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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你们天籁峰的弟子组织一下,赶紧出去吧,在这鬼地方还没待够呀?”夜焱刚来到鬼穴不到半个时辰就觉得浑身不舒服,他可是片刻也不想逗留。等天籁峰老祖去组织自己的人手,他又一一通知其余几个势力可以离开鬼穴了。
这些宗门弟子被折腾到如此的境地,也不顾什么体面了,能走的互相搀扶着,不能走的就找人抬着,数千人浩浩荡荡向洞穴外走去,这副狼狈的场面哪像是修士,活像是一群难民。
天籁峰老祖和其余几个势力的老祖修为比门下弟子要高出太多,尽管样子有些狼狈,身体却是并无大碍,如今逃过了一劫,转眼间又意气风发起来。
大难不死说什么也要庆祝一场,夜焱辛苦的来到鬼穴放人,这份辛苦自然也是要慰劳的,何况经此一劫,天籁峰老祖深刻的认识到,不认识一个执法堂的朋友太吃亏了!夜焱不仅是战天老怪跟前的红人,为人又极为仗义,这个朋友他是非交不可的!尚未出鬼穴呢,他便邀请夜焱到天籁峰做客,不止是邀请夜焱,还有两个在冲突中和他同一阵营的老祖也是一并邀请。看这架势,酒宴是少不了的,女修是必须有的!
夜焱可是知道什么叫做好了伤疤忘了疼了,何况这块伤疤眼下还没好利索呢,还在滴着血呢!他不得不告知得意忘形的天籁峰老祖实情:“宗主现在不是宽恕你们,只是怕你们死在鬼穴里边,把你们放出来等候发落,眼下风头可还没有过呢,老哥最好还是低调一点。”
天籁峰老祖不由的一惊,若然不是夜焱的提醒,他还真不知道这个内情,还以为一切风平浪静了,正因为事情尚未解决,他更是要依仗夜焱这个朋友“夜兄弟一定要帮忙向宗主解释清楚,这次冲突完全是因为逆天峰的弟子太过嚣张。”
夜焱如今还是钦使的身份,数落起人来有板有眼的:“宗主是什么身份?犯得上和底层的弟子过不去吗?她要收拾就是收拾你们这些老祖!你门下的弟子就不嚣张了?他们和逆天峰弟子发生争斗,是因为你这个老祖管束不力!起初你不知情还说得过去,可是你知情了之后呢,不但不说阻止门下弟子,还发动弟子和逆天峰大战,这是老祖该办的事吗?起初只是你和逆天峰两家的冲突,是你先找的帮手,把两家之争变成五大势力的混战。还有,你如果对执法堂的裁决不服,可以找战天长老说理,或者是等宗主回来主持公道,你跑去找战堂帮忙是什么意思?显摆你认识的人多?战堂和执法堂的冲突也是你搅和出来的?所有的事就是你搞出来的,宗主不收拾你收拾谁?”
这一番剖析当真是刀刀见血,饶是处在幽冥鬼穴的酷寒中,也是把天籁峰老祖惊出一身冷汗,他可是不敢再讨好卖乖了,哭丧着脸诉苦:“战天长老什么时候讲过道理呀?但凡他做事靠谱一点,也不至于审都不审,就把几千号人扔到幽冥鬼穴。宗主常年在外界走动,即便是留在宗派里,也不是我们这些老祖想见就可以见的。夜兄弟是宗主近身的红人,一定要帮兄弟求个情啊。”
“我没有近宗主的身!也没本事帮你求情!”夜焱一贯越是心虚声调越高!
“兄弟活了一大把岁数,被处置了也不冤枉,只可怜丢下寰儿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无人照拂。”天籁峰老祖言之切切,那哀怨的神情,那关切的语调,把一个老者对晚辈的割舍不下表现的淋漓尽致,当场就把夜寰儿的眼泪骗了下来,小妮子拉着表哥的手臂苦苦央求“表哥一定要帮帮师傅,好不好?”
这种煽情的伎俩偏偏涉世不深的小女孩还勉强可以,哪里骗得过夜焱?夜焱暗自腹诽,这个老家伙太不要脸了,居然用徒儿玩煽情!小爷也不是省油的灯,当下翻了个白眼说道:“老哥尽管放心,等你不在了,寰儿自然有我这个当表哥的照拂。”
天籁峰老祖差点哭了出来,这个小子不但见死不救,还惦记他的宝贝徒儿。天籁峰老祖更多的是害怕,自己当真有姓命之忧吗?他揣摩不透宗主的心思,只能从夜焱的口风中探听信息,夜焱的口风很是不妙呀。
说这话,夜焱和几个老祖第出幽冥鬼穴,他道不觉得有什么,那些重见天曰的老祖们无不产生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这是”天籁峰老祖刚来到鬼穴之外,便是见到曲长老等十一人齐刷刷的跪在岗哨,一双鬼眼差点从眼眶里滚出来。执法弟子在宗门的地位不用细说,执法长老更是高高在上,身份丝毫不比独居一方的老祖差了,六个执法长老,五个执法弟子端端正正的跪着,带给人的震撼可想而知!天籁峰老祖心说谁有这么大的本事,敢让这些执法长老,执法弟子跪着,莫非是宗主的尊驾到了?
“你们怎么还跪在跪着?”夜焱诧异的问了一句,他可不是故意折腾这些人,只是第一次使用冥火令牌,缺少经验,忘记让这些人起身了。
有谁愿意给人下跪呀,跪的还是一个金丹期的毛头小子!曲长老一张老脸被气的铁青,宗派弟子见冥火令如见宗主,他们能不跪吗?持有冥火令的钦使不让他们起身,他们敢起来吗?起来就是对宗主大不敬!本来见到冥火令下跪是个形式,受持冥火令的钦使会尽快让下跪的人起身。夜焱倒是,一声不吭的就走人了,丢脸总比丢了老命强?曲长老等人权衡利弊,决定跪着等夜焱出来,这一等就是两个时辰。好不容易把夜焱等出来了,这个小子居然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饶是曲长老恨不得将夜焱挫骨扬灰,也是知道夜焱如今是钦使身份,万万不敢对夜焱轻举妄动。当他看见夜焱把鬼穴中关押的人全部放了出来,嘴角不由的微微的抽动,原来这个小子是奉宗主之命来放人的。宗主的命令又如何?人是战天长老抓来的,这小子把人放走就是打战天长老的脸!战天长老可是最痛恨吃里扒外的执法弟子“赶快把路让开!后边还有几千号人呢。”夜焱不耐烦的催促,暗自抱怨自己命苦,为什么总是遇到这种傻瓜?
一干执法堂的弟子恨得牙齿痒痒,明明是这个小子不懂规矩,害得他们白白跪了两个时辰,如今还怪他们挡住道了。
夜焱可不会在乎别人的憋屈,交代在场的老祖以及战堂长老,带上本部的弟子返回调养,但是近期不许外出,等候宗主的发落。他的话语中无疑透露出一个明确的信息,这件事还不算完!刚逃离幽冥鬼穴的老祖和长老们,神经又一次紧绷起来!
交代完毕,夜焱片刻不停的返回,向宗主复命。
宗主的住所位于宗门的最高峰,象征着一派至尊的无上权威!
饶是夜焱一贯视权威如粪土,此时也是有所收敛,把秃子停在了山腰,转而徒步上山,在气势恢宏的大殿之外,他主动止步,找上守卫的女修说话。
“麻烦师姐通报宗主一声,小弟是执法堂弟子,夜焱。”
“在外边等着吧。”女修看也没看夜焱一眼,来到这个大殿的人不是一派的宗主,也是宗派的核心人物,再不济也是一方老祖,战堂,执法堂的长老之流,夜焱区区一个执法弟子,如今还是金丹期的修为,档次的确低了些“在下还有急事,能不能麻烦大姐通报一下?”夜焱倒不是认为自己拥有什么特权,在殿外等待片刻也是无妨,只不过女修不通报就让他等着,他这不是傻等吗?
“凡是来这所大殿的人都是有急事的,不然用得着来找宗主吗?你一个执法弟子找宗主能有什么急事?”女修撇了撇嘴,根本不为所动。
“在下不是找宗主有急事,在下还有别的事要办。”夜焱一本正经的解释。
女修守卫这座大殿的时间也不短了,第一次见到夜焱这号人物。即便是执法堂的长老要见宗主,也要乖乖在在外边候着,能否见到宗主还是两说,这小子居然一副牛掰的样子,倒像是宗主想要见他,他不想见到宗主似的,女修当下就脸色一寒:“这么说来师弟很赶时间咯,那就改曰再来觐见宗主吧。“夜焱自知失言,连忙的澄清道:“小弟绝对没有不尊敬宗主的意思,来找宗主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就是把一块令牌交给宗主,要不然师姐代为转交也可以,小弟就不必见宗主了。”
幽冥宗各式各样的令牌可是不少,有战堂弟子的令牌,战堂长老的令牌,执法弟子的令牌,执法长老的令牌,各方势力的核心弟子也有令牌。女修平常也帮忙转交过,想也不想就答应下来“也好,你把令牌留下,我帮你交给宗主便是。”
夜焱当下就取出令牌递了过去。
“冥火令牌!”女修石化片刻后扑腾一下跪倒在地。
“别呀我不是这个意思”夜焱还指望留下令牌就可以交差了呢,如今看来,这枚令牌还不容易交出去呀。
“这个冥火令牌,师弟必须亲自交给宗主,不可以找人转交,我这就带你入殿。”女修跟随宗主多年,岂能不懂得规矩。
夜焱奇道:“为什么现在又不用等了,师姐难道是觉得小弟修为低,故意刁难小弟?”
女修虽然是骄傲了一点,却是宗主调教出来,人品和心智岂能差了?断然做不出狗眼看人低的事情,她淡淡的说道“师弟说笑了,无论来的是长老还是普通弟子,我都是一视同仁,起初不让你入殿是宗主的意思,现在带你入殿也是宗主的意思。我只是负责接待和领路。”
夜焱随便想想也知道她不是说谎,哪怕大殿外爬过一只蚂蚁,也逃不过宗主的感知,哪里用得着她来通报?她带自己入殿,十有八九是中途接到宗住传音。不过夜焱就郁闷了,宗主起初干嘛不让自己入殿?把自己挡在外面很好玩吗?
夜焱的疑惑很快得到了答案,宗主虽然穿戴整齐,却是不见梳妆,乌发仍然湿漉漉的,宛如挂着露珠的娇艳玫瑰。
很显然,宗主方才在沐浴,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