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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刀上看了一眼——就这么片刻间,刀刃已经有些卷口,可惜刀尖还是完好的,正淌着血,一滴一滴地落到他脚前的地上。他知道这次不管下跪磕头骆红眉都没有可能放过自己了,问道:“你自己刀呢?”颜桐没答话,刀尖轻轻往前一送。成蛟立刻知道自己问对了。武林中人,贴身兵刃竟然没带在身上,可想而知是出了严重的事儿,成蛟抓住活命的机会,紧跟着道:“那狗贼是谁?我苍山三雄的名头不是白叫的,我帮你解决那人,骆兄弟——”颜桐忽地冷冷截道:“住口!”成蛟一怔,不明所以,脑子刚转过来弯骆红眉这个名字是朝廷通缉犯,那边颜桐却已经扬起了刀,索然无味道:“……你走。”“——什、什么?”颜桐似乎是不想再说,摇了摇头,竟然随手将刀扔了。他当初追杀苍山三雄,是因为三雄在他的地界里作恶,败坏棋盘寨的名声。……可是现在他靠着密道逃下山来,棋盘寨已经跟他没关系了,正美滋滋地等着朝廷招安,他又何必管成蛟这一桩旧事?成蛟看颜桐神『色』落拓,虽然知道这背后一定有故事,还是怕这尊大神再反悔,急忙转身往外跑去。他没跑出两步,又退了回来。门外,不知是哪个官儿的车队浩浩『荡』『荡』地走过,路边的小贩纷纷仓皇躲避,连摊子被掀翻都顾不上。一酒馆的人都探出头来看,颜桐也跟着看了两眼,认出是青州府的仪仗。便在这时,一个小孩子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向酒馆掌柜报信:“爹,是上棋盘山的。”掌柜『揉』了『揉』那小孩儿的头,“骆红眉终于接受招安了?”孩子脆生生应道:“是啊。”掌柜放下手,叹了口气,却听不出是喜是忧,向堆在门口的客人们道:“各位客官,没什么事儿,请继续用饭。刚才那两位义士——”颜桐突然一脚踢起地上的刀,抄在手里。作者有话要说: 过年浪了几天,接下来得日更惹
第95章 世家神医x山贼首领()
其时酒馆里一半的客人都堆在门口围观青州府上棋盘山的仪仗; 见颜桐将刀这么往手里一拎; 立刻便吓得四散开来。成蛟因为是从街上退回的; 不幸站在最前面,众人这么一散,就把他让了出来。成蛟正沉浸在棋盘寨接受招安的消息里,等刀风『逼』到颈后的时候才注意到。然而已经来不及了。颜桐就这么用那把卷了刃的刀至后往前砍下了他的脑袋; 因为刀刃卷口; 断面十分粗糙; 血溅了周围人一身。他手中刀锋一转; 以刀尖挑起成蛟的脑袋; 从衣襟里『摸』出银子放在桌上,向掌柜的道:“老板,赔偿您店里的东西,应该够了。烦请再借件衣服我。”掌柜的战战兢兢把自己外衣脱下; 隔着三四张桌子抛了过去。颜桐伸手接过; 抖开来披在身上遮住血迹,道了声谢。他刚往门外迈了一步; 突然想起什么; 又回头对掌柜的说了一句:“骆红眉没接受招安。”说罢,他右手一扬,单刀白练似地飞了出去; 连着成蛟的头一起,夺地一声正正钉在仪仗正中的官轿上。头颅被刀尖至眉心贯入,眼睛却兀自睁着; 直勾勾地盯着灰『色』的天空。…………东宁城。方府。方家在本朝极为显赫,方府所在的自然也是东宁城的清贵地段。方府的门房(不管是正门的还是侧门的)早习惯了迎来送往的要么是朱袍金带的官儿、要么是风流倜傥的名士,因此在发现这次的来访者竟然是个穷酸之后,十分轻蔑。这穷酸穿着一件多日没有换洗的文士长衫,满面风尘,向门房递上银子,道:“烦劳向你们方轻词方少爷通禀一声。”门房拿到银子,在手里掂了掂,见这银子总算没跟这人一样穷酸,终于哼了一声,鼻孔朝天问道:“阁下何人?”“就说我姓骆,是方少爷的朋友。”“姓骆?”门房终于提起了点精神,居高临下问道:“最近有个姓骆的钦犯,把一个人头钉在了司马爷的轿子上,青州上上下下出动了无数人马抓捕,不会是你?”颜桐笑了笑道:“那当然不是。”门房又哼了一声,“看你那样也不像。”原本他说那句话也就是想吓唬吓唬轻词少爷的这个“朋友”,说完之后转过身,一路掂着银子往方府内走去。不多时,那门房又转了出来,语气依然很不客气:“少爷让你进去。”颜桐又花了点儿银子让门房带了个路,七弯八拐,终于绕到了方轻词的住处。门房正打算交代几句少爷的习惯和忌讳,屋内方轻词已经开口道:“阿白,你退下,我和老朋友叙叙。”门房又看了一眼颜桐,虽然还是很瞧不起,到底不敢违逆少爷旨意,转身走了。颜桐等门房走远后,一只脚刚迈进门槛,就听方轻词冷冷道:“你喝酒了?”颜桐:“我……我都半个月没喝过了你怎么看出来的?”方轻词原本正靠在榻上把玩一串佛珠,听到这话,呵地一声,“半个月?棋盘寨的人都在东宁城住好几天了,圣旨昨天刚到,你怎么才来?”颜桐一愣,另一只脚就僵在了半空,“圣……圣旨到了?”“那是自然。”方轻词神『色』间颇有些不耐烦,“要不是你非要杀个人把头钉我叔叔轿子上,哪有那么多官兵啊捕快啊的捉你?你还来得及把圣旨截在半路上。”颜桐往外看了一眼,“这话大逆不道,不可『乱』说。”方轻词无所谓道:“大逆不道的罪名我沾了一堆了。进来说话,门关上。”颜桐跨进门槛,反身闩好门,道:“就算能截住圣旨,除了往我自己头上多安一道罪名,还有什么用?编制都归朝廷了,还剩什么办法?”方轻词忽地抬眼看着他,“你要是真没办法,就不会来找我了。”颜桐笑了笑,却不答话。方轻词看他这幅样子,知道他对自己还没信任到能把计划全盘托出的地步,索『性』扔下佛珠,从榻上站了起来,道:“也罢,先不说这个了。你这一路有没有受伤?”颜桐脱下外衣,“还成。”方轻词见他外面穿着一件文士长衫,虽然脏『乱』了点儿,款式还是看得出来的,于是笑道:“骆大寨主什么时候改行考状元了?——我的天哪!”他瞪着颜桐:“你这叫还成?”颜桐脱下外衣之后,原本打算连底下的劲装也一块儿脱了,无奈受伤之后血将衣服和肌肤凝结到了一起,只好作罢,向方轻词道:“活着,没死,甚至还能砍人,那不就是还成?”方轻词看着他身上的伤,摇了摇头,“你故意落了这么多伤来找我?”颜桐:“还好,我从边军跑出来的时候比这还多。”方轻词道:“我怕你付不起诊费。”他想了想,又道:“算了,要是付不起,你以身相许的话,我也可以勉为其难地给你看一下,就是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就不好说了。”颜桐顺着他的话头说了下去,笑了笑道:“就算以身相许,也得我先想办法把衣服脱下来?”方轻词却摇头道:“逗你玩的。”颜桐:“……”…………方轻词到底还是找了间静室处理了一下颜桐身上的伤,一边上『药』,一边摇头道:“别人来找我要么是中了什么不知道哪个山里的奇毒,要么是练千奇百怪的内功练出了问题来,就你,天天把我当跌打大夫用。”颜桐当即反驳:“就两次,第一次还是你主动的。”“……”方轻词涂『药』的手用力一按,面无表情道:“我就不该把你从河里捞起来。”颜桐伤口被他按住,嗷了一嗓子,方轻词抓住他反驳不了的时机,继续道:“整天搞事情有什么好的,现在门都出不去,想换身衣服都得本少爷代劳。”他说到这里的时候,颜桐缓了过来,『插』口道:“我不介意穿那件全是血的出门,真的。”方轻词又是一按。他看颜桐疼得只顾着吸气,终于学会了好好说话,于是满意地冷笑一声,“说,来本少爷这儿做什么。”颜桐望向他的眼睛,诚恳说道:“求个落脚之地。”方轻词光听语气就知道他又在瞎说,本想再趁着上『药』的机会多问一问,突然心生一计,自以为不是『奸』笑地笑道:“……好啊,那本少爷给你个机会,就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直到颜桐被强行套进一件文士长衫里、领到方家的教书先生张先生面前时,才知道方轻词的『奸』笑从何而来。“张先生,”方轻词转向教书先生,诚恳地向他介绍颜桐:“这是我先前游学时结识的一位朋友,一直想去西京求学,因为家境不好耽搁了下来。如今我这朋友既然来了,我是一定要招待的,正好我那几个表弟堂弟也不高兴跟先生念书,先生是从西京回来的人,不如指点一下我这位朋友?”方家虽是官宦世家,晚辈中是这块料的早就读书考科举做官去了,不是这块料的早就花天酒地享受人生去了,方轻词除外——所以这位教书先生反而没什么地位。这位没什么地位的张先生听完之后,转头看了颜桐一眼,眼神中掠过一道一闪而逝的锐利,旋即随和笑道:“这位朋友怎生称呼?”颜桐第一次把自己套进一身整整齐齐的书生行头里(前几天那是为了躲避追捕被迫穿的),只感觉全身不自在,总想把袖口系紧头发绑好,一会儿拉一下衣襟一会儿扯一下袖子,甚是奇形怪状。想来方轻词料定他这个山寨匪首肚子里没几斤墨水,三句话就要穿帮,故意摆下这个阵仗。他被张先生这句话猝不及防当头一问,“啊”地一声,张口结舌道:“在……晚、晚生姓那个……姓那个梅……”张先生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方轻词适时地『插』口道:“我这位朋友字介之。”颜桐突然不张口结舌了,笑着纠正他道:“方公子记错了,我字经和。”张先生更加狐疑了。方轻词明显也有些意外,轻轻“啊”了一声,随后笑道:“那是我记差了,梅兄莫怪。”说完之后偷偷给了颜桐一记眼刀,意思是你干嘛拆我台。颜桐立刻用眼神回了过去:我高兴。方轻词:“……”张先生对这两个人的眼神交流一无所觉,微微颔首,向颜桐道:“说句不敬的话,西京的书院其实也无出奇之处,经和为何……?”颜桐笑道:“不管出不出奇,我们这些乡野小民,总归去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