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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御林军不断冲上去,倒下来,他瞧准一闪即逝的旋涡,蜻蜓点水持剑断袖。
剑锋从少女腰身擦过,忽多出另只腿,腾空从后方攻击宋卿好的细膊,迫使她踉跄着往前倾,躲过利剑。
堂中身影翻飞,早分不清谁是谁。来者趁机一番掀袍起落,踢掉宋卿好手中的武器,接住往袖里藏。
没了水袖和利器的宋卿好无疑是瓮中之鳖,跌到宋不为身边,满脸悲愤与视死如归。
待宋卿好束手就擒,二哥提剑蠢蠢欲动,却被抢先了话头。
“来人啊,将宋氏父女押去大牢。”
抬首,只见抢他话的男子鬓发不乱,凤眼生威。
后半夜,大狱摸黑迎来金贵之人,玉面青冠。
他只带了一名贴身侍卫,进到宋不为牢房。
侍卫见眼色行事,亮盏微灯,悄无声息将一纸认罪书在宋不为浑浊的眼前展开。立时,惹得对方又激动起来。
“宋某先谢过殿下大恩,若非殿下出手相救,鄙人和小女早就命丧金殿。可我宋不为若对朝廷有半分不臣之心,何须等到今日?若殿下也被谣言所惑,大可先前便将我就地正…法,何苦来哉!”
来者背着光,语气不痛不痒,“宋老爷莫不是急昏头?父皇要是肯给你机会辩称,何必绕过大理寺,设这样一个局引你来京。”
立时,宋不为醍醐灌顶,老态褶子抖不停,再不发一言。
“而今,”那人转过身,眸光沉沉,“宋老爷需要做的并不是辩论题,而是算术题。”
一家赴死,或留个活口。
“宋老爷一生富贵享尽,就算立刻将骨头拆掉当柴烧了,估计也没什么遗憾。但宋小主不一样,她的日子,还长。”
三言两语点几句,宋不为终悟,这男子是软了心肠,要出面保宋卿好。
虽不知他此番情由,但面对这道毕生遇过最简单又最艰难的算术题,宋不为没犹豫。
他浑浊的眼像再看不请光线,颤颤闭上,任由侍卫将拇指蘸了红泥贴上认罪状。
“殿下大恩,宋某来生作牛马……”
“相报。”
三日后,琴嫣殿。
皇贵妃脸色很是不妙。
宋家人被收押的消息一夜间在宫内传得风风雨雨,应念自然也知晓了,闹到皇贵妃跟前来,非要她去向父皇求情。
皇贵妃哪肯蹚这浑水?当即板着脸拒绝,害小少年伤心欲绝下了锁,再不出寝殿半步,连放在门口的水和食物都蒙上黑黝黝的灰尘。最后直接晕厥过去,吓得皇贵妃魂飞魄散。
应念要有个好歹,贵妃被父皇责问是一方面。另方面,应念就是她的心肝,心肝被割了,哪有不疼之理。
说起来,皇贵妃的出身不高,是近京某个县的打渔女。
应天十四年,教宗受父皇召见测国运,称什么星隐约出现,恐江山生变,建议父皇在十四年末,找个亥年亥月亥时的平民女子嫁进皇家,寓意‘天地和’。
寻常人家的女子通常不敢肖想嫁进皇家,还是嫁给父皇。如今这等好事凭空降,皇榜放了大半年却没人敢揭,因为此时辰的女子特别罕见,直到皇贵妃出现。
皇贵妃原名梁小曼,前半生凄苦,遇见个赌棍的爹,和破罐子破摔的娘。普通百姓人家女儿,十六七岁便会被许夫家,偏梁小曼仿佛知道自己不是凡人,生活再清苦也不愿将就,遭爹爹好一顿打。终于,浑浑噩噩度过十九年后,梁小曼在市井发现皇榜,从此平步青云。
虽然梁小曼出生不行,一张脸打理出来却是荷花羞玉颜,的确比当今皇后还娇俏几分。她进宫没几年光景,便从美人做到昭仪,再到四妃之一,去年初又被册封贵妃,真正的几人之下。
然而这朵荷花并没想象中完美——
身为女子,她从未来过月信。这意味着,她无法诞下皇子。
但不知是父皇子嗣众多不甚在乎,还是怎么样,对此女的专宠并未减少,甚至答应将应念过给她,让她以后有个伴。
所以应念对皇贵妃而言,不仅是心头肉,更是父皇驾甍后,她的靠山。
哪能允许他出意外?
看皇贵妃焦头烂额在殿内走来走去,骂完太监骂婢女,李侍监忍不住上前宽慰。
“娘娘莫叫急火攻了心,太医方才说,小殿下不过缺水虚脱,过不久便会醒来。”
岂料红丝袍在玉石地面上扫了扫,女子依旧愁眉不展,“眼下我担心的是念儿醒来又冲我耍性子。这么三番两次折腾,他哪里受得了?”
“解铃还须了解系铃法,”李侍监瞧瞧四方来往的宫娥们,凑近些,“娘娘想一劳永逸,不若允了小殿下之请。”
“胡来!”
贵妃拂袖轻斥,美目圆睁额花乱颤,“可知嫔妃干政的后果?!”
李侍监不偏不退,“奴才说句诛心的话。眼下七位皇子中,论谋略论学识都不乏出色的,小殿下又年幼,万一哪日陛下……所以悬而未决的太子之位,当搏了。”
贵妃一怔,李侍监悄悄抬头查探脸色,发现还好,继续道:“这宋氏一家造反之事既然已板上钉钉,娘娘可曾想过,陛下为何还没及时处理,只将反贼关进大牢,还不许风声外放?”
怀光()
“你觉得为何?”
“奴才大胆猜测,陛下恐怕……还未寻到万全之法。”
“怎么说?”
李侍监更小心翼翼,“如今全皇宫都知陛下被宋不为气得捧心,偏偏狠话放出去了,还不敢轻易办他,何故?说到底,还是这宋不为非一般富贵人家。宋家虽没兵权,却掌握着我朝第二大城市的经济命脉。若要给宋不为扣上造反的帽子,单凭点来往书信如何叫天下人信服?宋不为要不明不白倒了,富甲们还不人心惶惶纷纷出逃?届时大量资金外流,国库亏空,后果不堪设想。此事看起来实在是个烫手山芋,可乙之砒…霜,甲之蜜糖。娘娘此时若敢冒大不韪替陛下解忧出主意,恩宠必会更浓。临到立太子,没准还能说上几句……”
“同时又应了八殿下所求,何须担心老来无依?”
李侍监一番话醍醐灌顶,皇贵妃秀色微敛,陷入沉思。
旁人不知,琴嫣殿有道后门,一般是紧锁的,唯独徐总管有钥匙。
有时父皇翻了贵妃牌子,又因批奏章去太晚不想惊动宫人,便会选择绕近路开后门。
起初贵妃以为有外来者闯入吓大跳,习惯后便吩咐宫娥每晚都留几盏灯在小道,随时做好侍寝准备,今夜同样。
说同样却有点不一样,今夜的皇贵妃,无论脸子眸子都素净得很,不复往日艳丽。
她将一头如瀑的长发散到肩头,泡壶银针茶,茶气在窗口袅袅升起,老远便叫父皇闻得停了脚步。
银针是阳歌的特产茶,每次父皇移驾阳歌行宫,我母妃都会把烹茶的看家本领拿出来,将并不昂贵的银针烹出他最爱的味道。
有次他喝着喝着皱了眉,母妃下意识问,“怎么?”
别人眼中的天子像个五岁孩子,短短的胡须撇到嘴角一旁:“我好不容易来一次,你就不能大手笔些?”世人都知她恭良节俭,但也太节俭。
母妃得令,转身泡来壶货真价实的云雾。父皇喝一口,怎么喝怎么不对味儿,又嚷嚷着换回来,引我母妃嫌弃,“臣妾只听过嘴被养刁的,还没听过刁变平的。”
男子将她往怀里一藏,“我还没见过哪个帝王和爱妃分居两地呢,不也依了……”
话没完,不施粉黛的女子挂上那只脖子,严严实实堵住对方的嘴。
今夜的宫廷,银针淡香成功勾起父皇对我母妃的想念,方步入琴嫣寝殿,便见淡眉素目的皇贵妃正倚着窗户梳妆。听见动静,贵妃回头,忽一笑,眉和眼的弧度都控制得恰好,举止皆是风情。
女子起身,规规矩矩地福了福,半句话还没开讲,就被头脑一热的男人健步上来,秤砣似地将她压至窗前。
在皇贵妃的记忆中,从没见过这样的皇帝。
她眼角余光不过轻闪,周身已经一凉,心口软绵绵的白雪被拢个正着。
男人一上来就动作粗鲁,却到底满足了女子虚荣心,惯于承…欢的身体三两下也动了情,熏熏欲醉着开始主动探索。
身上的小手如蛇,分分寸寸恰到好处,连呼吸都透着娇媚,令男人血脉逆行,就势挑开半掩的窗户,将她掐着腰肢翻个身,死死按在手下。
此时若有人经过,便能见贵妃衣襟松垮垮大开,一阵风过,还惊起过鸡皮疙瘩,她却不觉冷,火烧一般。
可这种看不见的新鲜更刺激了女人,当下难耐地拱起背磨蹭,两只玉臂把着窗角,细细哼唧。
很快,光这样蹭也不再满足。那人下半衣袍尽褪,却故意只在附近游弋浅探,就是不如她愿,逼得她最终开口撒娇,“陛下……”
哪料竟被猛一扯头发往后,鬓角都歪了小半,窥见一双猩红眼,“叫朕的名字。”
贵妃起初不敢,太吃痛了只能麻着胆叫一声:“怀光……”话落,终于迎来期待的满足,酸意从脚趾传上大脑,惹起尖叫,“啊!”
眼前画面比秀色还可餐,男人忍到极限,此刻如狼吞如虎咽,次次剑走巅峰,根本不给她停歇的机会。
皇贵妃没历过这样激烈的燕…好,一匹黑绸缎晃得比那汪水还荡漾,如海上风打浪帆,原想压着的声音早就不管不顾泄露了出去,直至颤抖到失声。
李侍监在宫里当了十几年差,见过我母妃,也对她的行事风格有了解,所以才教这晚的贵妃另辟蹊径。
事实证明这帖药下得恰到好处,等交锋完毕,父皇竟心情颇好地揽着她,躺在软塌休息,似乎今夜不打算离开。
见势已到,贵妃轻叹口气,佯装不经意提起应念晕倒的事情:“小家伙不知什么时候结识那宋家姑娘的,还给治得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