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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桑林那时还不醒悟,或者并未投靠他们这边,或是,不给贺显解『药』,而拿他去邀功,再以此换那女子的『性』命,也是可能的。
想想这种结果,贺二便一阵后怕。冷汗直冒。
贺显淡淡道:“我原以为我跟那边是一类人……”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眸中闪过一丝温柔。
没有继续说下去,将白玉瓶交给贺二,道:“想方设法,让她服下。”
她?
沈宛若!
贺二立刻跳起来反对:“不可!”
“大人,桑林手里就只有这一份解『药』,你若给了她,你怎么办!”
箭头上的□□,是他连夜去往沈府,从沈宛若没吃完的那碗燕窝中提取的部分,没想到毒『性』这般强烈且诡异,竟无人知晓此毒。
想着,这毒来自边境,而目前齐国那边的线人,他们暂时知晓的就是桑林,于是,他们将目标锁定在他身上……
令贺显他们始料未及的是,桑林只有一份解『药』,且不知次解『药』的配方。
齐国那边为了保守秘密,又怕自己人误伤,于是才给每个线人备上一份解『药』,以备不时之需。
贺显看向窗外:“我无碍,你先给她。”
“大人!”
贺显冷冷看了他一眼:“我的话都不听?”
贺二只好作罢,想了想,又道:“属下去找桑林!”
即使桑林只有一份解『药』,他可以再向齐国那边要啊。
“不可!”若是打草惊蛇,被齐国那边盯上,沈宛若还会有别的危险,贺显警告,“若再违抗命令,家法处置。”
他语气出奇的冷,贺二只觉周围寒气入体,一番挣扎后,他半跪在地:“是。”
贺二离开后。
贺显强忍了许久的身子这才彻底松懈下来,一口毒血喷出,手撑着一旁的桌子以此倚靠。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渍,摇头一笑:“没想到这毒『性』这般强烈。”
想到沈宛若已经中毒两日了,他眼里闪过一丝心疼。
他原以为,他跟齐国那边的人是一类人,都是心狠手辣,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直到他遇到沈宛若。
那个在他幼年时,失足落水后,救了他的娇柔女孩。
那双湿漉漉的大眼睛,干净漆黑的黑瞳,直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都忘不掉。
他本以为,他对沈宛若最多不过只是怜惜。因着她的身世,因着她救过自己一命,所以这么多年以来,他一直暗中保护她。
但看到桑林跟那女子至死不渝的爱情,他承认,他嫉妒了。
可能是怕日后他与沈宛若重蹈桑林与那女子的覆辙,一向狠辣的他,手下留情,救下那女子,助她与桑林有情人终成眷属。
他,贺显,纵一世才华,算计再多,在沈宛若的『性』命面前,他心甘情愿,尽数放下。
*
沈府,月『色』正浓,全府上下却无一人能安然入睡。
沈佑川青筋直跳,当他知晓,沈宛若院子里竟有如此多的苍蝇天天盯着,他震怒:“来人,将这群奴仆全部杖毙!”
这群奴仆里,大部分都是签了死契,剩下的小部分家奴,犯了这么大的罪,即使送去官府,也难逃一死。
更何况,沈佑川是大司马,权倾朝野,谁人敢动他!
话音一落,跪地声不断。
“老爷饶命啊!”
大厅一片哭声。
秦姨娘在一旁,也是惊心骇神。想到万一沈佑川顺藤『摸』瓜,查到自己曾经做的那些事,她寒『毛』直竖,不敢深想。
齐管家站在沈佑川也是心头一震,没想到素日最心慈的老爷,为了大小姐这件事真的震怒了。
沈佑川冷眼相看:“带下去,立刻执行。”
看样子,是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齐管家叹了口气,正准备让护卫带他们下去。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惊呼声,“大小姐醒了,大小姐醒了……”
第16章 解药的来历()
“真的?!”
“什么?!”
两道震惊的声音同时传来; 一道来自沈佑川; 一道来自秦姨娘。
沈佑川看了眼秦姨娘; 方才眼里的欣喜瞬间变冷; 想到齐管家连夜审问; 除了将那群苍蝇摘出来以外; 还问出了别的一些事情。
当年; 他就知晓秦姨娘容不下沈宛若,苦于他那时与女儿关系紧张,沈佑川这才将沈宛若远送乡下田庄。
那时; 府里府外都在谣传沈宛若是“灾星”,他为了护她,将这波谣言推波助澜; 这才令沈宛若不得不离府。
一者; 沈佑川狐疑这是齐国那边设下的圈套,为的是通过平民的流言; 『逼』死沈宛若。
二者; 沈宛若那时太小了; 又与他不亲; 任他对她说什么; 她都不听。沈佑川担心她被人误导; 被『奸』人害了。
三者,他身为大司马,权倾天下; 只有这一嫡女; 万岁那边的皇子们都眼巴巴地盯着她长大,好娶她为妻,巩固权势。沈佑川护不了自己心爱之人,已然是毕生一大憾事,此刻再护不了沈宛若,还让她卷入朝堂斗争,他便枉为人父!
如今,他做梦都未想到,这造谣的始作俑者,不是齐国『奸』细,而是秦姨娘!
只是他有些疑『惑』,四年前,那场谣言传得可谓是整个京都,人人都知晓,如今,秦姨娘又一次用了旧招,想必自沈宛若回府,便开始散谣,可京都却是一片风平浪静,丝毫没有此谣言传出来。
沈佑川疑『惑』虽疑『惑』,可这并不妨碍他处置不听话,一而再,再而三挑战他权威的妻妾。
他冷笑:“怎么,你是不想我的绾绾醒过来?”
秦姨娘心肝俱碎,泣声道:“老爷,奴婢怎敢这样想?”她身旁的桂妈妈赶紧帮腔,“是呀老爷,姨娘这几日天天烧香拜佛,祈求菩萨让大小姐醒过来。这不,肯定是菩萨被姨娘的诚心感动了,大小姐总算醒了!”
沈佑川气得胡子直跳,当年在战场上杀敌的气势一涌而出,一脚将桂妈妈踢倒在地。
“嚼舌根的贱婢!上梁不正下梁歪!”
秦姨娘吓得浑身直颤,尖叫了出来,待睁开眼,只看到沈佑川离去的背影。
*
沈宛若院子里,也是『乱』成了一锅粥。
就在大约一刻钟以前,闯进了一个陌生男人,进了沈宛若屋子,悄无声息,接着,海棠喂给沈宛若的一杯水里面竟然有解『药』。
等沈宛若醒来,她惊讶地发现,毒解了。
海藻沉『吟』片刻,道:“小姐,有人在救你。”
沈宛若自然知晓,但她心中诧异,不知道究竟是谁想救她,前世的记忆与这一世重叠,她思前想后,她的存在对谁最有利。
“难道是……太子?”
海藻尚未听清沈宛若的喃喃自语,她问:“小姐,您方才说什么?”
沈宛若收敛心神,摇摇头,不言语。
一定是太子了,她是沈府的嫡长女,太子前世为了巩固地位,娶了她,这一世,定然不会眼睁睁瞧着她毒发身亡。
且她中毒这件事,京都除了沈府上下知晓,连夜这么多太医进出,万岁跟太子被惊动也是极有可能的……
“小姐,不好了,老爷要将那些奴仆全部杖毙!”海棠自沈宛若醒来后,便一直密切地盯着大厅里的动静。
沈宛若脸『色』大变,“什么!”她从床上起身,让海棠海藻给她穿好衣裳,她虽厌恶这些苍蝇,但不至于让他们真的去死,且还是因为她无辜被牵连,她的目的很简单,只想图个耳朵清净罢了。
“让吴妈妈去大厅告诉老爷我已经醒来了。”此时争分夺秒,她怕晚一秒那些奴仆就命丧黄泉。
同时,沈宛若也十分震惊,没想到她在沈佑川心中竟是这般重要,既是如此,那当初他又为何非要将她赶出沈府,多年以来不闻不问?
心头被一堆疑『惑』缠绕,沈宛若心烦不已,才刚刚穿好了衣裳,她道:“走,快随我去大厅!”
还没走出院子门口,就碰到了迎面而来,满脸担忧的沈佑川。
“外面凉,你才刚醒,快些回去躺下休息。”纵横沙场,权倾朝野的大司马,此刻语气异常柔和,在面临差点失去爱女的痛苦之后,他很多事都看开了口。
沈宛若被他扶着进了屋。
她心情忐忑,又觉得有几分愧疚,斟酌了言辞后,她道:“您放心,女儿已无大碍。”因刚刚骤然出了屋子,温差有些大,寒气入体,掩着帕子,咳嗽了几声。
沈佑川责备道:“还说无碍?”
沈宛若一哂,又道:“女儿听闻您要处置那些奴仆,想来这也是我屋子里闹出的事,特意向您求个恩典,饶了他们的『性』命。”
提到这个,沈佑川脸『色』不佳,眼神顿时冷了,他看了眼海藻海棠,怒道:“大小姐才刚醒,怎得用这些小事打扰她。”
海藻海棠立刻跪在地上。
“大厅动静这般大,女儿只是让她们前去打探。”沈宛若并不为她们两个求情,因她知晓,沈佑川的等级观念十分古板,在他看来,主子为奴婢求饶,定是被奴婢带歪了,『迷』了心智。
沈佑川这才神『色』稍缓:“这些事情你别管,好好养病,我已经让齐管家拿着我的腰牌去宫里面传太医了。”
见此法不妥,沈宛若只能换种方法说服他。
“女儿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在梦里,我见到了娘亲。她对我说,要我以善心对人,因果轮回,种善因得善果。”
沈宛若声音有些发颤,见沈佑川有些诧异,她继续道:“如今我能醒来,想必是娘亲曾经积攒善行,上天垂帘,才不舍带我离开爹。还不如您将这些奴仆全发卖了,就当为女儿积福吧。”
听沈宛若提到自己的娘亲,沈佑川陷入深深的回忆,他喃喃自语:“是啊,蕙兰是那么善良的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