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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平静,白尹和弗兰茨一夜无梦,睡的都极好极香。
某女还是低估了某男的身体素质,军官素养。
凌晨十分,弗兰茨用钥匙打开白尹锁住的房门,先是被她难看的睡相惊了惊,不过马上宠溺的笑容占满了他的整张俊脸。
怕她着凉,轻手轻脚盖好了她张牙舞爪的四肢,最后恋恋不舍的吻了吻熟睡中的她,从怀里摸出一只精致华丽的手表戴在白尹的腕间,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上午9时,白尹苏醒,迷糊中她好像觉得有人进入过她的房间,看看门锁的好好的,立刻神经兮兮的拍拍自己的头。
白尹看到手上的戒指,忙一把将闪瞎眼的戒指取下,放在梳妆台最显眼的地方。
她抬手揉眼睛,腕间沉沉的,定睛一瞧,心肝跳三跳。这突然多出来的手表……白尹皱皱眉,莫不是弗兰茨偷偷溜进来给她戴上的?!艾玛,他肿么可以这样趁人不备啊!看来药粉洒的还不够多。
很想取下还他,少欠他点人情,可她也确实需要随时能知道时间的计时器。唉,就先收着吧,到时不想用了再寄还给他。
她从床底下拖出事先准备好的小箱子,再次清点了物品,没有遗漏才放心的提到楼下的阴暗角落,临时藏好。
中午,她做了几个菜,加入药粉,把外头站岗的士兵叫了进来。对她不疑有它的士兵真的中了她的阴招,吃完不到一刻,倒在地板上呼呼大睡。
虽然对他们心存一丝抱歉,白尹还是咬咬牙,一口气跑出了弗兰茨…冯…哈特曼的房子,跑入了她人生的另一个征途。
她抚着刘海,不禁好笑起来。自己可真没出息,知道历史,知道战争胜败,却没有想过好好做番事业,反而总想着怎么跑路。果然是在温饱和平年代待久了,休闲日子过惯了,吃师父做的饭菜享福太久了……唉,想到21世纪的师父,白尹的心口就泛起酸涩。
甩开胡思乱想,白尹打起精神,认真辨识起门上的编号来。不时地,她的眼前闪过画有大卫星图标的玻璃门窗。
这里看起来像是个商业街区,画有大卫星橱窗的商店不是冷清不已,就是紧闭大门,显的低调又萧瑟。
白尹心中一凛,立刻意识到纳粹对犹太人的迫害,已经在35年的德国慢慢形成了气候,而对犹太人的迫害与驱逐,要是她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从1933年就开始了。
为什么这一时期德国人对犹太人这么反感呢?白尹回忆当初师父让她看的资料,得出自个儿的简要总结:
反犹思想在欧洲由来以久,因为犹太人有很高的商业头脑,在欧洲各国占有的财富比重极高。财富源于剥削,这也使得原本属于阶级的矛盾,转嫁为种族矛盾。
当时的德国人还认为,由于犹太人领导的共/产/dang在后方罢工、革/命,导致了战争的失败。
宗教原因……纳粹的反犹政策,只能算是一次欧洲反犹意识的总爆/发。
或许还有更多更杂的原因,但白尹已经加快了脚步,尽量放空脑子,不去关注什么,想快点把东西送到完事。
就在38号门牌房屋边,白尹见到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她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耳朵不知不觉放开了去寻找声音。
一人穿着警察制服,另一人长的高瘦,而最吸引她的,是他们用犹太语说的对话。
她走近他们,想听的再清楚些,那两人大约是觉得她听不懂他们的犹太语,并没有停止说话。
然而,其中的几个犹太词语,霍然蹦跶入她的耳内,白尹一时蒙了,紧接着她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
她抖自己,竟能听懂犹太语,是穿越后开的金手指吗?她颤自己,听到了不该听的东西,哎玛,这不是自掘坟墓吗?
她真心希望啥都不要发生~!她告诫自己,只是误听、误听、误听……继续开路,走——
东西圆满送达,原来马诺夫街39号房子里住的人,就是弗兰茨嘴里提起过的阿姨——曼切丽,也就是哈特曼夫人的妹妹。
白尹道了声安好,便想早些离开。曼切丽阿姨却很热情的送上用手帕包好的小点心,让她拿着路上当零食吃,白尹讶异不已,要知道在这个时期德国人能三餐吃饱已经颇为不易,更别提会有多余的食物当零食。
白尹一时也不敢接。
“姐姐,我妈妈做的饼干很好吃的哦!喏,你偿偿看!”一个漂亮的小姑娘递过来一块可爱的饼干,直接送到白尹的嘴边。
白尹被对方热切的眼神堪堪望住,不知不觉张了嘴,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口。香脆可口,不甜不腻,白尹脸上露出喜欢的表情。
“你叫什么名字?”白尹矮下身子。
“米娅,姐姐您呢?”小姑娘水汪汪的眼睛忽闪忽闪。
“白尹。”
曼切丽阿姨:“米娅,快回屋里去和弟弟玩,姐姐还有事呢,不要打扰她。”
米娅有点小失落,小身子转回屋里前又偷偷看了看白尹,白尹朝她挥挥手。
“姐姐再会!”米娅咧嘴一笑。
“再见,米娅!”白尹眉眼上扬,心中一暖。
“孩子,拿着吧!我做了很多,孩子们也吃不完。”
“谢谢您!”白尹这回不客气的收下了,如果她再不收就未免太过矫情了。
这时,曼切丽阿姨的丈夫回来了,白尹定睛一瞧,大吃一惊,竟是在38号房子附近看到的高瘦男!
鼻梁高挺突出,灰黑发深褐眸,一大把胡子,长脸且面颊很瘦……明显不是东南亚人长相的男人。白尹心头一跳,结合犹太语,犹太人长相,脑里赫然浮现三个字:犹太人!
他看都不看白尹一眼,就直接进了屋里。
“孩子,这是一封写给我姐姐的信,请你带给她好吗?”
“好!”白尹小心接过收入衣服内里。
“谢谢你!”
“您客气啦,举手之劳!”白尹摆摆手。
曼切丽阿姨叹息一声,走上前亲吻了白尹的额头:“愿主保佑你,孩子。”
白尹不敢停留,她一路小跑,街对面忽地热闹起来,还传来了歌声,白尹仔细听听,是反犹歌曲,并伴随着反犹的口号。
白尹没忍住,往街对面瞟了一眼,大约有三十人左右组成的纳粹冲锋队(纳粹冲锋队:德国纳粹的武装组织,因队员穿褐色制服,又称褐衫队,简称sa),手举红底黑字纳粹旗,每张年轻的脸上气势汹汹,仇恨的目光冰冷扫一扫,就能把非洲人冻死。
但还冻不着她,白尹低了头开始由小跑转向慢跑,“乒”迎头撞到个人,她叫了一声,一抬头一个挂着大卫星袖标的犹太人,正躬身向她道歉。
“没事!”她摇摇头。
犹太人说着对不起,一阵风般转的没了人影。
“犹太猪!站住!”
“唔~~呃!”白尹还没站稳,就被对街急跑过来的冲锋队员,撞退数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第85章 89 尤利安(6)()
大脑洞产物preventionofthievery
弗兰茨摸摸白尹的脸,露出诱人的微笑:“母亲,肯定是想念我的妹妹了。”
白尹伸手就要扶起夫人,听到他插/来这么一句,惊讶的一时没了动作:“你,不是没有兄弟姐妹吗?”
弗兰茨朝她比了个“嘘”,白尹只好张嘴卡住。
“母亲,别哭了。”弗兰茨抱住哈特曼夫人,轻声细语的安慰,过了许久夫人才停下哭泣,由他掺扶着回了房。
白尹在门外等弗金毛。
当弗兰茨走出房间,白尹见到了云层里透脸的月亮。
弗兰茨瞅见她一脸非知道不可的表情,他伤感的笑了笑,没有要隐瞒的意思:“是的,我还有一位妹妹。”
他有妹纸?白尹好奇:“她现在在哪里呢?”
弗兰茨走到窗边,视线投向不知明的地方:
“那是好多年前的事了……当年,她尚未出世,已在母亲的肚子里成形,一次意外事件,死在了母亲的腹中,引产下来才知道她是女孩。
我们刚才所在的房间,就是母亲和父亲为她提前准备的屋子,还有那架瑞士产的钢琴……他们一直想要一个女儿,我也很想要一个妹妹……”
竟是个意外事故!白尹愕然,她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停了几秒才压低声音:“抱歉!让你们想到了伤心事……”
“这样也好。”
“什么……”也好?白尹以为是自己听岔了,她不相信他会说出这样无情的话。
他并不避讳,也不逃避,选择了正面告诉白尹:“这样也好,当时的我们,当时的德国社会,恐怕养不活她。”
白尹张了张嘴,脑袋一转,怔在了原地。
出生在吃饱穿暖的20世纪末的人,怎会了解一战后的德国社会?怎会了解,战争赔款、高度失业、骤然降临的经济危机,带给老百姓的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
有果必有因,这一切是谁造成的?德国人要怎么做,才能让自己过上衣食无忧的幸福生活?
“在想什么?”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弗兰茨一愣,靠过来轻抚了一下白尹的头发:“战后的德国社会民主共和国,没有给人民带来富足,反而出现了更多的贫穷和失业。现在元首来了,不仅让大家有了工作,且一直想方设法让大家吃上饭,过上好日子……德意志需要集权制,而不是民主制。”
(ps:当时还没有一战二战之说,这里弗兰茨所指的战后,是指“一战”后。德国社会民主共和国,即,后世所指的“魏玛政府或魏玛共和国”。)
白尹怔忡着,他说的是事实,也是他生活在德国的体会,可他的最后一句,让白尹大吃一惊。
一个激动,白尹没关嘴的脱口而出:“可他发动了二战,战争从来不是个好东西!一战后,你们失去的还不够多吗?”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