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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强装镇定,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实则心里边一直在翻白眼。
真是太讨厌了!
如果想笑就尽管笑好了啊,别以为你捂着脸我就看不出来了,哼!
大概是见我脸『色』不善,宁冉偷偷地闷笑了一会儿就很快收住了,翘着嘴角坐直了准备上课。
可是俗话怎么说来着?人倒霉了喝凉水都会塞牙缝。
我原本打定了主意,在新牙长起来之前都尽量不要开口讲话,免得被更多人发现我缺了一颗牙齿,说话的时候吐词不清。
要知道在我们这个年纪的小孩子是很少懂得分寸的,几乎分不清什么叫做适当地开玩笑,什么叫做恶意的嘲笑。我可不想受到这样的对待。
然而这显然是行不通的。
在我成了豁牙的第二天,上第一堂英语课的时候,就被老师点名起来念课文。
“舒榆,你来读一下33页第一段。”
糟糕,完蛋了。那一瞬间我的腮帮子都被咬肿了。
老师刚点了我的名字,后面坐着的阿芮就轻轻咳嗽起来,因为太激动了还没控制好力度收住脚,踢到了宁冉的椅子,安静的教室里发出了一声闷响。
我黑着脸缓缓站起来,余光瞟到旁边宁冉已经埋下了头,肯定正在偷笑。
班里实在太安静了,除了阿芮窸窸窣窣的动作,没有别的人发出什么声音。
这样会让我的吐词显得异常清晰。
我没有别的办法,即便再怎么犹豫拖延,该读的课文也还是得读。
“what time is it?”
缺了一颗牙嘴里关不住风,念到“s”和“t”的时候就像嘴里漏气似的,完全咬不清楚,只能发出“嘶嘶”的声音。
“噗……“果然,周围有人趴在课桌上笑了起来,还有悄悄转过来看我的。
我努力让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课本上,飞快地一口气念完径直坐了下来。
我想我的脸一定很红,因为我自己能感觉到头顶在冒热气。
背后的邱梓诚用笔头戳了戳我的肩膀,非常小声又刻意地学起了舌:“嘶~”
我刚板起脸准备转过去瞪他,宁冉却快我一步已经回过头。
她皱起眉头看着邱梓诚。
“嘘!”
邱梓诚似乎有点怵,眼神躲躲闪闪回到了课本上。
我垂下眼没说话,也不知她是好意帮我还是纯粹嫌弃邱梓诚吵到她听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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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周五都是全校大扫除的日子。在周五的下午,每个班都会安排一部分人打扫教室,扫地拖地擦玻璃,一定要收拾得窗明几净才算是完事儿。打扫结束之后会有少先队的辅导员领着流动纪检委员来班上检查打分,这关系到下个星期班上是否能拿到流动红旗。所以每个班主任都特别重视这件事。
每次到大扫除的时候我都非常头疼。我本身个头比较小,如果被安排去扫地拖地的话就还好,擦玻璃那真是太为难我了。毕竟我踩着课桌垫着脚都离窗户顶上还有好几十公分,要是能擦得到才是有鬼了。
分配任务的时候并不总是会考虑到每个人的具体情况,能分到什么任务就全靠运气了。
这一个星期轮到了我们组进行大扫除。
班上按座位排列,一共有四个组,每个组大概十几个人的样子。除了打扫自己本班的教室及门口的过道,每个班还另有一块公共区域需要负责。虽然看起来人数不少,但各自要完成的任务其实也不轻。
我们前后两桌都被分配去扫地拖地,正好每人负责一整个组的座位区。
扫地其实很快就完成了,不过拖地嘛,还是挺麻烦的。
我们学校的拖把不是放在每个班的教室后面,而是统一挂在男厕与女厕中间的水房里。长方形的水房进门左手边是一整排水龙头,顶头的地方是洗拖把的池子,右边钉了一排钉子,用来挂拖把。
平时水房看起来挺宽敞,也够大家用了。可是一到大扫除的时候,这里面就像打仗似的,拖把在空中『乱』飞,大家都挤在一块儿,得抢到位置才能洗了拖把去拖地。到时候水房里的水龙头都开到最大,水花四溅,一脚下去能听到“啪嗒”的声儿。
“快点,去晚了拖把就被人抢光了!”阿芮最早扔了扫把,急吼吼地招呼我们。她曾经因为没抢到拖把,拖地太晚被班主任训过话,之后每次大扫除都一定要抢先去占一个。
邱梓诚本来还在倒垃圾,听到阿芮在叫我们,也跟着撒丫子往水房跑。
我们到的时候墙上还挂着好几个,挑挑拣拣一人取了一个下来,在水池旁边排起了队。这会儿大扫除才开始没有多久,来洗拖把的人不算是很多。
我们三个本来就挤不过人家,也就不想往前凑,更何况有宁冉在,也不会让我和阿芮硬生生往前挤,得排队轮到我们了才去洗。
邱梓诚这种平时爱调皮捣蛋的男生也跟在我们后面排着,着实让我们挺意外的。阿芮把拖把跺在地上,很是好奇地问他:“邱太监,你怎么这么老实了?你不是挺爱凑热闹的?还跟着排什么队啊?”
因为还没有变声,邱梓诚的嗓门有些尖利,听起来有点像古装剧里的太监,再加上他本身长得比较秀气,班上同学都开玩笑叫他邱太监。
“诶你这是什么话?你们能排队我就不能了?”邱梓诚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依然老老实实排在后面。
阿芮讨了个没趣,跟我们对视一眼也就不搭理他了。
好不容易等到前面的同学洗完,打头的宁冉准备把拖把放进池子里,门口风风火火冲进来好几个隔壁班的男生,取了墙上的拖把就冲到水池前面,把宁冉挤到一边去了。
宁冉被他们挤了一个踉跄,差点脚底下打滑摔一跤。
而且很过分的是,他们拿的拖把非常脏,还在往下滴黑水,刚才拖把这么顺势一甩,黑水溅了我们一裤子。
我一下子有点火大,赶在他们之前把拖把一扔,甩进了水池。
那几个男生看着突然横『插』一脚的拖把杆有点傻眼,顺着拖把发现了我,横眉竖眼就开始凶我:“你干什么?”
“我还没问你们干什么呢?没看见都在排队啊?长不长眼睛?”我本来脾气也没多好,和他们争了起来。
阿芮这会儿反应过来了,扶了宁冉一把,又站到我旁边,也摆出一副很凶的样子死盯着他们。
那几个人虎着脸把水龙头拧到最大,伸手就要把我的拖把丢到一旁去,嘴里头还骂骂咧咧:“关你什么事?让一边儿去!”
我的拖把正好就在水龙头底下,他们一开水,很快就变得湿哒哒的。
眼看着他们要抢了水池边的位子,我干脆用力撬起拖把杆,往外一拉,水龙头里出来的水喷到拖把垛子上一反『射』,直接溅到他们脸上。
身后阿芮和宁冉可能是被我吓到了,下意识就拉着我往后退。
“我靠!”那几个人立马就炸了,也将拖把吸饱了水往外使劲儿一甩,我躲闪不及,衣服上被泼了好大一片。
原本在后面排队的邱梓诚却突然站了出来,抬起手里的拖把就往对方那边劈下去,几根拖把杆碰在一起啪啪啪直响。
阿芮一看形势不对,和我一起抄起拖把加入了战局,宁冉在一旁完全拦不住。
可以想见,最后当然是两败俱伤的结果。那几个人肯定没讨到好。我身上穿的『毛』衣弄湿了一大片,冰凉还带着『毛』刺儿,贴在身上又冷又痒。阿芮和邱梓诚也挺惨的,裤子鞋子还有脸上全是被对方甩的黑点子。
“可以啊你,”阿芮洗了一把脸,在邱梓诚背上重重的拍了一巴掌,“看在你今天这么猛的份儿上,以后我再也不叫你邱太监了。”
邱梓诚撅了噘嘴扬起了下巴,脸上却看得出来是挺高兴的。
宁冉拎着我的衣服一角,用手指『摸』了一下,眉头马上就拧了起来,掏出一包纸巾开始擦衣服。
我见她神『色』十分严肃,有点怕怕的不敢说话,只好低着头老实配合她给我擦衣服。
“阿嚏!”我『揉』了一下鼻子,还是有点痒。
宁冉听到动静,停下手里的动作,眉头一点都没松:“要是感冒了怎么办?回家叔叔阿姨又该说你了。”
“诶!”我听她这话就急了,“别别别,你可别再咒我了!”
她也立马就想到了之前在我身上应验的那些话,脸『色』稍微放晴了一点,没好气地摇摇头,将纸巾塞到我手里。
“自己擦!”
第十一章()
运气和缘分都是非常玄妙的东西,我原来是不怎么相信的,但是现在,也容不得我信不信了。
如果说别人可能命犯太岁,那我肯定就是命犯宁冉。
不知道她的“咒语”对别人管不管用,反正对我是非常有效的。
当天晚上回去我就发起了高烧,焉得像只瘟鸡一样,早早吃过晚饭就窝到了床上,捂了两床被子昏昏睡过去。我妈甚至都还没来得及收拾我,就已经被我滚烫的额头吓得心慌慌出门买『药』去了。
要知道,我打小体质就非常好,别的小孩儿一天天把吃『药』输『液』进医院当成家常便饭的时候,我除了疫苗连针都没打过。偶尔感冒咳嗽几声,过几天自己也就好了。还从来没有烧成这个样子过。
你就说她厉不厉害吧,随口一句话就能让我病来如山倒,不服都不行。
昏昏沉沉之间我还在想着,她怕不是神婆转世吧。
发烧的感觉可一点也不妙,整个人都头重脚轻的,脑袋就像一块被烧烫的石头,往外喷着热气,鼻腔里干燥又灼热,眼皮也比平时乏了很多倍,要费老大的力气才能勉强睁开一条缝。最讨厌的是全身的劲儿都被烧化了,四肢仿佛缺了骨头一样,只剩下酸痛的皮肉勉力支撑着。
我在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