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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卡…蒙克像是听到了什么好消息,脸上顿时灿烂如花,把先前的不快和对比德曼的愤恨,抛到了九霄云外,就像夏天的雷雨说下就下说没就没了。
“白尹,快来这边,现在急需动手术,人手不够……”护士长扯开与她的身形有的一拼的大嗓门,白尹隔了一条街都能听到她特有的音调,“去手术室!”
“马上来!”白尹叹气,回应。
“卢卡,我得去工作了……”手往左边一指,她的脚步不由地也转了过去,“晚些时候见!”
“白小姐,您答应我去看长官的!”卢卡眼角一瘪,满是惊讶的脸上显露着急的神色。
顾不上卢卡是个什么心情,白尹向他摆摆手快步走入院内。当她一头扎进手术室,一眼就瞥到了躺在硬质铁板手术床上的德国士兵。
她定睛一瞅,哎哟喂,那腰际的血水啊,就跟插了根水管似的正汩汩往外淌的欢畅。
手术室内只有一位医生,一位护士,两人的双手都沾满了红艳的鲜血。
白尹咽口水,第一次见到血水铺满了整个眼帘,她有些吃不消。在以往的伤员中,她还没有见过血流如柱的情景。而这一回,是她首次参与手术室的协助工作,自然她是有着担虑的。
“愣着干什么?过来压住他的伤口!”戴着口罩的男医生,大声对白尹喊。
白尹打了个激灵,压住体内血腥气的急躁小跑上前,一个激动下竟没刹住,差点就撞到了那名护士身上。
“对……对不起!”
那护士眉头一皱,并没有说什么,她手一指要求白尹站到她左手边。
白尹慌张的戴上医用手套,盯着眼前的一切,那满眼的血红,士兵的痛叫,竟再次发起呆来。
医生:“手术刀。”
一旁的护士朝她瞪了一眼,白尹才意识到手术器具都在她左边的桌子上,急忙侧身去取。她颤着手捏住手术刀,正要交给摊开手掌等待的医生,刀背却打到医生满是鲜血的手指上,惯性使然,重重一弹,手术刀“砰”的一声落到了地上。
白尹眼睛一瞋,脖子猛地一扬,怔望已趋于发怒状态的医生。
“出去,请出去,离开这儿!”由小声到大吼,“滚……”直到白尹夹着“尾巴”仓皇逃出手术室,医生才止住了难听的咒骂。
跌跌撞撞地白尹,颤手扶上外头的墙壁,额头也抵在冒着消毒水味又被消烟轰的斑驳不堪的墙壁上。她反问自己这是怎么了?她跟随德军上战场又不是第一回了,今天这样的反应太失常了,她虽没进过手术室,可并不害怕见血呀……
吸气,呼气,深吸气,放松……她喃喃念叨,努力压下心头的突跳。
“原来你在这里。”
“汉娜……”丰/满的汉娜走到白尹身前扶住她的小肩膀。
她和汉娜一同被分到这里,两人还经常一起值班,相比其他医护人员,她们更亲近一些。
“谁都可能发生这样的事,第一次手术我就把钳和剪弄混了。”她呵呵轻笑,手指毫不顾忌的探入裙内,将下滑的长袜拉紧。白尹歪歪头也跟着笑了,气氛变得稍微轻松一些。
“他……那位手术室里的士兵,活下来了吗?”白尹转头去看汉娜。
汉娜收了笑,摇摇头。白尹眼波下垂,咬住嘴唇不语。
一直到下午,白尹尽量让自己忙的团团转,试图忘掉上午在手术室里笨手笨脚的窘迫小样,忘掉战争期间不仅会死于战斗现场的人,还有更多死在手术台上的人。
答应某人的“看望”,似乎成了过眼云烟,飘忽了一阵被血腥的风一吹就散了个无影无踪,某白的脑袋里也极为配合的全然忘了某件重要的事。
“白尹!”
“我在这里,高奈利亚女士!”高奈利亚是护士长的名字,白尹一直觉得这个淑女一样的名字,和她粗犷的形象很不符合。
“您到底都学了什么?”护士长大人一下子换上了敬语,且语调讽意十足。
白尹:“……我,我不知道。”她这么快就知道自己的冏事了么?真是好事不留名,坏事传千里啊!
“你们是不是觉得,向元首宣誓奉上忠诚就够了吗?”
“……”白尹沉默加茫然。她啥时候宣誓效忠希特勒了?
据可靠消息:当上护士都要向小胡子元首发个誓,保个证什么的,事实上,乃们是知道的,白尹是个半路出家的主,老艾同志(艾德里安)给开的后门,她根本没参加过这类的“毕业仪式”。
“然后,就能这么简单的当上护士了?”护士长持续着她滔滔不绝的反问。
“不,当然不是。”白尹下意识反驳,按常理就该直接拒接。再说她才不是因为这个事当上护士的==。
“维丁格医生再也不想在手术室见到您了。”
“不会发生了,我保证。”她保证在这个医疗站里再不进手术室,她也下意识地做出让对方放心的表情,至于今后做不做的到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护士长鼻尖一哼:“换一下便盆、绷带、床单……还有,一些乌克兰女人在门口等着,请您挑一个助手,这事您总做得了吧?!”
护士长说完,也不看白尹什么表情,一甩她粗壮的脖颈,留了个大后脑勺蹬蹬蹬的走了。
“记住,我们可不要犹太人!”这一句刺耳的飘入白尹的耳朵。
“是,高奈利亚女士。”唉,纳粹对犹太人可真是憎恨无边啊~!
白尹像个金鱼似的吐了口气,脚步铿锵快速有力,只一会儿功夫她就来到了医院的后院草坪。
三名戴着红十字袖标的德国士兵,站在七、八个乌克兰人,确切的说是乌克兰女人两旁,等着某人过来挑妃子般的筛选。
白尹看了她们一圈,才慢条斯理道:“你们当中,谁有处理病患的经验?”
她话还没完,就有一大半人都举起了手。
白尹:“那你们之中谁又会讲德语?”
那一大半人仍茫然的举着手,不过多了一只手加入,白尹没有在意,继续不冷不热地说道:“什么是注射器?”
刚加入的那只手的女人,慢吞吞地用德语说:“用来打针的。”
白尹盯着她:“打进衣服里吗?”
“是的。”
白尹叹了口气,失望地转过身迈步就想走。
身后那女人蓦然开口:“如果衣服生病了,打针可是好不了的,我的缝纫技术可以帮上忙。”
一愣,白尹转头,停下的脚步重新走回去,语气和缓道:“您有照顾病患的经验吗?”
她点点头。
正想收了她入医院,忽地飘过护士长最后那句话,白尹不得不问清楚:“您是犹太人吗?”
“不是。”她的声音很低,白尹并不关心对方的表情,总算找到了不是来打酱油混饭吃的乌克兰人,白尹松了口气。
因战争,许多乌克兰人为在乌占区的德国人干活挣饭吃。严格意义上说,他们这类为了生存,为德国人干正经活计的人,算不上是乌/奸,也不是所谓的背叛者。这顶帽子如果随便扣上去,在战争期间对于平民也未免太不人道了。
对白尹而言,这位乌克兰人是或不是犹太人,白尹都能接受,现在不过是问过场的事,若以后发生什么,便与白尹无关了,她操心自己的事都来不急,才不会管那么多闲事。
“好,你入选了。其他人,都散了吧!”
剩下的人被士兵带出了医院,白尹招手,见那女人走过来,白尹问:“你叫什么名字?”
“莉莉娅。”
“以后有什么问题你都可以问我。”
“明白了,谢谢。”
基本上下午的时间,白尹都在交待莉莉娅具体的工作,护士长并没有布置其他任务给白尹,因为白尹晚上有夜班。
两人在医院的护士休息室里小睡了一会儿,吃过晚饭,莉莉娅就和白尹一起值夜班了。
入夜,银月悬空,星光明亮,若大的医院住院部,一张张病床相互挨着,过道不宽只余二人可并排通过。莉莉娅和白尹放轻脚步的走过,不管痛的、困的、累的、醒的、睡的……他们并不会影响彼此的休息,这些素质不低的德国士兵,很好的保持着住院部的安静气氛。
白尹并非首次值晚班,对此已是习惯成自然,但莉莉娅却是瞪了大眼珠,拿眼在住院部上上下下来回扫动。
白尹靠近她:“有什么问题?”
“没……没什么。”
白尹盯住她。
莉莉娅咽口水,轻声地:“秩序真好。”
淡淡看了看四周,白尹不可否认的垂眼点头。记得头一回接触,白尹也被眼前秩序井然的场面震懵了,呆怔了半晌,那个时候她就打心底佩服起德国人的行事作风。
“你去东面和西面查看,我到南面和北面查房。”分配好各自任务,白尹拿着小电筒,按部就班的进行查房工作。
事实上,这算不上查房,只能说是查床。不知道从何时开始,站地医院的病患渐渐多了起来,不管是军官还是普通士兵,都会排放到统间的空床位上。此地,毕竟不在德国国内,有足够的医院,有单独的病房,此处只分重患、轻伤,不分官士等级。
白尹查完了南面,往北面床位移动。
“嗨,白护士,晚上好!今晚是您值班呀?”某士兵在白尹转向他的时候,小声问候了她。
“是的,晚上好!”白尹瞅了瞅他脖子上挂着的名牌,她总也记不住这些士兵的长名字,后来干脆不看名牌也不去记他们的名字。
随后,她掀开纱布查看了一会儿:“你……腹部感觉怎么样?”
“有点胀疼。”
“伤口看起来愈合的不错!你马上就可以上战场了。”
“……你这么快就不想看到我这张帅脸了吗?”
话说,眼前的小帅哥长的很像白尹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