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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脚上力道瞬间加重。
像是车碾在他的脊梁骨。
当铺铺主再次哀嚎。
“好好好,十五金,十五金,”当铺铺主悲痛道,“我收,我收还不成么!”
谭矜笑吟吟道:“这样就对了嘛。”
老人见状,低着头,一直沉默不出声。
说完,谭矜还看了眼周围的其他人,低垂眉目,振声道:“还请在场的各位做个见证,省的到时候有人钻空子反悔。”
当铺铺主的脸涨红。
他暗暗捏紧了拳头。
此仇他非报不可。
听见谭矜这么说,其他人窃窃私语起来,随即纷纷点头,似是认可。
突然,从人群后传来一声高呼,“何人在此闹事!”
众人一回头。
只见街道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辆马车,马车装饰精美,通体呈暗黑色,以墨木为原材料。
拉马车的为四匹清一色的黑马,黑马脚下生暗红炫光,隐隐有薄雾弥散。鬃毛偏灰色,斜搭在一边,露出深蓝的眼。
“蓝骢秋。”
有人一眼认出了马的品种。
蓝骢秋?
谭矜愣了。
那是什么马?
蓝骢秋为六界的名马,位数八大奇马之五,其眼似海水,身融黑夜,奔跑动作矫健,快甚闪电。奔跑时,鬃毛与之翻飞,宛若秋叶潇洒,故而得名蓝骢秋。
蓝骢秋万金难求,唯有零星的几家拍卖行近年拍卖过其驹,此后就算再有,也不会有人愿意出售。
眼下,这辆马车却是由四匹蓝骢秋所驾,不用想便能猜到马车中定有贵人。
这时,一队人走上前,身穿软甲,看样子应该是护卫一类的。
谭矜赶紧收脚,默默望天,做出一副无事人的样子。
当铺铺主暗道机会来了。
哪知谭矜忽然扫了当铺铺主一眼,仿佛一把利剑锋利,让掌柜不经打了个寒颤。
“什么情况?”那队人走上前,一眼就瞅见了在被打得满地找牙的当铺铺主,不由蹙眉问道,“谁动的手?”
当铺铺主一看见士兵,再看了谭矜一眼。后者虽然一脸平静,眼中的凌冽不减,似是在警告铺主。
当铺铺主一咬牙,强忍着身上的剧痛。踉跄的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哭嚎道:“官大人,你要为平民做主啊。”
声音那叫个悲戚铿锵,简直就像儿子遇到妈。
连谭矜都忍不住投去鄙夷的目光。
士兵见当铺铺主哭得凄凄切切,不解皱眉,轻声问道:“发生何事?”
当铺铺主转眸看了谭矜一眼。谭矜嘴角一扬,似笑非笑,双手环胸,坐等看他怎么说。
当铺铺主心咯噔一下,又看向士兵。心一横,还是把之前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官大爷,小人的命好苦啊,刚才被这人因为”
当铺铺主说的是眉飞色舞,期间不乏有添油加醋的部分。把他自己说的多么多么伟大高尚,又不着痕迹的贬低谭矜,简直把她说成千古罪人。
五马分尸都不足平愤的那种。
谭矜听见当铺铺主的陈述,只觉得好笑。
见证了全部过程的群众在暗骂当铺铺主无耻之余,又好奇马车之中究竟是何人
当铺铺主一说完,哎呀的惨哭一声,跌坐下身抱紧士兵的大腿,“求官大爷一定要为小的做主啊。”
士兵为难,不由将目光投向了马车之中,似乎是在等待下令。
马车中的人听完陈述之后,白皙的指尖轻轻摩挲着椅边,半阖着眼,仿佛是在回忆之前当铺铺主所言。
片刻后,她缓缓睁开眼。
清亮的女声响起。
宛如黄鹂啼唱。
“打。”
士兵愣住。
当铺铺主窃喜。
看向谭矜的眼中不由带出几分得意
谭矜藏在袖下的手悄然捏出匕首,一双墨眸警惕的看着周围,只要稍有风吹草动
突然,马车里的人又懒散的补充了一句,“敢在我面前故弄玄虚,胆子真大。”
话落,一阵清风拂过,扫去了当铺铺主脸上的温度,褪去了他得意的气焰。
“我,我”
当铺铺主还想解释。
士兵一下翻脸,一脚踹开了当铺掌柜,无情道:“敢在城主面前说假话,谁借你的胆!”
“不,我没有,城主大人你听我”
墨白不想再听当铺铺主的话,缓缓合上眼,单手手背撑腮,“罪加一等,打。”
刹那,士兵抽出腰间的长鞭,对准当铺铺主猛地一抽。
长鞭划破长风。
发出刺耳的响声。
啪!
一鞭下去,瞬间见红。
士兵是练过架子的人,下手自是比谭矜要狠,鞭鞭见血,打得当铺铺主皮开肉绽。本来被养的肥胖滑腻的身体,布满了淋淋的鲜血,又深又长的伤口像是蜈蚣,狰狞在他身上。
“城主,饶命啊!城主,我知错了。”
墨白眼里掠过深沉,“还有力气?”
士兵听到这话,心中一紧,下手的力道更狠,带起血珠飞溅,染红了地面。
周围人都不忍再看。
虽说当铺铺主横行霸道,但但也没必要打得这么狠毒。
“城,城主饶命啊,城主!”
一开始当铺铺主还能大声求饶,到了后面索性连声都没了。
呜咽声都没了。
宛如一条死鱼瘫倒在地。
有胆大的人上前探了探当铺铺主的鼻息,已经气若游丝,还差一步就可以进阴曹地府了。
这一打不光把当铺铺主打蒙了,周围的人也蒙了。
谭矜更蒙了。
什么情况?她都已经做好了被群殴的准备了。
眼看士兵还打算下手,墨白蓦地道:“行了。”
长鞭悬在半空。
当铺铺主捡回了一条命。
一只漂亮的手掀开了车帘,唯见一袭墨袍摇曳而出。长发柔顺的垂落身后,一双眼眸黑得剔透,像是黑曜石的美,夺人眼球。
第两百四十三章相思茶()
墨白走出马车,举手投足间尽显城主风范。几缕墨发被清风撩到耳后,眼眸扫过四方,身后的灰色貂裘素净。
唇色略微有些苍白,多出一种病美人的美感。
但从刚才她下令毒打当铺铺主之后,没人再敢觉得墨白是一个弱女子。
墨白一下马车,旁边的士兵眼疾手快,打算撑起一把白伞。她一扬手阻止了士兵的动作,举步径直走向了谭矜。
每一步都很轻。
却似踏在人的心间,叫人不敢喘出大气。
谭矜转眸看向墨白,微微蹙眉,隐隐觉得似乎是在哪见过墨白。
在宽大的貂裘下,墨白的身材显得玲珑有致,修长的颈项,配上如削葱白的玉手。
淡漠的目光如同冰雪。
仅仅是和她对上一眼,一种无声的压力在心间荡漾。
最终,墨白停在了谭矜的跟前。
“你”墨白凝视着谭矜,嘴角微动,犹豫片刻后,轻道,“叫谭矜对吧?”
谭矜愣住。
在她的印象里面,自己似乎并没有告诉眼前的人,她的真名是什么。
墨白无视谭矜吃惊的样子,轻声问道:“你为什么要帮人出头?”
语气平缓,不卑不怒。
要知道,无论是在哪个城,都有自己相应的秩序,其中共同有一点就是不能当街闹事,更别提是当街打架还见血了。
谭矜心下一虚。
冲动是魔鬼
墨白轻嗯了一声,尾音上扬,似乎是在等着谭矜的回答。
“我只是为这位老人打抱不平。”
话落,墨白转眸看向躲在一旁沉默不语的老人。
见到老人身上还穿着单薄的衣衫,墨白递给旁边士兵一个眼神,士兵立即从马车里取出一件狐裘大衣。
士兵把狐裘大衣递到老人面前,示意让他穿上。
狐裘大衣做工精美,洁白的狐毛在空中飘逸,仿佛是不染尘埃,散发着檀香熏透后的香气。
老人看见了狐裘大衣,又看了看自己脏兮兮的手。随即,他用自己的衣服尽量把手擦干净,接过了狐裘大衣。
没有立马穿上。
墨白见此一幕,缓声问道:“老人家,为什么不穿?”
老人垂下眼帘,沉默良久后,才回答道:“回禀城主,老朽家中尚有一妻身患重疾,平日惧寒,家中被褥单薄”
话虽不说完,墨白却明白了老人的意思。
轻叹一声。
墨白扬起素手,旁边的士兵先是一愣,又从马车中取出一件虎毛制成的裘。
“这”
老者看见虎皮制成的裘,愣了一会,有些不知所措。墨白静静的看着那名士兵,那名士兵懂了墨白的意思,立马把虎裘披到老人身上。
“平日里我甚少回城,偶得冬季才归,”墨白吐出一口气,水雾氤氲,“却不想刚回城竟看到如此画面。”
周围人不语。
他们对于墨城的城主很陌生,唯一的记忆便是传闻中的墨树中的倩影。
如今,墨白现身,手段出奇果断,令墨城的人不由对墨白改变看法。
再者墨白又为老人添衣,爱民如子,让人难以不生好感。
一狠一柔,松弛有度。
可见墨白的能力。
见老人还愣在原地,墨白轻声提醒道:“你的妻子还在等你,你可以回去了。”
说完,老人立马回神,仓促从地上起身,连连道了几句多谢,便匆忙离开。
没有再多看谭矜一眼。
突然,一阵故意被压低的声音响起。
“他都不会感谢你,你这么做是何苦呢?”
谭矜诧异的看向墨白。
后者依然是平静的神色。
仿佛刚才那句话不是她说的一般。
“谭姑娘,我想请你去喝杯茶,不知能否赏脸?”
谭矜刚想拒绝,蓦然发现,不知何时自己身边已经围上了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