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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停顿了半晌,深深吸了一口烟,谨慎望向墨晋,语气变得深重:
“我的祖母和母亲是犹太人,经历了二战的种族屠杀,她们很幸运,进过两次集中营,可都出来了。因为她们碰到了奥斯卡…辛德勒,外面的人都叫她们这样的犹太人为‘辛德勒的犹太人’。”
话题上来,沉重而窒闷,墨晋敛了面色,异常严肃的听着。
“而我其他的家人、亲戚、朋友,都死于那个时代的大屠杀,连尸骨都找不到。”他停下来,烟已经被他吸完,他又淘出一根,几次打火都没有成功,索性扔了烟,拿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大口,以掩饰起伏不定的心绪。
墨晋望着他抖动的手腕,浓眉拢了拢。
“欧洲……那个时代的欧洲到处都在驱赶犹太人,犹太人在欧洲没有安生之地,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生活在现今这个表面和平的年代里,没有亲身经历过,没有亲眼看到那个时代下上演的泯灭人性的大驱逐、大迫害、大屠杀……事实就是事实,无法掩盖,我们犹太人不会遗忘那段屈辱不堪,欲加之罪的历史。”
“历史不容遗忘,我们都要记得。”墨晋终于开口。
男人抬眼看了看他,笑的没落:“二战后,犹太组织多次策划在柏林汉堡慕尼黑水源区投毒或者制造超级大爆炸报仇雪恨,虽然都没有成功,但造成的影响足以让世界看到了犹太人的心声……”
墨晋审视对方的面孔:“心声?复仇么?你们真的想要伤害那些战后存活下来的——那些并不知道事实真相,或是被政府洗了脑,以及那些什么都不知道的德国小孩子?德国的老百姓么?”
“这样的组织太多,而‘复仇’仅代表的是部分犹太人的意愿!”男人接口,情绪颇为激动。
“冤冤相报,何时了?”墨晋自言自语的念了一句,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还是道给对方听。
“如果你想委托我回到过去参与暗杀、报仇血恨之类,恕我,难以委命。”这一句的声音清清亮亮,墨晋直接表明意思,他的点破没有留一丝情面。这本就是一桩“生意”,你情我愿的买卖,不是吗?!
双方坐落在沙发上,都没有动弹,仿佛两尊岩灰色的大理石雕像。许久过去,男人端起身旁的咖啡,轻啜了一口,回到话题。
“犹太警察,”男人的眼里闪过冰寒,用了自嘲的口吻,“犹太人在二战的德国和德国占领区都是要被赶尽杀绝的,但是德国人为了有效管理或者说有效率地杀戮犹太人,使用了很多的犹太人成立了一个叫做jewishpolice的组织,主要就是协助德国人抓捕潜藏的犹太人并将其送进集中营。”
“这种效果非常好……”男人狠狠灌了口咖啡,因速度过猛呛入气管咳了半晌,他停下来的时候,语气坚硬而痛楚,“很多犹太人是死在自己人手上的,用你们中国的话说,就是‘汉/奸’,而我们自己引以为傲的犹太人在那个时代,不知道出了多少这样的‘汉/奸’!我的委托就是……”
等了这么久,委托的实质终于拨云见日了,墨晋盯着呼之欲出的答案,他依旧面无表情的听下去。
“请回到那个时代,制止或者……‘清扫’这样的叛徒。”
墨晋脸上一沉,隔了一会儿,无奈地笑:“就像阻止不了二战时期中国的汉奸一样,这样的制止毫无意义,不管哪个国家,都会出现这类人。”
“总要试一试,不是吗?”男人低声道。
死一般的沉寂,在他们的身后,有一口古老的立式木钟,滴滴哒哒走着,分秒滴哒,似乎几世纪的轮回,它始终没有停下来过。
“这是你们组织的意思?”墨晋忽然说道。
“呵呵,当然!”男人发出一阵低低地笑声,“我只是一个传话的接头人,没有决定权,虽然组织内有我的投票权。”
“你用了‘我的委托’这样的字眼,不免会让人心生狐疑。”墨晋停了一会儿,“希望你说的都是事实。”
男人一僵,褐色的眼珠子轻轻跟随墨晋立起的身影转动,墨晋:“等我的通知吧!在我做出最后决定前,请你不要单方面联系我。你知道,这次的不是灵魂委托。”
男人突然就松了口气,他不太懂得东方人术法的玄妙,也不想去弄明白这些神秘的东西,见墨晋有答应的迹象,脸上表情立即松弛下来。
墨晋就要走到门口了,男人忽地想起什么:“对了,墨先生,我们的领头人还有一句话让我带给您,因为您没有提起,我差点就给忘了。”
“什么话?”
男人吸了口气:“您提的那个附加要求,以及您提到的那个地方,我们以色列人都可以为您办到,只要您接受并完成委托。”
墨晋蹙眉,缓缓点头,出了咖啡馆。
墨晋没有叫车,回住处的路并不远,徒步走回去就当散步整理思路。他看看手表,时间已过23点。想到什么,墨晋打开手机将事先准备好的二战德国和周边国家的资料发送到白尹的手机里。不一会儿跳出一行字“邮件发送成功!”,他微微一笑收起手机。
半夜里,白尹被饿醒了,仰天继续躺了一小会儿,翻到左又翻到右,睡不着了。干脆拿过随手放在床头的手机,打开来看了看,吓!这个时间点居然有一封邮件。
白尹仔细一瞧,嗨,是墨晋发过来的,难怪了,她真正苏醒的原因,竟是在邮件音饥饿的双重“迫害”下产生的应激反应呐!她笑哭。
不过,为什么这么晚了,师父还发邮件过来?是很重要的事吧!有意思哈~!睡意全无,白尹干脆盘腿坐起来,打开邮件仔细看起内容。
越看越有劲头,愈看愈有意思,资料上文图结合,看着一点都不累。这近80多年前的德国,不仅出了一个战争狂人疯子元首,而且还有一干民众盲目跟随,你可以简单地把希特勒想象成一个疯子,但你却不能简单地将那七千万优秀的德国人想象成一群傻子!
有意无意地,白尹在脑子里挑挑捡捡的记下了一些她感兴趣的内容,却在坚持了没多久,实在忍不住饥肠辘辘,肚子咕噜地抗议声中,冏迫的爬下床。她准备到厨房弄点吃的,睡觉是小,饿死是大;懒惰可以克服,饿死见的就是阎王了。阎王愿意召见她,她可不想和阎王大人面对面下棋。
路过墨晋的房间,没有透出亮光,也不知道他回来没有,转眼一想,肯定是回来了啊,不然怎么给她发邮件呢?一切都静悄悄,黑乎乎,白尹伸个懒腰,往楼梯口的窗外张望了一眼。
不张望还好,这一望,吓的她的小心肝闹腾起来。
外头银亮的月光下,昏黄的路灯旁,纹丝不动的静静伫候着一个人。熟悉的满头白发,拄着拐杖,微驼的背,立的很稳实,一个世纪的年纪,这样的站姿结合刚才的图文并茂……哦买高得!白尹眼冒金光,不就像个变老的第三帝国的军人吗?图片上年轻帅气的帝**官与眼前精神硕硕的老人,两者身影一重叠,白尹想入非非……
兀地,老人抬头望向了她,拐杖由着他的动作指向了楼梯窗口的白尹。
抓抓头发,白尹不得不朝他挥了挥手,现在再躲可是晚了哦!她只好做了一个请他稍等的手势,蹭蹭蹭就往楼下跑去。推开大门的时候,白尹想到了一些奇怪的问题。
比如说:老先生明明需要靠坐轮椅行动,今天晚上怎么就神彩奕奕地出现在她的住所?
又比如说:分开的时候他明明有说今天太累了,现在这个时间点他应该在自己的房间好好休息,而不是来到这里。就算他想见她,也该是他找人通知她,她去他那里才对。
白尹大多考虑到哈特曼先生的身体和年龄,以此来推测上述的不合理,与是乎,她越想越纳闷,越想越奇怪了。
她在这头头脑发热、冥思苦想,墨晋在那头已经回到了住处,正走到院外,白尹却毫无所觉,一路小跑着朝哈特曼先生进发。
那抹白色身影闪过眼前,墨晋看到了白尹纤细的背影消失,冷隽挑眉,他落了几步后,才不紧不慢的跟了过去。
“夜如沉寂的海洋,欢喜、痛苦和哀伤。
随着一波轻柔的浪击,模糊涌到心上。
希望就象云,在凝滞的空气中穿行。
暖风中谁去辩识,是思绪飞舞还是梦幻飘零。
即无语亦关上心门,不再向星尘述说怨恨。
无奈心坊深处,柔波还在轻扣。
夜象把哀怨情愁都包裹起来,可激荡的心还是在夜的暗流中显现。
夜花独开在真黑静夜里,夜没能掩盖它的情,它心底的暗流在黑夜中芬芳肆溢。”
(注:jf封艾兴多夫1788—1857是19世纪德国浪漫派诗人。)
白尹每走近一步,哈特曼就缓慢地念出一句,轻盈的脚步停在他的面前,哈特曼也停止了他的吟/诵。
“哈特曼先生,晚上好,您……”她咬着下唇,有些拘谨的模样,哈特曼的脑中浮现他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情景,安静害羞,灵动可人,宛如昨昔再会,他那念念难忘的女孩。
“白尹,你来了。”
“先生,我……”她捏着垂在胸/前的发梢踌躇了,她很想问问那张照片的事,还有他此刻为什么孤身前来,话到嘴边反而卡了壳。
看到她的小动作,哈特曼的嘴角浮现柔情,宠溺的眼神放的更深更柔:“我不能去你的住处,一位真正的绅士是不会私闯淑女的闺房的。”
噗……她装不出来,结果笑场了。他一本正经的说话方式,欧洲人特有的贵族绅士范儿,她实打实的亲身领教了,听多了中国人的圆滑精明,这个虽古板了一点,可并非令人不快,反而有种现代的逗趣成份。
“所以,把你请了出来。”他瞅着她,无比认真,事实上只有他知道,不是他不想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