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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本以为,偶尔从对方眼中看到的复杂情绪,是动了心的证明。以为,墨焰那些隐藏得很好却仍旧让自己感受到的挣扎,是因为难以抉择。以为,退一步安静的等待,时日一久她总会想通的。
是,自己与她有杀父之仇。可,修罗还不一样是世仇?
她如今宁愿答应修罗王,却从不曾开口应允过自己一句!
“止殇谢大人成全。”
修罗王惊喜的声音让她怒不可遏。
“闭嘴!”她甚至顾不得在场的众人,只想确定墨焰是不是真的那般不愿意留在自己的身边。“你就,这么想要离开我……我须弥山?”
“大人,墨焰不过是遵从您的意愿。”
公主的回答大约无论在谁耳中听来都是恭敬温顺的。她声音轻柔,神态温和,却让帝释天感觉到了无尽的寒意。便是连她也不曾想到,自己会在这种时候笑出声来。
“遵从本王的意愿?”
若是真的能遵从她的意愿,为何还总是想要离开,又为何不肯来爱她,宁肯接受那书呆子的求亲?
“你是故意的……”帝释天只觉得自己快要被她气疯了,咬牙切齿的对她道:“墨焰,本王不准你嫁给他。”
“大人出尔反尔。”墨焰丝毫不为所动,平静的陈述道,“墨焰自然无话可说。”
“那又怎样!”帝释天拿眼扫向堂内低垂着面容的臣属,压低声音问她,也问这里的所有人。
她就是出尔反尔了又怎样?
“大人!”修罗王一脸急切,想要开口祈求,却被座上天主难看的脸色吓得直接噤了声。
帝释天再也无法忍受自己所爱之人被人觊觎,无法忍受,她时刻想着逃离,也无法忍受她的淡漠。她要叫整个须弥山都知晓,墨焰是自己的人。
“本王不但不准你嫁给修罗王,也不准你嫁给任何人。”
“除了本王,你休想嫁给任何人!”
善法堂中跪了一地。
能天帝大人起身疾步迈下王座,也不去看别人,只扯了墨焰的手,迅速离开。
帝释天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拉着她回了胭脂舍的。一路上都是沉默,她紧紧攥着对方冰凉的手,带着暴躁的情绪,扯着她进了房间。
“你什么意思!”墨焰的表情十分平静,这让帝释天愈发焦躁。她狠狠的关上门,对着她吼道:“你竟然要嫁给那书呆子!”
墨焰站在她身前,只是冷眼望着她,“不是大人有意要撮合么?”
公主这话堵得着实好,可惜天主大人在她面前连脸都不要了,还管得了这些嘲讽么?
“那是场面话难道你听不懂么?如果你真的这么听我的话,我让你爱我,你怎么不肯!”
墨焰垂着眸子却微微抬了下颚,那紧绷的弧度显出了一丝矜傲的模样,“大人,你有想过自己究竟有什么权利来干涉臣么?”
帝释天又急又气,握紧她的手,反问道:“怎么没有?本王喜欢你,你又怎么可以嫁给别人?”
“可臣对大人又没有相同的感情。更何况,大人也承诺过会将臣当做朋友一样的看待。”
她难得说出那么多的话,却每一句都拿着帝释天当初的话来堵她。
“是,可那是以你永远待在我身边作为交换条件的!”
墨焰敛下了眉眼,平静而自然的道:“没有什么朋友,会永远在一起的。”
帝释天惊愕的望着她的脸,终于意识到有什么不对了。
墨焰说得对,没有什么朋友会永远在一起的。自己与她的关系和乾达婆与苏摩那么不同,又怎么可能站在那样的位置上?
自己竟然会病急乱投医到这般境地,实在是可笑至极。
“是了,”帝释天放了墨焰的手,有些想笑。笑自己在这件事上的愚蠢与幼稚,“没有什么朋友会永远在一起的。所以,本王终究是不能将你当作朋友看待的。”
墨焰早就清楚,而她竟还不明白。
“你说得对,墨焰。”
是她太笨了,浪费了这许多年。若是自己求的只是让墨焰待在身边的话,她喜欢不喜欢自己,能不能喜欢上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我问你,你到底会不会喜欢我?”像是最后的挣扎,帝释天轻轻的、虚弱的问她,“有没有可能会喜欢上我?”
墨焰终于抬起了眼眸,而那之中的绝望陡然撞入了帝释天的眼中。这一眼,对两人来说久得仿佛一个劫。
她一字一句的说,“大人,那是,不、可、能的事。”
墨焰。
帝释天觉得对方眼中的绝望迅速地渗透进了自己的胸口,让她疼得全身颤栗。
她总觉得自己应该明白,墨焰为什么会露出这样的眼神,却分明只能茫然。她为着她的绝望心痛,又因着那绝望中的决绝愤怒。
帝释天不知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在这一瞬间,她从墨焰眼中所看到自己的倒影,竟是如此的陌生。
或许,自己早就不是自己了。
“墨焰,”她用颤抖着的手去抚摸对方的脸,想要去触碰那眼中的绝望。她不知道,这究竟是墨焰的,还是自己的。而墨焰看着的,又究竟是谁呢?“你记住今日的话,你要记住……”
那自己眼中的她,又是什么模样呢?
帝释天不知道。
她只知道,三千大千世界,自己的眼中只容得下眼前这个人而已。
“你要记得,”她反反复复的摩挲着墨焰温凉细腻的皮肤,一遍遍的嘱咐她,“你要记得,终有一日,本王会让你后悔自己说出这句话。或者,为这句话付出代价。”
她气息紊乱,目光癫狂,神情也显出了几分狰狞。功德无量的帝释大人,竟有了入魔的征兆。
墨焰没有避开她的碰触,只是柔柔的皱着眉。额前的发微微凌乱,再也无法掩盖那眉尾的悲伤。她抿着唇,轻轻地颤抖着身体。
“你那么的倔强,”帝释天的指尖划过她的脸侧,压上她的唇,“可是却不够狠心。或许连你自己也不知道,对着我,你有多么的顺从。”
墨焰想要偏开头,避开对方的触碰。
“不要动。”帝释天的声音颤抖着,喘息逐渐加重。她终是无法抑制的贴身上前,去寻找对方单薄惨淡的嘴唇。“除了言语,你其实从来没有真正的拒绝过我。为什么,现在才发现呢?”
墨焰的身体僵立着。帝释天的唇若有似无的贴着她的,开口间气息胶着,“本王就不应该去在意你口中说出的任何话语才对,无论你说的是真是假都无所谓。”
“你会是我的王妃,”捧着墨焰的脸,小心的吻着,她只是轻柔的贴合与摩挲,轻声低喃,“能够成为你爱人的,只有我。”
第二十二章()
帝……
清冷的香气,急促的喘息,剧烈的颤抖,纠缠的肢体。
帝。
还有,一声声,柔腻到让人融化的呼唤。
一下重过一下……
帝。
让人战栗的触碰。
湿润又暧昧的水汽。
帝释天唯一能够看清的,只有她那双不同于现实里冰凉的眸子,氤氲得仿佛能让人溺死在里面一般。
焰儿……
她猛然惊醒过来,只剩下浑身的虚软与湿意。呆呆的望着床顶。黑暗之中,是她梦里纠缠不清的画面,真实得仿佛在某个曾经确实发生过一般。
梦里的人,娇软得没有一丝冷意。
她窝了身体捂着脸,双手抚到了一片潮湿的汗水,沾着发丝纠结又黏腻。身体的反应让她觉得难堪,梦里的人却让她无比眷恋。
自从那一日,她莽撞冲动地吻了墨焰之后,这样的梦境便再也没有停止过。
熟悉的冷香,柔软的触感,冰凉的体温。
这些感官,让她几乎迷失在里面无法自拔。舌尖上仿佛还残留着当日的清甜,梦里的场景模糊却似曾相识。墨焰一遍遍的喊着她的名字,带着无尽的依恋,自然又亲昵的唤她,帝。
帝。
夜凉如水。
帝释天将脸埋在双掌之中,屈肘窝缩着,想要驱散身体里从梦中遗留下来的不曾平复的*。
明明,只是一个吻而已。
她甚至不知情·事是如何发生的,却每晚都做着这般似是而非的梦,蠢动得无法克制。
帝释天心中隐隐有些不安,还有更多的羞耻。她想起那个清冷矜傲的人,再想起自己的对她的欲·望,只觉得自己肮脏得令人发指。这是,对她感情的亵渎。
她喜欢她,甚至可以用爱这个词来形容自己对她的感情。可现在却如此想要蹂躏她的身体,也想要,她来触碰自己。想要与她肢体交缠,互相探索。
梦中她唯一记得的感觉,便是墨焰柔软灼热的吻,与那日的如此像又如此的天差地别。抱着头阻止自己继续往下想,帝释天一遍遍告诫自己,不该对她有这般荒唐的想法。却发现,越挣扎越无法忘怀。
当窗外透进须弥山第一缕阳光时,只剩下了疲惫。又一个难眠的夜晚过去,她累得不想起床,却也难以入睡。身上的汗水已然干透,变作让人不适的黏腻。
帝释天有些茫然,对自己的欲·望不知如何是好——色·欲之害,切肤感受。直至晨浴之后,才略略恢复了一些精神。
墨焰从那日起便不再出门,将事务都交托给了琉秀。她则因为自己那日的失态与近日的梦境,也暂时无法与对方见面。
当日,公主的一句话惊醒了帝释天这个梦中人。修罗王与阿修罗王的行为也提醒了她,墨焰即便待在须弥山,也并不是最保险的。
“乾达婆,旨拟好了么?”风华绝代的帝释天大人此时的状态看起来着实糟糕,面色虚白,眼底透青。
乾达婆王神色复杂,深深望了她一眼,才将手边的卷轴递给她。
“你真的决定,要现在娶她?”
帝释天一边看着她递过来的诏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