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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聚集在美人图前的客人都是饶有兴致的观看,私下还要议论哪个画的最像,哪个人比画上还娇艳,云云。
令麒每日都会抽空来看亲亲,伙计们早已视他为内宾,特地在账台后面的小室内安放了一张酸枝木圈椅,还备了茶壶茶盘杯子,和他爱喝的滇红。此刻,令麒正同亲亲挨着坐着,把手聊天,话题自然落在身边的人群里,亲亲道:“有个事,我早就想说,几次打岔给忘了,便是那个叫小堇的女孩子”
“谁是小堇?”令麒压根没印象,亲亲睓了他一眼。
“那日令彤身边带了个瘦瘦的丫头!”
“你怎么连她也记得?”
“她有些不简单,你回去记得让令彤妹妹离她远些!提防着她些嗯,空了我也得找人去查一查,别真出什么事儿才好!”亲亲嘟哝了一句。
“这话不明不白的让我怎么说?那小堇至多是不太讨人喜欢罢了,令彤不过同她就个伴儿,何必去管她们?”
“不是这么回事那个女孩不大对劲!她的眼睛里,有名堂!”
令麒看着亲亲,那双清亮冷峻黑白分明的眼睛,似冰晶,似寒星,但是看向自己时,却也会幻化出几丝柔婉的情致了,以前是看不到的,如今心领神会到了,不由得胸口一荡。
“我全都听你的,你让干什么,我便干什么”他嬉皮笑脸挨上去,想亲她一口,亲亲冷厉的一转眸光,“不许乱动!”哪知根本喝不住那泼皮,他仍是凑上去在玉颊上重重吻了一下,当然,随即也被附赠了一巴掌,他也不恼,只把个娇人往怀里一抱道:“既已挨了打了,不如再抱一抱吧”亲亲纤弱似竹,如何挣脱得了?再说,也不必挣脱(。)
第114节 香筒()
东院里,令彤整理着针头线脑的,突然开口。
“对了,二哥哥,你还记得西府边上的那个沉思院吗?”
令州一震,脸上出现一丝惶惑“嗯,哪个沉思院?”
“你不记得了吗?就是小太奶奶独居的那个小院?说是布置的精巧雅致”
“如何提起这个?”令州微微一颤,端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茶。
“就在我们天衣阙里头,有个一模一样的沉思苑,只改作了林苑的苑,之前我并不知道里面住着谁,这次我被板车撞了,正被那主人给救了,因此得了机会进去一观,谁知里面的格局,布置,摆设竟同咱们家里的有七、八分相似,也都是玲珑雕花板并着层层叠叠的帐幔,乍一看还以为在家里呢,奇怪极了!”
“那主人是何人?样貌和年龄怎样?”令州果然好奇。
“是个约八十岁的老奶奶了,满头银发,穿着素色衣裳,一副菩萨低眉的慈悲像,说话软和,我一看便觉得亲,就像咱们奶奶一样”
“而且,她长的也像咱们家里的人,嗯,对了,特别像咱们大姑姑!”
令彤嘴里的大姑姑便是郭坦途唯一的女儿郭楚兰,如今是慕容府的夫人,往来不算稠密,因为性格慈爱,孩子们对她都有印象。
“长的像姑姑?”令州咂摸着令彤的话,陷入迷雾中,是谁会修建了一模一样的沉思院?那沉思院的主人郭漾是郭老侯爷的小姑姑,若活到这个时候,是差不多八十来岁,但听说她是在府里去世的,怎么可能同一个成衣铺子的裁缝师傅混为一谈?
“算了,天下的屋子同天下的人一样,像来像去的也是常事,妹妹若想要谢她,我倒可以带着你登门去拜谢的,听你这般描述,那朝雨太师仙风雅韵的,我们送她一盒不俗的线香!”
“我们如今还有那样的东西吗?”令彤问。
“抄家后的一日,我一人悄悄跑到那沉思院里,发现古玩玉器字画的都没了,但博古架有个暗屉,里面有几个黄杨木香筒还在,便偷偷取出来了,听说当年小太奶奶制香可是一等的”
令彤听了惊讶不已,看起来文弱纤瘦的二哥哥,竟然敢进入被封的府地,而且只为几个香筒!看来诗人画家里多的是些嵇康阮籍之流,不能用常理来看待的。
“拿给我闻闻?看看有多好!”
令州转身便去了,一会儿取出一支约一尺长,比大拇指略粗的黄杨木香筒,拔开盖儿递给令彤,令彤一闻,惊道:“怎么同那朝雨太师屋子里燃的一个气味?!”
兄妹两你看我我看你,都觉得巧合太多,说不过去。
“明日我同你一起去,不管怎样,都要见上她一面!那沉思院的书房里,有一小幅当年郭漾的画像,我见过的,尚有印象”令州不再说下去了,令彤朝他鼓励的点头,明日一定去!
此刻奶娘抱着东儿进来,令彤忙起身去接,东儿越长越可爱,虽然一个不如意仍会哭闹,但也不似刚出生时那样麻烦不断了,奶娘看着令彤喜孜孜的抱着他,亲他,一脸欲言又止状,令州看了问:“元姐有什么事情吗?”
元姐点点头:“公子,小姐,有一件事我觉得有些奇怪”
“我生养过两个孩子,所以有个对比,小少爷似乎从不咿呀学语,照理都半岁了,时常要发声的,他除了哭以外,一点声音没有!多少次我以为他睡着,一看却是自己个儿睁着眼!大家都说他乖,我到觉着不是那样,也不知是不是我多心了”
“他,兴许是不喜欢出声?”令彤自是茫然,她哪里懂这个,元姐看这两个主子,一个是闺中小姐,一个是甩手大少爷,料想说了他们也不懂,只得说:“大概是我多想了,再大大就好了!”心道:还是明天同吴妈去说吧,这孩子不愿意张口,将来学说话必受影响。
突然传来敲门声。
“令彤妹妹可在?我是令麒!”
“快去开门,是麒哥哥来了”燕子听了忙跑出去。
只见令麒带着室外的寒气走进来,一身驼色的锦缎棉袍十分得体,外披一件褐色狐毛大氅,却不是他之前的风范,令彤笑着说:“这件大氅是有人送的吧?”
“眼睛挺毒!”令麒用手指点她一点。
“是亲亲送的,你是想说,我不配穿这样好的东西,对吧?”他哈哈一笑解嘲道。
“非也!我是说亲亲姐眼光好,麒哥哥这么一穿简直不比凤雏哥哥差了呢!”
“令麒这么晚来,是有什么事吗?”令州在旁浅浅一问。
“对,我是替人来传句话,一句我压根儿没明白的话,但愿令彤自己能体会,亲亲说:你身边那个叫小堇的姑娘,不同寻常,身份有些问题,让令彤无论如何小心提防”
令彤听了怔道:“奇怪了,那小堇让我提防着虎耳,如今亲亲姐又让我提防着小堇,我都糊涂了,他们若都有问题,在我身边又能图些什么呢?”
“虎耳又是谁?”令麒问。
“是救了我和小堇的人,后来认了吴妈做义母,小堇说他是侍卫,却故意隐瞒了身份,叫我小心他!”
令州想了想忽然道:“是不是你从此就不让虎耳接送了,之后你就被板车给撞了?”
令彤点头。
令麒左看右看道:“这里边还有多少事?我看来是弄不明白的了,反正亲亲说,那个小堇要当心,你若是吃不准,便都断了往来吧!”
“哦,对了,这里还有一个喜帖!”令麒自袖笼里取出一个红色的信封递给令州。
“是谁的喜帖?难道是麒哥哥同亲亲姐?”因着令麒性格疏放,令彤也敢同他顽笑一二,在令方面前,她便蜕变成了个小孩子,可以依赖任性,而在令州面前,她总是中规中矩的。
“亲亲嫁不嫁我尚未可知呢!这是那慕容桑莫的!如今这家里的长辈里只剩了我那个父亲,帖子便送到了西院”
“当真?桑莫师兄要成婚了?是哪一日?不会与大哥哥同一日吧?”令彤笑道。
“虽不是同日,却只差三天!楚兰姑姑说了,一定要令彤去看香呢!”
令州淡淡笑道:“这个容易,只是不知,他要娶谁家的小姐?”(。)
第115节 知音()
“说起来也不算外人,是南府里的郭怀玉!”
“啊这是什么时候的事?那怀玉姐姐春天还参加了赛马呢,差点就聘给了二殿下,怎么才大半年便嫁到相府里去了?”令彤喜出望外的。
“据说就是在那日赛马会上,被姑母一眼相中,说来也是缘分,他二人能够相识,还是令方的缘故呢,那慕容桑莫一向敬重令方,常常地去南府里请教他,这便遇到了怀玉,二人一见倾心,没几日,慕容相爷便派人上门提亲,这事说成就成了!”
“可见十步之内必有芳草!桑莫师兄是个出类拔萃的男子,怀玉姐姐是个巾帼美人,他二人能成就这秦晋之好,真是再般配也没有了!”
“眼看着马上有两件喜事,我可要翘足而待了!”令彤笑的灿烂之极。
第二日一早,令州带着令彤一齐来到天衣阙,先是向白珵美表达了谢意,感谢其对令彤受伤后的照顾。
话说白珵美发现这次生病期间,居然是江镂月照顾着自己,心中颇为懊恼,她最不愿在她面前示弱,却偏偏栽倒在她跟前!然后,居然睡了八个时辰才醒过来,这可谓空前绝后之现象!多少年她都是每天只睡三个时辰,因此这一觉醒来,有点不知身处何方的茫然。
起床后发现自己绣的那条已经完工,而江镂月分秒必争的正在力攻最后一条,看着她从容自若的背影,她心中泛起难以言说的滋味。
她是她母亲!但是自己八岁时她便抛家弃女毅然出走,从此音讯杳无,八年后又突然出现,在城里开了个绣房;那时珵美的父亲已经离世,十六岁的她不得不一个人将当时仅有两名的裁缝的小铺子撑起来,当时她便做出了誓不嫁人的决定,将所有心血投入天衣阙,又用了八年时间,把它做成了京城里最大最有名的成衣铺!
她也曾派人悄悄打探过镂月馆的消息,她恨她!她不愿意她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