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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这一份愧疚还是自家儿子欺骗得来。
即便作为一个局外人,蓝宁都禁不住地感到后脊发凉。如果玉微一旦回忆起过去,真的还会安分的跟在南砚宸身边吗?
如果到时候玉微选择毅然决然的离开,已经泥足深陷的儿子又真的还能抽身而出吗?
这些问题,南砚宸也不是没有想过。可是最后都无疾而终。他想,到那时候,玉微已经嫁给了他,甚至可能有了他的骨肉。
那么,即便她对他没有感情,憎恨他欺骗了她。那么她总归会对孩子有感情的吧?
这只是最糟糕的情况。也许,玉微一辈子都不会想起过去呢?
与其执着于将来那些永远都可能不会发生的事情。不如珍惜当下。
而且,“砚宸不会让那一日到来的。”南砚宸语气肯定。
他会在不伤害玉微身子的情况下,给玉微服下消退记忆的汤药。这也许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南砚宸从来都不是光风霁月之人,只要能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又何妨?
“砚宸,你想做什么?”蓝宁看着自家儿子的笃定,语气迟疑的问。
南砚宸将自己的念头阐述了一遍。
“罢了,如果你觉得值得,那就放手去做吧。我和你父亲都不会阻拦你。”蓝宁揉揉自己的太阳穴,有些头疼。
自家儿子已经为那个南慕疯狂了,如今她劝再多也无用。不如让他自己去撞过南墙以后死心。
蓝宁有一种直觉,她觉得南慕不会一直是南砚宸的妻子,总有一日她会恢复记忆,会离开。
而且,她总觉得南慕身上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似曾相识。
“砚宸谢过母亲,父亲。”南砚宸对着南风起和蓝宁深深行了一个礼。
“去吧,母亲会为你安排好婚事的。”蓝宁慈爱地看着南砚宸,“按你说的,会尽量提前。”
这个儿子,从小到大,她几乎没有操过心,除了他的感情方面。
她曾经险些以为,按着砚宸这个性子,就要孤独终老了,没想到才过没不久,砚宸就带着南慕回府了。
看着南砚宸疾步走出去的身影,蓝宁无奈摇头笑笑。
“宁宁,别看了,我会吃醋的。”抱着蓝宁的南风起,不满地遮住蓝宁看向南砚宸的眼睛,语气酸涩。
他不喜欢宁宁一直看着别人,就算是自家儿子也不成。
蓝宁拍拍南风起的手,用眼神示意他松开些。总喜欢这样腻在一块,成什么样子?而且这样腻着,都挤成一团了,她不舒服,全身都染上了他的气息。
南风起像是没看见蓝宁的眼神,随意岔开了话题,声线低沉清雅:“宁宁就别担心了,都说儿孙自有儿孙福。没准那个南慕就是砚宸命定的妻子呢?”
“可是我总觉着,那个南慕不爱砚宸。而且她以后万一恢复记忆”蓝宁语带担忧,轻蹙黛眉。
岁月没有在蓝宁身上留下印记,仿佛是格外的恩赐眷恋。她依然美丽得让人侧目,仿若盛开的莲花般清冷脱俗。若雪白皙的脸颊精美莹润,丝毫看不出儿子已经是可以娶妻的人。
“宁宁担心什么呢?你当初不也是不爱我?”南风起嬉笑道,“现在不是已经离不开我了吗?”
南风起并没有太将南砚宸的事情放在心上,毕竟,对他来说,为了得到心爱之人,用些手段很正常。
当初他为了求娶宁宁,不也是费尽心机,甚至机关算尽吗?
现在,自家儿子的手段很有他当年的风范。南风起并不觉得有什么错。
撬得倒的墙角,只能说明那墙角不牢固。
“好了!和你说正经的呢!你又扯到哪里去了?”蓝宁轻斥。
南风起厚着脸皮:“我当然是说正经的,当年我那么苦,不也甘之如饴吗?砚宸现在算什么?”
说罢,南风起轻啄蓝宁脸庞,打横抱起她就往床榻走去。
“南风起!”见南风起抱着她就往床榻走去,二十多年的夫妻,蓝宁自然知道他想做什么,不由得娇嗔,面色羞红。
南风起太没正形了,每次和他商议正事,最后都能被扯歪十万八千里。
“娘子,你家夫君我耳朵还好使,不用这么大声。”南风起脚步未顿,只眼角余光看向蓝宁。都成亲那么多年了,宁宁还是那么青涩纯稚,这样的宁宁,让他如何割舍?
第7章 祸国妖后(七)()
芳瑟院
七月本不是海棠花开的时节,但是芳瑟院内,却是潋滟盛开的一片片海棠。
玉微坐在石凳上,观赏着石桌上一盆盛开的粉色海棠,时不时地摘下一瓣花扔在桌上,嘴里低低念叨着:“渣,不渣。”
最后的结果是不渣。
玉微拍落手上的花粉,那就不渣吧。
系统肉痛的看着那一盆西府海棠,控诉道:粑粑,你毁坏花草!
玉微摇头:花开堪折直须折。
系统表示不敢苟同,这不是折花,是辣手摧花。
南砚宸衣带生风地走进院子,看着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儿就在圆桌上坐着,顿时目光柔和下来:“慕慕,婚期定在八月初六。”
“嗯。”玉微没有回头看南砚宸,冷冷哼了一声,又把刚才摘掉的花瓣堆叠在一起,粉色的海棠映衬着素白的纤纤玉指,有一种流风回雪的美感。
人生真是无趣极了
见玉微的冷淡,南砚宸也不甚在意,优雅地一撩衣袍坐在玉微对面:“慕慕可是觉得无聊了?”
玉微终于抬起头望向南砚宸:“非常无聊。”
玉微鼓起腮帮子,宛如炸毛的小奶猫,南砚宸忍不住伸手捏了一把:“今晚就可以出去逛逛了。”
“真的?”玉微没有避开南砚宸的手。
“当然。”南砚宸答。
虽然大晋有着新嫁娘出嫁之前一个月不能出门的规矩,但南砚宸并不在意。如果他是那种墨守成规之人,也就不会做下欺骗玉微的事。
两人用了膳以后,简单收拾一番,没有带下人就径直出了门。
恰逢七月初七,太阳刚落幕的街上早已经点起花灯,人声鼎沸。
大晋在玉衡的统治下走向前所未有的繁华盛世,作为一国之都的凉城更是鼎铛玉石,金块珠砾。
仿佛没见过世面的系统看着一盏绣莲花彩绘花灯,双眼放光,尖叫着:哇,粑粑这个好漂漂惹!
玉微烦不胜烦,一脸黑线地暂时屏蔽了系统,她怎么就摊上了这样一个智。障系统?
人群熙熙攘攘,南砚宸小心翼翼地将玉微搂在怀里,生怕她走丢。南砚宸紧皱双眉,或许不应该今晚出门。他只打听了今日是七夕节,会有灯会,却没料到如此拥挤。
玉微靠在南砚宸怀里,随他的步子走着。有人愿意替她遮挡人群,她自然乐得享受。
这人来人往,她真没看出来有甚好玩。玉微眼光四处扫视,企图找些乐子。忽然,一个身着墨色长袍,龙姿凤章的男子印入玉微眼帘。
玉微勾唇一笑,看来没白出门,有收获。
“我想要那盏花灯。”玉微停下脚步,随意地指着最远处的一盏花灯,对着南砚宸吩咐道。
那盏花灯距离这里有二十多米,足够她开溜了。
南砚宸顺着玉微的手指望去,那是一盏高高悬挂着的雕竹刺绣纱灯,不显华贵,胜在清爽干净:“那我们过去买。”
“你去,我走累了,就在这里等你。”
“人太多,我怕走散了。”南砚宸拧眉,试图说服玉微。
“我不动,你快去快回。”玉微推了南砚宸一把。
“那好,慕慕一定要站在原地不动。”南砚宸不放心地仔细交代后方才迈开步子走远,却还是一步三回头的看向玉微。
一直到南砚宸淹没在人群中后玉微才向和南砚宸相反方向的卖面具摊子走去。
从面具摊子买了一个丑陋的狐狸面具,仔细打量一翻后,玉微啧啧称奇:你说女主这是什么欣赏水平?
半晌没听见系统的回答,玉微才想起来自己刚刚把系统屏蔽了,于是点击了“取消屏蔽”。
得到解放的系统立刻又叽叽喳喳起来:我也觉得好丑,还是我刚刚看见的那盏花灯好看
提起那盏花灯,系统口若悬河。
玉微又默默地屏蔽了它,指望一个系统的欣赏水平,她可能脑子瓦特了。
嫌弃归嫌弃,玉微还是乖乖地带上了狐狸面具,朝着桥头走去。
河对面,墨色衣袍的俊逸风雅男子依然临湖而立,衣袂翻飞,与热闹的街头格格不入,男子仿佛身处冷清寂寥的古刹,周身都是落寞的气息。
二十多年了,只有他固步自封,不肯放自己出来。
男子自嘲地一笑,抬头望向那处早已经不可能出现思恋之人的桥头。
那一年的初遇,她就带着一个狐狸面具从桥头悠然走过。所有女子都喜欢美丽的面具,只有她迥然不同。
男子早已经做好了失望的准备,这二十多年,他连她的幻影都没看见过。却不想望去的一霎那,让他几乎血液沸腾。
一样的桥头,一样的狐狸面具,一样的清冷孤傲。
眼前女子的身影和二十多年前的倩影逐渐重合,男子顾不得拥挤,顾不得自己的喜洁怪癖,拨开人群就往那头跑去。
玉微走得极其缓慢,堪比龟速。
感受到自己被抱住的瞬间,玉微的眼眸里泛起如狐狸般狡猾的笑意。
“宁儿。”男子的声线沙哑低沉,娓娓诉说着多年来的思念,“我很想你。”
佳人在怀,男子方才觉得自己空寂了二十多年的心有了一丝温度,恢复跳动起来。
“公子,你认错人了。”玉微没有挣脱开男子的怀抱,只是压低了嗓子,淡淡开口,声线冷漠悠远,低渺如琴声私语。
连声音都与记忆中一样,怎么可能不是,男子只当玉微是不想见到他:“宁儿,我知道你已经成亲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