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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不敢说话,只是低着头闪躲着,生怕脸擦干净了会被沈星河认出来。可寒烟还以为她只是害羞,连声安慰道:“别怕,别怕,一会儿就好了。”说着伸手就要去擦拭青青的额头。
青青赶紧一抬手,后退几步,不料却被身后的一张凳子给绊倒了。她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头上的毡帽也掉了下来,里面盘着的一头长发也随之散开。
看到这一幕,沈星河口中的茶差点儿没有喷出来。“你怎么会在这儿?”他站起来,朝青青大声质问道,太阳穴上的青筋隐隐浮现。
青青从地上爬起来,眼里噙着泪水,直视沈星河的眼睛,一声不吭。她的心如死灰,额头上的血“嘀嗒嘀嗒”地落在地毯上。
“原来,一切都是假的。”青青再也控制不住泪水,哽咽地说道:“你待我的心是假的。我不该来这儿,不该看到你们亲热的样子,让自己难受。我更不该,还憧憬着虚幻的幸福,从西州跟你到这京城里来!”
说完这番话,她便转身快步跑出去。屋子里只留下了不知内情的寒烟,和呆呆站在原地、手足无措的沈星河。
“喂!你要去哪儿!”阿努斯追在青青后面喊道。这时天空中的雪越下越大,鹅毛般的雪花从空中盘旋着飘落。已是深夜,京城的大道上行人稀稀拉拉,家家户户的灯火也渐渐都熄灭了。
青青也不知道要去哪里,泪水模糊了双眼,漫无目的地一直向前跑着。路上的积雪越来越厚,青青的脚步也越来越重。终于,她再也支撑不住,滑倒在了雪地里,掩面大哭起来。仿佛要把心里的委屈和不满都发泄出来。阿努斯这时也赶了过来,他一句安慰的话也没有说,只是静静坐在旁边陪着青青。
“哎呀!真冷啊!”阿努斯裹了裹衣服,哆嗦地说道:“咱们不能呆在雪地里了,这样下去会冻出病来的。”他站起来拍拍身上的雪花,并将失魂落魄的青青也扶了起来。
不远处的山上传来洪亮的钟声,山上的寺庙里还亮着灯火。“我们先去那里躲躲!”阿努斯说着,就拉起青青朝那寺庙走去。
这个寺庙规制很大,明黄的外墙,赭红的屋檐,上面挂了一个阔气的匾额,上面写了“报国寺”三个金光闪闪的大字,在白茫茫的风雪之中甚是显眼。阿努斯扶着青青站在寺院的门口,用力拍拍包铜边的大门,高声喊道:“有人么,快开门!”
“吱呀”一声,沉重的大门被缓缓开启,一个穿青灰色僧袍的小沙弥站在门口,看到这两个被白雪覆盖的人。
“风雪太大,我们想到寺里躲躲。”阿努斯说道:“她有些发热了,你能给她碗热水喝吗?”
小沙弥看到了青青苍白的脸颊,凝结成块的淤血和发紫的嘴唇,赶紧将他们二人引到了寺庙的客房之中,又快步离开去伙房准备热水去了。
客房不大,却朴素整洁。阿努斯将青青放到床榻上,又为她盖上了一层厚实的棉被。由于气急攻心,又受了风雪的侵袭,青青的身上热得发烫,意识也模糊了起来。
“这可怎么办?”阿努斯用手碰碰青青的额头,试了试她的体温,焦急地在屋里来回乱转:“没想到,她会病成这个样子!”
这时候,刚才的那个小沙弥已经提了一壶热水过来了。阿努斯将热水倒在一个粗瓷大碗中,把青青扶起来,想喂她喝下去。可青青的嘴唇紧闭,怎么也喂不进去。
“这里有大夫么?”阿努斯回头问那个小沙弥。
“你们等等,我去找人来!”站在一旁的小沙弥见到这样的情况,也知道青青病情危急,赶紧快步出去找人帮忙了。
不多一会儿,小沙弥便跑回来了,他扶着门框,气喘吁吁地说道:“阿弥陀佛,就是这里了。先生,麻烦您给看看吧!”
守在床榻边的阿努斯扭头看去,只见小沙弥领来的是一个长身玉立的青年男子。他身型瘦削,脸色苍白,走起路来也颇有些不稳的样子,看起来就是一个病入膏肓的人。只是他的下半张脸上带着一条白色的纱巾,让人看不清楚他的容貌。
那男子坐下来,从被子里拉出青青的手腕,为她把脉。“嗯!”他闭着眼睛琢磨道:“没有大碍,只是受了风寒,喝些姜茶发发汗就好了。”说完,他起身就要离开。
可是,他摸着青青的脉搏,仿佛觉察到了什么。他能够感受到青青体内的一股强大的灵力。“这是……”那男子惊诧地看着青青的脸,说道:“定魂珠的灵力!”
第39章 夜巡()
“夫人呢!”沈星河猛地推开房门,气喘吁吁地大声问道。正坐在床榻边犯迷糊的碧罗被吓了一跳,她揉揉眼睛,看清来人是沈星河,连忙说道:“夫人自从傍晚时分就没在府里……”她眨巴几下眼睛,接着说道:“婢子也不知道她到底去了哪里,就一直守在这儿等夫人回来呢!”
“咚!”沈星河一拳重重地砸在门框上,门框顿时凹下去一块。他眉头紧锁,扭头又大步朝将军府大门外走去。这时雪下的越来越大,地上已经积了厚厚一层雪,几乎能没过人的脚踝。
“将军!天冷路滑,你要去哪儿?”碧罗见沈星河一言不发又要离府出去,赶紧大声地喊道。可沈星河仿佛没有听到一般,继续大步走着,他魁伟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风雪之中。
马蹄轻扬,溅起飞舞的雪花,在洁白的雪地上留下一串印痕。沈星河一手提着马灯,一手拽着缰绳,骑着星追马在京城的大道上狂奔。
“青儿!青儿!”他大声喊着,可除了呼啸的风雪声,空荡荡的街道上并没有人回应他。孤冷的月色下,大周京城被皑皑白雪覆盖,只有一盏微弱昏黄的马灯在大街小巷里穿行。
雪花落在沈星河乌黑的发丝上,遮住了他的睫毛,几乎使他看不清前面的道路。可是他的双腿依然夹紧马肚,沿着京城的朱雀大道一路飞奔,只希望自己的呼唤能得到一声回应。
突然,前面的小巷子里出现了几个黑色的身影。沈星河擦掉脸上的雪水,看清了那几个人正是深夜巡防的守卫。于是,他拉紧缰绳,“吁”的一声把马停了下来。
“这不是沈将军么!”为首的那个守卫认出了沈星河,连忙叫停巡查的队伍,小跑着来到了沈星河跟前。
“见过沈将军!”那守卫抱拳行礼道。他抬头看见沈星河发丝散乱,两眼通红,不禁诧异道:“不知将军为何深夜还在街上骑马游荡?”
“你们见到过一个女人么?”沈星河骑在马上,俯下身子,盯着那守卫的眼睛问道:“她身上穿得破破烂烂,打扮成了小乞丐的样子。”
“我们一路巡街过来,并没有发现什么人的踪影。”那守卫老实答道:“不过我们倒是捡到了这个东西!”说罢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香囊递给了沈星河。
这是枚银质的香囊,上面还雕刻了葡萄藤花鸟的纹样。沈星河拿起香囊凑近鼻子闻了闻,那是一股沁人心脾的清新药草香。“对!是她!”沈星河回想起青青身上常常散发的,就是这种香气。
“你们在哪里发现这东西的?”沈星河焦急地高声问道。
“就在城南的山脚下!”那守卫连忙答道,还用手指了指那边的方向,补充道:“我们是半个时辰以前才在哪里捡到的。”
沈星河二话不说,又挥动马鞭,朝着守卫指引的方向狂奔而去。
城南的山脚下是一片空旷的野地,这会儿已经完全被雪覆盖,白茫茫的一片。“青儿!青儿!”沈星河大声话喊着,他骑着马已经在这里寻找了三个来回,还是没有找到青青的踪迹。
星追马发出粗重的喘气声,鼻孔里喷出的气息凝结成雾。沈星河坐在马上,紧紧握着青青遗失的香囊,低头心里默念着:但愿她千万不要出事才好。
正在这时,雪地里突然有道银光闪了一下。沈星河翻身下马,用手扒开雪堆,发现那是一枚银针,针头的部位雕刻着五瓣花的形状,还飘散出一种诡异的香气。“花万常!”这个名字从沈星河的脑中一闪而过,他的心又悬了起来,大叫一声:“不好!”
“青儿!你到底在哪里?”沈星河仰天大声问道,可回应他的只有漫天的飞雪和不远处山腰上零星的几盏灯火。
报国寺的客房内,青青依然在昏睡之中,阿努斯也累得趴在床榻边睡着了。昏黄的油灯光亮倒映着戴面纱的青年男子颀长的身影,他正站在门前,抬头望着天上被乌云遮蔽的一弯残月。
“师傅和我苦苦寻了十年……”这男子自言自语道:“没想到,竟然在这里找到了定魂珠。”他眉目清明,鼻梁挺拔,可是当他将面纱摘下,露出的却是骇人的下半张脸。
他用手轻轻抚摸着从下巴延伸到脸颊的一道深深的伤疤,回头看了一眼还在昏睡的青青,目光冷酷又决绝,低声说道:“没有定魂珠,我便不能久活于世。所以,将军夫人,对不住了!”
突然,他的耳边听到一阵扯动轻纱的声音,接着一股诡异的香气袭来。“你来的正好!”青年男子心中早已知道来认识谁,冷冷说道。
门外一个红色的身影翩然而至,花万常一反往常的娇媚姿态,此时单膝跪地,向那男子拜道:“属下参见太子殿下!”
“敢问殿下用千里传音术紧急召唤属下过来,有何要事?”花万常抬起头,迟疑地问道。
“我找到定魂珠的所在了,就在那女子的体内。”太子指了指躺在房里的青青,他冰冷的语气中掩饰不住他内心的激动:“你可有办法将它取出来?”
花万常顺着太子手指的方向看去,惊道:“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怎么……”太子的眼神从笃定变得疑惑,问道:“你见过她?”
“属下无能!”花万常双手伏地,叩拜道:“属下曾在西州城试图用将定魂珠从她体内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