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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发碧眼男也站起来,竟有些忐忑难过:“祖父他活不了多久了,这是他70多年来的心愿,我们欧洲人不相信灵魂转世之说,但祖父他却与欧洲人不同,对中国的轮回深信不疑,之所以请你们来,就是想在他afterdeath,他的灵魂委托‘你’回到那个年代……”
白尹懵了,afterdeath?虽然她英语不济,但这句的意思她是明白的——用中国人的话:就是“百年之后”的意思。她不禁嘴巴一张,极为不雅地模样瞅着眼前的男子,一时接不上话。
“我学过中文,也知晓一点中国文化,却对‘轮回转世’并不相信,抱歉,东西文化的差异,请你们原谅我的无礼。”
墨晋摆摆手,示意没关系,男子安下心,这才闷了好久似的吐槽道:“如果真有灵魂轮回转世,那么祖父的灵魂委托,请你们务必答应,需要多少报酬我都会如数支付,或者你们有其他的要求,只要我能够办到。”
白尹又被打击了,这是要等着老祖父百年逝世吗?这不是在咒活人死咩?她汗流满面。
紧要关头,还是墨晋沉的住气:“那您是否知道你祖父的心愿是什么呢?我们可以针对性的做些准备。”
坐回沙发,他沉默许久,摘下眼镜轻轻按摩鼻梁:“我的父亲很早过逝,我从小就在祖父身边长大……是的,我或许知道他的心愿……他一直难以启齿。我不能说知道的一清二楚,可多少是知道他有放不下的事。”
他说的绕来绕去,白尹听的有点头晕,却觉得他说的不明不白,不清不楚,很是奇怪。
男子戴上眼镜,突然将视线深深落到白尹身上,白尹又被他这般紧盯着全身震了震,不由自主地坐下来。金发男子的视线却仿如穿过了她,望向岁月尘风的往事,飘忽神思,难以捉摸。
“祖父出生在德国一战前夕,经历德国最窘迫穷困的年代,直到纳粹掌控德国政权,希特勒发动了疯狂的二战,他也成为一名国防军陆军上校,参与多场入侵战……”
哦买高得!白尹的脸都绿了,这是要穿越到世界大战欧洲战区的节奏吖?她是个中国人,对二战时期的亚洲战场还有所了解,可对一战和二战的欧洲战场根本不了解啊!就知道法西斯阵营除了小日本外,还有两个国家:德国、意大利。有两句非常有名的招呼语:
嗨,希特勒!
墨索里尼,永远有理!
此外,就是几百万犹太人被希特勒这个疯子下令猖狂屠杀;意大利法西斯到北非战场纯属去打酱油,还是德国帮它打了几场胜战;东线苏联人奋起反抗德国法西斯,和着同盟好几国一路将德国人打回了柏林老巢……
“重点是什么?叫我们回去做什么?”墨晋冰冰冷冷的声音冲散了白尹自由发挥的神思路。
她正正精神,一本正经端坐,附和着墨晋的问题,点着头看向一旁的金发帅锅。
“你们见到祖父时,请不要再次谴责这位老人,曾经是纳粹党/员的祖父一辈子都在受自己良心的谴责……若能回到过去,或许可以‘拯救’年轻时候的他。”
“这是改变历史,我们办不到!”墨晋直接打断,没有回旋余地。
白尹:“我们没有把握说服被洗了脑的人。”
她依稀记得,曾经有人提到过,二战时期的德国年轻人都被纳粹“巧妙”的洗了脑,希特勒的疯狂演说成了号召的鲜明旗帜,令千千万万的青年中了邪一般,为了这个疯子的个人**前赴后继,自我寻死的将血肉身躯,“无比英勇”的投身到了战场之上。
金发男子明显一僵,她直白的用词,令他不习惯,但却又如此的实事求是不容狡辩,他不能不正视:“那可否在未被……洗脑前,就劝说他呢?”他用了别扭的口气,将“洗脑”一词说了出来。
白尹不合时宜的笑了,她不是嘲讽的意思,更没有忽视对方不解的神色,笑完后她严肃道:“如果这样做了,如果劝说成功了,或许真的会改变一些历史,但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就不存在这个世界上了呢?”
“或许吧!”他挑眉面色如常,不是玩笑更不是泄气话,“如果这就是历史,我会直面它!这些并不可怕,我只想实现祖父的愿望。”
白尹怔了怔,下一刻急躁了,口无遮拦:“到底为了什么?战争是当权者的私欲,不管有没有希特勒,德国都会发生战争。他是军人,服从命令是他的天职……他已经活下来了,在战争时期没有比这更好的结局了,他还想怎么样呢?”
金发男子一言不发,仅是盯着墨晋手里的照片发呆。
墨晋眼角一跳:“回到过去的‘经历’,他想弥补什么?”
金发碧眼男子耸耸肩:“我不能代表祖父,他真正想的是什么,我不知道。”
好一个不知道!这一句白尹听的清清楚楚了,朝天花板翻了3次的白眼,之前还信誓旦旦的说知道他祖父的心愿,说来说去最后却变成这样的结果。这不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吗?
她忍不住了:“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见到您的祖父?在这里争论不休,不如直接问您的祖父来的方便省事。”
没错,直接问真的很方便。
当天傍晚,他们见到了坐在轮椅上金发碧眼男子的祖父,真正的委托人——哈特曼先生。
一头银发,饱经风霜的脸,老眼虽昏花了,深陷的眼睛,却依旧深邃明亮,看上去很有神彩。
哈特曼老人几次眯眼打量,在看清走近他的东方女人的那一刹,彻底慑住了心魂。
整整70年了,二战之后度日如年的岁月,半身戎马,半身孤寂,就在见到她的那一刻,成了昙花一现。
他等来了她。
他想念她和他,一个失踪不知下落,一个回到了自己的时代,他不敢回想没有他们的那些年他是如何度过的。
如同思念他的爱人一般,他支撑了下来,他希望“他”活着,他从没有放弃找寻“他”。他希望她早一点出生,他亦从没有放弃寻找她。
白尹,在他的坚持下,终于,他的金发等来白发,双眸退去魅力,一抔土快要将他掩埋了,而眼前的东方女人,他们的中国公主……出现了,她的到来可以拯救他与“他”吗?
不管可不可以,他都要试一试,哪怕上帝都难以给予他怜悯与施舍……
哈特曼老人激动的眼眶湿润,他忍不住向白尹颤颤微微伸出了爬满皱纹的干瘪双手,口中念念叫着她的名字:“白尹……!”
白尹愕然,墨晋负手僵立在她的身旁,她侧目瞥了瞥金发男子,是不是这家伙告诉了老人她的名字?可她奇怪的是,老人既然第一次见她,为什么会用这种复杂心惊的神情对着她?用那深沉不可言喻的目光,目不转睛的凝视她?
“哈特曼先生,我想……我们有点误会,我们第一次见面……或许,您认得我的祖母?”她语无伦次,打着抱歉的手势,毕竟他年纪一大把了,敬老这一中华美德,她会好好发扬光大的。虽然他们有他们的目的,但是白尹也有自己想知道的答案。
她的话令哈特曼老人怔忡在原地,许久,他的皱纹才轻轻动了一下,对她露出了亲切自然的微笑。白尹想到老辈对儿孙的一个词:和蔼可亲。
“白尹,瞧,我的中文现在说的不错吧!”哈特曼的中文磕磕绊绊说出来,而他执意说着自己的故事,“过来,让我摸摸你,让我确定你是真实的,而非我这些年来的臆想……”
噗……白尹喷了,他他,他说了什么?他说她是他臆想中的人……哦,这是怎么回事?
就算她和照片上的人长的一模一样,他也不能这样牵强附会呀!如果她真的是他认识的旧人,那她岂不是应该和他一样老的只剩一颗牙,头发掉光光,站都站不稳……
“抱歉,哈特曼先生,我们不是来叙旧的。”
墨晋上前,握住哈特曼伸出的双手,轻轻晃了晃,立刻放开了:“我和我的徒弟受您委托来到德国,请您说说您的委托内容吧!我们的时间并不充裕,请您尽快告诉我们,以便尽早完成任务。”
哈特曼老人敛容看着墨晋脸上挂着的礼貌笑容,内里却充斥着十分明显的公事公办的意味。
他默不做声地将视线投到墨晋后面,那不知所措的女子身上,哈特曼似乎蹙了蹙眉,他全身放松靠入轮椅,挥挥手:“我的身体有些不舒服,明天吧!请你们体谅一个孤家老人的请求。”
住哪儿对墨晋和白尹来讲都一样,两人都不是多事的人,安排妥当后他们吃了晚饭,就在白尹洗碗的当口,墨晋独自出了门。
想起离开中国前墨晋说过的话,白尹看了一会儿有关德国二战史和讲德国人的书,长途飞行没有休息好,时间还早白尹却有了困意,洗洗便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墨晋独身去的地方,是一家幽静的咖啡馆,接头的是一个有着犹太血统的美国人。
“谢谢您能来。”
墨晋:“先别谢的太早,我想听听你们的意思,再做出决定。”
“来一根吗?”那人从怀里淘出一盒香烟,打开精致的盖头递过去。
墨晋摆摆手,示意不需要。
“您介意我抽一根吗?”
“请便!”
袅袅升起的烟雾,将那人的脸遮掩的缥缈虚无,墨晋看着对方,不发一言,静静等待。
“您和我的职业,使得我不需要向您隐瞒。”他的语气沉沉,嗓音压的很低,像是为了极力说服什么。
墨晋轻笑,微有些嘲讽:“如果您隐瞒了什么,不管是什么委托,我的介入都会失效……所以,您要考虑清楚。”
对方停顿了半晌,深深吸了一口烟,谨慎望向墨晋,语气变得深重:
“我的祖母和母亲是犹太人,经历了二战的种族屠杀,她们很幸运,进过两次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