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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濛汐转身推开城门，道，“那就先进来吧”
姜小顽再次点头，跟着顾濛汐进了城
顾濛汐想起今早分给他糕点的事情，开口提醒道，“今早说是皇城送来了几盒糕点，我想着送你一盒，我哥没有告诉你吗？”
姜小顽点头，回答道，“告诉了，我想着也是许久未见了，就想过来看看你”
“那小顽没有去顾府吗？”顾濛汐眨眨眼睛道，“那盒点心放久了可就不好吃了”
“去了，”姜小顽温声答道，“拿了点心才来了，刚到就遇见你了，真巧”
“那还真是凑巧了，”顾濛汐笑道，“其实我最近几个月都住在顾府的，要是晚一天回来，你怕是要白跑一趟了”
仔细一看，顾濛汐笑得有几分牵强，可是顾濛汐走在姜小顽前面，也没有回头，姜小顽是没有注意到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顾濛汐心里却在想着别的事情
顾府到凤凰古城可不近，甚至离江南还远，就连她也要依靠高阶法阵，姜小顽确实轻易的就到了，时间上也没有耗费多久，而且这种移动的高阶法阵一般是不会让人发现的，姜小顽却轻轻松松的说他看到了，可见啊
姜小顽实力不俗
其实这一点顾濛汐在之前就意识到了，两年前再次参加仙界大会的时候，顾濛汐因为忙于顾家无空，却又担心她一个人去（说白了就是怕她自己去捣乱），边让姜小顽同她一起，那些颇有名望的仙门名士对于姜小顽的尊敬程度已经远远超过了对于一个大宗门宗主的尊敬，若真是一个单纯以酿酒闻名，又怎么会引起那些从来不肯出山的老仙者的尊敬？
纵使顾濛汐好奇，但她也不能问
一是不方便，二是这事关姜小顽的隐私，顾濛汐多次想问，也就多次作罢
想着想着，就到了她的住所，顾濛汐推门进去，带着姜小顽往平常会客的地方走过去
“濛汐这一路上一言不发，在想什么？”或许是顾濛汐走神太久，被姜小顽察觉到，引得姜小顽轻声问
第179章 无情之人（）
“一直白纱遮面的原因是因为我师父说过，与人交往无关乎容貌，凡事需交心，这也许也是我们宗门的宗规吧，不成文便是了”
“哎？”顾濛汐这次倒是听到了不得了的东西，“我一直以为小顽为人喜清静，是什么独自修炼的隐居高人，居然也有宗门？”
“你也太高看我了，”姜小顽笑道，“我当然有宗门，不过不过宗门不大，也不为人所知而且已经不在了”
“对、对不起”
“濛汐没有必要道歉”
顾濛汐忽然感觉自己今天就是个冷场王，什么话题都能被她冷掉，恰逢两人已经到了门口，连忙推门到，“来小顽，进去说”
姜小顽点头，随着顾濛汐走进去坐下，也感受到了顾濛汐微妙的情绪，笑着安慰道，“濛汐不必介怀，已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这份感情早就被时间冲淡了，再说，宗门覆灭也是他们咎由自取”
“小顽就没想过要重建宗门嘛？”顾濛汐问道，“虽说如此，但那也是有小顽回忆的地方吧？”
“想过啊”姜小顽答道，“但是师傅有遗令，一旦宗门覆灭，不得重建，回忆也只能是回忆”
顾濛汐垂眸，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好了，随便一听就是了，别太放在心上，近日来找你，可是有好事情”姜小顽说着就拿出了两小坛酒出来放在桌子上，“今日来，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让你尝尝我的新酿”
顾濛汐顿时双眼放光，之前的阴霾也立即散去，惊喜道“这都是给我的？”
姜小顽点头，“一坛现在喝，另一坛留着日后喝吧”
顾濛汐点点头，迫不及待的打开一小坛酒，不顾形象的仰头痛快的喝了一口，赞许道，“小顽酿的果然是好酒，只是味道似乎有些不对”
难道过期了？？
“因为加了一点不一样的东西”姜小顽回答道
顾濛汐点点头，也不太多过问，对于姜小顽，她还是有绝对信任的
顾濛汐同姜小顽喝酒谈笑，没过多久，一坛已经下肚，顾濛汐已经有些醉了，还没来得及像往常一样耍酒疯，手刚抬起来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见顾濛汐睡着，姜小顽也只是坐在一旁浅浅笑着，摸了摸顾濛汐的头，不紧不慢的道，“怎么这一次没有同她一起回来，你还故意晚了一些？”
“吵架”温誓水出现，不冷不热的甩给姜小顽两个字
“哦？”姜小顽感觉有些好笑，调侃道，“神君跟一个凡人女子吵架？”
“不可以吗？”温誓水语气冷淡，慢慢走过去，拿起顾濛汐喝过的酒坛闻了闻，“你加这东西做什么？”
“安神，这三年虽说没干什么，但是她也有些劳神，二来也可以让她安稳睡一觉不耍酒疯”姜小顽笑答道，“怎么，天神君觉得我会做对她不利的事？”
“谁说的准，”温誓水轻笑一声，轻轻碰了碰顾濛汐头上的金器，别有深意的道，“人心，神君都拿捏不住的东西，不然，阿怨怎么会变成那样？”
“人与人终究不一样，神君一叶障目可不行，不过您这般不信任我，到着实让我有些伤心啊”
“你会伤心？”温誓水淡淡的反问道
“自然，我不过还是一个凡人，有血肉有感情，自然比不上你们神君断情绝爱”姜小顽虽然声音温温润润，但是说的话可谓是句句扎心
“”温誓水看了他一会儿，开口道，“人也看了，酒也喝了，话也说了，你该走了”
话音刚落，就见温誓水抬了抬手，姜小顽便立刻回道凤凰古城城门
姜小顽无奈一笑，整了整衣衫，拂袖而去
顾濛汐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温誓水坐在自己窗边，背对着自己
“誓水？”顾濛汐以为自己眼花，挣扎着爬了起来，想要看个清楚
温誓水闻声扭过来看着她，如往常一般笑着道，“醒了？”
“你怎么”顾濛汐忽然止住，转移话题道，“渴了，帮我倒杯水”
被使唤的神君大人无奈的看了顾濛汐一眼，右手抬了抬，桌子上的茶壶茶杯动了起来，倒好一杯茶飘到了顾濛汐面前
顾濛汐接过，咕咚咕咚两口喝完，道“谢谢了”
“不客气”温誓水淡淡的回答道
顾濛汐感觉的道温誓水的不对劲，以为他还在因为昨天的事同她置气，拿着茶杯转了转，犹犹豫豫的道，“誓水昨天是我不对，昨天你说的都对我错了，对不起”
“恩”温誓水应了一声，施法将茶杯放回原位
顾濛汐感觉到尴尬，只得没话找话，“我记得昨日我在和小顽谈笑，之后之后便醉了，你把我抬到房间的？”
“是”温誓水的回答依旧冷淡
这份冷淡实在是让顾濛汐觉得不舒服，与其这样还不如再打一架呢！
“你怎么了？”
“无事”
“明明有事！”顾濛汐的声音拔高了些
“”温誓水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道，“濛汐，昨天骗了你，抱歉”
“你再说什么，你昨天什么时候骗过我？”顾濛汐一头雾水，但心里却升起一股十分不好的预感
“昨日说神君也会生气，是骗你的”温誓水捂着胸口看向顾濛汐，“濛汐，无论是昨日我同你争论与打趣，还是往日的种种，无论我表现出多少喜怒哀乐，这里，一直都毫无感觉”
顾濛汐头一震，看着温誓水，似是知道他要说什么，又似乎猜不到他要说什么，她只知道，她现在不想听
“神君没有感情，”温誓水脸色没有一点变化，“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可悲，可是我不知道何为可悲，我说的一切，表现的一切，都是我观察凡人多年学来的，认为自己什么时候该表现出什么，可是心里，真的什么都没有”
顾濛汐脑子很乱，但是她还是听懂了温誓水的意思
温誓水在自己身边三年，表现出来所有的情感都是他的推断
第180章 不一样（）
她知道神君没有感情，这件事情温誓水一开始就告诉她了，但是但是她觉得自己可以让温誓水变得有人情味儿一点，最起码，像一个真正的人
三年来的假象让她认为自己真的有能力将温誓水改变，真是在昨天两人吵架时，她想到这一层的时候心里是窃喜的
结果，都是假的
顾濛汐看向温誓水，眼里慢慢的都是失望
誓水，就算你表现得再像，可是就算骗过所有人，你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这样，有什么意思呢？
最近实在是发生太多事情了
看着温誓水脸上可以说是淡漠的表情，顾濛汐的失望已经接近痛苦了
如果成神的代价是这个，那她觉得这还不如做个和尚，和尚尚且心存善道，亦可还俗，成神可真是一点退路都没有了
温誓水说得对，成神，或许也是一件很可悲的事情
顾濛汐的心有些冷，本以为自己在这三年里心性极佳，早就清心寡欲不在乎所有的事，可看看现在，还是一件事都做不成，一句话都说不好，依旧不成熟而又固执地抓着一件毫无意义的事情不放
见顾濛汐许久不说话，温誓水忍不住打破沉默，轻声唤道，“濛汐？”
“啊”顾濛汐回神，目光有些躲闪，直接脱力重新躺了回去，右手挡住脸，疲倦的道，“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了，对不起誓水，你先出去吧，让我静一会儿”
中间的那句“对不起”包含太多，噎的温誓水说不出一句话来
温誓水轻轻答道，“好”起身离开
顾濛汐一连休息了四五天，整日躺在床上浑浑噩噩，一直闭门不出，二问是谁也一直没有进来过
直到第六天，顾濛汐才调整好心态推门走出去，第一句便唤道，“誓水”
无人应答
顾濛汐睫毛颤了颤，扬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