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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6年的圣诞节到了,白尹不仅见到了尤利安…哈特曼,还见到了曼切丽阿姨和她的一双儿女——米娅和古斯塔夫。
小姑娘金棕发,蔚蓝的眼睛长的像妈妈,小男孩古斯塔夫棕发褐眸,有着其犹太人父亲的特征。
在哈特曼夫人家里见到久违的白尹,两个小家伙一前一后粘上了她,白尹一时母性光辉泛滥,与他们玩的不亦乐呼。
虽然有点粘人,但两个小孩子很乖巧,很懂事理的模样,白尹看着就很喜欢。她还特意买了一个兔子发夹,一个木头做的手/枪,做为圣诞礼物送给他们。
去年圣诞是四个人过的,今年就成了七人,在中国这可是个很吉利的数字,七,七为上,阳之正也。但是,搁在曼切丽阿姨面前,显然没有那么高兴,白尹又不笨,当然能猜出个中原因,好奇作祟下她找机会偷偷问弗金毛确定。
“那个某人,最后决定送出去了?”看多了21世纪的谍战片,白尹对弗兰茨用中文打起暗号。
他好笑的看了看她,低头凑近,用她教他的中文道:“送到波兰了。”
“什么!”她忍不住叫道,怎么就给送到波兰去了?
1939年二战开打,德国最先拿波兰开涮,波兰的犹太人和逃到波兰去的犹太人,全都难逃恶梦。纳粹把犹太人圈禁,建立了最为着名的劳动营和灭绝营之一的“奥斯维辛集中营”,这个集中营有“死亡工厂”之称。
白尹回想那段文字记录:大约100万犹太人在“奥斯维辛集中营”丧命,最终只有7000多名活着的囚徒,关押者波及30个国家,大多为犹太人,此外还有吉普赛人、波兰、苏联等国的战俘以及包括中国在内的30多个国家的平民。
白尹无语,瀑布汗!
他怎么可以把曼切丽阿姨的犹太丈夫送去波兰呢?这不等于德国打过去再自投罗网的送进波兰的集中营,等着被灭绝吗?
想脱口而出的话,白尹梗在喉咙里硬是咽了下去,若是她什么都不顾的说出来,铁定被当成妄想症患者送入医院,或者被面前的人嘲讽一番,这些对白尹毫无意义。
弗兰茨却不这么想,她生动的表情令他心情很不错。他俯身,靠近,用手指故意戳她鼓起来的包子脸,另一个目的就是,他再低一点就能将她精致的五官瞅个彻彻底底了。
当他们面面相对,大眼互注,7秒的对视,弗兰茨湖水绿的双眸,轻易就掠上了幽暗的火星,莫名的心惊又荧惑。然而,白尹乌不溜秋的瞳仁里,却是一脸看白痴的痛心疾首。
还没弄明白她眼底的意味,他就已经不由自主地凑了过去,眼看就要鼻尖相触,嘴唇相抵了……
“喂!你们在厨房还要待多久?想把夜宵也做了?”
尤利安怪异的音调,插/入两人之间,白尹一哆嗦,赶紧抬头,“砰”,生生砸到了弗兰茨的下巴,他低哼一声,不情愿地退开。
尤利安早就瞥见他们靠近的样子,暧昧地倚在厨房门边发笑:“抱歉,打扰了你们的好事,要不要我打掩护,你们继续?”
白尹白了他一眼。心里嘀咕:打掩护?你以为这是战场上?打战啊!
她端起一盘沙拉,风驰电掣的跑了,嘴里不忘咒了句:好事你个猪头!
尤利安确实很好,春风得意的他终于升到正位——少尉军衔。
白尹鼻子哼哼,臭小子,肯定又做了对小胡子有利的“好事”了,升官升的脸抽/筋、手发抖、嘴歪掉……
1937年初,白尹出发去汉堡大学的那一晚,哈特曼夫人拉着她的手叙唠到她眼皮打架,最后弄的白尹也忍不住红了眼。
“孩子啊,那回听你弹钢琴,我想到了我那可怜的未出生的女儿……这琴是为她准备的,她还没有碰过一下,就这么离去了……我不曾抱怨过什么,可这个年代对我们来说太艰辛了,大人都有饿死的,何况是孩子们……”
哈特曼夫人会在白尹面前谈起伤心往事,这是白尹没有想到的,她突然就嘴拙了,抱着夫人,憋出两句:“夫人啊,您不要再伤心了,保重身体!人的眼睛长在前头,就是为了让我们往前看的,一切都会转好的!”
“女孩子就是贴心!”夫人抹掉眼泪,搂着白尹亲了亲。
白尹有些动容,为了安慰夫人,她头脑一热,脱口而出:“如果您不嫌弃,我可以做您的女儿呀!”
“哦,那可真是个好主意!”夫人眼里闪着晶亮,终于离开忧伤一寸了,“多写信回来呀!”
“嗯,”白尹肯定的点头,“一定给您写信,最多我一年就回来了。”
夫人叹息,然后感慨,接着意味深长的问了她一句:“为什么不和弗兰茨道别呢?”
白尹一愣,慢悠悠道:“他回军校上课了,没来得急和他说。”怎么会来不急呢?那么多次机会,白尹楞是间接或故意“错过”了。
夫人微微一笑,点点头,一付了然与胸的神情:“孩子,有空也给他写信吧!”
白尹默了一瞬,轻轻嗯了声。
第23章 22 神秘男子()
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觉得修掉吧==
白尹每次提笔给弗兰茨写信,每次都下不去手。
她卡在那儿琢磨,合起来转了地球好几圈。话说,她被弗兰茨这个纳粹蜻蜓点水的抱过亲过,事后她并无想象中的讨厌。白尹自动理解成:他一时“激动”下,做出的“错误举动”,等他哪天脑袋清醒了,没准正在某个地方骂着她“劣等民族”呢!
白尹再一想,他的那些行为是西方人特有的待人接物。或许,他对她故意使的坏?总之,白尹可不认为,他是喜欢上她,对她流露出了真情实意。
白尹认为,西方人开放,对男女间的情/事相对东方人而言,显的随意而多/情。她也认识到,东西方思想差异巨大,相处起来会碰上很多问题……她出生在21世纪,骨子里却是很传统的,她自觉自主意识强,又受过现代的思想教育,但她真没想过找个西方人谈/情说爱,成家立业,繁衍子孙……
这不,她觉得自己想多了,穿来这儿不是来谈感/情的,她委托在身,怎么可以不务正业,分散精力呢?!
说到委托,白尹叹气,唉,这找人的活儿犹如扑街,她的心情瞬间掉落万丈深谷。
来到汉堡3个月了,写信的“哈特曼”一直都没有现身,白尹沮丧不已,从先前的“深谷”一沉就沉到了“地心”。
生活还是要继续的,失落中的白尹,依然耐心等待“哈特曼”自动找上门来“认领”她。
白尹一直都有给哈特曼夫人写信,听夫人说过,她还没到过汉堡呢!白尹不时会画些风景、建筑、人文的素描,连同信一起寄给夫人。
要说这绘画的功底,可不是金手指,白尹学生时代参加过美术社团,还得过几次奖,积淀下来的功底成了她的一大特长。
这日,她的闺密英格小姐约她的青梅竹马去了,下午闲着无聊,白尹干脆就在大学图书馆里待着了。
白尹捏着素描笔,打好底稿,细细画了半个下午,脖子和手臂都有些酸涩,她打了个哈欠抬眼看,周围很安静没有多少学生,大约天气太好,年轻人都跑外头晒太阳、谈恋爱、玩耍去了。
白尹站起来做了几个展伸,就在她做转体动作时,一个黑影往她这方快速移来。
她吓了一跳,静待细看,却是个身形高大的男子。
男子捧了叠罗汉似的几十本书,像个笨重的黑熊往她身上撞来。白尹想躲开他,而她也这么做了,可脚步还没迈开,他忽然莫名奇妙绊倒,往前那么一冲直接扑倒了她。
几十本厚书噼哩叭啦压下来,砸中她,白尹悲催的眼泪挤到眼角,欲/坠不坠。
“您没事儿吧?”一个天籁般的男中音,富含着幽雅的气质。
这像没事吗?白尹拂开压在她脑袋上的厚书,噘了嘴就往对方狠狠瞪去。
一瞪下,她浑身一震,死死定格。
他长的……长的太——太好看了!
银亮耀眼的淡金色头发,如熏衣草般的紫罗兰双眸,下巴正中微微凹陷,明亮出尘的眼睛,睫毛翩翩,左颊一个深深的酒窝,平和的唇瓣微扬,似乎总有一股子笑意荡在那无俦俊美的脸上。
带着这样的笑容与美貌,白尹由衷暗叹: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位温柔的暖男……但,人不可貌相啊~!
白尹不晓得瞅了对方多久,脑袋警铃大作之时,她赶紧命令自己收回视线。这花痴样丢到西方来了,白尹挡不住自己的眼睛睨向他,但她还能用上一点可怜的毅/志力,支配大脑运转:“您看,这像没事吗?”
不说还好,一说她惊愕了,看到自己的小腿弯成了不可思议的角度,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大哥啊,这是个什么状况!白尹呆傻的坐在地板上一时没有了反应。
对方似乎也意识到了她的冏况,立即伸手过来扶她,还没碰到她就被她的眼神制止。
“不用,我可以自己站起来,您还是拯救一下您的书吧!”白尹朝散落地板的各类书籍睨了睨,皱皱眉道。
男子笑了笑,无奈的开始拾捡书籍,间隙还不忘向她真诚道歉:“真是很抱歉,撞到了您,让您受惊了。”
“唔……”白尹只能自认倒霉,撑起身体,她缓缓将脚扭正放到地板上,活动了下脚踝,又酸又痛,汗水啪哒滴到地板上,白尹汗毛都根根竖了起来,她不造哪里出了毛病。
那边整好书籍的男子转头过来,见到这一副光景,不自然的带了丝探究的神情。男子沉思了片刻,拧眉,语气严肃:“您的脚看起来‘扭伤’挺严重的,如果您允许的话,我想带您去检查一下。”
他高大身体已驱向她,白尹还未拒绝就被他打横抱起。白尹失怔,除了惊愣就是错愕,她往下一瞅,艾妈,这家伙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