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苑西荷闻言,不免觉得好笑。
自款冬跟她回宫以后,就越发乖顺,说话都学起谄媚来了。
似想到什么,苑西荷豁然开朗,她本就没病,更何况病总是有好的时候。
“款冬,喊枳实吩咐厨房做些小点心的来。”款冬正要出门,她又叫住她,稍微顿了顿,继续道:“你今日偷偷去躺英国公府,和朗弘说,本公主答应他。”
“是。”款冬垂着头,叫人看不清她面上神情。
她领命后退下。
不一会儿,枳实就端着碟精致可口的糕点进来。
第75章 试探()
听闻柔德公主竟主动要求送吃的过来; 枳实也是十分诧异。
自从普陀寺回宫后,苑西荷一直茶不思饭不想; 就算送去她以往喜欢的菜色; 也不会动几筷子。
枳实不知她究竟是什么重病; 连款冬和御医皆缄口不言。
只见主子整日心事重重; 枳实也心急如焚。
今日她好不容易有点胃口,想必是病况有好转。
如此一天天好起来便好,枳实心中十分欣喜。
“公主,您回来后就一病不起; 除了款冬姐姐和御医; 不准任何人接见。枳实不能在您身旁服侍您,甚是想念。”她小心地说着; 边将点心放在苑西荷手边的位置。
“公主若觉得身子好些有精神,奴婢不如前去禀报婕妤娘娘。婕妤娘娘也是担心您担心得紧呐。三天两头都要来门口看一看; 若不是门口有执勤的人阻拦,婕妤娘娘早就进来了。”不知不觉间,枳实的眼圈儿就开始发红。
算算日子; 南平使者到皇城的时间就在眼前,婚嫁时间不能再耽搁。
如果公主还病得如此厉害; 哪经得起迢迢千里的长途跋涉。
听她提到自己母妃,苑西荷手上的动作微微一滞,停了下来。
不说倒忘了,若是将母妃牵扯其中,恐怕日后会害了她。
苑西荷自恃聪明。可眼下步步凶险; 她也没有完全的把握。何况母妃每日前来,对她所密谋的事也有约束。
此时的苑西荷自己也没有察觉。
她脑子里所谓的计划,竟然比生她养她的母亲还要重要上几分。
“不必,本公主身子还没好透,万一再让她担心便不好。待本公主身子大好后,我自然会去请安。”苑西荷淡淡说着,面上露出一个转瞬即逝的仓皇的微笑。
末了,她又朝枳实补充道:“还有,此事不得张扬,本公主还想一个人安生地静养阵子。”
听着她吩咐,枳实也没用心细想,软软糯糯地回了声“是”就退下。
***
英国公府。
朗弘得知苑西荷现在才答应,不禁又怒又笑:“什么,柔德公主她答应了?”
如果早合作,里应外合,白亦然的事情绝不会大费周折,落得个竹篮打水一场空的下场。
想到此,朗弘心中不免怨怼。
“如今倒好,看够老夫的笑话后,又来做好人?!”
这个小女娃无非是嘲笑他的无能,来向他道明,缺了她柔德不行么?
“柔德公主之前在普陀寺,不是说得了场大病吗?据说娴吟宫陶然居外守卫森严,连婕妤娘娘都不得探望。为何今日突然。。。。。。”
谢彻万般不解,这个苑西荷的心思也实在难以捉摸,他蹙眉看着朗弘问道。
就前不久的时候,朗弘曾派魏礼去寻过苑西荷。
只是苑西荷极不待见他,三言两语就将人打发掉。
此时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应允,谢彻隐约觉得这件事不简单。
宫中的两个公主,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按照苑西荷那脾性,若没有好处,她不会平白无故帮咱们。哼!答应得轻巧,后头怕是有条件的。”
朗弘半眯着眼,精打细算起来,“月歌之前不是查到,前段日子,有个从普陀寺带回来的和尚,被关押到牢里了吗?莫非有什么关联?”
他盘算着,要是苑西荷有什么短处能被他拿捏住,今后的事情也好办好说。
偌大的房间静寂片刻,谢彻点点头。
结合最近皇宫中发生的事情,姑父的猜想倒不失为可能。
朗月歌想起自己之前在宫中查到的事,顺势问朗弘道:“父亲,虽说如此。但陶然居重兵把守,出入无门。就算柔德公主答应了,我们又能如何?”
看着朗月歌,朗弘会心一笑,看来这孩子还是太年轻啊。
“她自己的病,她会想办法痊愈。”
终是按捺不住,朗弘道;“谢彻,你加派点人手,时刻观察柔德公主的动静。顺便想办法调查一下天牢里的那个和尚。”
宫中若有人帮忙,成事定会容易许多。
今时不同以往,既然苑西荷敢答应他,那她必然得拿出点儿诚意来。
如此一遭,朗弘本被暂时浇熄的念头,忽地又蠢蠢欲动。
“是!姑父。”谢彻得了吩咐,就朝外走去。
听房门“吱呀”一声关上,谢彻后脚刚离开书房。朗弘的脸就沉了下来。
他看着还站在身旁的朗月歌,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愠声道:“为父进宫面圣,遭公皙堇狠狠摆了一道。他禀告陛下白亦然乃屈少使引荐。”
“而公皙堇说,此事是从你口中得知的?”朗弘目光熠熠地盯着他,语调缓长。
见他垂头,朗弘慢慢从座椅上起身背过去。
心中感到几分无奈,真是不争气啊!
朗月歌听了这话,眉心一跳,已然想到父亲在朝堂上的窘迫。
微微抿唇,朗月歌徐徐开口:“父亲,孩儿已是月余前与上卿大人在宫中相遇。那时候他是试探我的口气,问过白亦然一事,似乎已是查到什么。孩儿便顺着他的话,说白亦然乃屈少使引荐。”
“哼——”朗弘重重地拍上桌子,声音威厉:“朗月歌!既然月余前你便知公皙堇查出眉目,为何不与我说?!你眼里可还有我这个父亲?”
“之后你还要承担起整个朗家,假如始终这样鲁莽无知,你让朗家今后如何在皇城中立足?你终日为一个女人魂不守舍,如何对得起你姑姑与死去的兄长?”
连串的问话下,朗月歌面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成整齐的发髻,冠在一个精致的碧玉冠中,身姿挺秀。
半晌,朗月歌有些木然地点点头:“父亲教训的是,孩儿谨记,定不会再鲁莽行事。”
他记得,自己是家中独子,要承担重责。
他不能让父亲失望,不能让朗家蒙羞。
屋内,父亲对儿子的训斥,与其中深深寄予的厚望。
全部一分不差的落入谢彻耳中。
这么多年的努力表现,他还是比不上他啊!
站在书房外的长廊边,谢彻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一旁的藕花池中,枯老的残荷早已被修剪干净,此时看上去就像一池死水。
***
娴吟宫,陶然居。
“公主,您吩咐的口信已经托到了。”款冬回话的口气中,多出抹难以察觉的生疏感。“朗弘他没说什么,应该是应下了。”
或许她心中,仍对那日苑西荷所说的话耿耿于怀吧。
她始终记得:
那天苑西荷穿着素白的苏绸裙子,像不染红尘的纯洁仙子,明明那么美好。
可她问她害怕吗?
她说,皇兄不是她杀的,款冬才是罪魁祸首。
她还说,她是在替自己担罪过,日夜不得眠。
在替她还命债。
大抵是那日苑西荷情绪失控,她就对她说过那一次。
后来就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苑西荷还是以前那个待她极好、极信任她的公主。
此刻,她脸上含着恬静的笑,侧颜的线条柔美多娇。
苑西荷低头摆弄桌上琉璃茶杯的盖子,上面清新淡雅的雕花。清新淡雅,就像她心头的人一般。
她相思成疾,即使看上去并无二样。
但款冬知道,她也不再是当年那样纯真无瑕了。
“嗯——”苑西荷漫不经心地回应一声。
“安美人的事情,你查得怎么样了?”她的询问,显得有点老气横秋。
就像是在宫中呆了几十年的深宫妇人。
苑西荷回来之后,宣帝对外声称她重病在卧。
为掩人耳目,御医按照圣旨,时常会去陶然居为苑西荷诊脉,款冬自然也要出入厨房给她煎药。
一日傍晚,款冬无意中发现安美人的婢女春梢,行色鬼祟地将一捧药渣埋在了厨房边的花坛。
什么药渣,这么见不得人。
款冬在后宫呆了这么多年,知道事有古怪。
她悄悄在旁,牢牢记住药渣埋藏的位置。
等到入夜后,才将其偷偷挖出来,带回陶然居给苑西荷说了。
“回禀公主,奴婢命人查问过,药渣中都有人参、黄芪、炒白术、炙甘草、炙升麻、阿胶、菟丝子几味药材。这方子。。。。。。是固气安胎用的。”
款冬当时听闻结果,也是心头一惊。
若真是安美人安胎用的,只怕她腹中这个孩儿,活不长了。
宫中侍寝之事,有专门的公公在打点。
安沁如这类分位不高的宫妃,不是想怀就能怀。
而现在不同,父皇年事已高,膝下子嗣单薄。
要是知道有哪个妃子怀上龙种,不会这样不闻不问。
苑西荷回宫到现在,她也怀疑过。
安沁如是个坐不住爱出头的,什么时候竟也学会修身养性,除了问安都不出户。
她没听闻后宫有人怀孕。
而安沁如主仆行为如此鬼祟,其中必有文章。
“你去晚香阁邀安美人来我这里坐坐,若她推阻,就说本公主的病已大体痊愈。许久未见安美人,心里想念得紧。”苑西荷说着,坐到了梳妆台前,用水蘸湿螺子黛细细描起眉来。
“另外,你告诉枳实,喊厨房拿点新鲜的雪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