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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有的这场联姻。是非曲直在来京路上他已分析给那苏乌莹听,哪料女儿阔别一夜回来就跟鬼上身般,宁死也不愿再嫁。
眼看气氛极其紧张,那苏图踌躇着不知如何是好,被放了鸽子的应逍反倒给他个安抚的眼神,不疾不徐站出。
“父皇息怒。那苏小主天姿国色行事超然,是儿臣福分浅薄。”
那苏图一慌,“三殿下切莫这样说!小女自幼被我宠坏利弊不分,是她配不上皇妃之贵!殿下的王妃该是个心细稳密以大局为重的女子,待日后殿下尘埃落定,大婚当日,臣必定奉上丰厚大礼!”
三哥莞尔,将笑不笑的:“父皇您听见了,那苏首领连儿臣的婚事都记挂在心,更别说为我朝安定肝脑涂地。至于婚事么,儿臣不急。”
他讲话声音不大却简洁有力,那苏图听在耳里立时明白过来,三哥是在为他解围,赶紧顺杆子爬,再一福身。
“陛下千古名君威加四方,若谁敢存改弦更张之意,臣以先灵起誓,第一个不许!”
说白,联姻为的也是两族团结。现那苏图放了话,父皇的怒意总算慢慢往回收。
等这件事暂且告一段落,那两父女扣恩离开后,父皇才遥遥看堂下三哥一眼,不咸不淡试探道:“这件事,倒是委屈了你。”
三哥目不斜视躬身,“儿臣受点委屈无大碍。现叫那蒙古首领觉得亏欠于我朝,以后就没道理不效犬马之劳。”
皇袍之人呷一口茶,目光中总算藏着赞许:“小子,都说你是众皇儿里出名的混子,我看不尽然。至少懂得随机应变,有几分治国之才。”
应逍直身背着手,“小聪明罢了,和父皇顶天立地打江山守盛世不能比。”
“那姓宋的姑娘你可是真喜欢?”
父皇话锋一转,突然问。三哥怔了怔,想起那双星子般闪烁的眼睛,目光越加深邃。
“儿臣自知此作为不当不孝,叫父皇烦心,但又不敢对您玩虚的。是,儿臣对此女确有几分真心,但也没到非她不可要娶进门的地步。若父皇真觉联姻事委屈了儿臣,不若赏儿臣一些时日,等儿臣与她相处着、等新鲜劲儿慢慢过去,自然不了了之。”
堂上人的目光陡然变得与他一样深。
好半晌,父皇妥协地叹口气,“罢了罢了,先下去吧。”
应逍方才俯颈,“是。”
三哥一走,常年在身边伺候着的徐福给父皇添了新茶,上了点年纪的人微微叹:“可惜了。三殿下若肯将心思用在正道上,陛下应当能委以重任。”
父皇的脸被团团缭绕的烟雾包围,眯了眯眼。
“他要是真这样完美,既不贪功也不冒进,还不近女色,朕反倒不敢信任。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他犯的错误全天下男人都会犯,治国平家,只需挑拣重要的行事作为观察便行了。”
话落,午门鼓钟恰鸣,气势非凡。有人遥站在紫禁之巅,看满城阙照,青山几重。
忽悠()
是夜;应逍见了一位老故友;两人把酒谈话同宿在客栈;翌日傍晚才回。
回来便听无忌已抑郁整天;躲在自己房间里连饭都不吃。即使得到消息说殿下回府;都意兴阑珊无心接待。
“发生何事?”应逍不解。
下人战战兢兢答:“回殿下。无、无大人他……和嬴侍卫切磋武技……然、然后……”
“然后?”
“……裤子被割掉喽。”
最后幸灾乐祸回答的;是宋卿好。
自那场大雨后仿佛开始入秋;凉飕飕。
宋卿好在裙外搭了件小坎肩,双鬓都有只小铃铛,犹如她初入宫时的玲珑模样。
三哥不知被这一眼晃到;还是被她翘着嘴角的笑容感染,竟忘了和她就之前的冷战聊个一二三,反而下意识伸手捏捏她的下巴告诫说:“别去招嬴子期。”
宋卿好被捏得不自在低了低头;散漫的表情凝聚出点羞柔;“来不及了。”
紧接着将王府中他错过的事情复述一遍。
天下被鞭打……我为难那苏乌莹下跪……诉衷情被无视……摔跤……等等一系列。轮到无忌和嬴子期比武那段,她尤为兴奋。
记得嬴子期初来王府;无忌做东请客;就为向对方请教一招半式。之后两人每隔几日都有例行切磋。目的是为将无忌近日学到的招式巩固巩固。
今晨;两人照例过招;无忌却惨遭意外。
起初尚算正常;无忌勉力招架着,就觉得他今日气场有点莫名凌厉罢;直到他第十八次被对方的剑鞘打得胳膊发震,赶紧叫停:“路子不对啊。你之前不是教我一劈二挂三刺;反撩剑前臂内旋;余同正撩??”
“我不是这样的?”
“你不是!”
“那再试试。”
青年揉了揉胳膊继续,一时只听习武场中冷兵器叮叮当当。
“一劈、二挂、三刺……”无忌怕自己出错遂小声念,刻意放缓速度,结果还是在剑招没圆完就被嬴子期缴了武器。
“说好的一劈二挂三刺???”
嬴子期始终面无表情,“抱歉,又记混了。”
“……”
但无忌的确天真无邪到自找麻烦。明知有人状态不对劲还往上凑,主动提议:“不算不算再来!”这再来,就如宋卿好所说,被当众割掉裤子再没脸出来见人,躲在房间对镜忧愁。
整件事其实真算意外。
嬴子期的目标,不过是无忌佩剑上的剑穗。它老在他眼底晃荡,叫人莫名觉得有些碍眼。
而那被无忌当剑穗挂的,正是宋卿好从我这儿顺去的同心结。
我说过,我本欲找个恰当的时机送给嬴子期,现在没用了,送给谁好像都一样。然而嬴子期是知道这只同心结的。因为三哥和宋卿好出门营救五哥那段时间,他常常送饭过来,亲眼目睹过我欢欣编制的模样。
然尚未开窍的无忌不疑有他,将这只同心结当剑穗挂着,心想红红艳艳配冷冷银光还挺好看。
于是过招的最后一回合,根据约定,无忌应当踏石借力悬空,叫嬴子期那剑落空。哪知对手根本不按套路,待那红色在眼前继续示威似地飘飘,有人忍不住眼一眯,突然以半截刀锋断红结。
无忌看剑有出鞘的架势,吓得在空中气没运稳,跌落下来,那高度恰好令裤腰带和同心结一起……被太阿剑锋隔断。
一时间,红与灰飘在半空。
“你今日吃错什么药吗?!”
被一众王府下人目瞪口呆瞧着的无忌扔掉佩剑两手提裤,欲语泪先流。导致在角落观看的宋卿好,笑容掩都掩不住——
他可没吃药。
不过喝了点醋。
这厢,三哥听见我明目张胆向嬴子期告白还被拒,却笑不出。男子脸色出奇难看,但他似乎又想起自己方才对宋卿好嘱咐过的话:别招惹他。立马又将情绪克制住,不阴不阳道:“他这样不解风情对扶苏,迟早要倒大霉的。“
宋卿好明眸皓齿,似真似假与他对视,“殿下不也心存侥幸这样对我么?你可会后悔?”
“哼,”应逍不知该气该笑,“我最终亦不会亏欠任何人。”
“拭目以待。”
初秋的雨下个没完,停了一日又继续。这次竟连下半月,势要将盛夏的痕迹都卷走,却苦了老百姓。
京师是国畿重地,防洪措施得当。然离它不远的陈仓城居民百万,同京师一起被渭河流经。奈何陈仓地势相对低洼,已多年没加筑过洪堤,这接连半月涨上来的雨直接将陈仓郊区一带的民居冲垮。
高墙皇宫内,龙椅上的父皇神色凝重。
二哥毫不退避,主动请命去陈仓抗洪修堤,其他几个皇子也不遑多让,唯独三哥像没听见般。
父皇见他立着不言不语,面容线条绷着好不生气,“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三哥被点名才站出,低低道:“禀父皇。儿臣是觉修坝筑堤工程巨大,贸然执行,恐伤财劳民。”
龙椅上的男人一听更气:“按你的意思,伤财劳民就不管陈仓百姓死活?”
“儿臣并没此意。”
应逍摇摇头继续:“渭河此次上涨非持久之水,与长江一带相异。每年不发,发不过一两次,顶多吃紧在十月,不足为虑。眼下更紧要的是加派人手疏散百姓,将朝廷拨款用在刀刃上。修建堤坝——”
“不若屯粮,修建新民居。”
从龙颜大怒到龙颜大悦只在眨眼之间,连徐福都禁不住多看了三哥两眼。
二哥应江则不动声色紧着袍子,看父皇眸子精准地抓住三哥,吩咐:“你心中既有主意,此事便交由你去办。传朕口谕,共工部与户部须全力协助三皇子,尽速转移群众修建新园平息民意不得有误。阻挠或违令者,斩。”
“父皇。”
眼看事情将收尾,应文匆匆忙忙站出。
“儿臣平素嬉闹惯了,空有满腹诗书却没什么实学。此次望父皇恩准儿臣同三哥一起行事,学点真本事。”
父皇靠在椅背上,笑:“总算知道自己少些真材实料,孺子可教,允。”
若父皇知道应文心中究竟打什么如意算盘,恐怕恨不得将他当场剐了。
是夜。
王府偏厅,笙歌不断。
潺潺如流水的丝竹乐声勉强能入耳。应逍喝口酒,看那蒙着面的美姬们胸口白花花一片,借着婉转舞步越贴越近。
对面的应文更是从容不迫。
他略风…流地掐一把其中某位的腰,惹得那美姬娇笑着闪躲,然再绕一圈跳过来时,胸口却越压越低,恨不得抵到应文脸上去叫他指摘。
而偏厅外的过道边,立着嬴子期一人。
无忌还沉浸在掉了裤子的打击中没回过神,索性三哥就放他一段时间假,留嬴子期一人护卫。
宋卿好刚从洋务堂回府,便听应文不知从哪儿搜罗出一堆绝世舞姬,更带到府上和应逍共享,简直兄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