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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泽急得如憋尿似的,大概他也确然有些尿急,剁着脚道:“上仙,该你出场了。”
话音刚落,只听得离舸轻笑一声道:“呵……小风,出来罢。”
祝东风头皮麻了一麻。踌躇半刻,正思忖着要怎样躲过去,不留神间,却已被云泽那小子推了出去,只得硬着头皮走过去,略略见一见礼,干笑道:“呵……呵呵,今日天气不错,二位也是喝多了,出来散散步?”
只见对面的离舸目光凌厉,祝东风的一句话说的如此艰难,额角渗出了滴清汗来。耳边忽传来云泽飘渺的声音“上仙你倒是说重点啊!”朝后看去,却并未见着云泽的身影。
这棒打鸳鸯,祝东风委实是没做过,不过凡界有句话,叫做“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跑。”祝东风那些个情情爱爱、家长里短的话本子,倒不是随便看的。略略回忆了一番话本子里颇有心机的大老婆通身的气势,嗯……首先是眼神,眼神必得冷淡,先上下打量一番小三,看美人时眼神需得冷淡到譬如在看一颗白菜。其次便是声音,声音必得缥缈,带着轻飘飘的口气对男人说一句话:“这回这个我看着甚好,倘若夫君喜欢,便将她收了吧。”男人逢场作戏者甚多,此招却多能生效。然而祝东风却毕竟不是个大老婆的角色,与那话本子里也略略有些不同的。
思及此,祝东风便换了对策,端出架子来,捏着嗓子道:“唔……这次这个么,我看着还略算顺眼,不若你就收了来,回去做些洒扫的活儿罢。正好自你来青羽峰后,叮当一人就忙不过来了。”语毕,便踱步到近旁的蔷薇花丛边,作出若无其事的赏花状。
离舸眼睛眯了一眯,隐隐好像有些笑意。越过那美人直直盯着祝东风,感觉到那灼灼的目光,祝东风背上有些发凉。
斜眼觑去,那心月好似遭了雷劈的一副模样,看着离舸泫然欲泣。
看着这副美人含泪的光景,祝东风心内着实愧疚。这心月除了太过妖媚外,其实模样也算不错,大大小小也能得上是个比较难得的美人。虽然上次自己是被她吸入了混沌盘中,但总的来说也并无多大的仇怨,且说到底,自己与离舸也并无多大干系。今日这番作为,着实有些多管闲事了。
祝东风忍不住腹诽云泽将自己陷入两难,面上却还得继续把戏份做足,便继续皮笑肉不笑道:“哎呀!这个美人儿,甚是面熟,这不是之前在凡间遇到过的那个美人娘娘嘛。唔……你不是在凡间给那皇帝当贵妃么,怎得又出现在了天宫中,这厢还与离舸出来散步?”
离舸干脆背了手抽出把扇子来,一只脚靠在桥边,扇着扇子听祝东风瞎扯。
听到这话那狐妖心月已傻了。脸色由青转红,由红转白,俄顷,两行热泪顺着眼角直落下来,道声:“你!”又指着离舸道:“你们,你们!”
那心月你们了半天,愣是没挤出句话来,跺了跺脚,捂着嘴便跑了。
“唉……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善感女碰上冷郎君还遇恶婆婆刁难,妾身有心做那藤绕树,无奈郎君心似铁,妾身风吹雨打心凄苦……何其伤情,又何其动人!让人唏嘘啊!唏嘘!唉……”看着心月伤心落泪而逃,祝东风如做了坏事般心下愧疚难安,摇头感叹。
离舸觑了眼摇头晃脑的祝东风,眼睛里盛了些暖意,似笑非笑。
眼风里瞥见离舸的神情,祝东风才惊觉自己硬生生打扰了人家花前月下,折了人家的桃花,但觉不妙,正要寻个缘由拔腿遁间,却离舸确近前来挡住去路,撩起祝东风额前的一缕碎发道:“这下倒好,几万年里就出了这么一朵桃花,还被你两句话给打发了,看你怎么赔偿我?”
祝东风呵呵干笑,后退一步。
离舸再近一步:“你说怎办?”
“呵……呵呵……”祝东风笑得益发干,再退一步。前方是离舸,后边便是带刺的花丛,这种角落里,祝东风已被封死,此番便是干笑,都笑不出来了。
正火烧眉毛间,祝东风忽想起人界有个聪明的残疾人叫孙膑的写了本三十六计,其中有句话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走者,跑也,即逃跑。嗯……想到此处,祝东风终于找到了救星,即刻捏了个诀便遁了,留下了离舸呆怔怔的站着,手中握着空气,对着一园子花草,在风中凌乱……
祝东风从园子里遁了出来,怕折回去乘凤辇时又遇离舸,再生尴尬,故而打算直接悄没声儿腾云回青羽峰。
六月里花草正茂,百花争艳的,香气很是袭人,祝东风经过一丛毛地黄,那花朵十分繁盛,纷红骇绿、纷披散乱,随着微风轻轻颤动。天宫里难得见这种接地气的野花。祝东风忽想起话本子里的个小故事,说的是一个坏妖精将毛地黄的花朵送给狐狸,让狐狸把花套在脚上,以降低它在觅食时所发出的脚步声,并掩盖狐狸身上散发出来的狐臭。因此毛地黄还有另一个名字——狐狸手套。想到这处,祝东风不禁停下脚步,走到花丛前闻了一闻,不想,料到这毛地黄香,却不料这毛地黄是如此之香。那浓郁的香气刁钻地袭入祝东风的鼻孔,引的她连打了三个响亮的喷嚏。祝东风心中感叹道:“唔……果真是香的有些接近臭了。”正拂袖欲离开间,却见远处轻飘飘飘来一对儿绿衣宫娥,衣裳料子油光水滑的倒很不错,只是脸却生的有些猥琐。那二人近前,略施一礼道:“上仙留步,我家公主有请!”
“你家公主?你家公主是谁?姓甚名谁?”须知这四海八荒三界之中,能称上公主的多了去了。这两个小宫娥一上来就没头没脑的请祝东风去会她家公主,委实是有些唐突了。
祝东风问那公主的姓名,却见其中一个生的有些斜眼的宫娥眼睛更斜,略翻了个白眼,很是有些狗仗人势的意味,捏着嗓子道:“我家公主就是现今这三十三重天宫的女主人,未来的天后娘娘,四海八荒女子中的楷模,凤族公主于飞!”
原是凤女于飞,墨钰的妻子。
祝东风看着面前这两张猥琐的脸,一时有些心烦。心道这于飞找自己做甚,难不成今日命犯女子,刚刚解决了个心月,又来了个于飞要给自己找茬?思及此,祝东风顿觉有些不妙,便道:“哦,原是贵公主啊,上次前天帝在位设宴时,我曾一睹过贵公主的芳容,确确是个大美人,我亦是很想再与她叙叙话,交个朋友的,无奈今日青羽峰有点急事,我须得赶快回去处理一下,便改日再去拜访,二位回去帮我告个假可好?”
两个绿衣宫娥似是未曾料到祝东风会有这么一番推辞。竟一时有些语结,祝东风见那二人呆呆的,便向旁边移一一移,正要捏诀遁了,却听得一声柔弱的呼唤:“姐姐留步~”
鸡皮疙瘩掉了一地,祝东风不由打了个颤。抬眼过去,两个小宫娥口中的四海八荒的楷模、未来的天后娘娘、凤族公主于飞,正带着一脸微微的笑款款行来。
祝东风心中感叹一声,今日果真不宜出行,接二连三的净遇些尴尬事,真是命犯女子,想躲都躲不掉。平日里祝东风与于飞并无太多交情,因着墨钰的缘故,一律可能遇见他们夫妻二人的场合,祝东风都是能躲则躲,不能躲的也寻个由头闪个面便遁了,这么躲过十几次,便有些身心俱疲。今日碰到眼前,祝东风自觉有些尴尬,隐约觉得不知要出些什么幺蛾子。
那所谓的楷模于飞行至前来,略略点头行礼道:“方才妹妹正在园子里赏花,忽觉得前方有一片十分祥和的仙气,引得我十分想见一见这仙气的主人,便循着这气泽一路急匆匆跑来,却不想正是姐姐!平日里难得一见,今日总算是有机会与姐姐说会贴心话了。”
楷模的言辞十分恳切,奈何头脸光滑,粉搽的很是匀和,半丝儿汗水都没有,气息也匀称得很,委实是看不出急匆匆跑过来的光景,且虽她话说的极熨帖,但脸上的表情却不如她的话来的热情,笑纹似有些僵。
祝东风觉得,今日一天都与些深沉的人说话,着实有些费脑费心费口水,这位楷模也显见着不是个好相与的,还是寻个借口回家睡觉的好。
“唔……娘娘这句姐姐叫的,倒让我有些担不住了。今儿见着娘娘这样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美人,确是我的荣幸,本应与娘娘一同赏赏这园里的美景,交流交流感情,奈何兄长重羽上神正在闭关,我青羽峰还有件急须处理的事情亟待我回去解决,今日怕是不行了,改日我定取坛好酒,特来拜会娘娘!呵呵……告辞,告辞!”
“慢着!怎么姐姐见了我,竟如此心虚么?”
堪堪迈出的脚又退了回来。祝东风早时本性就有些散漫,后来历了些情伤,性子愈发地沉了下来,用重羽的话来说,就是忒没脾气,忒蔫了。但此时听得楷模发话,心中竟有些无名火蹭蹭的往心上蹿,
当日自己与墨钰的事,本不怪她于飞,但总归是她在那个节骨眼和墨钰成了婚,祝东风避着她,是不想令双方都尴尬而已,但今日这于飞,却是上赶着给自己找茬。
祝东风压住火,扯了面皮敷衍笑道“娘娘说笑了”
“我是否说笑,你心里最清楚。祝东风,你敢说你与我夫君墨钰无一丝旧情?”楷模今日似受了些刺激,有些控不住,“姐姐”也省了,直呼祝东风的名字,一副话本子里正房老婆捉奸的形容。
祝东风被这声没头没脑的质疑问得好气又好笑。脑子里九曲十八弯的绕了绕,略略想起方才酒宴上那一众神仙们的八卦来,猛地醒悟:今日墨钰已为天帝,这楷模却未能顺理成章继任天后之位,心中应是有些不快。又听得那一众舌头长的小宫娥嚼舌根,却将这无名火烧到了自己身上来了。
祝东风看着那楷模的神色,便晓得今日自己须得好好与她说说“贴心话儿”了,估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