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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同道殊途（中）（）
“温温誓水”顾矜感觉到自己正在快速的消失，之前的阴冷的语调也没了，反而变得更为平静了
之间顾矜轻笑一声，自言自语的道，“没想到，我最终，输给了一个小我几百年的小丫头”
“”温誓水看着顾矜，眼底近乎没有半点感情
“温誓水，我说喜欢你的时候你从来不信”
这是顾矜的最后一句话
而顾濛汐却盯着那道白光发呆
这和上次斩杀穷奇的白光无异
难道上次是温誓水帮的她？
顾濛汐摇了摇头
不会，温誓水既然说他不回去就一定不会去，而且就算去了，帮她也肯定会大肆宣扬一番，这么默默无闻的为人民奉献那里是他的风格
“在想什么，为什么摇头？”温誓水低声问道
顾濛汐看着温誓水，有些犹豫，再三考虑才开口道，“顾矜与你怕是老相识吧，看起来羁绊也挺深，怎么就这么下得去手？”
温誓水叹了一声，“我说了，我是神君，她已墮化，这天地容不得她，我自然也容不得她”
顾濛汐：“仅此而已？”
温誓水点头，“仅此而已”
“我不信，”顾濛汐背过身子，走向最远的一处，也就是装有夙离怨灵体的水晶棺中，手轻放在上面问道，“顾矜的灵体在这里也就算了，你们两个神哪儿来的灵体，为什么也要封在这里面？”
“那不是灵体，”温誓水回答道，“那是我和阿怨关于矜儿的记忆”
“记忆？”顾濛汐意识到什么，抬眼一看，这才发现温誓水的那口水晶棺不知什么时候漏了一个底，但是那个温誓水“灵体”却依旧在
怕是只剩了个一个空壳了
“是”温誓水点头到，“这要涉及很早以前的事情了，总之，为了安抚矜儿灵体我将我和阿怨有关她的记忆都封在这里，给顾家下瑞泽四兽的封印是我驱使的，因为水晶棺也关不住，在封印被破的时候，我的那口水晶棺最靠近封印，受到影响最大，回忆直接散开回到了我这里，而矜儿的水晶棺也多多少少收到影响，所以才会冲破水晶棺的束缚，不过阿怨的水晶棺虽然离得最远受影响最小，但是也不至于一点动静也没有我想他可能是已经放下了这段记忆了吧”
“所以记忆回来了，你成神之前身为‘人’的情感也回来了？”顾濛汐说出自己的想法
温誓水点头，肯定顾濛汐的想法，随即苦笑一声，似是不想再回忆了
“那说说吧，”顾濛汐道，“你进来之前答应我的，要说给我听的，已经到地方了，你不能再反悔了”
“好”温誓水笑了笑，轻声描述有关他与夙离怨与顾矜的过去
“矜儿不是修仙世家出身，她只是一个普通但却很富有的富商家中的一名嫡小姐，在她九岁的时候，我的师傅云游到此，发现她天赋异禀，便说服她的父亲将矜儿送上山学习仙术”
“矜儿家中兄弟姊妹众多，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本来就是可有可无的存在，可是因为她天生红眸红发，被当做异类常受到排挤，但是自此以后，她就成为她家中骄傲的存在
“矜儿九岁上山，结识了尚在襁褓时就被师傅捡回来的我和阿怨，师傅为人清欲寡淡，也不愿意多收徒弟，收下矜儿完全是因为不忍心看到这么好的天赋被埋没，于是山上，永远只有我们四个人
“师傅德高望重，可终究没有突破大乘期，撒手而去，于是山上，只剩我们三个人了
“师傅不允许我们下山，而收矜儿回来的那次也是鲜少下山的机会，所以我和阿怨自有记忆起就一直在山上修炼，矜儿会根据她九岁之前的记忆跟我们描述这个人世间，究竟有多繁华
“我当时一心修习，但是阿怨对于矜儿所描述的人间起了强大的兴趣，师傅走后，矜儿和阿怨一起怂恿我下山，于是自十九岁后，我们开始行走于尘世间
“矜儿并不想她的家，或是说她根本不承认那是她的家，所以她没有回去，而是跟我和阿怨提议让我们两个帮她建立一个属于她自己的家族
“‘师傅的宗门加上他老人家自己只有四个人，这多孤单啊，我要建一个顾家，要有很多人，热热闹闹的才好’，矜儿原话是这么说的”
“热热闹闹？”顾濛汐听到这里轻笑一声，“现在这世上除了鸟不拉屎的地方，可再也找不出比顾家还死寂的地方了！”
“一开始矜儿的确是想建立一个好家族的”温誓水叹道，但事与愿违，“帮她建好家族之后，阿怨想去更远的地方看看，矜儿却一心扑在她的家族之中不愿离开，于是我们约好，我陪阿怨到别处看看，三年后再回来，如果有什么事情，羽毛联系
“可是我和阿怨离开还未到两年，就收到了矜儿近乎绝望的羽毛，她说她的家族来的人很多，她也很开心，但是不知从哪一日起便不受她控制，自由散漫不听命令，偷盗等罪行天天发生，她几乎要崩溃了，希望我和阿怨能回来帮帮她
“我和阿怨当即回去，我告诉她要有家规来约束人们，她一开始并不愿意，认为有课家规就是束缚，偏离了她的初衷，可是最后发现家规的确有用，因为处法了几个人，杀鸡儆猴，其他人边也老实了
“我和阿怨帮助她平息之后，便又继续踏上旅途，但是我们不知道的是，矜儿因此喜欢上了手握权利的感觉，大肆加强家规家训，掌控一切的感觉让她感觉异常畅快，在我和阿怨离开的两年里，矜儿渐渐偏离她的初衷，变得重利起来
“方才你也听到了，她说我瞒她，我说她骗我，是吧？”温誓水苦笑着问道
顾濛汐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也表示自己正在很认真的在听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在我们回来的那一天，她接着阿怨离开的空隙，说心悦我”
第170章 同道殊途（下）（）
“在人间历练三年多，我也见过不少恩恩爱爱的夫妻”温誓水道，“但是也见过不少为名利抛儿弃女背叛对方的人，我觉得这份感情太复杂了，我不愿涉及，更是没有信矜儿的话”
顾濛汐右手紧握，心里没来由的紧了一下
是不是他也不信呢？
“矜儿得到我的答复之后没有表现什么，这更让我肯定矜儿是在开玩笑，”温誓水没有注意到顾濛汐的异样，继续自己的话题，“两年后，矜儿成亲了，是和当时的首富，因为一个家族需要巨大的开销，有了富商的支持，她就可以把家族做大”
“”顾濛汐微微皱起眉头
因为利而抛弃自己的爱情吗？
这可真让人不满意
“就像我之前说的，矜儿感受到管理者权利的快乐，于是她制订了一系列十分严苛的家规，就是之前你们所遵从的，矜儿遵从当时的思想，以嫡长子为尊，给了嫡长子很多的权利，这就是为什么你的哥哥可以不用待在顾家接受顾家教育而是被送上玄寂峰的原因，也是为什么他可以轻易地把你和顾芫溪带出顾家，身为嫡长子，他甚至可以不用佩戴象征顾家嫡系身份的特制流苏”
顾濛汐眨了眨眼，情托起坠在耳边的流苏，“你是说这个耳饰？”
温誓水点点头，“顾家嫡系每人都有”
顾濛汐同意的点点头，这个她倒是注意到了
“此后，她的野心越来越大，直到大乘期，她想到了人们从未想过，或是说不敢想的想法——成神”
顾濛汐轻哼了一声
真是跟原装顾沐语一脉相承
温誓水继续道
“当时我与阿怨也已到大乘期，但没有这种想法，矜儿没有告诉我们，而是一直在暗中修炼，直到一天，是她渡劫成神的一日，成神比她想像中要难，她失败了，我当时赶到保存了她的灵体，却感觉得到她的不甘，无奈之下只能将她暂时封存”
“后来你可能知道了，”温誓水轻轻的笑了笑，“我和阿怨双双成神，但是成神的代价就是告别过去，舍弃之前的一切，无论是物品还是记忆还是身份，无奈之下我将矜儿封存在顾家祠堂，为了安抚她，我将我和阿怨的记忆伪装成灵体分置在她两侧，并且请了瑞泽四兽来下了封印，由此，顾家，成了我的禁地”
“之前为什么不杀她？”
“因为不舍吧”温誓水哭笑了一下，“成神前我一直认为她是因为没有成神而不甘，成神之后对于天下之事有了了解，才知道她在这个世界的熏陶下变了，但是当时她对我和阿怨来说，是重要的家人，但是现在我是神君，天地容不得她，我便容不得，本来为了防止我来到这里发现秘密特意给自己下了一到禁制，却没想到正是这禁制把我给吸引来了”
“那你以后”
“这段记忆我会直接销毁，”温誓水笑道，“本来就不该存留于世”
“”顾濛汐一脸复杂的看着这三口水晶棺，破碎的破碎，漏底的漏底，一脸复杂的感叹到，“我这不是带着你挖烂我们家的祖坟了吗？”
“她本来就不是你的祖宗”温誓水，笑着拆穿到
“其实我感觉你现在这样我就蛮喜欢的，”顾濛汐道，“有人情味儿了”
“我本来就是人”温誓水道，“好了，这里偏寒，索然比不上上次在水凤冰洞窟的那次，但是你不宜在这里呆的太久，你先出去吧，我处理完就出去找你，跟你哥好好解释一下”
顾濛汐点点头，她的确感觉这里冷些，也不跟温誓水多客气，直接走了出去
刚出结界，就看到顾沐语端着酒杯递给殿世柠
“这一杯，喝完就此别过”
殿世柠抬头看了一眼顾沐语，有些沉闷的表情带着些许疑惑
也许是不知道顾沐语为什么要让自己喝酒吧
不过毕竟师徒一场，喝杯酒没有什么
殿世柠轻点了一下头，直接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