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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你过得好。”
他听着她客套疏离的模样,眸中的光芒渐渐熄灭,流露出悲色来:“那个时候,我没有办法。”
她有些惊讶地偏头看他,与别的女子上榻,是因为没有办法?呵呵,这个理由委实有些好笑。想了想,又戏谑问他道:“是不是因为我离开了,你知道我有了阿寒,这才让你觉得同她相比我又重要起来?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我并非是因为负气而离开天界,只是因为要为阿寒避劫并且要寻找五把神剑罢了,你不用……”
他摇头:“不是因为阿寒,我也从来不会将你同别人相比,没有人比你重要。”
她懵懂转头:“什么?”
他忽然坐近,握住了她的手,良久后松开,她张开手,中指上是一只紫色的琉璃戒,戒面盛开着一朵菩提花,白色的花瓣在紫色的戒面里半开半閤。
他松开的手像是要捉住什么似的往前一伸,却又在半空中停住,移到她的耳畔,为她理了理散乱下来的鬓发。他看着她:“还是原来的模样好。但是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在我心里,从来没有人比你重要,小风。”
她有些发怔,低头看手中淡紫流光的指环,半晌方道:“那时候,我真的很伤心。”
她轻声道:“那天,我遇见……”她顿了顿,像是不愿提起那个名字,转而道,“她给我看了你的梦境。梦里面是另一个女子。我有些失落,回去看到散落一地的珠子,我担心你出了事,急得不行。后来,后来我去紫薇宫找你,就看见了那么一幕。回去之后,我总觉得你是被下了降头,或者是被狐妖的媚术惑了心智,心内仍还偷偷存着丝念想,一直在等你同我解释,就觉得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信。如果那时候你能赶来同我说这句话,说从来没有人比我重要,可能我就信了。但如今,受伤了就是受伤了,就算你说出个中的什么隐情来,大抵都已不太重要了罢……”
他闭眼道:“小风……”
她却摇头笑了笑,打断他的话:“那时候,我掉到虞符山里面,刚开始,一个说话的人也没有,我就在那个洞府里,一个人胡乱的想,我想,你同我说过那么多话,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前一刻海誓山盟,后一刻便冷漠如斯,到底什么样的你才是真的你。到后来,我生阿寒的时候,痛的晕过去,又痛的醒过来。在那个时候我才知道,想那些又有什么意思,我们最终只是彼此生命中的过客罢了。”
她抬头望向他:“离舸,就这样罢。这些年,我们各自也过得很好,你说是不是?”
他看着她,声音沙哑:“可是,我过得并不好。”
她的手颤了颤,意识道:“你……”又想起什么,“是担心阿寒吗?你放心,虽然他一直与我在一起,但我知道他一直是希望有个爹爹的。等出了鬼域,寻个合适的时机,我便让他认了你。到时,你若想让她去紫薇宫继承你的衣钵,我也没有意见,你若不想认他,我亦无意见,就让他继续跟着重羽也不错。”
他面色平静,眼中却一片悲凉:“为什么不是跟着你,小风,你这是在安排身后之事么?”
祝东风愣了一愣,低低笑道:“我也不知道是怎得了,总是隐隐有些担忧。我若真灰飞烟灭了,阿寒和青羽峰,也就劳你多多照拂了。”
“你不会,小风,我也永远不会放弃。到我死,你都会是我的妻子。”
祝东风有些讷讷:“你今日怎得……”
他一把搂过她,将下颌抵在她的肩窝中,接着她的话道:“今日,我有些可怕是不是?但是你不要怕,我是那个永远爱你的离舸,永远。”
真正的蔓珠莎华,花开只一刻。随着花瓣的凋谢,半空中的莹莹微光已渐渐有些退去,他怔了片刻道:“紫薇宫里,青华殿已拾掇好了,殿外是一片花果林,有花有果,还有个四面通透的小亭子,亭子外面绕着流觞曲水,你想什么时候去那里喝酒吃果子赏花都可以。”
她愣了愣道:“我暂时……”
他打断她道:“我在林子深处给你弄了个温泉池子,池子边上有张羊脂玉做的美人榻,旁边放着许多我这些年来搜罗到的话本子,应该都是你喜欢看的。”
看着她愣愣的模样,他声音终软下来道:“你若不想原谅我,我不会勉强你。我……我会静静地陪着你,这便够了。等你什么时候想去紫薇宫了,我再陪着你去。”
她怔了一会儿,又挣扎道:“你为什么又同我说这些?我明明都已经下定决心了,你为何还要来扰乱我的心?”秀眉蹙起来,脸上现出些生气的神情来。
今日她一直待他稳重客气,就像是个陌生人,如今却终于有些当年他们亲密时光的呆模样。他握着她戴着戒指的手放到唇边,嘴唇印在她的手背上。
半晌,她才迟钝地反应过来,抽回了手,一伸手就要取下指环,“你不要再这样了,我不需要你的陪伴,你给我的这些……我都不要。”
然而取了半晌,那指环就像生了根似的,长在她的手指上,怎么也弄不下来。
离舸看着捏着诀她换来换去地取,半晌,幽幽道:“有古书上说过,剖心为戒,入指生根。这只戒指,是我的半颗心,只要我活着一日,这戒指就会生根在你的手指上一日,它会在你的灵魂上生根,你在哪,它就在哪。”
听了这话,一股怒火一下子从脚跟升腾而上,祝东风起身一甩袖吼道,“凭什么?来也是你,去也是你,爱也是你,不爱也是你,我凭什么就得生生受着?你以为你很痴情吗?你若不将它拿走,我就用它砸核桃,开坚果,我不会珍惜它的。你快将它拿走!”
终于看到她炸毛的神情,他貌似放心了许多。邪邪一笑道:“随你,你拿它开金刚钻也行,我不会在意的。”说完,又起身拍了拍土,转眼似笑非笑道:“快些回去吧,阿寒与重羽二人在罗刹明宫,怕是有些不大方便。”
忘川河边的蔓珠莎华花瓣落了满地,四周又恢复出到寂寂的暗夜,只一星星微弱的萤火虫在半空中飞舞着,脚下的路不大能看得清楚。
祝东风鼻中冷哼一声,抬脚便往前踏去,却一个趔趄,险些被脚下柔滑的草皮给撂倒,幸而一旁的一只臂膀将她捞起,“呵呵,小风,你看,让我怎么放心叫你一个人。”
是夜,祝东风失眠了。
摸着阿寒肉肉的小短胳膊,她开始辗转反侧,长吁短叹。
在鬼域能存活的植物少之又少,不比青羽峰物产丰饶,出门便可拔几棵安神药草,若不幸失眠,便只能睁眼硬撑到天明。
翻覆半晌,祝东风顶着一头乱发和一双双熊瞎子眼去找重羽,重羽观她半晌,啧啧叹了句,“还是离舸有本事,往日间你那瞌睡,可是削骨天雷都打它不动,简直沾枕头就着的。今日竟然失眠了,真是日头打西边出来了。”
思忖良久,又哆哆嗦嗦从乾坤袋中祭出了两坛子酒来,说酒乃百药之长,睡前饮点酒,正有安神妙用。
祝东风当即提了酒去,两坛子烈酒灌下了肚,醉得头脑发昏,倒头便睡,倒确然睡得一个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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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擎苍出关()
一觉醒来,已是三日过后。
就在祝东风睡去的第二日下午,尚在闭关中的擎苍偶然听到青羽峰的上神重羽到访的消息,顾不得闭关未完,撑着尚未完全恢复的身体就悄悄地出了关来。
擎苍悄然出关,也未曾惊扰到一众小辈,只通知了现任鬼王,在他所住的幽冥殿即日摆了一桌宴席,邀请重羽小聚。
重羽欣然受邀。
方走到雪见园的大门口,正预备开门,那门却猛地被推开。离舸一手拖着神色肃穆的阿寒,一手握着门沿,见着重羽,愣了一愣,敛起一双眉头来。
重羽的记忆里,他第一次见到离舸时,便晓得他不大亲切,乃是副冷漠神君的模样。只是同他相交以来,他几乎都还算和善,且因着二人有些趣味相投,又看着祝东风的面子,因而从不在他面前作出冷漠的形容。这便有些使重羽忘了面前的这位神君本性其实算得冷漠了。此时他脸上的这个形容,令重羽心中忽得一凛。
离舸一双幽眸十分暗沉,半晌,看着愣住的重羽沉沉道:“你到底与小风喝了什么?她像是喝醉了,我探了探,她从前晚到现在竟一直未醒过,是怎么回事?”
离舸瞧了瞧他黑沉的脸色,镇定道:“
唔……她前天睡不着,与我讨了些酒来助眠。可能是她现用的这个这罗刹姬的身体本来酒量浅吧。我不过给了她两壶,怎么,她到现在还没醒?”顿了顿,又道,“不妨事,醉个酒罢了,我估摸着她最迟明天下午也就醒来了。”
“那便好。”离舸似乎有些放下心来,又忽得皱眉问道。道:“你这是要去哪?”
重羽嘿嘿一笑道:“嘿嘿,老友设宴相请,我这是去幽冥殿赴宴。”
离舸疑惑道, “幽冥殿……你是说擎苍?他出关了?”
未等重羽回答,一旁的阿寒立即激动道:“擎苍?哦,我知道!就是那个要将重羽舅舅抢去做新娘的擎苍!重羽舅舅,你可要小心呐!这个宴,保准是个鸿门宴!说不定他正在饭菜里下了药,药倒了你,来个霸王硬上弓呢!”
重羽倒绝。
离舸哭笑不得道:“你小脑袋里都在想什么?什么下药、霸王硬上弓的,嗯?谁教你的?”
阿寒嘿嘿一笑,伸手摸向后脑勺,嘟囔道:“嘿,嘿嘿,戏文里不都是这么写的么?我上次和小九跑到凡间去看戏,那戏里面就是这么演的啊……咦?那出戏的名字叫什么来着……”
重羽扶额道:“原来凡界也是这么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我只道是小九领你去冥刹海玩,不料你们却偷偷跑到凡间看起了那不入流的戏来。”
离舸咳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