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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家点头如捣蒜,说着就要将剑盒收起放回原来的地方。
“不过,姑娘,您倒放放手……”
我不舍地抱着剑盒,定定盯着里间飘逸的剑身,是真的喜欢,终于妥协:“那就当作……卖给了我吧!”说完,生怕被谁抢,抱着剑盒就奔出门外。
古董店掌柜一脸尴尬,声音不大不小,却足够门口的我听见:“您倒是……给钱撒。”
嬴子期真真切切地笑出一声,偏头道:“算了,她向来喜欢打劫。”
像多了解我似地。
我正想埋汰几句,剑盒里的银色不知为何鸣呜了几下,余光闪过一道比烟火还绚丽的亮缝,再抬头,它已被握在嬴子期掌心。我不满,挥掌去欲夺,他便顺着小儿科的招式用剑刃在我指腹上划出道口子。
“嘶。”
我短促叫疼缩手,却亲眼见到点点嫣红血迹慢慢沁进剑身,直到彻底消失不见。
“它会吸血!”我惊呼。
嬴子期不咸不淡地将它重新放回剑盒。
“这样它才是你的。”
突然我福至心灵,抬起他的手腕子,在裸露的皮肤上下狠心重咬一口,直至尝到血腥。
男子吃痛,蹙起眉头:“你做什么?!”
“这样你就是我的。”
我回以嫣然一笑,说。
万家灯火下,嬴子期的指尖曾用力至泛白,仿佛尽力克制着什么。我看不懂他的克制,但我知,他不是没心的。
至少,他终于没再逃离我,而是随我抵达阳歌。
阳海。
爆仗放过,众人一眨眼我就不见了,嬴子月反应过来叫:“我哥也不在!”
“那便不用担心了。”宋卿好饶有兴趣努嘴道。
唯独三哥与无忌的脸色微变,最终不露痕迹。
回行宫途中,宋卿好不知哪根神经抽了,挽着三哥的胳膊突然说:“细心想想,若扶苏和殿下没有生为兄妹……”
应逍神经一紧:“没有假如,我们就是兄妹。”
“你紧张什么?”宋卿好眸光变了变,好在周围布景太热闹,才没被发现,她依旧笑:“讲点闲话都不行啦?若你们不是兄妹,看着倒挺般配。”
“有么?”
“你觉得呢?”
句句都是语言陷阱,应逍怎能不知。
可他不给个准话,只学她那样低低的笑,方才还紧绷的轮廓迅速缓和:“我觉得你太不自信了。”
宋卿好被噎,好半会儿才牵开嘴角:“不过,我也懂。我和乐阈从小玩在一起,什么欢喜的狼狈的没经历过。儿时我皮,偏生喜欢扮了男儿相跑出家门抛头露面,被爹爹罚跪还罚抄《道德经》,此次都是假乐阈之手。别看他武将出身,实际一手字写得极为漂亮。为了不穿帮,他还模仿过我的字迹,娟秀细体。要不是因为他,估计光抄《道德经》我就得抄成个傻子,哪有今时今日啊——”
“所以,我懂你们之间互相扶持的感情。如果不是亲兄妹,你们彼此生出情意并非什么难事。”
她讲了大堆,应逍只抓住一个重点:“如此说来,你和乐阈之间生出情意也很容易?”
“我表达的有这层意思吗?”
“你表达的每层意思都是这个。”
谁怕谁啊。
谁还每个青梅竹马怎么的?
宋卿好确实在和他赌气,为了莫须有的事情。
“还说不说浑话了!”
当晚,被生拉硬拽抱进三哥的寝宫后,宋卿好欲哭无泪。
就不能好好吵个架么?每次不是不理她,就是干脆将她就地正法,以正视听。偏偏应逍对这档子事儿熟门熟路,更知道她每个敏…感点在哪儿,任她再心如钢铁,最后也喘得身体发柔。
他今晚要得特别急,像激切地否定什么,更像真被她三言两语气到,欺身上来就开始折腾,没用力几下便将臂下绝色逗得双颊绯红,跟团软泥巴似地讲不完半个字。
及至最后,宋卿好被折出半悬姿态,这样的开阔纵得那人神识俱狂,目光腥红。
宋卿好渐渐受不住,求他给个痛快。他偏又慢下来,半俯在她身上,用起了层薄茧的指头一笔一划写着什么。
末了问:“怎样。我的字好看,还是他?”
“……”
开岁末,雪化。
京师。
乐阈被封三品中领军的消息传遍南北。
他进京统共两年时日不到,却一路平步青云上,其中当然不乏下面将士的鼎立支持。更多,则是因不久前,他将突厥占领的两座城池给夺了回来。
讲起来,这次胜利与往日乐阈打过的仗相比,有点胜之不武。
原本他带去夺城的军队与突厥精锐实力相当,彼此在城内城外耗了近一月,都几乎弹尽粮绝。
忽然他不知哪根神经开了窍,决定拔营离开不再等粮草。突厥将领以为他打算退回阵营重整旗鼓,哪料他突然夜袭栈城。
栈城乃偷生于大应和突厥边境附近的小国,根本排不上名号。但它地方虽小,种植业却发达。突厥为长期与大应对战,遂偷偷摸摸和栈城君王达成协议,以高于市面价格的银两购进他们多余的粮食。
这意味着,若栈城被攻陷,突厥军队就垮一半。
乐阈不知哪儿来得消息,遂靠着仅剩粮食,带着热血难凉的将士孤注一掷,转而避开突厥精锐,趁夜攻去了栈城。
栈城君王贪财却怕事,没脑子,乐阈不过命人在城外扎了成千稻草人,燃起火把,就给他吓得以为大军临城,立马亲自出面投降,并交出准备接济突厥的军粮。
之后的胜利水到渠成。
消息传到阳歌,看宋卿好的表情就四个字:意料之中。
三哥亦没就此次事件置喙半句。
“殿下不好奇?”
宋卿好满面春风得意,应逍却不动声色,眼角眉梢都似纵容:“单凭乐阈的性子,哪能想出这等损招。”
那这等损招究竟谁的杰作?看宋卿好得意洋洋的表情,想来已不必再问。
“啧啧,”她以芊芊素指戳他胸口,“放心,我会记得提醒他,喝水不忘挖井人。”
三哥好歹盘踞京师多年,如今虽被放逐阳歌,却不代表朝野里已经完全没人。
“若非殿下成全,这档差事压根轮不到他。”
说不定就被二哥的亲信揽去,他自然没机会立下大功。
“乐阈是个可用之才,不过需要锻养一段时日罢了。”
交谈至终,男子如是道。
宋卿好爱死他成竹在握的模样,亦爱死他公私分明的调调。
突然,少女越过半张长长的紫檀木条案,双手拢着,故意用清浅的呼吸,附在应逍发鬓处咬耳根。
“其实……你的字最好看。”
她明明吐气如兰,应逍却如雷电加身。
他下意识伸手将她的下巴拖过来,故作恶狠狠。
“难不成你还真见过他那样写字?嗯?”
难平()
开春;上京。
突厥问题;父皇花了近十年都未解决。乐阈那次迂回作战;也仅仅是拿回原本属于大应的东西。
要永绝后患;并非一朝一夕。
“禀父皇;儿臣愿为表率出征;趁敌人军心低迷杀他个措手不及。”
二哥应江见时机成熟;总算忍不住,开始挣表现。
但金銮殿上,父皇并未一口答应。当晚;便去了皇后所在的延坤宫。
延坤宫与太极宫比邻而建,太极宫中有有三泓水池,是皇家人在宫内的泛舟之所。
皇后长子;我的大哥;曾不小心摔进水池中未及时得救,导致夭折。自那;皇后鲜少出现在朝臣和我们这些小辈的视野。
她基本都待在延坤宫内置的佛堂诵经;要不就是独自去太极宫走走;悼念我那早夭的大哥。
皇后与父皇多年未曾有什么亲昵燕好时刻;但正如皇贵妃所言;她的叔父兵权在握,下面几个小辈也是各放其彩不可多得;父皇对皇后即便没有爱却还剩着尊重。有关皇子出征等重大事宜,他象征性会来同她商量。
“二皇子若多加打磨;应该和陛下一样;是个按剑当世的角色,磨练磨练总没错。”
向来不怎么说话的人,说一句能抵他人万句,父皇总算动了心思。
孰料当初被我和三哥弄进冷宫的岚妃也不踏实了,眼看这立太子的节骨眼儿上,说什么都不让四哥失去先机,遂以命相逼,要四哥向父皇自荐,跟随二哥一起上战场。
怪哉的是,二哥竟在四哥自荐时也悠悠站出。
“若手足相连,定能士气大增。”
父皇本就有意培养四哥,一听,对二哥的好感又多了些。
因深知父皇厌恶结党,四哥在朝中动静不大,自身却文韬武略,独独缺乏行军打仗的经验。此番要不是岚妃以命相逼,恐怕他也不会冒进抢功。
但正如宋卿好所言,大争之世,谁能独善其身?
二哥若登基,这几个皇子恐怕都没存活的余地。
阳歌开始化雪,比风饕雪虐更寒。
宋卿好却会每日早起,第一个抵达高墙上接收信鸽。
她和乐阈有联系,三哥自然知情。
她不是肯什么都不做守株待兔的女子,三哥也并非因为点酸醋就不顾全大局的角色。如今乐阈在朝中有了一定地位,以后行事的确会方便许多。譬如二哥走后,大半禁卫军已交给乐阈把守。
二哥原想安插自己的人,偏偏乐阈抢回城池的时机恰好,可谓居功至伟,禁军副统领的位置自然非他莫属。
等阳歌的雪化了大半,应江已经带兵和突厥对峙一月。
阳歌距离栈城不远。
这便意味着,实际阳歌距离突厥和大应的主战场也不远,但父皇压根没有叫三哥回援的意思。
我心头百味陈杂,担忧着这样严峻局势下父皇都未曾动念头。三哥短时间内若再想回京师,可真是难矣。
偏偏那两人成日都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