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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渣，还太过残暴。虽然现在还没怎么表露，但东魏的无数冤魂，可还在河边游荡呢！
高殷对高洋并无太多感情。他固然宠爱李祖娥，但对儿子并未投入太多。对高殷而言，他也就比一个陌生人好点。
“此事看九叔的吧。”若他愿意娶何氏为正妃，那就成全了他们。若他不愿高殷眯起眼，他又有多爱何氏？不过是个借口罢了。
承泽还是太单纯，男人争夺天下，女人不过是个借口。但世人，却偏偏把亡国之祸推在女人身上。
诸如夏之妹喜、商之妲己、周之褒姒等等，都是世人的推脱之辞。毕竟史书也是由男人写的。蓝霈也很明白这点。
此事拖不了。高殷立刻命人请高湛过来。
“阿贞她她是薛家女儿？”高湛满脸错愕。
“阿贞姐姐说了，她不愿与人为侧。要么长广王殿下娶她做正妃。要么，就不要去找她。”
高湛脸色阴晴不定：“如今母后伤了脸，也无心插手我的婚事。我愿意娶阿贞为正妃，但还需要阿殷的帮忙。”
“父皇不会反对。”高殷给他吃了颗定心丸。
高湛顿时如释重负。看着最近似乎大变了样的侄子，他笑了：“阿殷，你长大了。”
长大了就好。这样他也安心了。
母后啊不是儿子不孝顺，皇兄的确荒唐无比，但他是名正言顺的皇帝，阿殷又如此聪慧懂事。您还是不要挣扎，好生颐养天年吧
第282章 废帝翻身做主人37（）
高湛的婚事本来是娄太后在操心，但她如今已经没了这个念头。高洋这边又有李祖娥的说和，也不再反对。
第二年的春日，何贞顺顺利利嫁进了长广王府，成了名正言顺的长广王妃。
而薛家在知道此事后，还想把女儿认回来。被高演警告后，这才善罢甘休。
至于何太医，则也跟着孙女一起住进了长广王府。此后的日子只会越过越好。
一切都很好，只是高洋
没了薛嫔，还可以有王嫔、李嫔，虽说爱重皇后，但他仍然周旋于各色美人之中，乐不思蜀。
李祖娥显然早就习惯了，对此并未抱怨。
就在高湛与何贞成婚后不久，她诞下了第二个孩子。
是个非常漂亮的男孩，小家伙刚一落地，就有了属于自己的名字――高绍德。
而在半年之后，年逾花甲的李希宗含笑而逝。
李祖升也三十有余。当年王氏过世后，他没有再续娶，只是纳了两房妾室侍奉着。
这二人也并未有所出，他仍然只有李文轩和李文远两个儿子。
父子俩都上书丁忧。而李文远，也从军队那边赶了回来。
蓝霈看着他，心中有感而发：“好久不见了。”
李文远也长大了很多，他比蓝霈大三岁，却已经生的体格健壮，眉目英俊冷漠，十分俊美冷傲。
李文轩已经在议亲了，只是丧事一出，怕是要耽搁。一出孝，他也该娶妻了。
“小叔叔。”李文远对他恭敬的行了一礼。
比起幼时的亲密，两人也终究是生份了。王氏的死，宛如横在两人之间的一根刺，永远都无法拔出。
“好好的。”蓝霈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回到了高殷的身边。
李祖娥贵为皇后，不可能像寻常人家的女儿一样，亲自为父亲守孝。而高殷作为外孙，也只能过来看一看。
蓝霈却下定了决心要为李希宗守孝。这位名义上的父亲待他一直很好，不管是什么原因，这份养育之恩终究是要回报的。
而他在临终之时，还将李家基业的五分之一给了他，对这么一个非亲生子可谓是仁至义尽。
李希宗的丧事操办完毕，也过了快半个月。
李家人都在守孝，低调的不能再低调。但宫里，却闹出了乱子。
起因，是在太后娄昭君的身上。
自从受了伤，她很少见人，但却夜夜噩梦缠身，从未得安寝。
甚至于嘴里一直念着：“阿若！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对不起你！”
而这些流言，也渐渐地传到了宫外。一时间，太后不仁一事在市井之间交口相传，娄太后的名声，可毁的差不多了。
蓝霈心知肚明，这一切都是柔儿的杰作。但他也不想去管。
还有高洋
他最近新得了个番邦美人，那美人生的肤白胜雪，眼眸湛蓝，甚是得他的宠爱。
高洋整日在后宫里花天酒地，高殷也乐见其成，同时加紧收归自己手中的势力。
这日，蓝霈去太医院拿一些所需的药材，却见高洋身前侍候的大太监站在一旁，似乎也在等着拿药。
第283章 废帝翻身做主人38（）
“陛下可是身体不适？怎么没有禀告太子殿下？”
太监知道他是太子身边的红人，又是皇后娘娘的亲弟弟，自然不敢摆脸色：“回公子的话，这药是补药。陛下身子并无大碍。”
他说的含糊，蓝霈略略一想，嘴角一抽。
补药？该不会
呵！活该！叫他整日里寻欢作乐，这下身子出问题了吧？
药很快熬好了，被交到了大太监的手上。蓝霈鼻间一嗅，迅速分析了一下其中的成分。
这味道，可不像是补药呀，但是怎么这么熟悉？
回了太子宫，他顾不及研究自己的方子，而是迅速搬了一堆医书出来。
“这是怎么了？”高殷从公务里抬起头，挑眉问道。
“今日碰到了陛下身旁的人，拿着陛下的药回去，我总觉得有点不对。”
蓝霈忽然道：“你说这会不会跟柔儿有关？”
柔儿对北齐高氏恨之入骨，单只折磨一个娄昭君，还不足以泄她的心头之恨，而高洋一死，朝廷势必会大乱，她也能达到她的目的。
“她的手，暂时还伸不了这么长。”高殷摇头，“你看看书，也许会有收获。”
蓝霈连忙俯下身，一本一本的翻阅。
“五石散！”他恍然大悟！
“陛下服用的，根本不是什么补药，而是五石散！”
这东西不仅会让人精神恍惚，性情暴躁。常年服用下来，甚至还会产生依赖性，一旦停药，生不如死，而且身子会被它掏空，寿命也不会长久。
蓝霈双眼微眯。难怪难怪他一直找不到高洋性情大变的原因，看来问题就出在这里！
“五石散？”高殷一愣，“这玩意儿有毒？”
“你不知道吗？”蓝霈皱眉，“它可是能使人上瘾的。”
“但是贵族中，这玩意儿可是相当流行。不少王公大臣都在服食，甚至于高演高湛乃至大舅舅，也偶尔会触碰。”
可以说，它已经是一种流行了。仿佛服用它，就是有身份地位的象征。
蓝霈瞠目结舌：“这那你，你你也该不会”
“我没有。”高殷打断他的话，“我身子康健，何必服食这些莫名其妙的药物？”
“这可不是个好东西啊”蓝霈眉头越皱越紧，“这玩意儿不是王公贵族喜欢的吗？若百姓引以为荣，跟随着服用，不出十年，整个北齐的势力会大大减弱！”
高殷脸色也沉下来。显然，他意识到了其中的重要性。
“这事儿不能拖。只是父皇那边”
高洋明显对五石散上了瘾，若要强行戒断，难保他不会翻脸不认人。
高殷看看自己还不够成熟的小身板：“这是我头一次恨自己年纪太小”
若他再大一些，就能顺理成章的掌握朝政，不必再看高洋的脸色。
蓝霈看着他，心中暗暗下定了决心。
这件事，就让他来吧。毕竟他是个大夫，还是个有名的大夫，说出的话，具有很强的可信度。将五石散之害昭告天下，不仅是为了高殷，也是为了天下的百姓。
第284章 废帝翻身做主人39（）
蓝霈特意回了趟李家，将此事告诉李祖升，并严厉禁止他再次服用五石散。
李祖升起初也不敢相信。但当蓝霈一次性将大量的五石散灌入小白鼠的口中，看着小白鼠剧烈挣扎抽搐了片刻后，就不再动弹，他也不得不相信。
“阿霈，此物当真有这么大的危害？”
“兄长不是亲眼见过了吗？”蓝霈沉声道。
“如今服食五石散的已经不止是王公贵族，不少富裕人家也时常出没此物。长此以往下去，我北齐又会如何？”
李祖升出了一身的冷汗：“北周取西魏而代之，而陈朝又取南梁而代之。北齐与这二者必有一战，若这样下去”
他们根本没有这个机会了。
“此事刻不容缓，希望兄长能帮我。”
“你是想将此物之害公之于众？”李祖升摇头，“正如你所说，不少人对此物都已经有了依赖。而且一只小白鼠也说明不了太多问题。”
若非知道这个弟弟医术超群，为人也谨慎，不可能说假话，李祖升自己也是不信的。
“无论如何，总要一试。”蓝霈早已下定了决心，“常山王和长广王与我有私交，我会去拜访他们二位。”
“也好。”李祖升点头，“这二位王爷，可是势力最大的人了。”
回了宫，高殷迎了上来：“去找大舅舅了？”
“兄长已然相信。等明日我打算去找常山王殿下和长广王殿下。”
“他们”高殷叹气，“早些歇着吧。”
蓝霈还是不明白。即使所有人都相信了，只要有一个人不愿意相信，他的计划根本无法施展。
那个人是高洋。
然而，世事无常，很多事的发生都不受控制。
翌日出宫前，蓝霈先被李祖娥唤了过去。
“皇后娘娘并无大碍，只是感了风寒，待我为您开一剂药，服下之后好生歇息几日就无妨。”
李祖娥半倚在榻上，清丽的容颜略略有些苍白：“无事就好。”
“阿德呢？怎么今日没有见到他？”蓝霈随口一问。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