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馆里的姑娘们迷了去。”
寇落苼笑道:“只怕那小子没这个本事。”顿了顿,忽然凑到傅云书耳边,轻声问:“县主可有意也来此处探查一番?”
“不不太好,”傅云书迟疑着道:“有辱斯文。”
“只是查案而已,”寇落苼仿佛鸳鸯馆里的鸨母,尽职尽责地引诱傅大公子豪掷千金,“杨叶虽应当已经来过,可他毕竟年轻,之前又无太多查案的经验,难免有疏忽遗漏之处,若因此错失线索,导致失踪之人再无法寻回,亦或是更多的人失踪,那岂不是我们的过错?”
寇落苼哄人很有一套,张嘴就让人无法拒绝。小县令在沉思了片刻后就决定,“那么有机会就来看看。”
州府有专门给各县来访官员住的驿站,两人也没有再另寻客栈,直接住进了驿站中。刚安顿下来不久,知府就派人来传话,说请傅大人明日巳时入府一叙。傅云书松了一口气,客客气气地将人送走了,心想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
寇落苼对此表示:“早死早超生。”
傅云书回:“好死不如赖活着。”
接连奔波数日,两人都深感疲倦,驿站伺候得达官贵人多了,办事相当周到,没多久就派人送来热水,待两人各自洗刷过后,又已布置好了可口的饭菜送到房中,吃饱喝足,往床上一躺,正好开始睡午觉,待一觉醒来,已是日暮西沉时分。
寇落苼打着哈欠从床上坐起身子,披上外衫,却并未起床,而是坐在暖烘烘的被窝里,随手拿了本搁在床头的书翻起来。既是驿站,摆的书就不能不正经,寇落苼看得上下眼皮子打架,不住地打哈欠,正犹豫着反正没事要不要继续接着睡算了,就看见自己门外,一道黑影一闪而过。
第57章 狐娘子(十九)()
他心中一动;悄然放下书;无声无息地朝门边走去,待那黑影又静悄悄晃过来时;一把将门拉开;然后低头看着手足无措的那人。
傅云书被逮了个正着;对上寇落苼的目光,怔忪片刻;然后干笑两声;道:“寇兄,你你醒了?”
寇落苼笑道:“怎么鬼鬼祟祟的;我还当是个贼呢。”
傅云书道:“什么贼敢在驿站行窃啊?”
寇落苼道:“兴许这贼为的不是行窃呢?”
傅云书也笑了;道:“做贼不为行窃;还能为了什么?”
“窃玉,”寇落苼一字一顿地道:“偷香。”
“”傅云书挑了一挑眉,看着近在眼前的温香软玉,恶向胆边生;伸手朝寇落苼胸前一推;寇大寨主毫无防备,竟被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县令推得后退几步;退回房中,眼睁睁看着房门“吱呀”一声又再度合上。迷惑地眨了眨眼睛;寇落苼试探着道:“傅兄;这是作甚?”
话还未想好该说些什么,脸已经快人一步地红透了;傅云书一对晶亮的眼珠子不知所措地转悠了半晌,最终一定,理直气壮地道:“窃玉,偷香!”
寇落苼立时怔住了,迷迷茫茫地看着他。
傅云书对上他懵懂的目光,觉得自己有如那无耻采花恶贼,面对纯洁无暇的黄花大闺女,心中生出愧疚,讷讷地收回手,正欲说些什么,却见眼前的“黄花大闺女”咧嘴一笑,十分主动地张开双臂,道:“那你来。”
傅云书只听见自己胸腔里心脏“砰砰”跳了两下,瞬息脑海空白一片,待恍惚回神时,自己已扑进寇落苼的怀里,双臂紧紧地抱着他的后背。他急促地呼吸着,听见自己耳边来自寇落苼胸膛里的心跳,喉咙一阵发紧,半晌才艰难发出声响,“寇寇兄,我是在做梦吗?”
寇落苼的声音似是从天边响起,却又无比清晰,他淡淡地道:“你只有在梦里才敢抱我吗?”伸手反把傅云书紧紧搂住,“可是你并非身处梦境。”
一句话将傅云书心中的旖旎梦幻击了个粉碎,他如梦初醒,连忙伸手一把将寇落苼推开,对上寇兄淡漠的神情,干笑两声,“两个大男人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逃也似的朝门外窜去,“我得喝药去了!”说罢脚底抹油,一溜烟地跑了,却仍听见寇落苼的声音从后头淡淡地传来——“何为体统?”
脚底一滑,傅云书险些摔个大马趴,堪堪稳住,头也不敢回,装作没听见的样子慌忙逃远了。
小县令溜得飞快,寇落苼却如一尊望夫石般戳在门口站了许久,直到落日余晖渐尽,才幽幽地叹了口气,从石头变回人身,转身进了屋子。桌子上仍摊着先前他随手翻过几页的那本书,拎起一看,满页写着仁义廉耻,寇落苼一股无名火从心底起,随手将书往地上一扔,冷声道:“我之所言,便是体统。”
驿站各色设施齐全,傅云书讨来了砂锅煤炉,此时正蹲在地上给自己的药炉扇风,一边扇一边念:“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念着念着,心中忽地想起某一日,天气骤热,他躺在后院一株柳树下午睡,不知不觉流了一身的汗,将身下躺椅也沾湿,原本是睡得极不舒服的,后来不知怎的起了凉风,周遭酷热瞬息消散,他顿时睡得安稳了。再后来迷迷瞪瞪地睁开眼一看,原来是寇兄坐在一旁替自己打扇子,寇落苼对上他迷茫的视线,轻轻一笑,道:“你醒了?”抬手将一碗梅子汤摆到他面前,“我煮的,你尝尝。”
瓷白的碗里盛了红艳的梅子,上头漂浮着几颗碎冰,摇晃间碰在碗壁上,发出“当啷”脆响。
傅云书的心也跟着微微一颤。
怔忪间,手里捏的扇子落地,将傅云书惊醒,他立即将扇子捡起,对着自己的脸狠狠地来了一下,骂道:“想什么呢你!”长长地叹了口气,傅云书咬牙用力地扇起火来。
说来可能没什么人信,傅云书此番去找寇落苼,其实是为了案子。
所谓夜长梦多,总归明日才去面见知府,今晚无事,本来正好去鸳鸯馆一探究竟,若真查出些蛛丝马迹,明日面见知府时,刚好可以一起禀报。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尚未出师,主帅便已阵亡在美色之下。
没有同伙便没有,傅云书握紧了扇柄,心想,本县一个人也可以!
京城权贵多如狗,一伙子不学无数的纨绔们平日里除了可劲儿钻研声色犬马,似乎再没别的事可做。傅云书曾被强拉去一块儿玩耍,他看不上那帮纨绔们的游戏,只当自己是个凑人头的,睒着双冷眼站在一旁围观,还时不时打个哈欠,次数多了,纨绔们觉得这厮实在无聊,也就懒得带他玩。傅云书那时乐得轻松,现在却暗自叫苦不迭,后悔那时没多看两眼多学几招。
他第四十八次试图将自己的手从身边姑娘的怀里抽出来,并再度以失败告终,那姑娘睁着一双含情妙目,搂紧了他的胳膊,娇娇弱弱地道:“公子,怎么了,是奴家伺候得不好吗?”
“呃不不是”傅云书一扭过头,就能看见那姑娘胸前沟壑深深,立即暗念着非礼勿视瞥过头,僵着身子道:“我我只是觉得有些有些有些束缚”
那姑娘轻笑一声,递了杯酒凑到傅云书嘴边,笑道:“公子这是紧张了,吃我一杯酒,就放得开了。”
傅云书既不肯喝又说不出拒绝的话,只恨出门时没将那把扇火的扇子带在身边,好此时再给自己来一下。
他一口气喝光了熬好的药,立时感觉身上男子气概勃发,雄赳赳气昂昂地大步走进鸳鸯馆,身上一文钱没带,而胳膊已被姑娘搂了半个时辰。
听说和鸳鸯馆里的姑娘聊会儿天都要一两银子。
傅云书默默地感受着自个儿的胳膊往某处软肉里越陷越深,额前冷汗涔涔。
等他被发现其实身上一文没有时,怕是要被扒层皮。光是受皮肉之苦便也罢了,若是被外人晓得,九合县令傅云书赴鸳鸯馆白嫖被揍,再传回县里,丢脸事小,革职事大,被老爹知道最大,他老人家必定会千里迢迢从京城赶来,拎着鞭子将自己抽成一只陀螺。
傅县令一边感叹冲动要不得,一边扯了袖子抹抹额前瀑布一般的冷汗。
倚在他身上的那个姑娘见了他满头的汗水,做作地“呀”了一声,笑道:“公子,您怎么流了这么多汗呐?是不是热的?”
傅云书生怕她替自己来擦汗,赶紧两三下把脸抹了个精光,“还还好。”
谁知这姑娘剑走偏锋,小手如游鱼一般滑入傅云书的衣襟,“公子,你好热啊!”话音未落便是一声尖叫,傅云书在她把手伸进来时,脑子里便“嗡”的一声,怜香惜玉一词立即从字典上划去,猛地站起身一把将那姑娘推开,喝道:“放肆!”
那姑娘显然是从未见过这样做派正经的客人,倒在地上怔怔地望着傅云书,傅云书也是不知所措地呆住了,心里一阵歉疚,正踌躇着要不要把她扶起来,门外的人却听见了里头闹出的动静,生怕出了点什么事,赶忙过来敲门,“公子?您没事公子?”
傅云书看了眼跌坐在地眼泪汪汪的姑娘,走过去开了门,硬起心肠道:“我不喜欢她,换一个。”
鸨母愣了一愣,瞥了眼屋内一脸委屈的姑娘,又将眼前这公子上下一番打量,她在这鱼龙混杂的地方待的久了,自有一番看人的本事,面前这位打扮虽然简朴,但通身气派不俗,想来不是个平头老百姓,立时扬起笑脸,热情地道:“公子喜欢什么样的?奴家马上给您找一个!”
傅云书急于摆脱身边这位,想也不想,随手一指,道:“就他!”
“傅兄?”话音刚落,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傅云书愕然抬头,果然在灯火璀璨处看见了寇落苼,他身边还搂了个明艳妖娆的姑娘,看起来颇为怡然自得的模样。傅云书不知怎的忍不住磨了下牙,勉强提起嘴角,干笑道:“寇兄,呵呵,好巧。”
寇落苼轻轻拂开身边姑娘挽着自己的手,走到傅云书面前,笑道:“阿弟莫非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