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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笔后,贺显放开沈宛若的手,谦谦君子,退开一旁。
“承让。”
展慧娘眼睛冒着光,既是惊叹又是敬佩,真诚道:“贺大人果然一字千金,不同凡响!”
白如月淡淡看了展慧娘一眼,方才眼中浓浓的崇拜,被一丝阴霾代替。
贺显只笑:“铲恶锄『奸』必然不及惩恶扬善,前者只是除标,并不能治本,若以善去引导作恶之人,岂不更好?沈大小姐,您觉得是也不是?”
沈宛若还在怔然中。
方才、方才贺显那个大『奸』臣,竟然趁机在众目睽睽之下,轻薄了她!
偷偷亲了她一口。
可就是因为是众目睽睽,所以她不能拿他怎么办!
因为贺显要想耍赖,这些人都是证人,全然可以证明他的“清白”!
沈宛若怒火攻心,只觉得一口血堵在了嗓子眼儿,此刻又听贺显的一番“伪君子”论,更是厌恶至极,可偏偏始作俑者全然不知,一副无辜地向她拿主意,问她“是也不是”。
沈宛若沉『吟』,只觉得上辈子她与他肯定是冤家,然而事实证明,确实如此!
“自然,扬善乃本,谢贺大人赐教了。”她咬牙切齿,等他日,她为他找到一个助他向善的“枕头风”,届时,定要他好看!
贺显继续戳她心窝子:“为人师表自然希望学生个个都成才,沈大小姐不必客气,贺某既在沈府又承蒙你的悉心照顾,多指点几次也是应该的。”
“正好长公子近日让我空闲时与他探讨书法,若不嫌弃,你也可以一同前来。”
傻子才去听!
沈宛若动动嘴皮子,正准备拒绝。
“贺大人,贺大人,我们可以去听吗?我们也很好学。”五位美人眼睛亮晶晶,盯着贺显不眨眼。
沈宛若黑着脸,笑『吟』『吟』向她们道:“皇上请了宫中嬷嬷特意来教各位姑娘学习礼仪和中馈之术,恐怕近日你们都脱不开身。”
因沈府上下没有已嫁的人『妇』,沈佑川成为大司马之前就孑然一身,没有什么亲戚好友,更不会有相熟的贵『妇』来帮忙教导这五位美人学习当家主母中馈之术,皇上送来美人在沈府中的同时,也特意派人送来了一位宫中的老嬷嬷,不得不说,这位帝王对沈佑川的确上心。
又恐她们有情绪,沈宛若又道:“不若这样,我先去偷师学艺,后面你们有何不懂,皆来问我。”
五位美人哪想真的去学什么书法,有的是想去凑热闹,有的是想继续一睹贺显的风采,各人心思不同,此刻却不得不异口同声,同意了沈宛若的建议。
沈宛若心中一叹,再怎么说这五位中至少有一位会成为父亲的女人,她是不会真的做得太过,让父亲蒙羞。
但是……
她余光看了眼贺显,若是五位中只有一位做得过了些,她还是可以容忍,帮忙糊弄的。
又看了眼,一脸失落的白如月,沈宛若嘴角轻扬。
好你个贺显,阴了我,还想在哥哥面前继续阴我,哥哥信你,我可不会被你蒙骗,等明日便让你瞧瞧,欺负我的代价!
一个计划悄然浮现在她心中,沈宛若越想越开心。
贺显眼中一沉,默不作声。
等回到幽谷院的时候,天都快黑了,沈宛若辛苦疲倦了一天,浑身都酸痛,海藻心疼得不得了,忙给她锤肩捏腿。
吴妈妈也是心疼,让人将热了两三次的菜赶紧端过来,生怕小姐饿出『毛』病。
海棠更是让下人将屋子里都加上灯油,又火急火燎让冒冒失失的小丫头们进出时不要将蚊虫放了进来,省得咬伤了小姐。
沈宛若任由她们忙活,屋子虽小,却感受到了来自她们的关心,只觉得心尖如被羽『毛』撩了一下,痒痒的,暖暖的,很是喜欢。
等吃过晚饭,外面彻底暗了下来,吴妈妈突然如想到什么似的,使劲拍了一下前额,笑嘻嘻道:“瞧我这记『性』,真是不服老都不行!倒将重要的事给忘记了,今儿个西苑那边的贺大人送来一件礼物,说是给小姐的。”
“本来老奴觉着收了不妥当,但那时幽谷院没主人,贺大人又是皇上派人请来沈府的,我便将礼物放在前厅了。”
礼物?
好像贺显早上是有跟她说过这么一回事。
沈宛若点点头,看着放在她跟前的一个长宽一尺,高约为两尺的大木盒子,转了转眼珠子,准备打开。
“小姐不可!”
蓦然,一道尖锐急切的声音从窗外传来,及时制止。
第31章 礼物()
来人是贺二。
他神『色』紧张; 顾不上失礼; 进了屋子就一把夺过那个木盒; 完全确定没人打开过后; 这才松了一口气。
“幸好幸好; 赶得及时。”
又给沈宛若见礼; 笑得贼兮兮:“大小姐。”
沈宛若对贺显好感度很差; 因此,对贺显的手下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你来我院子有什么事?”
想到方才他那些莫名其妙的举动,她眉头紧蹙; 柔指指了指木盒,语气不大好:“这个又是什么东西?方才你让我不要打开,里面不会藏着什么毒蛇猛兽吧。”
贺二直接忽视沈宛若的不善; 这可是未来贺大人夫人; 他拼命告诉自己,惹不起惹不起; 就一个贺显他都快招架不住; 若是当真得罪了沈宛若; 那贺显岂不是真的要了他的命!
“大小姐; 您多虑了; 奴才赶来是给贺大人传句话。”
“贺大人说; 这礼物难得可贵,可谓是重金难求一刻,若是错失了良机或是打开的方式错了; 那就真的悔不当初了。”
沈宛若眉头紧锁; 她压根就不稀罕什么礼物,更何况这还是贺显送的:“正好,我正准备找人将礼物送回,既然贵重,就有劳你帮忙带回去给你家大人。”
贺二哪儿敢,将木盒一放,溜走前说明他的来意:“等会儿姑娘打开木盒之前一定要将屋子内灯烛灭掉,姑娘记住了!”
沈宛若刚想问他,为何要灭灯烛再开木盒,贺二早已没了踪迹。
吴妈妈追了出去,还是没有见到他的影子。
海棠噗嗤一下,笑出声。
“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便有什么样的奴才!”沈宛若骂了一句,顿时觉得这木盒碍眼儿,“拿下去,别摆在我眼前膈应。”
海棠看着沈宛若,眨眨眼,可不是吗,她就跟着小姐学得有些坏了呢,竟将贺大人安排在西苑住了。
海藻却十分好奇这个木盒:“小姐,您便打开看看,奴婢也想见识一下这稀罕的宝贝是什么!”
沈宛若冷哼:“还能是什么,定是一些忽悠人的玩意儿。看看也好,等明日见着了他,我还能好好嘲讽一下。”
“去将房间里所有的灯烛灭了。”
等屋子里彻底暗下来,沈宛若打开了木盒。
荧光闪闪,霎时间从木盒中一涌而出,如天上繁星,渐渐充斥了整个屋子的暗『色』,零零散散的光泽却照亮了整间屋子。
是萤火虫!
不知是说喊了一声:“真是太美了!”
沈宛若一双美眸里全是这些小星星,心尖顿时一滩暖意,由心而发,她脸上绽放笑容。
她已经好久没有像现在一样轻松欢快,在这静谧的夜晚,一切浮躁和烦恼都被抚平,唯独冷清和孤寂扫不去,散不清。正如她前世在宫中般凄凉,此刻,这些小家伙也如她一般『迷』茫,在全然看不见的黑暗中『摸』索着,寻找着,却始终不忘发着光,一闪一闪,虽微弱,却『迷』人。
突然,一只萤火虫停靠在她鼻尖。沈宛若屏住呼吸,不敢动,生怕呼吸沉了会打扰了它,小家伙不知看不看得清她的模样,一直也乖乖待在位置上,一动不动,许久许久以后,它才飞走,透过那半截开着的窗户,飞了出去。
屋里的萤火虫仿佛找了了出口,也接二连三,陆续飞走。
慢慢的,屋子又变暗了,灯烛再次被点上,屋子照亮,却见沈宛若嘴角还有一抹未消失的笑。
那晚的景『色』渗入沈宛若的心中,以至于以后好多年,每当她想起这个夜晚,都真切的欢喜。
她也听到海棠发恼『骚』:“怎得贺大人不让人叮嘱一下,让我们将门窗锁紧。”
沈宛若但笑不语。
她知道他的用意。
再如何美好的事物,若是锁着它,便会消亡,最美丽的不过是那昙花一现,正如回忆最美,若是得不到,便放了它。
那些虫儿不属于这里,但它曾经将美好留下。
这便够了。
她笑得甚美,贺显在不远处的房顶上将她脸上的神『色』尽收眼底。
也许对于沈宛若而言,萤火虫的景致是最美的,但于他而言,此刻的沈宛若才是这世间最美的景『色』。
“回去吧。”见到她开心了,笑过了,贺显便心满意足了,轻功一跃,瞬间消失在幽谷院中。
贺二跟上:“大人等等我。”心中有些小激动,这才是追姑娘的正确路子呀!
一道黑影突然在之前二人停留的屋顶上出现,在这寂静的晚上,被清冷的月光照着,显得身影更是修长。
“贺显和沈大小姐……”他『摸』『摸』下巴,“有意思!”
他阴森森地笑了声,回『荡』在月『色』中,而后两只手指放在唇边,一声撩长的口哨引来一只瘦骨嶙峋的秃鹰。
秃鹰稳稳地站在他手臂上,他靠近它,在它旁边说了几句话,却听不清是什么语言,手一扬,让它飞走,与此同时,黑影也随秃鹰一起消失在月『色』中。
幽谷院中只回『荡』着虫鸣声,一片和谐,仿佛那些潜藏的威胁,都不曾来过。
翌日,沈宛若再见贺显的时候,觉得他仿佛也没有那么碍眼。
五位美人还在学习礼仪,今日沈宛若抽空只是去看了一下,原本准备回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