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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二者形成极其强烈的反差,妖族们的意识仿佛被这魔与天的双重影像撕裂,怔怔地呆在那里。
星拓踏着幻莲光轮降下来。
鱼独和众妖族不禁向后退去,满眼皆是恐怖之色。
星拓看到他们的神情,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并没有收了玄角魔化,他心中暗叹,哪个才是自己的本来面目?是玄角魔化,还是人类外貌。他意念一动,玄角收回到额中,周身魔刺也收回体内。
妖族们在近距离看到星拓的变化,那千百道尖刺诡异恐惧地收回到星拓体内,似乎一个魔怪就在面前变化为人,他们心中更加惊惧颤抖。就连鱼独都呆住了。远处不知谁触动了一个禁制,砰地发出巨响,惊得众妖族都跳了起来。
星拓冷冷地盯着他们,沉默不语。难道这就是他为之奋斗保护的妖族吗?
鱼独吃惊地看着星拓,星拓的目光完全改变了,除了冷漠深寂,更多了层深深的忧郁,而在目光的更深处,则有一种逼人的锐气,令人不敢直视。
如此复杂凌厉的目光,鱼独还是第一次见到,他怔了半天,惊奇地道:“星拓兄弟,你完全变了。”
星拓看着他,忽地微微一笑,“变成什么样?”
鱼独大感惊奇,星拓竟然少见地笑了起来。
只有星拓自己知道,这笑容是在面临强大压力下的不羁的表现,他需要自我放松、发泄、甚至是放纵。
鱼独嘿嘿地笑了起来,“我说不好,云琪,你说。”
云琪正在出神地注视星拓,被鱼独一说,顿时两颊绯红,狠捶了一下鱼独,发彪道:“让我说什么?”她狠狠地瞥了一眼鱼独,走到一边去,谁也不理。
周围的妖族都小心地避开,生怕惹着这位大小姐。
星拓意念轻轻一动,幻莲收起,周围光影急速变动,阵法消失,他们重又出现在族议大殿前的广场上。
天瑛和阿顿族长以及诸位长老怔怔地看着四周,见到星拓,他们立刻都走过来。
阿顿族长和几名长老神情激动,一场噩梦般的战役终于结束,危机暂时解除,令他们长出了口气。
天瑛微笑着,脸上还挂着晶莹泪珠,犹如精致娇嫩的花瓣上挂着点点露珠。
星拓看到,不禁瞪大了眼睛。在经历残酷恶战之后,再见到无比美好的天瑛,强烈的对比令星拓有种不堪回首之感。那血与火都是为了保护这完美娇颜,他忽然明白了妖族为什么要把天瑛尊为圣女,与其说他们是在崇敬天瑛,不如说是他们在崇敬自己内心深处的一方美好神圣之地。
白狐素月摇着雪白的大尾巴,道:“刚才你被魔功击退时,主人都哭了呢。她想出去救你,可是幻莲被那魔形蛛缠住,整个阵空的法力都封印起来,她根本出不去。”
星拓吸了口气,目光中竟渐渐润泽,在他在外厮杀之际,竟也有一颗芳心在惦记他,这种感觉如此美好,令他的头都有些晕眩。可这是真的?他不敢奢望这种事情。
“是啊,”阿顿族长微笑着道,“好在你现在回来了,黑粟堡也终于解去危机。”
白狐素月哼了一声:“哼,你们只是担心黑粟堡,只有我的主人才真正担心星拓。”
阿顿族长尴尬地笑了笑,“呵呵,其实都是一样的,一样的。”
星拓的目光却很复杂,他看到天瑛眼中真切的柔情也很感动。然而,他现在的情况却发生重大的变化,他需要一段时间来思考一下。他忧郁而沉重地点点头,什么也没说。
天瑛抹去眼泪,敏感地查觉到,星拓明显变了,似乎在那妖冥兽施出结界罩住两人时,发生了什么事情。星拓的忧伤令她的心绪也沉重起来。
白狐素月静静地站在她身边,心里暗道:“要打开星拓这个小子的心,还真是麻烦。主人,加油!”
这时,星拓感到一种严厉的目光在逼视着他,他转过头去,看到鱼烈族长正在盯着他,目光充满了敌意。
星拓一愣,鱼烈长老却避开目光。星拓暗叹,鱼烈长老大概仍不能接受他玄角魔童的身份。
此时,那些妖族武士们已在广场上欢呼跳跃,一些武士跑向沉寂的居民区,高喊道:“魔族被击败了,他们全军覆没!”
妖族们本来紧闭门户,在室内恐惧不安,等待着魔族闯入。他们放出家中饲喂的妖兽,每个男子手中都拿着长剑,女子拿着短刀、甚至是菜刀、叉子,准备和魔族进行殊死搏斗。
长时间的静寂令他们的精神紧张到极点,几乎崩溃,正在这时,外面传来呼喊:“魔族被击败了!我们胜利了!”
妖族们不敢相信,一些人悄悄地打开窗户,看到熟悉的本族武士跑到街道上来。
他们这才完全推开窗户,打开自家的门,跑到街道上,热烈欢呼了起来。
广场上,阿顿族长神情激动地命令:“为庆祝胜利,黑粟堡彻夜狂欢,直到喝掉堡中最后一滴酒!”
全堡都沉浸在沸腾的激情中。武士被妖族们围起,讲述着作战的经过;另外一些武士,跑到自家,立刻紧紧地拥抱着亲人,热泪盈眶。
黑夜来临,堡内火矩星星点点,将全堡照得光明热烈。众妖族聚到中心广场上,全体武士出现在台阶上,迎接全堡民众的欢呼致敬。然后摆上宴席,众人放开肚子,狂吃豪饮。乐师们奏响悠扬乐曲,美丽的妖族之女扭动着柔软的腰肢,跳着撩拔人心的舞姿。
星拓并不想参加这种场合,一切热闹似乎与他无缘。然而天瑛却拉着星拓,兴高采烈地走出来。星拓不忍扫了她的兴致,只好坐在她的身边。
妖族们看到他俩,又是一阵欢呼。
星拓看着面前欢乐的海洋,却无法高兴起来,他感到自己与众妖格格不入。
阿顿族长站了起来,拿着一个酒碗,道:“请大家起立,今天,我们有十六名兄弟在阵场上死去。我们在这里为他们献上一份祭礼,希望他们此刻能在妖神的殿堂中,也在欢庆着胜利!”说完,他将酒洒在地面上。
众妖族都站了起来,也将手中的酒洒向大地。
接着,阿顿族长神情豪迈,大喝道:“给星拓大人斟酒。”
鱼独走过来,拿着一个黑陶罐,往碗中倒入黑红的酒液,递到星拓面前,“星拓兄弟,这是咱们堡自酿的黑粟酒,你尝尝,比外面那些什么软绵绵的佳酿强上百倍。喝上一口,你的脑门,就呜地一下子,”他用手在自己的额头前向上一挥,大嘴中唾沫星子横飞,“什么事都不愁了。”
星拓接过。
阿顿族长大声道:“今天我们全歼了两万入侵的敌人,全仗着星拓大人的法阵力量,让我们向大人致敬!”
虽然大部分妖族的眼神中充满了感激,将手中的酒喝下,但也有一些人在窃窃私语。
星拓也将酒喝下去,一团热流直渗入胸中。
“怎么样,怎么样?”鱼独瞪着眼睛,“是好酒吧,我没说错吧。”
星拓感到神思有些恍然,身体竟也轻松了起来,他点点头,“没错,是好酒。”
“嘿嘿嘿。”鱼独得意地笑了起来,似乎星拓在夸他一样。
云琪走了过来,两颊绯红,神态娇羞可爱,也拿着一个酒碗,道:“星拓大人,我不得不认为,你和我一样出色,所以,我也敬你一杯!”说完,她自己仰着头,把一碗酒咕咚咚全部喝了。
星拓笑了下,道:“好。”也将酒灌入肚中,那股暖流更加灼热,他感到胃部火烧般地痛了起来,不过,他却没有运功抵制,他想,也许这痛苦能让他麻木的神经活跃起来。
众武士一个接一个地过来,阿顿族长在一边,有些担心地说:“星拓,你不用全干了,喝一小口,表示一下就行。”
“只喝一小口?”星拓不知为什么转过头,微微含笑地看着天瑛。
天瑛看出他内心的痛苦,静静地道:“不妨尽兴!”
“哈哈,说得好!”星拓大笑起来,似乎酒劲已上来了,他一碗碗地喝下去,很快头脑晕眩,坐在那里,眼睛都睁不开,醉态可掬。
鱼独大笑:“喝酒他还是个新手。哪有这么快就把自己喝醉的。”武士们哄笑了起来。
天瑛担忧地看着星拓,若有所思。
星拓靠在椅上,本能地运功,将酒劲化去,没一会儿,头脑就清醒过来。旁边,鱼独和众武士正搂着妖族女子大喝狂饮,时不时地放声大笑。
天瑛拿着一条鸡腿,伸向白狐素月:“你想吃吗?”
素月连忙哈拉哈拉地伸出腥红的舌头。
天瑛叹了口气,“可这鸡也是一个生命啊,多可怜。”
素月呜地一声,趴在地上。
天瑛又叹了口气,“唉,不过既然都已经死了,就给你吃吧,下不为例。”她把鸡腿扔到地上。
星拓看向远方,妖族们大多沉浸在欢乐中。可是他也看到有一些人在悄悄地打量着他,互相议论著什么,与周围欢呼的妖族反差强烈。他神识逸去,周围的喧嚣犹如泡沫渐渐消散了下去,那几名妖族的声音清晰地传入耳中。
其中一名妖族长者道:“唉,胜利了是好,可是将来的生路,被堵杀了啊。”
“怎么说,老哥?”
“咱们黑粟堡的主要收入是靠培育各种妖兽,以前咱们的品种最远能卖到南方瓦苏山、达巴河附近,谁不夸咱们的妖兽好?可是现在开罪了魔族,那些妖兽还卖给谁啊?魔族不会买,其余妖族怕得罪魔族也不会买。天道士就更不会买,哼,他们见到妖兽立刻就会挥出剑来斩杀。”
“哈,老哥,你在愁什么?你难道还不明白,咱们黑粟堡不再有和平了,你的那些妖兽都会被征到战场上,对付魔族。至于老哥你,还想着发财?你做梦吧!只要阿顿族长能给你一口肉吃,就不错了。”
“是啊,叔叔,”一名年青男子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