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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菜极是对了我的胃口,饶是在我身边伺候了多年的阿笑,也难得一次在桌上摆出超过三道我喜欢的菜式。是以,这顿饭,本公主吃的极为欢畅。席间,十一粗略将我失忆和如今已是魔族的事情同他们几个讲了讲。陌小黛咬着筷子,皱着眉头问我:“你当真什么也不记得了?”
“不记得。”我拿起酒杯同她碰了一杯:“不过我相信总有一天能想起来的。”
她面色这才有些好转,嗡着鼻子嗯了一声。
“魔族?”汜陌放下杯盏看我:“什么魔族?”
想着容兮有容兮这尊大神在背后撑腰,如今同他们喝酒也是其乐融融。我便也懒得拐弯抹角,想什么仙魔之间的芥蒂了,直接到:“魔尊弑尤除了魔君殁水之外还有个女儿,你们不会连这个也没听说过吧?”
此话一出,陌小黛直接掉了筷子,慕少白这一次也没能接住。除却一手油腻抱着个蹄髈啃的正欢实的落雪,其他五人面色皆是一片霁色,有青有白,十分精彩。
我殃了殃,叹了口气也跟着放下筷子:“我便是弑尤的小女儿。”
俞子夜不愧是年纪最大的,他最先反应过来,搁了筷子,平静望向我问道:“魔族公主?”
我点了点头。
俞子夜便同慕少白对望了一眼,复又看向我。他道:“早前是听说过,魔尊弑尤不但替自己魂魄离散的女儿重塑了魔身,还得到了那支折骨萧。”
慕少白单手扶额,也不再笑,郁郁叹了口气挑了挑眉毛接话道:“不曾想,那传承了折骨萧的魔族公主,竟然是你。”
“是我。”
“天族同魔族这些年战事不断,势同水火。你……”
“我也不知。”我打断十一,将他们几人皆是望了一眼,方才将目光投向眼前,自己杯中的倒影。我道:“弑尤毕竟是我的父亲,魔君也毕竟是我兄长。你们说我曾在拜在容兮门下,修习过一段时间的仙术,同你们的情谊也算的上深厚。只是……毕竟那些过往如今我是不记得了,若有朝一日战场上兵戎相见,我亦是未能记起,只怕……”
我不再就着这话头说下去,见诸人皆是沉默,随即一笑,抓了抓脑袋道:“当然,我魔族好战,我却不是。不到万不得已,我铁定是不会上战场的。”
最后还是慕少白扬了扬手中杯盏,抬脚在桌子踹了踹十一同汜陌,他二人会以,便也斟满了酒将杯盏举起。慕少白道:“人间有句古话,小爷我觉着此时用来吟一吟倒也应景。”
说罢用眼神示意我们举杯,他清了清嗓子,摇头晃脑地说道:“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
豪迈扬了扬手中杯盏:“干!”
大家也纷纷举起酒杯,霎时间有了种豪气云干的意味,三三两两地起了身,异口同声道:“干!”
酒足饭饱,众人皆是微醺。落雪抱着酒坛子靠在桌子腿,十一硬是拉着俞子夜划拳。慕少白的筷子被陌小黛大手一挥打在了地上,他皱了皱眉,径自从陌小黛头上拔下两支同筷著模样有些相似的钗子,低头继续扒饭。汜陌托着杯子凑近,拿手肘撞了撞我,打了个酒嗝道:“剑试之试时,我原本不大瞧得起你,结果你我二人打了个平手。不知如今,你我的剑道术法,可还能分个胜负?”
我痴笑着啜了一口酒,酒劲上头,遂问道:“你这是在同我下战书么?”
不带汜陌回答,我大手一挥,拍了拍桌子做出一个抠脚大汉的模样,同他道:“比就比,本公主怕你不成?”
蓬莱岛上一条条规矩写的甚言,尤其是汜陌这种一板一眼遵纪守法的好少年。据闻,蓬莱岛上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同门之间切磋武艺,皆是要在平日里修习的道场内,或是视野较为空旷的广场。后山什么的,是决计不可去的,否则一律论作打架斗殴处理。是以,最后我被汜陌连拖带拽地拉到了御剑台。
听闻每届剑试之试,便是在这御剑台比试。此时,这里也三三两两站了些人,我扫眼看去,皆是点到即止,过招玩玩的。
汜陌在一端站好,抬手便将一把宝剑拔出,寒光一闪,他对我扬扬下巴:“拔剑吧。”
我打了个酒嗝,抬手顺了顺气,这才慢悠悠将一柄长剑自手心里拔了出来。那剑,其实自我得了折骨萧的传承之后,便不常用。只是既然只是为了比试术法,我若将折骨萧祭出来,莫说有些以大欺小,只怕还未等我将蓬莱岛弄个天翻地覆,我就被这岛上的仙人给敬谢天地了。
只是,这剑虽不常用,却是通了灵性。至于是何时与我心意相通的,我竟也不知了。
我拿剑冲他挑了挑眉,大抵是因为醉酒,所以语气也变得飘忽起来。我道:“说好了,友谊第一,比赛第二!”
汜陌点点头,身形在我眼睛里头有些摇摇晃晃的,他冲我保证道:“点到为止。”
我笑了笑,醉眼迷离看他将剑往身侧一横,英气逼人。他剑眉一条,冲我勾了勾嘴角,带着些许冷毅同桀骜,对我道:“但请赐教!”
我抬手挽了个剑花,手中长剑隐隐泛出光华,一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他攻去,一面丢了句“彼此彼此”丢在风里。
:蓬莱仙山多谪仙(一)()
这汜陌身法果然了得;我攻的虽快;他闪的亦快。我一剑承了法力往他刺去;我尚只来得及看见他衣袖微微一动,他便整个人都不见了身形。我眉头一皱,在察觉到身后剑意的同时挥剑转身,哐当一声,两件兵器相撞,我与他二人皆是被这承载着彼此灵力的撞击震的倒退两步。
我冲他一笑,点了点脚尖便往空中飞去,他亦追了过来。我挥一挥衣袖,捏了个伽印往他所在那处一指。是草木系的术法,藤蔓瞬间便长了开来;往他半空中的身形缠绕过去。汜陌亦是捏了个决;先是水咒,松了伽印拂袖一挥又是一个冰咒,便将那些疯狂生长的藤蔓全部冰封住
他破空一剑刺来,剑刃泛着冷冽的光华,并着三两个术法来势汹涌。我挥剑去挡,就着这力道旋身一劈。他身形微动闪过,抬剑哐当又接了我一剑。他手微微一抬,挥袖间,便是数十柄幻化出来的光剑向我攻来,我挥剑一一避开,其中一支便在我侧身之际,险险擦着我的面颊而过,钉在我身后高耸入云的白玉柱子上。
“不过是一百多年不见,你怎的愈发不济了?”汜陌持剑,立于半空,手上还捏着一个伽印。
我笑了笑,抬手将手中剑一横,并两指抚过剑身:“这不是让着你吗?”
语罢,千刃雪在我法术的催动之下光华大盛,剑刃也延生舒展开来,风吹过,它在我手中兴奋的抖动了一下,这一下,教它身上所有如鳞片一般的细小剑刃犹如凤凰展翅一般抖动起来。
千刃雪,顾名思义。你瞧它只是一把长剑,其实它身上有无数,如同鱼鳞一般,倒刺一般的剑刃。若我下手狠戾些,它便会在入人皮肉时,将那些剑刃如花般盛开。当然,千刃雪如今这般,也非我本意,我寻思着它今年大概闷的慌,也想活动活动筋骨,尝尝血的味道了。我拍了拍它的剑身,示意汜陌不过是同我切磋切磋,不见血的,它方才嗡了一声,平复回来。
汜陌抬剑,行云流水一般使出一个招式,便瞬间起了风。饶是奇怪,在那都快要把我发髻吹散的风里,我脑海里竟然凭空抓住三个字:清风引。更奇怪的是,我忽而笑了,大概是喝多了,便没了收敛,秉持着你要怎样,我便还你怎样的心态,便也抬剑挽出一个剑招来。动作同汜陌先前如出一辙,便也是清风引。
清风引是蓬莱术法,那是我竟也为细想,自己怎的会使用的这般娴熟,只当自己近来开窍了些,通了些过目不忘有样学样的本事。
两边术法不相上下,我的迎着他的撞了过去,互不相让。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当我依葫芦画瓢凭着记忆中那些光阴使出这招清风引的时候,汜陌眼中忽而有了异样的光亮。
只不过,同样是清风引,汜陌招来的是清风没错,而我这边的风灵却明显是浑浊了些。疑惑间,不经意往别处瞟了瞟,发现先前几个相互比试的弟子此番也停了下来,而先前还算稀疏的御剑台外围,此时已经围了两三圈人。于是我便觉得,虽是比试之前也没想着要赢,可现下这么多人看着,作为魔族公主的我若是输给一个普通的仙君,便也委实有些丢人了。
“喂!”汜陌在那端冲不咸不淡地说道:“专心些,若等会输了,可别怪我乘人之危。”
“今日便教你好生瞧瞧本公主的厉害。”我哼了一声,抬着千刃雪吟唱出咒诀,便是莲华诀。
“皎若云出,并蒂相携,双莲……”
若此时我我望向汜陌,自然便会看见他微微有些弯起的唇角。伴着那句咒诀:“荒月离曦,九阙乏影。绯羽……”
“惑!”
“陌!”
几乎是同时,我与他手中的长剑皆是向对方甩了出去,一红一青两道光影蓦地炸开,随即暴涨,震的此间天地皆是抖了两抖。本公主好歹端着个公主的名头,在魔宫里头也是横着走,打架斗殴这种事情,小的们不敢造次,我也自持身份,是以,今日同汜陌一战,只觉得心情无比激动爽朗,腰不酸了腿不疼了,热血也跟着沸腾了起来。
那光华流转间,我的脑海里似有什么东西闪过,只一瞬,不可触碰。
汜陌修习的无论剑术道法,皆是蓬莱正宗。只见他手臂高举,剑指苍天,刹那间便有无数光影凝结成剑,悬浮于他周身集结成一个庞大的剑阵,一眼看去,着实威风。我抬手罩了个结界下来,他已是抬剑一挥,那些剑影便铺天盖地朝我奔涌而来。刚开始我还能抵挡些,可那剑影的数量太过庞大,我将手掌顶在千刃雪轻薄的剑身上不大一会,已很是吃力。
“皎若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