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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像还残留着空禅的话音,众人屏气凝神地听他将这段往事娓娓道来。
宣帝垂眼缄默不语,心下有了计较。
如此说来清玄的生父,就是如今已承袭南平王位的呼延律。
南平使者走到空禅跟前,激动得有些失态,他道:“那时我家王爷也是身不由己,当时先王胁迫他,若不速回王府,便将其从族谱中抹去。事发突然,王爷想着,只需一段时日,等继承了王位,就可以风风光光地去迎娶王妃,兑现诺言,只可惜那时候,早已人去楼空。。。。。。”
“自打那以后,王爷昼夜不停地派人打听王妃的消息。王爷心中是一直有洛瑶娘娘的,不然怎会将这等贵重之物交给娘娘。。。。。。”拿着铜环,南平使者声泪俱下。
朗弘矗立在一旁,一动不动。
他默默地听着,心中终于长长舒了口气,出现这样的逆转,就算陛下有心秋后算账,也怪不到他的头上。
宣帝扶额坐在龙椅上。丑事已经发生,若清玄确是南平王之子,和亲的事也还能顺利进行。
女儿经人糟蹋虽不光彩,可若能以此事要挟南平王,也算一桩不错的买卖。
毕竟是那个孩子根性恶劣,胆大包天,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这时,宣帝忽然注意到站在角落的朗弘。
“朗卿家,你先下去吧。这没你的事了。”他神色莫辨,淡淡吩咐道。
“老臣遵旨。”此趟进宫,他的收获不小,至少他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了。
便应和陛下,退了下去。
朗弘踏出朝议殿,看着冬日,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意。
第79章 劳烦()
朗弘已经退下; 空旷的大殿只剩他们几人。
安祁君拭净泪痕整理好仪容,他紧紧攥着铜环; 向空禅正色问道:“刚才我听方丈说人命关天; 难不成是大王子出了什么事?”
这么多年来; 王上从未停止过寻找洛瑶; 始终不肯相信娘娘已经仙逝。
眼下好不容易得知王子下落,若殿下再有什么差池,他们有何颜面回去向王上交代?
“这。。。。。。”空禅微微一迟疑,看向宣帝。
“安祁君莫担心; 憬然他现在并无大碍。”宣帝不疾不徐地道。他思虑着那件事万不可被外人知道; 不然和亲之事就说不准了。
听到宣帝如此回应,安祁君虽心有狐疑; 但悬着的心暂也落下来。
他正欲继续追问,宣帝却摆摆手; 示意他稍安勿躁。
“前段时日,柔德去普陀寺为文献太子诵经祈福,与憬然在后山相遇。岂料柔德那孩子不慎跌落山坡; 受到惊吓,之后就生了场大病一直昏睡不醒。有传言是憬然将柔德推落山坡; 只是憬然心地善良,也不辩解。”
“毕竟柔德将是南平王王子妃,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朕都疏忽不得。”
“陛下的意思是?!”安祁君一惊,将公主推下山这个罪名他们担不起; 更别说王子他之前身为一介草民。
想到洛瑶在王上心中的地位,这么多年都无人能取代。
就算惊惧,安祁君还是强作镇定地问:“那敢问陛下,大王子他现身在何处?”
“前几日柔德的病好了,就赶来向朕禀明真相。一切不过是场误会。”宣帝缓缓地说着,提及伤心处,还不禁叹口气,显得颇为无奈。
“朕已让人好生伺候着他,使者等会儿就能见着他。”
说罢,宣帝就向高禄一番吩咐交代。
刚才发生了什么,高禄在外头也听得个七七八八,虽然陛下现在瞧上去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但高禄深谙这事的严重,就差一点儿,牢里的南平王子差点就没命了。
此时与南平闹僵对他们没有好处,陛下眼下越是轻描淡写避重就轻,就越是要他们警醒着些。
处斩这一事,宫里人该封上嘴巴的都得闭嘴。
空禅早年见惯了宫里的虚与委蛇,他此行的目的只是为了保下清玄,兑现当年的承诺。
遂微微垂目,算是默认宣帝这番说辞。
“谢陛下,若是如此,便再好不过。”安祁君知道不能细问,只要王子无恙就好,这样他们回去也能有个交代。
“柔德和亲之事定妥,南平王又寻回王子,实在是喜上加喜。朕早听闻憬然在寺庙中也循途守辙,是个踏实的孩子。柔德与他相识,也为他说过话。”宣帝话留了一半,目光不经意地划过空禅。
“经此误会,朕倒是该好好补偿他。”
安祁君自然明白他话里头的意思。
若是大王子找到了,和亲之事极可能将有所变动。书面上与皇室定下的约,要娶柔德公主的就是南平长子。
那时候王上只有呼延厉这一个儿子,长子自然是他。
如今寻回了洛憬然。。。。。。安祁君缄默不语,这事怕是他也不能妄自定夺。
于是安祁君在殿堂中跪下恳求:“此事事关重大,臣有个不情之请。陛下可否容臣带王子回一趟南平,先禀告王上,待王子认祖归宗定下身份,再亲自来迎娶公主!”
宣帝不言,像是在沉思。安祁君跪在殿中也迟迟不肯起身。
须臾之后,他才开口:“也罢,你先带憬然回去吧,只是要委屈柔德那孩子了。等一切妥当后,让南平的大王子亲自来迎娶她。”
是南平的大王子。
安祁君恭谨地磕头言谢,缓缓起身。
他现在冷静后,也开始考虑。
明明前一炷香的时间还将人关押着,为何马上转变态度,竟然要求憬然娶柔德。
不知这皇帝老儿真的是要补偿他,还是其中另有隐情。
冬日悬于苍穹,十分扎眼,照的皇城中明晃晃的。
而皇城中最幽暗的一面,也呼之欲出。
***
苑九思近日常陪着宣帝审批公文。
宣帝看着现在的她,已经不是小时候在他腿上睡着的小女娃了。
浮躁的性子收敛下来,那张精致娇美的脸上也多了几分沉稳恬静,文书处理起来也从容有序。
聂如扇再怎么有不是,可好在给他生了个这么好女儿。。。。。。
这腌臜后宫,他无心管,也管不动了。
接连数日下来,苑九思也是有些疲倦。于是又如既往般撒了个娇,偷得一日闲。
她寻思着呆在允阑轩中,也有些无聊。就打算着带着花笺,再去一趟东林校场给苑淮南送些吃食。她早听闻,今年冬至时有场盛大的庙会,好玩好吃的都少不了,能邀上皇弟一同去也是极好的。
“花笺,陪我去厨房。做些糕点,过会儿给五殿下送去。”她扯着嗓子喊道。
分明前几日才刚去过,这走动未免也太频繁些。
“给五殿下送吃的是假,见上卿大人是真吧。”花笺冷不丁地打趣她。
苑九思正挑步摇和耳坠子,想着配身上衣裳的颜色,听闻这话后倏然就守住手。
她微微蹙眉,佯装生气地啐骂恐吓:“你整日胡说什么?本公主给皇弟送些吃食,与他何干?再瞎说就将你打发到宫外去!”
她明明打探过,最近公皙堇没在校场,这丫头就爱歪曲事实。
“是是是!公主与五殿下最亲了。”说罢,花笺扮了个鬼脸跑开了。
看着她无赖的样子,苑九思好气又好笑地摇摇头,都是自己惯出来的,怨不得别人。
***
东林校场。
自打上次被苑九思拜托一回后,苑淮南心中甚是得意,时不时回想一番,而后沾沾自喜。
今日公皙堇正巧来到校场,检查他的武学兵法有无长进。
探讨感兴趣的事,苑淮南显得更外的认真,半点都不敢打马虎眼儿。还打了套公皙堇前些日教他的功夫,一招一式干净利落,无可挑剔。
苑淮南对自己刚打这套拳法,信心十足。遂翘首以盼地看着公皙堇等待夸奖。
只是公皙堇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示意着他跟随自己,去宣武殿的讲武堂中。
“想要小气师父夸赞一句,难如登天啊!”苑淮南跟在他身后嘀咕了一声。
声音虽微若蚊蚋,但还是一字不落地传入了走在前面的公皙堇耳中。
公皙堇也不搭理他。
讲武堂堂中有张约一丈二长五尺宽的桌案。桌案上栩栩如生的沙场近在眼前,乃模拟兵法之用途。
二人立于桌案两端,开始演练起来。若说习武的苑淮南是认真,那模拟兵法时的他,全然是身临其境,驰骋疆场般地全神贯注。
讲武堂中气氛微微压抑,诡异的安静,只听得沙盘摆弄时发出些许沙沙的声音。
几回合博弈之后,苑淮南终究还是敌不过公皙堇,败下阵来。
直到此时,看着他的进步,公皙堇一直波澜不惊的面上似乎有了点笑意。
苑淮南输得心服口服。
但看到师父的笑容,他以为自己是遭了嘲笑,年轻气盛哪里甘心。
跺跺脚,苑淮南十分不服气地道:“假以时日,本殿的兵法定能超越大人——”
忽然他想到些事,黑漆漆的眼睛滴溜一转:“但有些事,本殿已经赢了。”
边说,苑淮南边得意地挑了挑眉,顺便卖个关子。
公皙堇无所谓地勾起唇角,笑意愈发明显,垂头凝视着苑淮南,眸色幽深似海。
他还真当自己是如他一般年纪的小孩儿,争这种输赢。
“前些日四皇姐亲自前来,有要事拜托于我。本殿亲自帮她摆平,想必她现在是觉得本殿越来越靠谱。”
而他公皙堇,自然越来越不靠谱。
苑淮南眉飞色舞,尤其说到四皇姐,还特地加强了声调。
他又不傻,一来跟着公皙堇也这样久。
二来,在国庸监的时候他就看着皇姐与上卿一路打情骂俏走过来。
他敢打包票,这个师父对于四皇姐绝对有非同寻常的情愫。
本以为苑淮南会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