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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曜离上前来,淡淡行了一礼道:“师尊。”
只见那老神仙三两步上前来,似是有些惊吓,又有些激动,盯着东方曜离看了半晌,咳了一声,颤声道:“咳……嗯……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正安静间,却见那老头儿将眼神转向了祝东风。
祝东风只瞄了一片衣角,当机立断,以生平最羞涩的姿态深深地埋下头去,含蓄拍马道:“小女天雍人氏祝东风,久慕天山派创派老神仙的大名,今日得见,果然丰神俊朗,名不虚传!”
上方传来呵呵一笑,那老头笑得十分和蔼可亲,满脸褶子似开了朵菊花:“姑娘过誉了。既是相见,即为有缘,不知姑娘来我天门山,所为何事?”
祝东风扭扭捏捏半天,心中九曲十八弯,心道:“我能说是为了混吃混喝么?还是说为了寻剑?唔……想来都是不太妥当……”正寻思着,忽听东方曜离声音温润,不急不缓道:“这位姑娘是我在回山路上所遇,她一心向道,誓要上得天门山拜在师尊门下,我见她身世可怜,又有些灵气,故而自作主张将她带上山来,莽撞之处还望师尊见谅!”言罢又要行礼,却见那老神仙身躯一抖,连上前将他扶住道:“既是你带上山来的,想必……想必一定是天赋异禀、身残志坚!我收她作弟子便是……”
祝东风不知究竟是不是自己的幻觉,她总觉得这老神仙似乎对自己的大徒弟东方曜离的态度总有些许说不明的味道,与其说是疼爱,倒不如说是敬畏,说这话时连着他白色的胡子一翘一翘的,倒有些颤颤巍巍的劲儿。
祝东风正看着那老头的胡子,心中有些疑惑,却见他捏了个诀,手中即出现了一枚碧色剑穗,和蔼地冲祝东风示意道:“好孩子,过来。”
这声好孩子听的祝东风有些舒爽,油然而生出一种自己还很嫩的错觉,随即从善如流的行至前去,行了一礼接过剑穗。
只听那老神仙道:“你以前叫做祝东风,但今日既入了仙们,我便赐你一个道名,夜放东风,星光浅浅,以后,你就叫风浅吧。”
“谢过师傅!”祝东风得了新名字,只觉得有些新奇,好似自己又开启了和之前完全不同的一段人生。
自此,天山派又多了个独臂的六师妹,名叫风浅。
天山派作为仙山第一大派,在修仙一道上可谓是首屈一指,在管理上,门规也是十分森严,将一众弟子分了个三六九等,十二分的体现了贵贱有别的法则。
其中,许多无家可归的孤儿、慕名而来的凡尘庶民,除了极少数灵性极高的,大都只能学些粗浅功夫,并未设有特定的师傅指导,平时多半担任杂役的工作,且都住在外庭。
一般的正式弟子,都是些资质稍高,或者家里有些地位和财力的,他们都是在某长老或某师叔师伯处记了档拜了师的正式弟子。修习比较上乘的道法,大都住在中庭。
至于内庭,住的则都是些悟性极高的灵秀弟子、或者是在凡间时地位极高又一心向道的公子王孙,又或者,是二者兼备的人中之龙凤。内庭对于其它普通弟子来说,就是两个字:禁地。
听到司谭小师姐对师门规矩的介绍,祝东风忽得想起个小典故来,据说之前有个朝代笃信佛教,当时的帝王认了个叫玄奘的和尚作兄弟,那和尚十分虔诚,两只脚自东土至梵境一路跋山涉水、历经八十一难,欲向那莲座上的佛祖求取真经,当时那佛祖也向玄奘要人事来换取真经,说的直白点就是钱。
梵境里的佛祖也要考虑“人事”这种俗物,更不用说这种凡界里的仙山小门派了,是以祝东风对这种把弟子分为三六九等,赋予王孙贵族以特权的做法也并未觉得有多么惊奇。
由司谭领着参观完天门派的各个主殿侧殿,祝东风就以天山派嫡传六弟子的身份住在内庭的一间厢房里面,房间布置十分精致,被褥茶具一应俱全,然而未过多久,她却开始郁闷了起来。
自下凡界以来,祝东风已经确确然成为了一个十分正宗的凡人,每日须得吃上三顿饭,至少去一趟茅厕,然而这天山派的内庭……前面的这五个师兄姐们都已修习过了辟谷之术,平日里并不用吃饭食,故而内庭并不设厨房和恭房。
这没有恭房还好说,天门山上花草树木十分繁盛,找个后山没人的地方解决了就是,也正好给那些花花草草施点肥,然而最让祝东风郁闷的问题是——没有厨房,没有厨房就意味着没有食物,且若要从内庭到中庭去吃饭,须得走上整整两个时辰,这对于现今无任何法力的祝东风来说,确是个十分可怕的噩耗。
一连三日,祝东风不是奔波在去吃饭的路上,就是躺在床上听着肚子里轰隆隆的唱大戏,郁蹙极了。
直到第四日一大早,祝东风从床上挣扎着爬起来,将自己简单洗涮了,捧了半杯昨夜里放在桌上的浓茶,趿拉着鞋边喝边往窗挪,预备打开窗户吸收吸收这天门山上的灵气。
方踱到窗前,打开窗户,外面淅淅沥沥的,才知道是在下雨,一阵凉意袭来,冷得祝东风打了个极刁钻响亮的喷嚏。似乎是打喷嚏时用了些力,只觉得那雨罩的眼前的所有东西都朦胧了起来,且那一方窗户左旋右转的,看的自己有些晕头晕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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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公子染红尘()
难道是最近半饥半饱的,导致身体运作出了问题,故而造成头晕?祝东风连忙扶着窗户边摇了摇头,一时手腿都软了下来,似踩在棉花上一样,没了重心,眼看着就要与那光滑的地面来个面对面的亲密接触,眼风里却扫到一袭紫衣推开门朝自己奔来。闭眼倒下的一瞬间,祝东风觉得自己落到了暖暖的怀抱里,有种清爽的竹香。
晕过去后,祝东风做了个梦。
依稀便是在青羽峰上,东方曜离仍是一身紫衣,却身泛金光,一副神君打扮,正站在院子里挑拣些红蓝花。还冲着自己笑,笑得一团和气,和顺可亲,眼神里黏黏湿湿腻腻的,看得自己暗暗吃惊。
祝东风被那笑看得有些渗人,猛地惊醒,却见一堆师兄师姐的都守在床榻边,脸上神情各异,眼神似都有些闪躲。
“唔……你们这都是怎么了?怎么都这副见鬼的表情?难不成我是我得甚绝症了?”祝东风坐起身开玩笑道。
床榻前东方曜离脸色有些难看,一双眼睛深沉如海,漆黑又暗沉,看得祝东风心中一紧。正要张口,却听得一旁一个尖利的女声刻薄道:“我说大姐,你可醒醒神罢!绝症?呵……你没听过祸害遗千年这句话么?像你这等不知廉耻的女人,哪那么容易死,怀着胎还上仙山净地来,也不知是怎么想的,真是……我一定要去禀报师范,轰你出山门,哼!”
那叫揽月的女子白眼一番,尖酸的话语连珠炮似的从口中吐出,一时听的祝东风愣住了,“什,什么?我我我……”
“我什么啊,你怀孕了!你倒是说说这孩子是谁的?”二师兄清言皱眉问道。
人生果然处处有惊喜……
怀孕二字,如一道惊雷从头顶劈下,将祝东风烧了个外焦里嫩,“他奶奶的!他祖宗的!墨钰这个黑心肠的,给自己安排了个独臂的肉身也就罢了,竟还是个怀着孕的!这下可好,残废加怀孕,还寻个奶奶的剑啊!”祝东风一股无名火直接从心底涌上脑门尖儿,烧的自己手足无措,一时如丧考妣,却不知该如何解释。
耳边又传来揽月尖酸的挖苦,正懊恼间,却听得一声暗哑的男声打断揽月:“她腹中的孩子……是我的。师尊那边我自会解释,你且闭嘴!”
唰唰唰唰!一时间床榻边数双眼睛齐齐瞅向东方曜离,房中一时极其安静,好像大家连呼吸都屏住了。祝东风亦未反应过来,一颗小心脏如坐在蛟龙背上一样,一时上天,一时入海,扑腾扑腾跳的十分刺激,稀里糊涂不知是何境地,心中默哭,“娘嗳,这到底是唱的哪一出啊!”
心中正泪流满面,如打翻了调料盒般五味杂陈,只听得一声尖叫,揽月泫然道:“师兄!师兄你怎么可以这样!我,我……”,“我”了半天,又白眼一翻,十分准确地朝着东方曜离倒了过去。未至身前,东方曜离扶住揽月的肩膀往后一推,将她交给了一旁的小师弟子辰。转头对又对清言道:“劳烦你去抓几副安胎药来给她吃。”
一番打理,待东方曜离遣散众人,祝东风还是呆呆的如坠云中雾里,扶着自己的肚子,不觉有些好笑,又有些徨然。
东方曜离在一旁看着祝东风苍白的神色,藏在袖中的手紧了紧,微微蹙了蹙眉头,似是有些话欲言又止、难于启齿,那古怪的神色看得祝东风心下有些惴惴,抠了自己的指甲盖半晌,才听对面的人语气淡淡、状似不经意地问道:“现下并无旁人,你且告诉我,这孩子的父亲如今何在?你莫怕,我不会乱说。”
祝东风哭笑不得,脑后一片乌鸦飞过,抚额半晌,仍有些无语。苦着张脸,作出一副可怜状道:“我……我确实是记不清了,唔……或许,或许是个负心男人,始乱终弃罢了。” 顿了顿,接着又道:“我现已不想寻他,只想安安心心过好自己的日子,情之一字,太过虚妄。”
话说完,抬眼觑了觑东方曜离,只见他面色有些苍白,眼光如炬,额上青筋爆起,那眼神让祝东风背后冷汗嗖嗖,有一种错觉——如果手里有一把刀,他似乎能把自己剜下块肉来!
祝东风低头半晌,觉得头顶的目光终于移开,才松松吐了口气。
一口唾沫还未咽下,又听得对面男声低沉道:“你莫怕,我会对你负责的。”
“咳咳咳……”被还未咽下的唾沫呛得咳了好几声,满脸憋得通红,祝东风不禁抬眼看向东方曜离。
这声负责说的莫名其妙,祝东风实在是不知道腹中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