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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向前走,手掌中逸出团团白光,依次摩着他们的头顶,为他们解去病苦。
妖族们确实感到当天瑛的纯净白光笼罩在自己身上时,那种轻跃、神圣的感受!他们眼含热泪,高呼圣女万岁,众人不断地重复着圣女的名号,整个街区回荡着一片浑厚涌动的赞美声,气氛热烈,却又庄严。
星拓也不由得暗叹。功术高超的修真士,在普通人眼中,确实近乎神明。阿顿族长是对的,天瑛确实已改变了堡内妖族的想法,他们似乎已将魔族的威胁置之脑后。
一名妖族女子激动地道:“圣女降临到我们这儿,是妖神怙佑我幻月妖族。让我们向圣女祈祷,请圣女永远住在我们黑粟堡,只要圣女在这里,我们一定能摆脱所有灾难。”
不过,此时天瑛的微笑表情却不见了,她眼中含着淡淡的哀伤,每当看到病人,她的眉头就更加紧皱。
整整一下午,天瑛将大部分的城区走了一遍,几乎所有在堡中的人都见识了天瑛的美丽,感受到天瑛纯净气能的滋泽。当天瑛已走过去后,他们仍然聚在一起,兴奋地议论著。
傍晚,星拓与鱼独护送着天瑛,又回到族议大殿。鱼独偶尔一转头,看到天瑛微微皱着眉头,神情沉重。鱼独立刻问道:“圣女,您怎么了,我愿为您分忧。”
天瑛抬起头,目光中充满了沉重,轻声地道:“世界上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苦难病痛?”她刚刚来到世间,本来对一切事情都十分好奇,在她的眼中,蓝天艳阳,青山石堡,一切都那样新鲜而神奇。但是那些病患者的痛苦却深深地震撼了她,她不明白这个世界为什么会如此不完美,会有这么多的缺陷。而她在以自己的气能注入妖族的身体时,也借机了解妖族的身体,他们和她如此不同。妖族的身体中充满了浊气,而她的身体却好似莲花花瓣,纯净无染。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存在着这种差异,望着天空,她第一次意识到宇宙的复杂。
素月似乎明白天瑛的想法,在旁边说道:“主人,只有体悟天道才能超脱一切苦痛。”
“天道?”这是天瑛第二次听到这个词。
“是的,如果主人能修到道法最上乘,就会彻底了解整个宇宙的奥秘,获得无上的力量,超脱一切痛苦。”
“如果是这样,”天瑛清澈的明眸轻轻地颤着,声音坚定地道:“我要修道。”
素月十分欣慰,想必主人体内蕴含的巨大的罡气能很快就能显现出来,而它也会沾光,随着主人一起明悟天道。它兴奋地跑上台阶,到那时它就可以摆脱这狐妖之身了,它也向往着获得如主人一般的明幻天身。
“可是,该如何修道?”天瑛疑惑地问道。
鱼独立刻道:“我们阿顿族长的修为最高,圣女可在适当的时候向他请教。”
星拓一直没说话,他心想,难道修习道法就能解脱一切痛苦吗?他望着高远无垠的碧空,似乎他的神识融入到那虚无的“道”中,他体会到一种超脱、清净的境界。然而,他却蓦地想到魔族的残暴,想到自己所受的苦难,他又恨恨地咬紧牙,他根本无法超脱。
星拓想到过去,不禁双拳紧握,目光凄迷。忽然他有种异样的感觉,转过头,天瑛明亮清澈的目光正在看着他,眼中充满了温柔和关切。
星拓心中骤然一颤,在炼化为魔童之后,他从没有遇到过这样的目光。无论是魔族的残暴轻视,还是妖族的恭敬惧怕,所有人的目光都与他完全隔绝,毫无交融。
这是第一次,有人的目光如此温柔真诚。
星拓冰冻的心在这瞬间撼动,他却猛地低下头,大步地走入到殿内。他紧紧地压抑着自己的心,他被伤害得太深,已不相信这世上还会有人关心他。
小虫在背后一阵颤动,星拓想到,除了小虫,他不会在乎任何人。
天瑛目光忧然,看着星拓背影,白裙飘飘也走入殿内。
鱼独恭身施了一礼道:“圣女请暂时在这里安歇。”他走出殿外去忙全族大会的事项。
星拓来到族长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双手摆放在桌子上,虽然没有看,但却感到天瑛在渐渐走近,那股清新润泽的香息淡淡地涌来,星拓不自觉地深吸了口气。
忽然一只柔和明润的小手,轻轻地覆盖在他的骨节粗大、遍布焦黑伤痕的手掌。
星拓身子一颤。
“这是怎么回事?”她轻轻柔柔地叹道。
星拓抬起脸,正看到天瑛明眸湿润,她的小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手掌上的伤痕,指尖放射着光芒,试图消去这些伤痕,“这是怎么弄的?”天瑛心中惊颤,她刚刚降世以来,就对星拓有着莫名的亲切感觉,她禁不住想去了解星拓,关心星拓,看到星拓掌上的众多伤痕,她几乎无法想象星拓遭受到什么样的苦难。
白色光华逸去,星拓手上的伤痕依旧,如同一条条黑色的虫子一动不动地固结在他的掌上。星拓收回手,双拳握在一起,忽然一笑,“没用的,这些伤痕还在淌着血的时候,就被浸入到药水中,现在大概比犀虎皮还要坚硬。这倒也好,这些伤痕就相当于我的铠甲了。”
他话语轻松,心中却在激荡,天瑛的关切之情就犹如一道雷霆击中他,他可从来没期望过这样的情形发生。自从他由魔宫逃出来,他就把所有人都看成是两类:工具和敌人。
妖族是他复仇的工具,而魔族是敌人。
可是现在天瑛的关怀,击垮了他僵化的思维,他脑中一片混乱。
“跟我说说你的过去好吗?”天瑛站在他面前。
星拓低着头,“为、为什么?”他的声音有些颤抖,竟有人想了解他,这代表着一种关切?
“因为,”天瑛忽然蹲了下来,目光就在他的面前,直视着他,“我知道你内心十分痛苦,也许你说出来,会感觉好一些。”
星拓怔怔地瞪着眼睛,天瑛的绝美无伦的脸庞近在咫尺,强烈地冲击着他的内心。
他忽然站了起来,背过身去,冷冷笑道:“说出来,为什么?因为你是圣女?哼,我可不像那些妖族一样软弱,需要什么圣女给自己提精神。”他咬着牙说完这些话,立刻就感到后悔。这也许会伤害到天瑛,天瑛才刚刚来到这个世间,他不想用这种凡人的冷漠来对待她。可是,他却没有办法,心中的门已出现裂缝,他只能用这种方法来重新封住。他大步走向殿后。
他没有看到,天瑛的目光更加柔和与关切地注视着他。
天瑛并没觉到被冒犯,她敏感地知道,星拓并非真的想伤害她,这只是星拓保护自己的方法。星拓好像一块寒冰,根本不接受任何温暖的关心。天瑛心中淡淡地忧伤,星拓过去该遭受到怎样的痛苦,才变成现在这样冷酷。她暗下决心,一定要把星拓转变过来,消除他内心的伤痛。
第四章 议盟()
傍晚到来,星拓与鱼独一起,来到族议大殿前的广场上。暮色中,族议大殿黑沉沉地矗立,整个广场已挤满了人,数百根火矩将广场映得通明,男女老少,以不同的家族分成数十个整齐的方阵站立着,他们面孔严肃,互相低声议论。有些年幼的妖族在地面上跑来跑去,父母们也并不加以约束,使得广场上的气氛并不过分凝重。还有些婴儿在破声大哭,母亲柔声地抚慰。
星拓的身影一出现在大殿的台阶上,立刻就引起哄动,众妖族们议论纷纷,“这就是那个人类,他一个人就杀尽了五十个魔族。”
星拓听到议论,心中苦笑,下午跟天瑛一起走时就没人注意到他。
又有人道:“哼,这个人类,应该千刀万刮,他连累了整个黑粟堡。”
“你这话说得不脸红?他是为了保护咱们妖族女子,才杀掉魔族!嘿,总算等到这一天!”说话的妖族神情激昂,“就让咱们跟魔族大干一场吧。””
“你真是年少无知。魔族势力强大,我们拿什么与魔族对抗?到时黑粟堡内血流成河,我看你就哭吧。”有人斥道。
星拓和鱼独来到台阶中央。
阿顿族长和各位长老均坐在椅子上,但在正中的一个宝座上,却是空的。阿顿族长和蔼地道:“星拓先生,你坐在我这里吧。”
在阿顿族长的下首位,有一个椅子,星拓走过去坐下来。他想,正中的那个宝座,大概是给天瑛预备的。鱼独则站在自己的父亲鱼烈身后。
广场上忽然一阵骚动,众人都踮起脚,瞪着大殿大门。
星拓回过身,看到天瑛走了出现,一身白袍,长长的浅蓝头发自然地披在身上,如同星光瀑布流泻,绝美面容庄严而神圣。星拓感到眼热,心中暗叹了一声。
云琪一身银甲,伴在天瑛身侧,像是一名女保镖。白狐素月跑在前面。天瑛看到广场如此众多的人,十分惊奇,露出纯真的微笑。她被引到正中的宝座上,坐了下来。
众人又是一阵惊叹,天瑛坐在宝座上的圣洁姿态,真的如同女神一般。
阿顿族长以木杖轻轻地点了点地,顿时整个广场上安静了下来。阿顿族长站了起来,声音苍老和缓,几丝白发在风中缓缓飘动,“我想大家都已听说了,鱼独给我们迎请回来一位圣女。”
“圣女万岁!”底下的妖族已抑制不住地狂呼了起来。有了白天的巡视,众妖族早已对天瑛建立了强大的信心。
阿顿族长道:“这位圣女是天地灵气所化现,在此时此刻到来,必定会保佑我幻月妖族!”
他率着众妖族,向天瑛礼拜。
天瑛则好奇地看着他们。
礼拜完毕,阿顿族长又用木杖点了点地面,众妖族停止议论。阿顿族长的目光缓缓扫过广场中的数万人,“魔族的一个魔督死去,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罢休,我们黑粟堡面临着空前的危机。在魔族的眼中,我数万妖族的性命,根本抵不上他们一个魔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