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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奕然赶紧把架在许天溪脖子上的拐杖放下来,一张老脸上激动不已,用着哆嗦的手,在许天溪的脸上摸了摸,声音哽咽:“孩子……刚才……都是老朽不好,你原谅老朽吧。”
许天溪居然看到巴奕然跪在他面前,不由受惊,往后跌退了一步,问道:“你这是干什么?”
“孩子,我就这么一个孙女,求你说实情——她,究竟在哪儿?”
许天溪才恍然发现,这个人居然以为他在开玩笑。
许天溪用着十分认真的口气说道:“红苕真的在非影的手上,我也是险些丧命,才逃出来的。”
此时的巴奕然的神情变得惊惶了,嘴皮子哆嗦,低声咕噜道:“不得了了……不得了了……凡是见过非影的人,不会有一个人活着,都会被他吃掉。”
巴奕然突然振作起来,抓着许天溪的双肩,乞求的语调中带着命令:“你快带我去,带我去红苕被抓的地方。”
许天溪点点头,准备动身带他去陵园,但是转眼看了一眼四周的蛮人,各个还在哀嚎,乞求他们的老大帮他们拔出来。
巴奕然冷淡地说道:“不用管他们,这群废物自己能出来,你快带我去。”
许天溪点点头,领着巴奕然来到齐火流家族的遗址。
必须从那个隧洞中一层一层地下去,才能重新进入陵园。
虽然陵园有一条地下暗河和外界想通,但是暗河湍急,不可逆行,要想进入陵园只能从隧洞进去。
许天溪、巴奕然站在已经成了一片废墟的陵园中,四处搜寻,都没有发现红苕的身影。
许天溪最后在一个小土包中,发现了飞木云的尸体,唯独没有见到红苕半点踪迹。
巴奕然一脸落寞,看不出他此时是何种心情。
当巴奕然第一次听到红苕的名字时,内心无比狂喜,心想终于要见到自己久别的孙女了,但是当听到她落在非影的手中的时候,整颗心都悬在空中颤栗。
“呵呵……呵呵……哈哈哈……”
许天溪愕然看着突然发笑的巴奕然,他莫非是伤心过度,疯了?
巴奕然突然自言自语地说道:“太好了!太好了!”
许天溪不解地问道:“什么‘太好了’?”
巴奕然精神抖擞地看着许天溪,欣喜之色溢于言表,说道:“没有发现红苕的尸体,这说明她还活着呀!”
被他这么一提醒,许天溪恍然大悟,这样反向理解,确实有几分道理。
但是,红苕可以一时免于死,但是落在非影的手上,不可能一世免于死。
巴奕然又开始担忧起来,神情再次消沉下去。
可是非影的行踪飘忽不定,要到哪里找到他呢?
即使找到给英,能不能把红苕从他手中就出来又是一个问题。
重重难题难住了两个人,彼此之间开始陷入了沉默。
一筹莫展的许天溪,低头看了一眼地上飞木云的尸体,叹息地摇摇头。
这个自称是他家主的飞木云,平日里吊儿郎当的,但是骨子里的性格却是率真,每次遇到危险的时候,都不会舍弃别人不管,总是想着携带他所谓的家臣一起走。
许天溪的鼻尖一酸,轻声叹息,徒手在原地挖了一个坑,将飞木云的尸体埋在里面,就当是最后的告别,最后能为他做一点事情。
巴奕然走过来,看着被许天溪渐渐掩埋的这个玉面人,问道:“他是谁,你认识?”
许天溪带着叹息的声音说道:“他是飞木云,齐火流家主的最后一位家主,现在真的成了‘最后一位’了。”
巴奕然皱着眉头,半信半疑,追问道:“飞木云……不可能,飞木云已经在五十年前就被非影杀了,而且不可能是一个玉面人。”
许天溪听后,手中的动作一滞,眼神中带着惊异的神色,缓缓回头看着巴奕然。
巴奕然被他这样的眼神一看,开始显得心虚,眼神乱瞟,懊悔自己刚才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
许天溪站起来,面对着巴奕然,开始猜测起这位白羽族的族长,为什么他对五十年前的事那么熟悉,张口就来?
为什么白羽族的图腾,会和齐水流家族的图腾一模一样?
“你……知道些什么?”
巴奕然错开许天溪的目光,拄着拐杖,否认道:“不知道。”
“不对!那你怎么会对几十年前的事情那么熟悉,这些事也都是飞木云亲口告诉我,我才能知道的?”
巴奕然蠕动了一下嘴唇,思虑了片刻后才说道:“老朽好歹也活了七十年,一些陈年往事还是知道的,这些事我都是道听途说的。”
第167章陈年往事()
巴奕然的说辞并,没有打消许天溪对他的怀疑。
许天溪再一次直视着他的目光,双眼紧追不放地盯着巴奕然,直把他看得站立不安。
从巴奕然的反应上看,许天溪坚信,这件事没有他所说的那么单纯。
许天溪问道:“那白羽族的图腾,和齐水流家族的图腾一样,这又怎么解释?”
巴奕然的脸上闪过一丝惊异之色,看着许天溪,反问道:“你……你……是怎么发现的?”
许天溪大致可以确定一些事情了,问道:“白羽族是不是和齐水流有什么关联?白羽族族长。”
巴奕然叹息一口气,目光看了看地上,又看了看天上,叹息不止,酝酿了好一会儿才坦诚:“好吧,有些事情看来还是会被人发现的,毕竟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那么,白羽族和齐水流家族是什么关系?”
“白羽族其实就是齐水流家族的旧部,而我,就是齐水流家族的家臣。”
语出惊人,巴奕然的话如同平地一声雷,炸响在许天溪的脑海中,虽然他有所准备,但是许天溪还是被这个答案雷到了。
“你说什么,你是……”
巴奕然说道:“不仅是白羽族,整个蛮族,甚至是耳中人、玉面人,都应该算得上是齐水流家族的后裔。”
陵园中陷入死一般的寂静,空气中都变得格外沉闷,没有人说一句话,时间仿佛在沉默中变得十分缓慢。
许天溪反应了一会儿,不明白他的意思。
他是在说,耳中人、蛮人、玉面人都是齐水流家族的后裔吗?这怎么可能!
巴奕然根本不用看许天溪的脸,心里就知道他现在的表情是什么。
确实,这个答案对于不了解真相的人来说,就像是在胡说八道。
巴奕然坐在地上,捋了捋他自己的白花花的胡须,眼神中闪耀着幽远的沉思,仿佛是在回忆一段久远的岁月。
巴奕然问道:“你想听齐水流和齐火流,以及非影、玉面人、蛮人、耳中人背后的秘密吗?”
许天溪来了兴致,对坐在巴奕然的面前,重重地点点头,竖起耳朵,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这一切的真相。
有关这片蛮荒之地背后的秘密,许天溪早就想要知道,只不过迫于没有人告诉他而已。
现在终于遇到这么一个人,许天溪当然是巴不得他能将知道的一切,都全部说出来。
巴奕然开始理了理思绪,语气轻缓,好像是一个老爷爷,在给一个后辈讲述一段久远的故事。
“其实五十年前,这里就只有两个家族。耳中人、蛮族、玉面人的出现,还得牵涉到一段丑陋的家事。事情是这样的……”
……
五十年前,齐火流家族:
烈阳高照,流云飞纵,万里苍穹之下,是一座辉煌的宅邸。
齐火流家族,这一个足以和远在千里之外的齐水流家族平起平坐的家族,修建得富丽大气。
偌大的宅院中间,是一座三十三层高的高楼,站在上面足以眺望方圆百里的风光,可以称得上是齐火流家族的标志性建筑了。
宅院中的人流,往来稠密,人烟鼎盛。
但是,今日却是一个让所有人都惶惶不可终日的日子,所有人都战战兢兢地待在房间中,关好门窗,闭门不出。
有的人爬上三十三层的高楼上,依着栏杆,俯视着大门外黑压压的人群。
两帮人马,分布在齐火流家族的大门外,拉开阵势,正在对峙。
以非影、非孜彦为首齐水流家族,今日倾巢而出,率领家族中的精英五六千人,排成一个方阵,堵在前方的草原上。
而另一方,则是以飞木云为首的齐火流家族,各个操起兵器,守在齐火流的大门外,人数也在五六千人左右,已经将整个大门护得严严实实,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身材高大魁梧的飞木云,当年还长得十分英俊,身穿着一套盔甲,手中拿着一柄钢针,炯炯有神的目光盯着远处的老朋友——非影、非孜彦。
还没有失去肉身的非影,风采也不减旁人,长相英伟,兄弟两人手中都拿着长枪,身穿银色盔甲。
两方人马已经对峙了两三个时辰,站在原地动也不敢动,神经都绷到了极致。
每个人头顶着烈阳,脸上被火热的阳光烤炙着,汗水从额头上不断地下坠。
静默无声,唯有一阵疾风吹过,卷起地上的芳草在空中乱飞,发出呼呼的声音。
越是安静,越是一种致命的窒息,压得在场的所有人都喘不过气来。
今日说不定就是生死之战,谁都不敢掉以轻心。
飞木云首先打破沉默,开口说了第一句话:“非影,你不老老实实地在齐水流待着,今天是发了什么失心疯,兴师动众地跑到我齐火流家族来。你们这么多人,我齐火流可没有那么多伙食招待你们。”
非影的嘴角一笑,微风拂动耳边的头发,在空中乱舞。
阳光照在非影手中的长枪上,锋利的兵刃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非影用着洪钟般的嗓音吼道:“飞木云,现在这种时候还能从容不迫地开玩笑,我是该夸你风趣呢,还是该说你胆识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