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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戎光这才把视线收回来,伸手按住曲初小手腕上的穴道:“怎么样?”
“呼……呼吸好难过。”曲初小眼泪盈盈,小手锤在自己的胸口上,像是踹不过气来一般。
南宫戎光浓密的眉褶了起来,这牢房里四面不同,空气确实稀薄了一点,现在她的身子肯定难以承受。
“丫头。”南宫戎光回眸,看着魔娘:“我先把小小送回去,晚一点再过来,我有话和你说。”
魔娘眸光浅浅,滑过他的脸。
这张她等了十八年的脸。
从五岁初识开始,她与他玩过家家。
她扮新郎,长相俊美的他被她强压着穿上了新娘子的裙,盖上了红盖头。
他说,等他们都长大了。
她未嫁,他就让她尝尝被盖红盖头的滋味。
一句儿时的童言。
她等到了现在。
然而又有能想到。
那个从小就宠她,疼她的男子。
却不相信她。
南宫戎光。
有的时候,我宁愿,你对我坏一点……
如今的你前程似锦,新娘再怀。
而我,早已被这个世界磨平了棱角。
我等不起,也不想等了。
“你回去吧。”魔娘笑容很淡,淡的让南宫白夜觉得有些凉。
不是冷,是凉。
凉透了心的凉。
“戎光……”曲初小像只惹人怜爱的猫咪一样,拽了着南宫戎光的衣袖。
南宫戎光不再迟疑,弯腰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走出了牢狱。
隐隐的还能听到他吩咐着狱卒:“她想要什么,就送什么进来。”
“是。”狱卒们答的声音响亮。
魔娘站在那里,看着男人伟岸挺拔的背影。
仿佛能看到记忆中的那个男孩,一步步的走出了她的世界。
是谁说在。
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年仅八岁却衿贵清冷的他坐在皇宫私塾里,她扒着窗子往里头看,还把石子扔在了他头上。
那时候,他读得似乎就是这首诗……
“小盗夜。”
“嗯?”
“能不能借给肩膀给我?”
“当然能,整个怀抱都是你的。”
南宫白夜伸手,把自家好姐妹抱在怀里,为了不让魔娘看出她的异常来,手指微微的用了力气。
可魔娘是谁,她立刻就感觉到不对了,双眸抬起来:“你怎么流了这么多汗?”
“有吗?”南宫白夜笑着把手背在后面。
魔娘看到了她的动作,一把将她的手抓过来,双眸微愣:“你的手?”
“好看吧。”南宫白夜疼的嘬了个牙花:“要美就要付出代价,变红了以后像不像是你最喜欢的彼岸花?”
魔娘啪的一下打在她头上:“你在贫嘴,我就把你扔出去。”
南宫白夜不装了,整个人软在了她的身上:“快疼死我了,这玩意简直要人命。”
魔娘看着她,手心摊开,按在她后背。
“没用。”南宫白夜深呼了一口气:“待会就好了。”
早在走进牢狱的时候,烙印的疼痛就好像是针扎一般,从手背传到了指尖。
她想的是就算强忍着,也要把那对男女轰出去。
奇怪的是,那疼痛居然越来越强烈,比上次更甚。
南宫白夜微微的眯起了精明的双眸。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太多了。
为什么每次和南宫戎光接近时,她手背上的烙印就会疼?
是巧合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夜风徐徐的吹着,牢狱外是缠绵不断的大雪,雪花大片大片的坠落,一点停下来的迹象都没有。
街头上是阴冷到骨头里的北风,呼啸而过,吹的裘毛外衣猎猎作响。
曲初小怕冷的把小脸缩在棉绒衣领里,把身子的重量全部都交给了抱着她的男人。
南宫戎光眸光湛湛,黑色的瞳里,带着一些深不可见的东西,心不在焉的向前走着。
街头上早就停着来接人的软轿,轿子很大,足足能容下三四个人。
“速度快些。”南宫戎光清冷着声音吩咐。
抬轿的轿夫低头,恭恭敬敬:“是,大少爷。”
“戎光,你一会还要回来吗?”曲初小的声音很细也很娇弱,小口小口的喘着气,手指攥着南宫戎光的衣袖,没有片刻的分离。
南宫戎光淡淡的应了一声:“嗯。”
双眸看着轿帘时不时候掀开,露出的雪景,俊美的侧脸棱角分明。
曲初小没有再多说什么,乖乖巧巧的将头放在他的肩膀上,垂下的睫毛挡住了那双叫人看不透的双眸。
她像是累极了,沉沉的呼吸着,睡的安稳。
过了差不多半柱香的时间,轿子终于到了曲府。
南宫戎光弯腰将她抱起来下了软轿。
伺候的香儿在一旁看着,声音小小的说:“少爷,您还是就这么抱着小姐进去吧,她近日来,身子一日不如一日,鲜少能像今天睡的这般香,换了手恐怕再想睡着,也要等到后半夜去了。”
南宫戎光皱了下浓眉,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来,踱步朝着曲家的后院走去,低头把曲初小放在了帐幔重重的雕花木床上,转身便想走。
可……
他的衣袖却被沉睡中的曲初小紧紧的捏在了掌心里。
“少爷,你就多呆一会儿吧。”香儿在一旁小声哀求。
南宫戎光迟疑了片刻,而后点了点头……
219女追男的绝招()
即便是留下了,南宫戎光也呆的不安稳,墨色的双眸看着外面的夜色,侧脸忽明忽暗。
过了一会儿,看她睡沉了,想把自己的衣袖拽出来。
曲初小却紧紧的皱了下柳眉,像是意识到他要走,便将力气用的更大了一些。
南宫戎光看着窗外渐渐染上青色的天,转头轻声问:“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禀告少爷,天快亮了。”伺候的香儿声音更低,伸出手来揉了揉自己困乏的眼睛。
闻言,南宫戎光的眸渐渐的黯了下来。
香儿看在眼里,柳眉微拧:“少爷,既然天都快亮了,不如你在等上一个时辰,也在这里休息休息,您不睡,兴许魔家小姐会睡。倒时候过去了,也是影响她的歇息。”
“嗯。”南宫戎光想了片刻,才清冷淡漠的应了一声,闭眸靠在了木椅上,脑海里不断的浮现出那个人朝自己微笑的样子。
那样的微笑,平静,疏离,好似他们两个只不过是陌生人。
陌生人!?
南宫戎光眉头一紧,不知为何胸口有些沉闷,也觉得倦乏,掌心中放着的手很软很柔。
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只不过是多年未见,生疏了罢了。
那个人一向比男子都要坚强如斯,不像小小需要保护……
南宫戎光像是想通了,带了一点自欺欺人的意味,陷入了沉沉的梦乡。
昏暗的房间里,本来双眸微合的眸,缓缓睁开,躺在雕花红木床上的曲初小还是一如往常般的娇小柔弱,只不过那双天真的大眼睛里,却在此刻充满了不知名光芒,淡而冷,冷而霜……
“小,姐……”香儿没有出声,而是做了个小小的口形。
曲初小朝着她微乎其微的点了点头。
南宫戎光手指动了下,曲初小便立刻将双眸合上。
过了一会,见他没有什么后续动静。
她才朝着丫鬟香儿使了个眼色,示意她退下。
香儿跟在曲初小身边多年,自然会懂得分寸,笑意盈盈的退下,出门时也是蹑手蹑脚,带走了两个守门你的丫鬟。
曲初小浅浅的勾了下薄唇,乌黑乌黑的大眼睛看着眼前男子的睡脸,眸光湛湛……
北风起,大雪呼咽。
月光如水一样倾泻而下,透过那小小的牢房窗,打在了魔娘的身上。
南宫白夜疼极,出了一声的冷汗,现在疲倦了,只伸手按了按自己的眉宇。
“太快亮了。”魔娘指指窗外的乌青,伸出手来把南宫白夜垂下的发,勾到了耳上:“你疼了差不多两个时辰。”
南宫白夜垂眸,睫毛浓密:“希望只是我自己在疼。”
烙印的事让她越来越在意,尤其是看到北冥连城的胸口后,她再不能这么拖拖拉拉下去。
契约是从来都是同等的,即便是不完成的契约。
饲主疼,恶魔不可能没有感觉。
如果他一旦没有办法保持现在的位置,不用说是低级恶魔,就连他现在饲养的那些吸血鬼都会成为他的威胁。
在黑暗统治中讲的从来都是谁强服谁!
而且,恶魔的血对吸血鬼来说,无意是最鲜美的晚餐……
南宫白夜按住自己的头,她第一次发现自己的想象力这么丰富,丰富到让她烦躁。
“你有心事?”魔娘侧目,好看的脸即便是身处牢狱也能给人一种女王气息。
南宫白夜也不瞒着她,点了点头,笑道:“你不也有心事?等了他这么久。”
“嗯。”魔娘双眸淡淡,放在不远处的礁石上:“我没有等,只不过是习惯了有期望。”
南宫白夜偏头,将脑袋放在她的肩上:“我觉得曲少挺好的。”
魔娘手指一顿:“他?他不行。”
“为什么?”南宫白夜挑眉。
魔娘垂下眸来,薄唇带笑:“我们又不熟,你别乱点鸳鸯谱。”
“好吧。”南宫白夜伸了个懒腰:“大不了到时候让小喵也帮你招次夫,我们再狠狠赚一笔。”
魔娘噗嗤一声笑了:“还说招夫呢,听说某人在前门楼子被七殿下当成是麻袋一样扔上了马车,那场面,嗤嗤嗤……”
“这是我家师兄表达爱的方式。”南宫白夜帅气一笑,刘海微动:“只此一家别无分店。”
魔娘一愣,继而双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