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双有力的大手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昏昏蒙蒙中穿针跟着那人走,那高大的身影在前面劈开一条道,让穿针很快地突出重围。
香殿外空气清新,穿针长长地吁了口气。回身望时,那高大的身影不见了。
穿针在香殿门口张望了片刻,才慢慢地往寺外走。
寺外林**上,只见四五名少年汇聚在引线的周围,柳笛声、欢呼声响成一片。路人见此情景,纷纷避让得远远的,丝毫不敢招惹。
“都是并州赫赫有名的无赖恶少,姑娘小心着!”有人见穿针急着往那边赶,好心的劝阻她。
穿针哪顾得这些,还没走近,一少年恣意的手快伸到引线脸上了。
“姑娘如此美貌,我可是有情人呢,快快随我回家,包你金银挂满身,受享不尽。”
引线鄙夷地扭过脸,继续往前走,另一少年趁机拽住了她的衣袖:“他家有钱哪比得上我有才情?姑娘,轻分罗带,万种风情柔似水,说的就是你啊!”
“这里桃花众多,哪有这枝香?可惜桃花也寂寞,姑娘还是跟我们走吧。”
玉娉婷 云想衣裳花想容(二)()
“姑娘如此美貌,我可是有情人呢,快快随我回家,包你金银挂满身,受享不尽。”
引线鄙夷地扭过脸,继续往前走,另一少年趁机拽住了她的衣袖:“他家有钱哪比得上我有才情?姑娘,轻分罗带,万种风情柔似水,说的就是你啊!”
“这里桃花众多,哪有这枝香?可惜桃花也寂寞,姑娘还是跟我们走吧。”
“滚开!”引线恼怒地甩了袖子,有少年趁机抓住她的袖,一拽将引线拉到了胸前,众无赖狂笑。
引线扬掌,啪的打在那人的脸上,睁着一双怒不可竭的眼睛。
“谁敢碰我,我就打谁!”
“娘的还耍性子,拉走让几个兄弟玩玩!”
这时候,穿针已经奋力拨开了包围圈,揽住引线的手臂,拉着她便想走。
“哈,又送上来一个!这个也不错,还生气的样子”
无赖少年争相笑说谑辞浪语,百般挑逗。有人干脆拉了姐妹俩的衣袖。
围观的人们神色各异,又无人敢于大声阻拦,只是低声议论而已。
正欢闹间,从三岔道上忽然转出三匹劲骑,不急不徐停在了槐荫下。其中马骑上跳下一名魁梧大汉,那大汉跨步走到众少年面前,双臂环胸,声音如雷霆叱咤:“喂,放开她们,都给爷爷滚蛋!”
汉子的架势有点吓人,少年们愣了愣,有胆大的上前握拳就上。那汉子不慌不忙用双手分别拽住两少年的衣领,竟然凭空提将起来!两少年蹬着双脚直喊爷爷饶命,汉子提着他们转了一圈,才将他们掼在地面上:“滚!”
其余几个见势不妙早就一溜烟跑了,地面上的两少年哼哼着爬起来,狼狈逃窜。
围观众人发出一片欣奋的哄声。
穿针拍了引线的肩:“我们走吧。”
“姐,那白衣人是谁啊?”
引线的声音并不大,但穿针仍不自觉地闻声回头,与马上的那对眼神碰了个对面。
此时围观的人群已散了,天地间开阔起来,槐荫婆娑。穿针眯眼看着,一身白色锦袍的男子,挑起来的眉目间,有一丝隐匿着冷峻的阴鹜与她们相望。那汉子正恭身朝他说着什么,他微微颌首,提起马缰,衣袍翩动。
三匹马扬起一阵烟尘,载着马上清雾般的人影,朝前奔驰而去。
穿针回眸,方看见引线翘首直盯前方,乌黑的眼睛闪着光亮,脸上红扑动人。
“那人真俊哪!姐,那人究竟是谁?”
玉娉婷 云想衣裳花想容(三)()
引线在庙会上花得几乎满兜皆空,等到她们回家,车钱只够到并州郡府。她们沿着泥石路走,四围远眺,数十里城池村落尽在眼前,别有潇洒除尘之致。路旁一带花木扶疏,微风引着各种不知名的花香,幽幽的一层层扑入鼻孔。
引线踩在阳光下,皎洁的容颜若水莲花陡然绽放,她轻轻地转个身,长发随风轻舞,让穿针看得也痴了。
“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说这话时,引线的脸上凝起笑靥。
穿针哧的笑出声,满脸爱怜地抚了引线的头发。十六岁的引线,长大了,必是到了怀春年龄了吧。
笑着,人已忍不住恍惚起来。十几年来和引线在这条路上不知踩下多少脚印了,她还没看见引线浅笑成这样子。她自幼就长得好看,笑时眼睛弯弯的,那时就想,所谓的花容月貌大抵指的就是她了。
可是,芙蓉般的引线在这次的初秀怎么就意外落选了呢?
正想着,前方庆洛奔跑的身影若隐若现。待他看见了她俩,便挥着手直叫:“大姐!大姐!”
穿针和引线诧异地看着他,庆洛径直跑到穿针面前,气喘吁吁的说道:“大姐,你快回家去。爹收了人家五百两银子,要,要你去晋王府”
他说得上气不接下气,引线斥道:“说清楚点,爹要姐去晋王府干什么?”
十五岁的庆洛满脸涨得通红,说话支支吾吾:“要大姐去去陪晋王睡觉。”
穿针脑子嗡的炸开了,呆站在路面上。引线一敲庆洛的脑袋:“什么陪人睡觉?说话好听点。爹是不是收钱把大姐给卖了?”
庆洛一脸委屈:“上午并州府陪了个宫里来的嬷嬷,人家跟爹娘说了几句就走了,还撂下一箱子呢。后来爹娘进去数银子,我偷偷在门外看,妈呀,足足五百两啊!陪晋王睡觉我也是听爹娘说来着,我这不等着给大姐报信吗?”
话音刚落,旁边的穿针已经撩起裙摆跑起来,引线和庆洛急促跟上。穿针咬牙跑了十几步,人就跌跌撞撞的了,引线见势忙催庆洛:“快去背大姐!”庆洛应了一声,穿针二话没说趴在庆洛的后背,庆洛背起穿针,三个人急冲冲往家里赶。
龚家。
穿针泪痕满脸坐在堂屋里,一旁的龚母小声劝说着,也是红了眼圈。龚父不胜其烦地在屋内踱来踱去。
“你娘说得对,去晋王府总比这里吃得好,穿得好吧?人家晋王爷看上你也是你的福气,别人还巴不上呢!不知好歹的东西!”
“可过去什么名分都没有”龚母怯怯地说。
“刚过去就想要名分?臭美!你可以争啊,天天陪在晋王爷身边,少说也是个小妾对不?”
玉娉婷 云想衣裳花想容(四)()
“那不是妾,是妓!”穿针哭着顶了一句。
龚父勃然大怒,挥手想打她,又觉不妥,将扬起的手收了回去,慢吞吞地说道:“不管是什么,都是晋王爷的人!听说你还是皇上专门指点送给晋王的,皇命难违!违抗旨意是要杀头的,我们全家,你弟弟妹妹还有得活吗?”
看穿针一声不吭,龚父缓了声调:“好了,你也别哭。在家里收拾收拾,后天他们会送你去京城的。”
夜幕来临时,龚家安静下来,只有龚父醉后小调声从堂屋里断断续续传来。
窗外,院子里凄凄切切的虫鸣声飘散,房间内,静寂若死。穿针盘腿坐在床沿上,惶惶然地面对着冥灭不定的烛光出神。
穿针的房间是楼上最小的,一张床一个带木镜的梳妆台就占了大半个房间。一只敞盖的朱漆木箱摆放在空地上,更显得房内拥挤不堪。箱里装着各色嵌珠镶玉的绣鞋,无论青缎锦花还是金丝银缕,履靴屐舄无所不包,花团锦簇,耀得人眼花缭乱。
突地,一声轻笑带着帘波微漾,像一只透明的蝴蝶,很妩媚地,在空气中游离飘忽。
“姐。”
引线俏生生的进来,一件宽大的素白长袍迤地。
“这么多的鞋子!”她的眼睛定定地落在木箱上,俯下身去细细看,竟是一片片嵌满珍珠宝石翠片的舄物,上面用各色丝线金银线绣满了精美绝伦的锦花虫草。随手翻开里面散发着香味的楠木匣,露出一件茜红衫子,上面压着一柄莹洁清澈如同秋水的翡翠头簪。
引线从未见过这样精美绝伦的制品,她呆呆地看着碧绿的簪子,露出迷惑的表情,再抬头看穿针时,目光变得心不在焉,如坠梦中。
“我知道我为什么会落选了。”她走到穿针面前,灵活地坐在床沿上,面对面朝着穿针。
脱了外衫的穿针,刚擦洗了身子,露出的脚背,凝脂一样的肌肤洁白无瑕。引线低头注视着穿针的脚,弯下身用涂得光艳的手指抚住,极轻柔地摸娑着。
“挑选女子的脚,如果只求其窄小,当然可以一目了然。倘若想精挑细选,又想尽善尽美,那就比挑脸蛋难了,完全是可遇不可求的事啊!晋王爷真有福气,小脚的功用是什么?它若是生得瘦若无形,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