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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副将听她这么说,也撕下一块鱼肉尝了尝,咂巴了两下,不由得赞道:“的确是别有滋味!我觉得,这个主意可行,能够骗过鬼戎守卫。”
“不过……”沈星河疑虑道:“这臭鱼如若全部运进城去,够里面的军民能维持多久?”
“我已经把永平坊所有的臭鱼都买来了,装了六车。臭鱼只是铺在上面迷惑鬼戎守卫的检查,底下铺了土豆、红薯等等,所有这些大概能维持七八天。”青青答道。
“好!”沈星河的声音稳健有力:“我们神威军七日内必突破重围,解救池州,救你们出来!”
幽谷是从西州城到池州城的必经之路,谷中道路狭窄,只能容得一车通行。幽谷的出口已经被鬼戎大军占领,由于这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地势,大周军队始终难以突围。
现在,行走在幽谷窄道上的有三个人,青青、杨卿田、阿努斯,她们三人装扮成流民的模样,驾着驴车朝池州方向走去。青青手里紧紧握着一块玉佩,这是沈星河平日里所带之物,触手生温。临行前,沈星河将玉佩从腰间解下交给她作为联络的信物,并且还仔细叮嘱过她:过了幽谷,池州城会有人出来接应。如果行动中途有什么不测,先保全自身。青青记得沈星河对自己说这些话时关切的眼神,心里流过一丝暖意。
驴车在崎岖不平的道路上颠簸着前进,“哒哒”的驴蹄声在山谷里回荡。阿努斯坐在车上,一脸的期待,这一路上他不停地东张西望,拉着青青和杨卿田说着心里有多激动。
“回到西州城以后,我一定要和丐帮的小兄弟们好好说说这次特殊行动。”阿努斯兴奋地说道:“可不是谁都能有这种经历的。”
“你不是在西域摸爬滚打好多年了嘛,这里的一草一木你都认得,怎么这会儿还如此兴奋?”杨卿田笑道。
“这次可不一样,这可是真正的打仗啊!”阿努斯眼里满是憧憬:“要是我立个大功什么的,荣华富贵还不是唾手可得!”
青青却始终坐在一旁沉默不语,虽说准备地还算充分,但她依然对池州的情况忧心忡忡。
“停下!”不知不觉间,青青他们已经到了幽谷的关口,一个鬼戎士兵大声喝住他们。青青偷偷环视四周,只见数千名身着黑色铠甲的鬼戎士兵将关口附近驻守,远远望去,黑压压一片。
“哎呀!这位军爷!”杨卿田立刻装作哭丧脸,拉着这个鬼戎守卫的袖子哭喊道:“我们父子三人是送亲人的灵柩回池州的。这饥荒年,本想着出去能讨个活路,谁曾想……”他眨巴下眼睛,使劲挤出几滴泪来:“大伙儿都说要入土为安,魂归故里。这不,我变卖了全部财产,才买来这几口棺材,带着一双儿女回来啊!”
“晦气!别传给我!”鬼戎守兵嫌弃地推开杨卿田的手,不耐烦地挥挥手,说道:“快过去吧!”
青青的心稍微踏实了一点儿,谁知阿努斯看到杨卿田装可怜的样子,忍不住捂着嘴偷偷笑了起来,发出“哧哧”的声音。
“等等,你笑什么?”守卫用手抬起阿努斯的下巴,问道。青青和杨卿田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
“啊呀,军爷,我这儿子是个痴傻,您别和他一般见识!”杨卿田赶紧解围说道,还回头偷偷朝阿努斯眨了眨眼。
阿努斯立即领会了杨卿田的用意,笑得更大声了,突然他白眼一翻,做出口歪眼斜的样子,口吐白沫,还浑身抽搐不已。这精湛的演技让青青暗自在心中赞叹不已。
“这还是羊羔疯!”那个守卫唯恐避之不及:“赶紧走!”
“是!”杨卿田连忙说道,他扬起鞭子,狠狠朝驴皮上敲了一鞭,拉车的黑驴嘶叫一声,甩开蹄子快步往前跑去。
“咣!”一声,一把弯刀旋转着飞过来,深深插入驴车旁边的一棵枯树上,驴子受惊狂叫不止,杨卿田勒紧缰绳,好不容易才把驴车停下来。他们惊魂未定,这才回头看到一个膀大腰圆、身着青色鬼面纹铠甲的人站在后面,瞪大眼睛怒视着他们。青青把他认了出来,刚刚落定的心又悬了起来,原来那人正是在凌云峰遇到过的鬼域将军—波流。
第20章 池州()
青青深深地把头低下去,还用手拨弄了下头发,好让蓬乱的头发把脸遮住,不让波流认出来自己。
“把这盖子打开!”波流大声命道。站在一旁的鬼戎守卫们你推我搡,都不愿意去干这晦气活儿。
“啊呀,这位军爷,这棺材可万万不可打开,万一冲撞了先人,那可是要倒大霉的呀!”杨卿田故意大声说道。他又走到波流跟前,从袖口里掏出几颗金锭子,低声说道:“军爷,我们就这些了,全都孝敬您吃酒去。您念在我们这一家老小可怜,就放我们过去吧!”说完,他背着那些守卫们,使劲把银子往波流手里塞。
“滚!”波流不但没有接下那几颗金锭子,反而顺手一推把杨卿田撞到了地上,青青和阿努斯赶忙过去将他扶起来。波流依旧不依不饶,骂道:“老子是鼎鼎大名的鬼域将军,岂是你这些贿赂就够打发的!”他转过身,握紧拳头,又向那些守卫们大吼道:“没听懂老子的话么!给我开!不然立即军法处死!”
守卫们见实在躲不过去这件差事,只得遵命。杨卿田偷偷给青青和阿努斯使个眼色,冲过去伏在棺上放声大哭起来。青青和阿努斯会意后,也都跟着他一齐扑倒在棺材上干嚎起来。
“都把他们给我拖走!”震天的哭喊声惹得波流心烦,他又命道。只听得杨卿田哭喊道:“哎呀,我的亲娘、亲爹和亲姨、亲叔们啊,你们七月份客死他乡,不孝儿十月份才送你们尸体还家,现在硬是叫你们死后也不得安生啊!”
听完杨卿田这番话,准备开棺的守卫们面面相觑,谁也不肯先动手。
“怂样!”波流实在看不下了:“看我的!”他退后几步到身后的一个斜坡上,然后猛地一冲,快到棺材前面时借着惯性跳了起来,狠狠一踹,棺材的盖子便飞了出去。
“哇”霎时间,在棺材里面憋闷多时的臭气像爆炸一样四散开来,闻到棺材里的腐臭味道,波流忍不住干呕起来,他赶紧躲到距驴车百余米远的地方去,弯腰扶着一棵树大口喘着气。刚刚还围成一圈的鬼戎守卫们也都作鸟兽状纷纷逃离。
“军爷,这下我们可以走了吧。”杨卿田故意把袖子浸到棺材里的咸鱼汁里,然后凑到那些守卫们跟前问。鬼戎守卫本就被这臭气熏得够呛,连连摆手:“快走!躲我们远点儿!”
听了这话,杨卿田、青青和阿努斯赶紧把被踹飞的盖子重新合上,三人驾着驴车向池州驶去,一路上大家想起刚才的经历,都心有余悸。
大约又走了半天功夫,他们才来到了池州城门前,这时天都已经黑了,只有一弯残月高悬天空。池州城的城墙高大厚重,城门紧闭,号称固若金汤,独自耸立在这荒蛮的大漠之中。月色被乌云笼罩,城头上的火把熊熊燃烧着,发出暗黄的光亮。
“喂!给我们开开门!”阿努斯在城墙底下大声喊道。
从城墙上探出一个脑袋,举着火把照亮了青青三人和他们身后的几辆驴车。“你们是干什么的?”那人问道。
“我们是奉征西大将军之命,来送粮草的。”阿努斯答道。
“你们等一下!”城墙上的那人听闻此言,也不敢擅作主张,连忙回去报告守城的主帅去了。
没过一会儿,城门打开了一条缝,从里面出来一队人马,将青青他们堵在了城外。为首的是一个中年将领,络腮胡,红色绸衣,银色护甲,手执长剑,乌黑的头发用皮带竖起,看起来英姿飒爽。他眼神凌厉,警惕地看着深夜前来的几个人。
“你说你们是沈将军派来的?”那将领问道,一边走到驴车前面仔细观察着:“你们可有证物?”
“有!”青青赶忙从怀里掏出那枚玉佩,递了过去。这玉佩是由和田白玉制成,上面镂空雕刻了由蝙蝠、灵芝和寿桃组成的“福至心灵”纹样,拿在手上还能感觉到温润的暖意。
“嗯,的确是沈将军的随身之物。”那将领抬头看了青青一眼,说道:“不过我没料到的是,他居然会把这个交给你!”
“哼!”阿努斯满腹怒气地说。本来还盼着池州军民好好迎接自己的,没想到却先被盘问了半天,他早憋不住肚子里的火儿,不满地说道:“你可别怠慢了我们,在你眼前的,可是征西大将军的未婚妻!”
谁想那将领听闻此言,先是上下打量了青青一番,又翻了个白眼儿才转过身去。“我是池州守将范翔,跟我进来吧!”他下令城门打开,把青青他们和驴车领进了城中,随后重重的城门又“砰”的一声紧紧关上了。
进了城,青青才发现,池州城里已经是一片萧索景象,除了城墙上的火把,街巷里没有一家一户还亮着灯火,就连打更的声音也听不到。他们跟着红衣姑娘一路走着,沿路都是破败废弃的民房,屋顶上长满了杂草。这样的场景,与西洲城相比,简直是天差地别。青青不禁在心中默默想着,城里的居民都哪儿去了呢。
“这城里已经不剩多少人了。”范翔仿佛猜测到了青青心中所想,冷冷说道:“男人们大都战死,只剩下些老弱妇孺,现在都集中在城北的府衙里。冬天要到了,大家聚在一起,才不至于被冻死。”
青青心里突然泛过一丝怜悯之意,急忙说道:“将军别急,征西大将军说,七日之内,必将突破鬼戎包围,解救池州!”
范翔听到青青的这句话,突然停下来脚步,转过身来,坚毅的眼神盯着她,一字一顿地说道:“池州军民已经被围困了三个月,拼到了弹尽粮绝的地步,就连主将也战死沙场。”范翔的声音突然颤抖起来:“我们没有辱没大周军队的威名。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