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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耍小孩子脾气。”他将她散落下来的发丝别到耳后去,用微笑掩饰了自己的失落,“上决思灰我觉得就挺靠谱的。。。。。。今时不同往日了,哪儿都不太平,你有能力保护自己我很欣慰,可是答应我,以后不要贸然去惹日本人,除非。。。。。。”
“除非什么?”吉天佑眨眨眼睛,“除非我有周密的部署,有撤退的余地,就像游击队一样是吗?”
“你。。。。。。”江义含显然有些意外,没想到她懂得这些。
吉天佑从他的怀里抽出身,眼睛闪着光芒悄声问道“大叔,你是不是游击队的人?”
“你怎么会这么想?”江义含有些警惕,他自认为一切做的万无一失,她究竟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呢。
她抿着嘴得意地笑,然后拿出了一张早就发黄的名片,“喏,有个人给我的名片,他让我有困难找你,后来他亲口告诉我,他是**。”
江义含皱着眉头想了想,有此迟疑的问道“老徐?”
她的眼睛闪起光亮,“对对对,别人也是这么喊他的。你果然是他们的人。”她更加兴奋起来,看他的眼光不由得又加一层神秘的崇拜感。
“别人?”这下江义含更加疑惑了,“你不是去过据点儿了吧。”
吉天佑摇摇头,“他们说要团结一切能团结的力量抗日,也包括我们土匪,说了好多我从来没有听人说起过,也不没有想过的话,他们说别看小鬼子现在横行霸道,早晚会被我们赶回老家去,说他们现在虽然占领了阳城,可是他们比我们更没有安全感,要不然也不会实行三光政策,他们的暴虐正暴露出自己的胆怯,一个不自信的民族是不能征服另一个民族的,他们还说,”她停下来,歪着头,认真想了想,窘迫的笑了笑,“没有了,我都忘了,你知道,要记住这些新鲜的词语真的是太难了。”
江义含很是讶异地看着她,他从来没有想到吉天佑会说出这样一番话,即使是从别处听来的,可是她得有心不是吗,这更加坚定了他来这儿的目的,想必老徐也做过思想改化了,只是不知道为何没有成功。
“你已经说的很好了,傻丫头。”他弯着眼睛看她,停了一下,又说道“老徐有没有征求你的意见,加入抗日战线?”
吉天佑戏虐的笑道,“这还用征求吗,我本来就跟日本人对着干了。我认识他的时候,他有意让我参加革命,我对这个不感兴趣,那时候也不懂什么是革命,便糊弄过去了,他也不强求,直到前几天他忽然闯到寨子来见我,问了些关于这次伏击鬼子的事儿,还夸我了呢,嘻嘻。”她不好意思的揉着他的衣角,又想起一件事儿,“他走的时候,我还送他一份大礼呢。”
“哦?”江义含提起了兴致,“听说你们截获了不少的弹药。”
吉天佑点点头,又略带失望的说“可惜了那些迫击炮,好不容易扛回来又被小鬼子夺走了。”
江义含兴奋地扶住她的双肩打气道“你知道吗,丫头,你们已经非常了不起了,此次伏击大大打击了小鬼子的气焰,让他们知道在我们的国土上,不光只有军队敢跟他们作战,还有我们的人民,这是全民的抗战,每一股力量都不可小觑。”
吉天佑被他说的热血沸腾,仿佛看到了小鬼子抱头鼠窜往家逃的狼狈样子,再想想那些被他们残忍掠杀的百姓、烧毁的村庄,践踏的土地,仿佛在这晦暗压抑的空气中,撕开了一道口子,露出了冉冉升起的红日。她从来没有这么新奇过,无论对人还是事儿,好像她的热情被完全调动起来,被一份巨大的感动深深吸引了。
“人民,这真是一个神奇的字眼,为什么从你的嘴里说出来,就带有一种神圣感,我也算人民吗,大叔,我们土匪也算?”她有些固执的看着他,至到他笃定的点头,才确信自己也被包括在这项伟大的运动中,这是种从未有过的自豪和荣耀,“大叔,你再说一说,你们是怎么抗击鬼子的,听说鬼子老早就打进来了,你们的人一直在战斗吗?”
自从三年前回到柳镇,江义含再也没有这么畅快淋漓的跟别人谈论自己的理想和信仰,他将自己怎么由一个纨绔子弟变成革命战士的经历一一叙述一遍,恨不能将自己的生平呈现出来,他去过沦陷的北平也到过炼狱南京,一路的荒凉颓败侵蚀着早就干涸的心,直到有人带他去过延安,见过那里的热火朝天的生机,仿佛心灵跟着重生了,这让他对生活对人生有了直接的改观,他明白接下来活着的意义,即使不明朗,却值得为之付出一生的热忱。
吉天佑的眼睛忍不住跟着湿润起来,第一次觉得感动的想哭,如果大叔说的那个世界真的存在,她真的愿意等,无论三年五年还是十年,都值得付出和等待。
她没有见过那个世界,她一直看到的都是斑驳陆离的残酷、贫苦和罪恶,可是,江义含说有,她便相信,没有理由,就是信他。
“所以大叔你的职责就是冒充汉奸,窃取情报?”吉天佑显然为这份危险又委屈的任务替他感到不满,“哪有上战场杀鬼子来的痛快。”
江义含抿着嘴笑,“你太年轻,总会意气用事,但是你要明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任务,只有适合不适合,没有痛不痛快,也许有一天,你会明白的,但愿有那么一天。”
吉天佑期待那一天的到来,仿佛可以暂时,至少现在来看,把她失恋的阴影打压了下去。
“所以大叔以后不与我相见,也是出于抗战的需要?”毕竟她还太天真,她满腔的热血都投入到恋爱中去,没有什么复杂的念头。
江义含沉默了,他本能的摇摇头,神情又痛苦起来,“你知道,我愧对蓝灵,而现在也抽不出时间来想什么儿女私情了,如果你是认真的,那咱们就来个约定,等将日本人赶出咱们的国土,如果,我还活着,我就来娶你,一纸婚约,天涯海角双宿双飞,你愿意吗?”
他的话音刚落,吉天佑便退口而出,“我愿意!”语气坚定,心若磐石。她更加肯定的说,“你肯定会活着,我们都活着,我等你来。”她的眼眶又红了,她总是不能自主的感情用事,尤其是在她爱的人面前,她的委屈和脆弱,都被无形放大了许多倍。
这一晚的谈话牢牢刻在吉天佑的心上,她想从此以后,再也不会迷茫和颓丧,她有了目标,就是将小鬼子打跑,这一天,虽没有期限,可是她愿意增加自己的一份力量,助填一份动力。
她想,等下次老徐再来找她的时候,她一定尽全力帮助他,她明白总有一个任务是非她不可的。
可是她万万不会想到,这个任务会跟苏小蛮扯上关系。
老徐坐在树下,点一口旱烟,轻轻呼出来说道“你一定认识一个叫苏小蛮的人吧。”
“苏小蛮回来了?”吉天佑的心口一震,“他,也是你们的人?”
老徐没有着急开口,轻轻一笑,仿佛有种早已洞察一切的机敏,又轻轻啜一口旱烟,幽幽说道“松井战一跟前有个异常信任的汉奸,名叫苏小蛮,松井战一身边有个女人,叫赵烟素。我想你应该熟悉。”
吉天佑愣在那里,“苏小蛮,做了汉奸?”她简直不敢相信,记忆里那个极其崇拜文天祥的明媚男子,最终变成了自己最不耻的一种人。
“苏小蛮,怎么会呢?”吉天佑眉头紧锁,摇晃着脑袋,她不相信,也不愿相信。
“你需要我做什么?”吉天佑缓和了好一会儿才问道。。
第一百六十二章 汉奸苏小蛮()
老徐缓缓起身,微笑着卖了个关子,拍拍手身上的灰尘道“还不急,看看情况再说。”
吉天佑却比他激动几倍,迫不及待的凑来道“这一定不是你想说的吧,我不相信你大老远跑来会是找我闲聊,或者是调侃我。”她有些沮丧,刚刚一副热忱好像被忽然破了一份冷水,温差让她有些难以接受。
老徐却始终用那副智者的眼神瞧她,在大树旁神情自若的磕一磕手里端着的烟袋,手袋口袋中,伸个懒腰自言自语道“谁知道呢,我就是路过顺便来看看你,这个计划还只是个雏形,没有落实,我还得回去跟大家商量商量,定一套完整的计划才行。”
老徐挥挥手告别,吉天佑对空气打几拳,抗议他如何会这么任性。
老徐走了,吉天佑在寨子里再也呆不住,她得去趟阳县,她要确定老徐说的都是真的,虽然她也不希望是真的。
黑狗照样会跟在她身后,神色缱绻,一言不发。吉天佑也不明白,黑狗最近是怎么了,总是闷闷不乐,没有以前快活了。
“黑狗。”她喊他,用眼睛一本正经的询问道“你听没听说过,阳县来了个大汉奸,就是那个松井战一身边的?”
她一边询问,一边研究着黑狗脸上的神情,忽然恍然大悟的笑了起来,“哦,我明白了。”她捂着嘴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我们的黑狗大人是不是喜欢上谁家的姑娘了,这就是传说中得了相思病。”
她得意的炫耀自己的重大发现,完全不顾及黑狗的窘迫。
“是哪家的姑娘,我认识吗?”她有种追根刨地的探索精神,看到他的囧态更加激起了好奇心,她太了解一个男人害了相思病会是什么样子,苏小蛮蔫蔫的神色还深深烙在她心上,也许会铭记一生,她不知道这算什么,她确定自己不爱他了,可是关于他们的曾经,却无法抹去,甚至常常涌上心头,不自觉跑出来让她嘴角跟着微微上扬。
她抽回热烈的回忆,急切又带戏虐的探究着黑狗,等待着他的回答。
可是黑狗并没有像她预想的那样托盘而出,她停止了笑容和探寻,忽然明白事情变得有些棘手,黑狗认真了。
“嘿,伙计,你得听我说,如果你是认真的,就更得让我知道她是谁,不然我可没办法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