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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向自认谋略过人,与许家这两姐弟相比,却明显是差了不少。别人都以为许贵妃一系这下吃了瘪,谁曾想人家一坏套了一环,早已是胜券在握。
许向荣懒洋洋的挥挥手,表示这不算什么,既然想谋大事,自然不能行差就错。步步皆要深思熟虑,要知道一旦走错一步,等待的很可能就是万劫不复。
这些话引起了严霆的深思,也让他情绪颇为低落。
他一直以为承恩侯许家是靠了女人的裙带关系,才爬得如此之高,如今想来别人能上位,可不是仅靠裙带关系。也不过十多载,许家便从一介杀猪匠爬到了大熙权利的顶尖,他所费心力只多不少,如今却是一无所获……
此时严霆陷入了深刻的自我怀疑之中,不由自主拿起案上的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又一杯。
“好,鹏元兄好酒量!”许向荣赞道。
他这会儿喝得东倒西歪,坐都坐不稳了,本想歪回榻上,谁知倒错了方向,歪到严霆这里来。
严霆厌恶许向荣的龙阳之好,平日里虽与他交往颇深,却从不与他有肢体接触。此时特殊时间特殊地点特殊心情,倒也没觉出有什么,两人勾肩搭背越喝越高兴,越高兴喝得越多。
很快案上的酒便消耗殆尽,有下人又端上来几壶。
侍候许向荣的下人都知晓他的习性,所以上了酒,下人便下去了,内帐之内只剩了两个喝得醉醺醺的男人。
灯光下的严霆,俊美惊人,尤其此时醉酒,小麦色的肌肤又染了层晕红,让许向荣顿时口干舌燥起来。
他有龙阳之好,这是当年还在坊间市井之时发现了的。只是那时环境不允许,许向荣便一直未显露出来,直到来到京城,达官贵人们玩小倌儿包戏子的不再少数,也不再算是异类了。不过许向荣素来行事谨慎,所以知晓他有这癖好的人极少。他也从不在外面寻欢作乐,从来都是将人带回私宅的。
从第一眼看见严霆,许向荣便对这个英俊而充满了无数野心的男人上了心,要不以许向荣如今的权势,也不需要一个没落勋贵鞍前马后,又人前人后极其给他脸面。
刘羲等人都以为许向荣是看中了严霆身后的镇国公,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他有些不良的心思。许向荣与时下众多龙阳君不同,他并不是太喜欢那种细皮嫩肉娘们儿似的小倌儿,相反他对充满了阳刚之气的英挺男子颇感兴趣,而严霆正符合他那怪异的口味。
打从第一眼见到严霆,许向荣便看出这是一个与他同类的男人,那双眼睛里充满了野心以及对权利的渴望。有野心不怕,这世间有野心的人不胜枚举,有了*,他才好放饵将人勾上来。
这饵放下了几年,这几年中许向荣也没少关心严霆身边的事情。一起先确实忌讳着此人乃镇国公的女婿不敢下手,如今却是没了这种顾忌。
想到图谋数载,终于可以尝到胜利的果实,许向荣双目泛着异光,浑身抑不可止的微微颤抖起来。
“鹏远兄,再来。”
他持起酒壶又给严霆倒了一杯酒,鼻尖几不可查的嗅了嗅,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怪异的香甜味道。
见严霆饮下那酒,他勾唇笑了笑。
……
严霆感觉头脑昏昏沉沉的,身上很燥热。
恍惚间,见一绰约身影坐在自己身前,他嘟嘟囔囔骂了一句,“你来干什么?你不是让我滚吗?!”
那人只是温柔的笑着,也不说话,晕黄的灯光下,美人如画。
“沈奕瑶……我告诉你……老子、不稀得你,老子、老子当年娶你……就是看中你那个有权势的爹,老子一点都不爱你!以前对你说的那些海誓山盟……都是、都是假的,都是假的知道吗?”
“老子……呃,在你们沈家人面前……装了、装了十几年的孙子,十几年你知不知道?你那贱人爹成日里用那种鄙视的眼光、看老子……老子有什么值得……值得……你们沈家人鄙视的?不就是把你这个凤凰蛋抱回来了吗?你是金凤凰、你是仙女……嘿嘿……不还是照样落在我手里……”
“我告诉你,老子以后再也不装孙子了,去你的镇国公府……你笑什么?呃,你怎么不哭呢?你不是最爱哭吗?”
那人温柔的看着他,柔声道:“好,以后再也不装孙子了。”
他感觉浑身暖洋洋的,刚才的燥热也因为一股突来的清凉之意减退了不少,眼前突然闪起一道五彩斑斓,那颜色很美很美,让他忍不住伸手便去够。
他不停的往前跑着,跑着,终于跑到了最尽头。
却看到一副画面——
那一年玉兰树下,她回眸一笑,宛如天人。
“沈奕瑶,我从来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
第101章()
==第101章==
严霆在一阵头疼欲裂中醒来,浑身像是被十几辆马车碾过似的酸疼不已。
他茫然的盯着头顶上的帐顶,却想不起来自己身在何处。
他微微动了一下,感觉有另一个人与自己肢体交缠。他并未放在心上,只当自己是宿在府中姨娘那里。
直到一个‘醒了’的男声响起,他才宛如被雷劈了似的想起来,这里是蒙山围场,他是没有带任何姨娘来的,并且昨晚他是在与许向荣喝酒。
他心脏仿佛炸了似的跳,极力不去感觉下面那双腿上毛茸茸的触觉,也极力不去感受自己此时似乎浑身光溜溜的,像是裸着。
对方欺了过来,环上他的腰,懒懒的说了一句,“怎么?昨日不是见你挺快乐的么?”
严霆连滚带爬跌下矮榻,摔在了铺在地上的毛皮之上。
他双目大睁,不敢置信的望着光着身子的对方,再脖子僵硬的去看同样状态的自己。
小麦色的胸膛上布满着青青紫紫,足以见其惨烈。腰僵硬得厉害,后处那里粘粘黏黏,生生的钝痛……
严霆要是再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简直白瞎了他活了这么多年!
“你——”
“我怎么了?昨儿晚上可是你自己欺上来的,你知道我好这口的,怎么可能忍得住!”
严霆的脸色一瞬间变成了灰色,他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又像似晴天霹雳当头一击,整个人宛如被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凉水似的,浑身冰寒。
一股压抑不住的作呕翻了上来,他不停的干呕着,瞪着许向荣的眼神却是腥红的吓人。
“我杀了你——”
他凄厉嚎叫一声,不顾自己浑身狼狈,往那边扑了过去。
“我劝你最好不要妄动,我帐中的下人都知道昨日你在此陪我喝酒。若是我出了什么事,你觉得你能跑得了?到时候——”许向荣用极其暧昧的眼神上下打亮了一下严霆,“你赔了命不说,名声也完了。”
内帐外有人低声询问里头怎么了,许向荣不耐烦的说了句滚。
严霆脸庞扭曲得吓人,举起的拳头停滞在半空中,手指蜷紧放松,放松又收紧,足见其心中的犹豫与矛盾。
许向荣慵懒的将他推开,拿了条裤子套上。
“好了,又不是女人,还要死要活的!”
随手将榻上的衣裳扔给他,“赶紧穿上吧,我倒是不介意你就这么光着,可我怕等会下人进来瞧见不好。”
想着那种可能,严霆僵硬了半响,才强忍着浑身颤抖拿起衣裳穿起来。
一股清凉的液体顺着腿滑了下来,那种隐隐的钝痛,让他双手止不住的抖着,满脑子全是几欲将他淹没的羞愤欲死。
他居然、他居然——
许向荣此时已经穿戴整齐,又恢复了往日的矜持尊贵的模样。虽容貌略显平常,但浑身气派不同凡人。
他噙着笑,帮他扯了扯衣襟,又抚了抚他散乱的黑发。
严霆一掌将他手击偏,许向荣睨了一眼那道红印子,喜怒不显。
严霆目眦欲裂的瞪着他,吼道:“离我远些,你这个恶心的畜生!”
许向荣呵呵一笑,逼近他,“我恶心?昨儿晚上是谁求我用力些来着?”
这时,脑海里那混乱的记忆才开始清晰起来,全是污秽不堪的肮脏。
严霆浑身颤抖,简直不敢置信昨晚躺在人身下求欢的那人是自己。
“你对我下药?”
只有下药才能解释自己昨晚的异常,他平时酒量不差,不可能喝了那么一点就醉了,还做出那等不堪的事情。
许向荣并未回答,淡淡睨了他一眼,“孰是孰非,如今再论已是晚了,该发生的已经发生,又不是女人,何必要死要活。你不是不想再继续装孙子吗?我让你当人上人!你不是想脱离镇国公的掌控、不是想延续威远侯府的传承吗?这些都不是问题,我都可以帮你……”
许向荣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严霆却是愣在当场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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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嫣被赐婚给四皇子,柳淑怡自然早就知晓了这个消息。
她没少悄悄和严嫣说委屈了她,那个四皇子虽人似乎不错,可她总觉得配不上自己的好友。
可事情已成了既定事实,这么说也只是发发牢骚。
听闻严嫣几个又要去狩猎区打猎,柳淑怡虽还是有些心有余悸,却耐不住寂寞闹着要跟。一大早便收拾妥当来找严嫣了,上次就没将严陌带上,这次却不能拒绝了,毕竟这几日小阿陌也是非常努力的,如今已经能顺溜的骑着马来回慢跑,不怕跌落。
三人出了帐子,没走几步便碰到迎面而来的严霆。
严霆神情恍惚,似乎没看到几人,眼神直得厉害。
他从外表上看不出什么异样,但那副受了打击的模样,一看就是遇见了什么事。
柳淑怡拉了拉严嫣,严嫣没有说话,径自往前走着,眼尖的她看到严霆脖子下衣领处有一抹诡异的紫色,不过她并没有放在心上。
严霆直到走至近前,才发现严嫣一行人,他面色一僵,脚步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