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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被。宋。卿。好。扯。烂。
哭。
本来我打算耍耍公主脾气,这几日都不要和宋卿好说话的,结果她风驰电掣将我从帐子里拉走,去到刚修缮完毕的新民居与谈娘等村民见面,还神秘兮兮对我讲:“这计划缺了你不行。”
明日便是冬至,白昼的存在感变得更弱。
应文闲得无聊,端着一本劳什子书趁着寒月夜来骚扰我和宋卿好,没料我两都不在营帐内。
他找了半圈没找到,碰见正和浣衣婢女打交道的嬴子期。见他手里捧着“刚洗出”的换洗衣物,应文长手帮他捞过到自己怀里:“来来来,小嬴,给你看个好东西。”
小嬴???
我无法想象当时嬴子期的表情,但应文心胸坦荡。
他说:“我妹吧,你不管有意无意,反正抱很多次了。相信我,她骨子里迂腐得很,不会放过你的,迟早你是当今驸马,本王的妹夫。做哥哥的亲切一点称呼妹夫,没毛病吧?”
“……”
妹夫此刻脑仁疼。
可是为了避免应文继续说下去引路过的将士注意,嬴子期还真耐着性子跟他走。
两人悉悉索索进到大帐,应文将衣物随便往床上一扔,献宝似地翻出怀里的书秀给嬴子期看,上面赫然写着三个大字:周易经。
“殿下这是……”
嬴子期预感不好,想逃。但有个直觉总在提醒他,如若逃了,应文完全有可能追出帐外大喊:“妹夫!”
他只好打消逃跑的想法,任其宰割。
应文不知哪儿搞到的周易经,看起来还是真本。封皮辗转过万千人之手,也只有表皮泛旧,没有缺篇少页。
“我给你说,这可灵了。上能判天意,下能测地运。其原理是那个混沌初开呀……轻气上升为阳,浊气下降为阴,就是我们口中所谓的气化阴阳。然阴阳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演八卦……”
“简而言之,就是算命的。”
嬴子期忍不住打断他的滔滔不绝。
应文顿时尴尬,拢手咳嗽两声:“自古文士墨客都讲究个意境。嬴侍卫这么不解风情,我妹到底喜欢你哪点??”
“劳烦殿下去帮忙问问吧?顺便劝公主悬崖勒马。”
他真是!他真是!!
可现在除了他又找不到人献宝,应文深吸几口气勉力克制,“勒马不勒马……上天自有定数。”
“难道嬴侍卫就不想知道你和我妹这段究竟是缘是孽?是露水,还是终生?”
我也不知嬴子期是被应文哪句话打动的。可能他真想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摆脱我,所以他被应文连连往凳子上摁,竟就真鬼使神差坐住。
“不过呢,测之前本王需要对嬴侍卫有个大致了解,所以我问什么,都请嬴侍卫认真回答。”
对面人定定瞧着他,不给准话。
应文哪管这些,剃头担子一头热,“第一个问题,嬴侍卫的生辰八字。”
嬴子期似真似假报出一串,尔后看应文将我的也一并记录在竹简上,若有所思托腮:“嗯,似乎有点样子。”
“那嬴侍卫可想象过未来意中人的模样?”
“没想过。”
“现在想。”
“能说不?”
“能。妹,夫。”
他刻意加重后面那声称谓的语气,面上挂着狐狸般的微笑。
我这五哥吧,成日看着没着没落,其实挺聪明,早在一来一回间抓住嬴子期的软肋,并决定善加利用。
“……”
见那人面色无比艰难微握着拳头冥想,应文叹口气放过他,“行了行了,有那么难吗?本王索性给几个答案,你选。1。小家碧玉的。2。落落大方的。3。贤良淑德的。”
嬴子期闭了闭眼:“贤良淑德的。”
应文错愕,“哈?”心里默默为我致哀。
“第、第二个问题。假如你被一个相貌家室兼优、但又不太贤良淑德、或者叫有点小任性的姑娘追逐,你会做出怎样举动?1。尝试接触。2。尝试远离。3。看都不看。”
“看都不看。”
“……”
幸亏我没在现场,否则我的心态已崩。光是应文听见,他都想掀桌揍人:“可惜,我真的打不过。”
事后他凄哀地对我讲,还嫌不够丢人似地。
“殿下没问题了?”嬴子期起身欲拿衣服。
“最后一个!你你你……”
应文思虑半晌,终道:“若命运使然,你必须娶这个任性的姑娘,嬴侍卫会怎么办?1。顺应天命尝试接受。2。豁出性命也不惜拒绝。3。……”
“殿下不用费尽心思凑话了,答案您都心如明镜。”
说着,那人起身,两手微微撑在桌沿,突然暧昧地欺近应文,微眯眼道:“难道您没听过军中传闻?”
“何……传闻……”
“传闻属下有龙…阳之癖。”他倒坦荡。
应文只觉眼前一暗,便见帐子里的光被嬴子期遮去大半。再抬眼,对上男子暧昧不清的表情,立时打了个寒颤。
“即便嬴侍卫不喜欢公主,也不需要这般损毁自己的声誉吧……”
嬴子期佯装正经的表情很能唬人,起码我就被唬到过许多次,但那时应文还不知厉害。
但见他左右两手的指头在桌面敲了几敲,暧昧不减:“为了追随殿下,声不声誉的虚名,属下早就置之度外。否则您以为我何以知道公主在场还跟来陈仓?若非……”
话没完,应文彻底崩溃了。他扔掉手里的周易经,用力推开嬴子期,跌跌撞撞地仓皇往外逃,边逃还边叫我:“妹啊!救命啊!”
博营内的嬴子期失笑。
男子如释重负回身拿衣裳时,视线不期然地打在了应文刚翻开的周易经。
上面陈列着我和他生辰八字推出的简易纠葛,淡淡八个小字显着——
越是背离。越是靠近。
山河()
应文从帐子里窜出来时欲哭无泪;将将碰见我与宋卿好埋头商量什么。
“你俩神神秘秘做什么呢?”
宋卿好抬头看他;啪一下摁住青年的背往下压;神秘不减;“小点儿声!”却忽略掉应文松松垮垮的表情顿时变得紧凑;直感觉被她压着的那块皮肤热度过甚。
能让宋卿好这样草木皆兵的;必是大事。
不过我已经知道这件大事是什么;给三哥庆生。
之前她听我嘀咕过两句,得知明日就是三哥生辰,打算给他个惊喜。
宋卿好与我不同;她想给的惊喜基本不会变成惊吓。今晚她将我带去谈娘那里,就是要想方设法在明日傍晚前将三哥拖住,不去往民居。我呢;就负责监督惊喜顺利进行。
少女出主意的时候眼光似头顶星光;跟着跟着往下洒,看得应文失神。
“清楚了吗?”
她忽然推他一下。
“啊?“
“明日请殿下务必协助公主。”人多力量大。
“哦。”
应文愣头愣脑应下;心底曾滑过半丝失落。
宋卿好回营帐时;三哥正在看带来的兵书;他闲来没事总爱翻几页;像等了宋卿好很久;门口刚有动静,他已然抬起了头。
“四穆……遗书?”
少女微折腰去探看他捧着的本子;乍眼瞧去又小了一团,应逍心头忽一轻;“拓本。”
尔后极耐心地教她如何辨认古物真假。从古书到古画;从青铜到瓷器。
宋卿好心里装着事,没多久就意兴阑珊地转了话锋:“殿下,我明日可恢复女儿身吗?”
“为何?”
应逍侧头看着榻坐旁边的少女,正一副打小九九想理由的表情。
末了,她干脆不再思量,径直曲腿在榻上,语气半哀半求:“想留下点好回忆。”
“哦?”
“……殿下说得对,美景良辰,烦恼应抛。民女生在沽苏从未见过这鹅毛,内心着实喜欢。就希望换上女儿装,劳殿下明日屈尊,为我描一副雪色丹青。”
应逍哧一声笑,放下遗书拓本,走过去挨着她,鼻梁对鼻梁的亲昵。
“看你能假正经多久。”
语气既诱惑,又飘飘。
宋卿好屏住呼吸推开他一点点,神色不辨地撇撇唇:“好吧,是您想的那样。”
他一定以为她又想使坏心眼。以为她想换回女装,是想耍当初那套把戏,在将士跟前露脸,叫父皇知道她又随军出行了,给父皇添堵。
怎么可能呢?她可是宋卿好,不屑用同样的招。
但宋卿好与三哥之间的相处模式基本都是这样。
明明想互相靠近,却又互相猜忌。谁都不愿输,每个角落都保持警惕寸步不让。
见宋卿好表情倏地带上沮丧,应逍不明所以,软着性子哄她:“这点事需要请求?男装女装想怎么穿怎么穿。至于画,我倒是早有打算的。”
白日见她与我心驰神荡地在雪地上打闹,三哥就已经生出想留下那副画面的念头。
闻言,少女总算展了点颜。不过在看见宋卿好青描细化的模样后,三哥后悔了。
翌日,她用一头凌云鬓,将自己与世间的普通碧玉彻底区分开。
中华古曰,始皇召后梳凌云髻:“雕花楼一座,诗意青丝过。”
宋卿好身着的下半截也抢眼,是开得正艳的海棠色,绣着一朵青碗莲,周边刻意被拉长绣细的荷叶,随着裙边蜿蜒。再往上,却搭配和碗莲一系的烟青袄,交接的领口有精致镶边,镶边用的金线与下裙呼应,在刺绣毛斗篷的掩护下若隐若现。
但这全身的衣装,统统挡不住少女自身芳华。
当宋卿好变了女装出现,应文和众将士们看得眼睛都发直,站岗的一个个差点栽到悬崖下边,她却只对一个人笑。
“殿下还挺有眼光。”
她头顶那些发饰都是三哥以前没走心时随手赏的。不过那发鬓却是他出的主意,说她梳起来应该好看。
三哥被夸也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