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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侬看着令涵出落的容颜姣好,身形袅袅,心里也生了几分疼爱,便拉过她的手道:“如今你算是我的女儿了,凡事我尽力便是!”
之后又安慰了她几句,才带着令麒回去了。
令涵惦记着母亲留下的东西,便对小善说,“我累了,要去躺躺,你替我熬碗粥来,我在房里吃。”
回到房中,从小袄里取出那东西来,细看,是用油布包着的,大约是为了防水,打开,里面是一封信,令涵知道母亲识字不多,也不知谁帮她写的信。取出信展开一看,竟是一个男子的笔迹,心里有些疑惑。
“令涵吾儿,娘的心肝”只看了这一句,眼泪便喷涌而出。
“见到此信时,娘已然离开郭府,离开了你,想必你一定伤心不解,莫哭!娘这样做,正是为了成全你同凤雏的婚事,明日凤雏便会亲自上门提亲,而你父亲定当应允,你不必怀疑,也不必惊讶,那是你父亲本就欠你的,理当给你!
你的婚事我托付给了丽姨娘,她会代我操持一切,你放心,那****虽看不见娘,娘却在看着你,祝福着你!
你也不用担心娘,还记得你小时候见过的铁叔吗?他疼我敬我,一如凤雏疼你,我的下半生,能在心里想着你,且有他相伴当也知足了。
莫忘了娘教你的儿歌,万一你父亲心意生变,便将那日对应的花置于房顶上,娘立刻便知道了,定会帮你想办法!当然,这不过是防备之策,娘相信你一定能得偿所愿!
你自小聪慧勤勉,到了蒋府后,该怎样做世子夫人,只需照着瑷宁嫂嫂的样子便好,还有你令彤妹妹,也可学学她的刚强,不多说了,从此以后,彼此珍重,便把思念当作相聚吧!此信即焚之!”
“母亲!非得如此吗?你我一日不曾分开过叫我如何舍得呢?”令涵心中既是感恩,又是难舍,抱着枕头哭的撕心裂肺哭够了,将信再看了几遍,字字句句都记在心里,方舍得将它烧掉。此后,哭累了便睡,醒了伤心难忍又再哭,母亲离去的第一日便这样过去了。
第二日巳时,东府里。
令彤正在剥着令方特意为母亲挖来的冬笋,打算和猪骨一起熬汤给母亲加个菜,新柳胃口不好,只爱吃些清淡的菜蔬。
却见令麒同蒋凤雏一同走进院子,她放下手里的笋壳惊喜道:“蒋哥哥麒哥哥怎么突然来了?”
旁边的燕子跑过来接过她手里的东西,令彤在水盆里洗手擦干,同他二人来到令方的书房,可巧令方也在,命人泡了热热的滇红,四人坐下。
蒋凤雏开口喜道:“我今日来提亲了”
“嗯?”令彤令方均觉得时机不好,未免奇怪。
“郭老爷已答应了!”
“啊?”兄妹俩更是一惊。
“蒋哥哥赶紧说说事情经过”令彤经历了这一系列事后,已不像之前那样莽撞了,令方笑着看了她一眼。
“前日深夜,嗯,不如说是昨夜凌晨,我府里来了一个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人”
“是令涵的母亲吧?”令方问。
“你怎么猜到的?”
“就在那日深夜,柳姨娘离开了郭府从此再无音讯,那个时候会去蒋府的只有她”
“确实,当时我见到她十分吃惊,还以为令涵有什么不测,谁知,她是要我今日上门提亲,还说只管去,老爷不但会同意令芬退婚,还会将令涵许配给我!”
“我从来只见柳姨娘小心翼翼,柔弱无主的,不想也有如此自信的时候”令方说道。
“她说聘礼竟也不用一退一换的,就用之前的,反正令涵也不在意这些,但是需要带上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三兄妹同问道。
“她给了我一块极寻常的黑布,不但是旧的,还形状不整,且有些脏,她说,明日去求亲将合婚贴同黑布一起递给老爷便可,还要老爷答应三个月内上门迎娶”
“我当时吃惊之程度绝不亚于今日的各位,但她是令涵的母亲,我自当尊重她,于是今日我一早便上门来提亲,没想到郭老爷本来是恼怒的,看见黑布后神色十分怪异,他思忖了片刻后问我“此物从何而得?”我据实已告,他惊疑不信,再三问我是否知道这布的来历,我说我确实不知,并可以指天发誓,他负手在屋内踱步良久,后转向我,既未发怒也未刁难便答应了,当时我自是不敢相信,于是出了厅堂后便去寻了麒兄一起过来,想听听各位的看法。”
“此事我分析下来,是这样的,二伯原本是绝不会妥协的,即便葛家不迎娶令涵,蒋家不肯迎娶令芬,也绝不会将令涵许给凤雏!不然也不会将令涵锁在屋内。
但是柳姨娘陪在他身旁多年,兴许拿住了他的什么把柄,若是令涵有个好归宿,柳姨娘也绝不会想着以此去要挟二伯,但二伯待她苛薄,她自感绝望才铤而走险,她走前向丽姨娘托付了令涵的婚事,然后,应当是去见了二伯,谈完之后便逃出了郭府,我猜想,那日库房的火,应当是她放的,不然,外巷道和角门上都有人守夜,她无论如何也是出不去的,离开郭府后她便去见了凤雏,之后便消失了”
令方这一番话剖肌分理,条理清晰,三人听了都不住的点头。
“可是,若无人助她,这些事她一个人是做不了的!别的不说,她逃出府后若无人接应,那蒋府也是去不成的。”令麒插了一句。
“但愿如此,若有人助她,令涵也才能安心一些。”凤雏说道。
“一定有的,柳姨娘长的那么美,性格又温柔,心灵手巧,屋里屋外没有她做不好的事情,这样的女子一定有人爱!她定是和爱她的那个人走了,我们不用担心!”令彤泪眼婆娑微笑着说。
令方看着令彤道:“妹妹说的真好!定是这样!”
“只是还有一事我极不放心”凤雏突然皱眉道。
“那令芬被退了婚,以她的脾性,定会去寻令涵的晦气!如今令涵孤零零一个人,还不知要怎么被她欺凌呢?”
“让令涵姊姊住到我们这里!”令彤脱口而出。
“不妥,父亲本就忌讳令涵同东府过为亲近,住过去必生事端,不如让她住到我们院里去吧!我母亲已既将令涵认作女儿,当然搬去同住,在母亲身边待嫁乃是天经地义!有了这个西府第一悍妇作母亲,还有谁敢欺负她呢?”说完,四人齐齐点头皆认为是极妙的主意。
“那事不宜迟,今日就搬!我也去帮忙,令涵姊姊搬去丽姨娘那里,我去走动也便宜多了!”令彤不禁喜笑颜开。
第54节 待嫁()
且说第二日令芬也已知晓蒋府重聘了令涵,自然一番哭闹,只是二老爷却不在府里,她没了申诉之人,心头怒火难消,便带着红蔷去寻令涵。
谁知令涵已经搬至丽侬的小院,她终究不甘心,又来这边寻事。
两人径直闯到正房里,丽侬正吃烘白薯呢,边嚷着烫边吹着气吃,看见令芬只当没看见,继续吹着。
“姨娘,令涵在吗?”
“在啊,什么事啊?”
“今日天气好,我想让她陪我出去一趟”
“去做什么啊?”
“姨娘管的似也太多了,我找令涵与你却不相干吧!”
“这话奇怪!你不知道,我已认了令涵做义女?如今她所有的事都归我管,包括风风光光的嫁到蒋府”
“她在哪里?我要问她本人,让她陪我去秀岩庙上香,父亲已经同意的了”
“告诉你,令涵不得空!她针线好,我要她出嫁之前给我做十双鞋十身衣裳,不然等她嫁了,我还找谁去?你去跟老爷说,令涵哪儿不去”丽姨娘吃了一口烘白薯,瞟了一眼令芬道:“大小姐去上什么香啊?想必也去求姻缘吧?那赶紧去吧,这阵子瞧着你,哎呀”
“姨娘瞧着我什么?”令芬僵着脸问。
“瞧着你似乎老了些!这眼角啊有细纹了,女人嘛,就得像我们令涵,趁自己年轻貌美的时候找个好人家,不然啊,恐怕就找不到了!”
听得丽姨娘句句话戳着心窝,令芬愤恨已极,却也知道无法将令涵带走,只得说:“姨娘除非一步不离,否则可看不住她!”说完摔门而去。
西直街上,令麒下了马车一撩棉帘子进了酒庄,只见一人忙给他作了个揖,抬眼一瞧却是宋小颠。
“你屁股养好了?”
“今儿就是来谢谢郭爷的!我摔伤了难为郭爷还想着,托缪姑娘带药钱给我”
“缪姑娘?哪个缪姑娘?”令麒问。
“就是那日上门报信的”
“哦,她也珑香阁的当红姑娘吗?”
“不是!她是晚晴妈妈的亲闺女,人家可是把经营的好手!她带出来的姑娘个个都红,我们阁里的头牌苏暖儿就是她徒弟。”
“哦,晚老板为何让自己的女儿在窑子里作事,将来还怎么嫁人?”
“郭爷小看她了,她虽不接客人,看上她的也大有人在,况且她一直说男人都不是东西,此生再不嫁的”
令麒笑笑“好大的口气,倒有几分傲骨!”
“对了,我正有要事找你,你能帮我寻个人吗?”
“什么人?”
令麒压低声音道:“一个妇人”
“要寻妇人,这必得去寻求缪亲亲了,我的消息都是她的眼线打探来的,郭爷去求她方是正理儿!”
“所寻之人是我关切之人,其行踪须得保密,那缪亲亲是否可靠?”
“郭爷小瞧她了!若说起行事的速度,分寸,进退,嘴德这些规矩,这京城里能超过她的怕没几个”
“哦?”令麒不由的微微一惊,那日惊鸿一瞥,这缪姑娘并非绝色女子,话也不多,万万想不到是如此个人物。
“我这就带郭爷过去,有什么要求,郭爷自己同她讲便是!”
走了约一刻钟便到了珑香阁,龟奴见令麒是宋小颠带来的,便打趣问,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