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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也好。”待二十大板停下,吉天佑倔强的起身,一瘸一拐的往回走,她没有往身后看一眼,因为此时已没有任何留恋。
江子离忍不住想上前去扶一把,三姨太悄悄伸手拽住了他,“她现在有多落魄,你帮她的时候,就会有多感激。”
吉天佑一瘸一拐的往回走,路上的人纷纷侧目指指点点,这一刻全不在乎了,好像是将尊严丢掉以后,整个世界豁然开朗。
这个地方本来就不属于自己,现在离开,也是种解脱吧,无牵无挂,偌大的世界,又剩了自己一人,多不多的宿命啊。
吉天佑苦笑着往前挣扎,快到门口的时候,远远的看到一个黑影窜过来,却是牙崽。
“牙崽。。。。。。”吉天佑在这一刻溃不成声,她的眼泪打湿牙崽的毛,它是她此刻在这世间最后的眷恋,可是她知道,这些人绝对不允许自己带走它。
吉天佑推门而入,小莲在院子等着她,一见她进来,便跪倒她面前。
“姐姐,我不敢奢求你原谅我,可是我真的是迫不得已。。。。。。”小莲的头咚咚磕在硬硬的地上,没几下便流出血来。
吉天佑没有理她,兀自走进屋子,收拾东西。
她恨小莲吗?不恨。可是绝不原谅。活到十九岁,她依然学不会原谅背叛。
几件贴身衣物,百十块现大洋,一个不算大的行李箱,却怎么也装不满。
床头还放着从陆影儿那儿借的西厢记,只看了一半,吉天佑走过去摸摸它,苦笑一声,叫过院中跪着的小莲道:“我走以后,你把这本书还给四姨太,就说看错了。”
吉天佑要走,忽然想起她的金子,挣扎一番,知道自己是带不走了,倒是也不指望着它们生存,年纪轻轻,到哪儿都是活路。
牙崽一直盯着她的行李箱,一路跟到门外去,吉天佑命令小莲牵好绳子,锁在狗窝里。
大门关上了,却锁不住牙崽撕心裂肺的嚎叫,吉天佑站在门口,想哭却倔强的不让自己掉一滴眼泪。
她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她咬着的嘴唇冒出血迹。
从院门口到府上大门,这一路走得有多艰辛,吉天佑第一次体会到,这条普通的路到底能承载多少人的多少回忆,欢笑和泪水,紧张和得意,纠结和幸福。。。。。。关了这扇门,一切都不在了。
吉天佑甚至都没有回头看一眼,就这么决绝的走了。
她当然不知道,有个人坐在隐蔽的墙头,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流着眼泪却笑了。
“对,就这么一直往前走,别回头。”江义若任凭眼泪侵袭,也不擦。
这一刻,我终于不欠你了,下次见面,才能平静的看你啊。
吉天佑拖着行李箱,一直往前走,兜兜转转又来到蓝灵的院门口,她叩了叩门,白洁从里面走出来。
这是自上次吉天佑发现她的怪病后,第一次登门,还带了行李箱。
“白姐,我没地方去,你能收留我一晚吗?”吉天佑抬起涨红的脸,可怜兮兮的说。
白洁有些犹豫,她扭头朝院子看看,从里面走出一个男子,问道:“出什么事了吗?”
却是前些天见到的石清南。
石清南请她进来,让白洁安排房间。
吉天佑坐在蓝灵的挂像前,低头捧着杯子,不说话。
石清南坐在对面问她:“你只住一宿,那么明天可有去处?”
吉天佑摇摇头,又想了想道:“我想回家。”
石清南没再多说,只让她好好休息,便回房去了。
白洁给吉天佑安排的房间便是那个只来过一次的小黑屋,点了灯进去,才发现这竟然是个书房,木香加墨香,让吉天佑有种说不出来的激动,她摸着书架上的一本本精装的本子,忘却了自己暂时的落魄。。
第八十八章 蓝灵的死因()
这一觉格外安宁,无风无雨,也无连日里的噩梦。
吉天佑醒来去吃早饭,她和石清南坐着,白洁站在一边,她想起白洁吃土的画面,是不敢让白洁的,可是奇怪,石清南也不问,自顾自地吃。
许是白洁伺候他惯了的,吉天佑看着对面人一脸威严的样子,这样想。
“昨晚睡得好吗?”见吉天佑一直盯着自己看,石清南放下手中的报纸问她。
“好,特别好。”吉天佑用力点点头,又连忙换了话题,“您今天要西餐厅吗?”
“不去。”石清南将报纸挡住脸孔平静的说。
本来吉天佑还幻想着对面的人开口一句话,便能让她到西餐厅工作,可是看样子是吉天佑自作多情了,萍水相逢,能收留她住一晚便是恩德。
想到这里,吉天佑说“吃饱了”,走到住的房子里收拾一番打算离开。
她在屋里环视一周,仍记得那个通道,可是被白洁这么一修饰,竟然不知道通道口在哪儿了,床下没有,桌子下也没有,吉天佑在书架旁来回撺掇,找不出记忆里的一丝相似之处。
门“吱扭”一声开了,白洁走进来,大体问了事情的始末,同情的看着吉天佑道:“江府的姨太太,个个都不简单,你本不属于那里,走了也好。”
白洁的话,倒是显得她格外熟悉江府,她不晓得她对自己这个五姨太了解多少,可是既然事情已经过去,自己跟江府再无瓜葛,也就不再追究这些忧心的事儿。
吉天佑忽然想到白洁指着相框里的大叔说是石清南的事情,她犹豫再三才开口问道:“白姐,你能告诉我上次我问的那个人是谁吗?”
“哪个?”白洁皱着眉,一脸疑惑。
“就是那个相框里,站在蓝灵姐姐背后的男人啊。”吉天佑努力搜扫一遍记忆,那个人就是大叔。
“我们先生,石清南啊。”白洁此时一脸笃定。
见吉天佑不信,拽着她走到那相框面前,指着那人道:“是不是这个人?”
那个站在蓝灵背后的男人,竟然真的是年轻时的石清南。吉天佑难以置信的揉揉眼睛,闭上再睁开,这样来回许多遍,才终于相信这个事实。
是她看错了吗?她在心里耿耿于怀,可是事实摆在眼前,又不得不信。
白洁目送吉天佑的身影走远,转过身,正好撞见石清南。
“姑爷。”白洁小心翼翼的喊道。
石清南盯着吉天佑远去的方向,安宁中带了肃杀的语气说道:“江义含来过这里,是吗?”
白洁赶紧摇头,怯弱的说:“没有,绝对没有。他失踪三年了,了无音讯。”
石清南的眼底划过不屑地光,冷冷扫视着白洁道:“那么那张照片是怎么回事?我与他从不同框,那年蓝灵生辰便照了两张,我问你,他的那一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白洁浑身止不住的颤抖,可依然坚定的回答他,“是小姐保留的。”
“胡说!”石清南忽然难以自控的咆哮道,“她的相册中所有关于那个人的记忆都被我烧掉了,她哪来的这一张?”
“没错儿,是我拿来的。”声音从吉天佑住过的屋子传来,石清南转身一看,是江义含。
看着江义含走出来,石清南紧紧握起的拳头,白洁赶紧走上前说:“少爷,您怎么”
江义含明白白洁要说的话,挥手止住了,他笑眯眯看向石清南,温文尔雅的说:“清南兄,别来无恙。”
石清南咧咧嘴角,冷哼一声道:“当年,你被我推下悬崖,回来的不容易吧?怎么,这是打算来报仇了吗?”
江义含的眼底闪过狂风海啸,可是最终化作云淡风轻的笑,“冤冤相报何时了,你我之间算是扯平了吧。”
“扯平?”石清南再次被激怒,他的怒意肆意放大成了怒吼,“你与蓝灵对我的背叛,今生今世永无休止,你们加在我身上的耻辱,足够让你们惨死几百次!”
江义含蹙眉沉浸一会儿,抬头的目光格外无奈,“我再说一遍,她从来没有背叛过你。”
“哈哈,没有?谁会相信,就连她肚子里的孩子”
石清南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江义含一把抓住衣领抵在了门框上。
此时的江义含再也无法冷静,要说多少遍才能让这个人、让所有的人相信,他跟蓝灵是清白的,发乎情止乎礼,他们忍的有多艰难,却在这些人眼里那么轻易被践踏。
江义含狠狠瞪着石清南,顿挫有力的重复着那句话,“孩子是你的,我从来没有动过她。“
再多的诚意在石清南那里都是谎言,他抓过江义含的衣领,恶狠狠的说:“她爱你,是真的吧?”
江义含的怒意顿时卸去,他松了手,任由石清南拽住。
“怎么不说话?”石清南冷笑着,给了他一拳,“两个自小一起长大,所有人都以为会在一起的人,却在一个嫁人之后,还纠缠不清,寻刺激是吗,拿婚姻当儿戏是吗,不得好死就是你们的下场!”
石清南用最恶毒的话咒骂着,江义含却在这骂声中忆起往昔,自蓝灵去世后,所有与她有关的一切迅速从他的生命里退去,也再没有人跟他提起蓝灵,提起他们的曾经。
就像现在石清南这样,即使令人咒骂和唾弃,所有涌上来的回忆,仍然足够让江义含心动不已。
蓝灵低头莞尔的笑,羞馁绯红的脸,她轻轻牵起他的手,得意的炫耀:“这一辈子你都别想去爱别人,我永远就住在你心里。”
多么骄傲的一句话,她说出来的时候有多神气,现在想来就有多心酸。
他娶了她想让他娶得女人,过了她想让他过的生活,风花雪夜流连过,九死一生挣扎过,回头想想,还会记起她最初的样子,得意张狂,故弄玄虚,耍尽心机引得他注意的样子,这世间再难有一个这样有趣的女子。
无论他怎样懊恼的去回忆,他都想不清楚,当初为何会拒绝,他甚至抓狂的想去掰开自己的脑袋一探究竟。
她有猫一样强烈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