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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东风正自感叹间,却觉身上一紧,惊得抬头一看,原是离舸又搂住了自己。只见他微眯着眼慵慵懒懒的笑道:“好久没有睡过这么踏实的觉了,睡前能看着你,早上一睁眼,你就在我怀里,忽觉得好生圆满,就算是这么死了,我也甘心了。”
祝东风被这肉麻的情话腻的浑身打了个颤,听离舸要死要活的,又有些不放心,抬头看着他严肃道:“离舸,你救了我,我承了你的情,自会时时刻刻都记着,断然不敢忘了。先前我看你脸色不好,昨天晚上似乎又隐隐听得你咳嗽,我很是担心你的身体,你再莫要说一些要死要活的话了,我听着心中总是不快。那玄冰弱水与断魂草的毒,一般神仙是决计受不住的,你虽是上神,却也要小心护救着。经此一事后,我定然牢记你的恩情,回到青羽峰便为你立个牌位,日日为你向八荒六合焚香祷告!你以后若有什么要求,也尽管提出来,就算要我去闯刀山火海、阿鼻地狱,我也一定照办!”祝东风自觉这一番话自己说的是万分恳切、慷慨正气、滴水不漏,正低了头,等着离舸道出一些客气的诸如“举手之劳何足挂齿、施恩不图报”之类的下文。垂头等了半晌,却未听见离舸的回复,心中有些端不住,抬眼过去,只见离舸正神色复杂的看着自己,神情似有些失落,一双眸子似藏了千言万语,丝丝缕缕,欲说还休。半晌,才听他叹了口气道:“我所做的,都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的,并不需要你日日为我立了牌位焚香祷告。我并不想你仅仅因为我的恩情就去做那些自己不喜的事。”
祝东风听着离舸说话的语气,竟感觉心中略微有些酸酸的。复道:“我并未不喜,你为我承了那玄冰弱水和断魂草的剧毒,就依你的这份恩情,我做什么都是甘愿的!”
离舸定定的看了祝东风半天,叹道:“唉……罢了,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心。”说完,复又搂了祝东风,轻声道:“时辰还早,我们继续罢。”
忽听得继续二字,惊得祝东风感觉浑身肉跳,想要起来,却一时间被禁锢在离舸怀里动弹不得,听着耳边有些灼热的呼气声,祝东风不禁闭了眼,心中大呼道:“完了完了!祖宗啊!这下真要被一个祖宗辈的男神仙给潜规则了。”缩头闭眼等了半天,却未等来离舸下一步的动作,睁眼偷偷一瞧,却见那离舸复又闭眼睡着了,嘴角还含着丝笑,如一只偷到腥的猫。
“可他确然未曾偷到腥啊……”祝东风心中疑惑道。
……
接下来的几日里,每每到了夜里,离舸便从隔壁穿墙进来,占了祝东风床外面的那半张床位。每天早上不是她窝在离舸怀里,就是离舸一只手揽着她。起初祝东风还觉不妥,特特设个仙障阻挡离舸,无奈她那点半吊子修为在离舸面前,竟是丝毫作用都起不了。后来见仙障无用,离舸每日除了说些奇怪的话外也是规规矩矩的睡觉,似是没什么不妥,祝东风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再懒得设仙障了。
过了几日,祝东风将养的身上好了些,起身端了杯茶,边喝边往门口走,准备出去活动活动筋骨,堪堪到门口未及推门,却隐约听得几个小沙弥,正压低了声气扯闲话。
一说“嗳,你晓得不,前几日弥生亲眼所见,说里面这位上仙竟然倾慕紫薇帝君,倾慕的发了狂,趁帝君虚弱时色心顿起,竟扒掉了帝君的衣裳!”
又一说,不对不对,听重羽上神说的意思,明明是那紫薇帝君倾慕那个貌美的女上仙已久,今次趁着她受伤力竭,欲强行推倒,来个霸王硬上弓!你们是没见那离舸帝君满面春风的样子,决计不似是被强了的。”
又一说:“悟尘师兄,什么是霸王硬上弓啊?”
又一说:“你连这都不懂,果真是念经念傻了,前些年有个凡人叫项羽的,因力大无穷,上弓弦的时候,将弓弦的一端系好,然后只用双臂双臂一较劲便能将弓按弯,完全用蛮力将弓弦上好,于是就有了“霸王硬上弓”这么一个说法了,用来比喻强迫别人达到自己的目的。”
又一说:“唔……那到底是谁强迫了谁啊?”
再一说:“依我看来,他们决计是你情我愿的,那紫薇帝君近来满面春风,见人就笑,而那女上仙不是也未曾喊过救命吗?我猜着,这二人定是先半推半就,再后就是一拍即合!”
祝东风站在门口,一边喝茶一边感叹:这年头,连和尚也如此博学多才且八卦且想象力丰富,如此多的凡间词语,如此少儿不宜的话题,他们竟谈论的如此起劲,全然不似前些年自己上梵境灵山时的严肃气氛,果真如季年所说,如今的世道,竟是如此开放了。“唔……重羽,弥生……舌头倒是很长么。”祝东风走到案边重重的放下茶杯,转身推门出去,院子里那堆小和尚立即不约而同噤了声。
祝东风皮笑肉不笑道:“呵呵,你们继续,只消告诉我,重羽与弥生在哪里。”
“重……重羽上神,他去后山的甘蔗林里砍甘蔗去了,正觉菩萨遣了弥生师兄好生招待上神,故……故而,他也跟着一同前去了。”一个头上留着六个戒疤的小和尚红着脸道。
“唔……多谢。”祝东风向红着脸的六筒君道了声谢,便招来朵杀气腾腾的黑云,径自朝梵境灵霄殿的后山飞去。
个把时辰过去,小和尚们上完早课,正到吃斋饭的时候,忽听得灵霄殿后山传来一阵阵鬼哭狼嚎,放眼望去,西方的甘蔗林里鸟兽溃散,一团混乱……
作者的话:再发几章糖,本宝宝要开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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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察觉心意()
彼时,祝东风见着离舸整日春风满面,气色一日比一日好,全不似中了剧毒或是余毒未清的模样,便复又感慨了番离舸的强悍,打消了心中的担忧。
然而,过了许久之后,祝东风才懂得,若是一个人有心向你瞒着他的不好,你便看不出来他有什么不好。这已是后话。
……
梵境灵山的地界,灵气十分充沛鼎盛,是个疗伤的极好去处。不出一月,祝东风已身上大好。
因那莲花座上的佛祖要做一场盛大的讲经会,一时间万佛朝宗,诸神百仙急急翻滚着脚底板来参会,连祝东风院里一众洒扫的小沙弥,也都到凌霄殿外去瞻仰盛况,离舸也被一个小和尚恭敬的请去辨经。离舸向来便觉得讲经布道什么的着实无趣,但他此番为救祝东风承了佛祖的情,又在灵山叨扰了这么长的时间,却是该给人家一些面子。祝东风因觉得讲经会上神仙菩萨的太多,即使去,也只是混迹在一众神仙堆里打打瞌睡罢了,于是便有些兴趣缺缺。离舸走时虚虚瞟了祝东风一眼,见她无甚兴趣,便未拉她一同前去。
离舸走后,祝东风听着外面的鸣钟声,因院子里的小沙弥们都去凌霄殿处凑热闹了,一时间房中院里都空得很,连累的祝东风心头也有些空空荡荡了起来。
正坐在桌前端了杯茶细细品,微微觉得有些寂然时,却听到面前的门吱呀一声。祝东风略略一抬眼皮,又倒了杯茶,朝着探头跳进来的人递过去,打了个招呼:“哟,重羽!喝茶。你怎得未去参加佛祖的讲经会?”
重羽端起茶杯来饮了一口,挑着一双眉道:“你知道的,讲经辨法参禅悟道向来便不是我的作风。”说完略顿了一顿,一双桃花眼将祝东风从头扫到脚,再从脚扫到头道:“不过小风,我看着你这两天,倒过的很是滋润么。”
祝东风望着房梁呆了一呆,诚实道:“唔……确是挺滋润的,每日里除了吃便是睡,晚上还有美男给我暖床,确是逍遥。”
重羽一口茶喷出来,咳了半天,才拿袖子擦了擦嘴角,憋红着脸道:“离舸他竟然每晚都和你一起睡?你你你!你真和他睡了?”
重羽虽每每喜欢撩动撩动女仙,但向来都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每当那美人对他有些好感,关系进一步发展,及至马上要到花前月下被翻红浪的程度时,重羽便会出些意想不到的幺蛾子,将那美人生生给气的跑了出去,一张张梨花带雨的脸蛋,神情欲语还休。是以,重羽虽活了这么长的年月,泡过那么多女仙,但据祝东风猜测,他仍然是个处男,且是个四海八荒里最老的老处男。虽他嘴上没个正形,心里面大抵还是揣着一颗少男情怀的。故而听到睡这个敏感的字,心里面略有些好奇且害羞。
祝东风看着重羽且吃惊且害羞且好奇的表情,一如自己当日与那鲛人莫祁捂着脸留了只眼睛偷看凡间的春宫图时的形容,不禁心领神会道:“唔……重羽,你可是邪恶了。须得知道,此睡非彼睡。我与离舸,只是单纯的困觉而已,困觉。”
重羽坐在一旁椅子上,一把扇子扇的极快,大约是谈论这么私密的话题让他略微有些害羞脸热,只见他略略停了停扇子,复又扇起来,偏了偏头凑近瞧了瞧祝东风,道:“困觉?你别骗我了,我原本以为这大大小小的一身伤,在这灵山养了许久,每日听诵经,吃素斋,你肯定会有些心情烦躁,但如今看来,你却是一张小脸红扑扑的,如话本子里形容的粉面含春的小女儿一模一样,看来,近日里与离舸在一处,你心情还很不错么。”
祝东风抬手摸了摸脸,疑惑状道:“有么?许是近来吹多了风,将脸吹的有些红了吧。”
重羽嘿嘿一笑,挤眉弄道:“是么,先前跟我说死也不回梵境来的某人,今次竟在这灵山上呆了一个月还无任何抱怨,你说这是不是有些反常?”
祝东风揉了揉脸,干干一笑:“呵,我也是有些烦躁的,不过这不是要养伤嘛,也没奈何的。。”
重羽目光如炬紧盯着祝东风。
祝东风终未招架住,再干干一笑道:“确然今早起床时离舸讲的那几个笑话让我心情有些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