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青崇面色赧然,讪讪一笑:“啊。。。。。。这些是我前些时候问青岭借的,自然要拿回来。”
“你可莫给其他人说,这事二哥只告诉你。”
点点头,青韵阖眼不语。
·
已到丑时,处处灯火阑珊。
上卿府里,公皙堇在前厅中,负手而立,明晰的眉眼犹如墨画般,俊美无俦,令人一眼折服。小朝在离他不远处悠悠踱着步子。
青巍拿了件大氅过来:“大人,更深露重,您早些歇息吧。青崇和青韵一个心细一个稳妥,出不了岔子。”
不知怎的,今日他二人去办事,迟迟未归。
青巍知道俩人身手,只是时辰过去这么久,不免有些担心,所以还未睡下。
这时,听得“吱嘎”声响,上卿府大门被推开。
青巍眼里掠过一抹欣喜。迎过去,回来的正是青崇和青韵。
只见青崇背着青韵,身上血迹斑斑。
公皙堇一眼就见得青韵腿上的伤,本是波澜不惊的面上,脸色倏然难堪几分。
他冷着脸向青巍道:“将青峦叫过来。”偌大的府邸中,因青峦什么都会一点儿,他就主动承包下大部分的事。
青峦在他们兄妹几人间惯爱嬉皮笑脸,直到来到前厅看见青韵身上受伤,他刹时笑不出来了。二话不说拿出自己的小药箱,打点着为青韵上药。
“禀告大人,是属下失职,未能照顾好青韵。”见青韵无碍,青崇才回话。
感受着自家大人的怒意,他接着说道:“我们在城郊的林中碰到十余人,身手都不错,他们也是冲着白亦然来的,应该是英国公府人。属下暂时将那些尸首掩盖起来,还把白亦然身上的钱财也尽数带回。这笔钱数目不小,想必是赃款。”
眉宇微微皱了下,“知道了,你俩好生养伤。剩下的事,我自会处理。”公皙堇嗓音有些沉。
待其他人都退下后,他伫立在厅外。看着地上染血的包袱,公皙堇开始思虑青崇所说的话。
古色古香,青砖灰瓦的长廊下,灯火明明灭灭。公皙堇身形颀长,宛如暗夜中绝美的幽魅。
他静静眺望远处,眸光深邃,杳然无底。渐渐地,他嘴角浮上一抹带着邪意的笑。
朗弘,既然你不仁伤我的人在先,就休怪我无义。
·
皇城被浓重夜幕笼罩着,没有往常的皎洁月光,显得异常的静谧。
偏是在这样的夜里,有人夜不能寐。
英国公府。
“已经过去几个时辰,为何还没有半点消息?”朗弘克制着怒意问道,“派出去的人呢?!”
从加派人手后,到现在,尚未传来任何消息,漫长的等待让人甚是心焦。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些废物,连看个人都看不住。
见朗弘正在气头上,谢彻也不敢妄自定夺,犹豫一番,索性咬牙问道:“不如侄儿再去加派点人手,去探探情况究竟如何。”
那些毕竟都是国公府些培养许久的人才,派出去这么久都杳无音信,朗弘心头也是一痛。继续往外差遣也不是个办法。
朗弘额角一跳,面色颓然。
许久后,他长叹口气:“不必,想必是出现什么岔子。再派出去也不见得会有什么结果。”
“父亲,孩儿已去宫中探查过。近日宫中人心惶惶,柔德公主像是身子不行。聂如扇暂时没有什么动作,倒是淑仪她——”
朗月歌心中好似被人掐了一下,顿了顿,接着说道:“她与上卿大人最近倒是来往密切许多,孩儿疑心这些事,说不定与上卿脱不了干系。”
就算他缄口不提苑九思,她还是会被父亲查出来。
他心中仍然念着她,不想她成为父亲的目标。
在暗处偷偷护着她,也是朗月歌现在唯一能为她做的。
“哦?公皙堇?”就算他父亲见到自己都会礼让三分,他个小儿还敢来找自己的麻烦?位极人臣又怎样,年纪轻轻,不知分寸,仕途怕也不远。
朗弘捋捋胡须,目光划过朗月歌脸上:“为父可是与他素来井水不犯河水,上卿大人何必如此?”
早知道父亲会怀疑,朗月歌不慌不忙道:“孩儿说的句句属实,望父亲明察。”
转念一想,朗弘面色不大好看。
若是真与公皙堇为敌,怕是吃力不讨好。冷哼一声,想必还是因为苑九思。
“聂如扇真是生了个好女儿!平日里装得不谙世事,私下蛊惑男人的手段,倒是得她真传。”他满脸鄙夷与不屑。
虽现状出乎他意料,朗弘心中却也有数。
陛下将此任交付于自己。如果成功,也算报了他妹妹朗歆之仇。若失败,他也可借着陛下的旨意全身而退,不会引起注意。
白亦然虽然不见踪影,但此等良机,不可错失。
“待明日一早,我前去面圣,将这些悉数与陛下道明。”
朗弘沉思着,伸手将书桌上那把泛黄的折扇紧紧握住。不管白亦然是死是活,反正已有更重要的东西在他手中。
***
几乎彻夜未眠,翌日清早,朗弘便收拾妥当,起身进宫。
整路上,他忧心忡忡,反复回想自己的安排。虽说一切进行得不是那么顺利,甚至阻碍颇大。
但只要今日面见圣上,将此事来个偷龙转凤。
就说白亦然被自己派去的人误伤,好在最后在尸。体身上搜出这把折扇。
他就不信,证据确凿的情况下,宣帝会不恼怒。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朗弘步下轿子,行色匆匆径直去宣帝的寝宫,然而并未见到宣帝。
他正欲转身,询问御乾宫的太监,就见高禄迎面走来。
“高公公,臣有要事欲启奏陛下。公公可否告知老臣,陛下身在何处?”朗弘微微躬身,作揖询问道。
“今儿个倒也巧。刚才上卿大人才来面见陛下,也说有要事禀报。陛下就与他去了宣政殿中。”高禄手持拂尘,笑着回应道。陛下近日身子见好,也常去宣政殿处理政务。
朗弘心中忽然觉得不妙。
公皙堇为何不偏不倚选择今日?陇北的冻雨灾害他已处理,除此之外,又有什么事能让他清早就入宫?
不好——
要坏事!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朗弘如坐针毡,手心中冷汗涔涔。
高禄是陛下心腹,在他跟前,他万不能失仪。
勉力维持着面上的风轻云淡,朗弘点点头:“陛下龙体看来好转许多,那真是江山社稷百姓之福啊!老臣就先去宣政殿面见陛下,高公公,告辞。”
二人就地分别,他急步往宣政殿走去。
“启禀陛下,英国公求见。”守在门外的太监大声地通传。
宣政殿中只有公皙堇与宣帝二人。
公皙堇听到通报,仍伫立在宣帝下首不动,只是眼中像有莫名的情绪划过。
“让他进来吧。”宣帝端坐于鎏金盘龙椅上,上头的雕刻栩栩如生,金龙踏云,绕着座上嵌的明珠盘旋而上,似直入云霄。
冕旒半遮着枯槁的龙颜,他俯视着下面,淡淡说道。
第74章 初愈()
“回陛下; 老臣有要事启奏。”朗弘俯身跪于殿前,行着臣下礼。
他的胡须微颤; 说着; 边用余光扫了眼身旁的公皙堇。
宣帝若有所思; 朗弘今日过来要禀报的事多半关于聂贵妃。
只是眼下公皙堇也在; 不大方便。
扬扬手让朗弘免礼,宣帝吩咐道:“英国公你也一起,陪朕听听上卿大人所奏之事。”
朗弘正想着先声夺人,听闻宣帝这般吩咐; 心中一慌; 功亏于溃的感觉不由袭上心头。
不顾陛下意思,执意地回道:“陛下交予老臣的事; 老臣已经——”
不等他把话说完,宣帝便瞪目怒视。
即使他现在面容憔悴; 威严仍在。
朗弘有如芒刺在背,刚出口说到一半的话,不得不强行隐忍下来。
深吸口气; 他慢慢走到殿旁,只是眼睛死死看着公皙堇。眼下只能静观其变。
“爱卿继续说。”不再看朗弘; 宣帝挥手向公皙堇示意。
“启禀陛下。昨日傍晚城门将闭时,臣的属下告知臣,有辆马车急想出城。一路上遇人也不避让,举止颇有异常,便留了个心眼。”
“待马车出城后; 下人询问了看守城门的侍卫,侍卫称马车中人乃御史台新来的司务。”公皙堇从容不迫地说道,只是提到御史台,他略微一顿。
朗弘感觉脚下似有寒意上涌,他害怕来的果然来了,想要辩解:“陛下,是老臣。。。。。。”
听闻是御史台出事,宣帝面色更加阴沉,不耐烦地打断他:“住口,听上卿把话说完。”
公皙堇长身鹤立地站于殿前,言辞凿凿,满面正色:“臣的属下,也同跟出城。只见马车往城郊的树林驶去,车上的人察觉有人跟着,二话不说,便与臣的人交起手来。”
“最终,臣的下属拼死将贼人全部击杀。。。。。。只是白司务不幸,在混乱中逃跑时,心口撞到地上的枯桩,摔死了。”公皙堇描绘得有声有色。
朗弘气得额头青筋暴起,手掌几次三番握成拳后又松开。摔死了?他身子微微抖动,好似就快按耐不住。此等荒谬的说法不就是在讽刺他?
还有栽培起来的手下十余人,竟都遭。。。。。。
朗弘此刻的表情比吞了苍蝇还要难看。
他明知道真相并不是这样,包括那公皙堇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可刚才自己有些莽撞,几次三番的失态已经惹恼陛下。朗弘一时不敢轻举妄动,只得忍气吞声,敢怒不敢言。
“贼人尸首,臣已派人安置。白亦然的包袱中的钱财,臣皆命人一并带回。”
说着,公皙堇提高几分音量:“来人啊!将白司务的东西呈上来。”
绫罗上沾染的斑斑血迹已经发黑。太监将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