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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在屋里吗?”二姨太最先开口问。
蝶衣点点头,还没来得及开口,二姨太便领了众人闯进屋子里去。
蝶衣连忙去拦,怎奈人太多,她抓住了四姨太的手,朝着她一个劲儿的摇头。
陆影儿停住脚步,急切问:“老爷不在?”
“在呢,在呢,可是他的心情不好,这个时候谁进去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为什么?”陆影儿几乎是脱口而出,随即她便想到大姨太,“跟大姨太的事情有关?”
蝶衣点点头,“我的好太太,你还是把众人拦下吧,这样贸然闯进去,指不定出什么大乱子呢,您看,我只是端着盆水想给他擦脸,都被他给扔出来了,凶的像头狮子,您以前也不是没见过。”
陆影儿想起四年前的那次,好像每年的夏末他的心情都很差,那一天他喝多了酒,在院子里睡着了。大姨太偶然路过,跑进来把他扶到床上去,然后便住了一夜,次日,江义含大发雷霆,硬是一纸休书要把大姨太送回娘家去,要不是老太太拦着,只怕事情不会那么快结束,他的院子不让人随便进入,床,更是禁忌。
陆影儿预测到了结果,可是她并不打算拦住这些人,她的心里一直有这个疑问,江义含为什么会有如此多的禁忌,他在躲避或者纪念什么?这么多年没有答案,何不如冲一冲,也许有些眉头也未可知。
“蝶衣,这件事我拦不住,有什么后果,大家扛着就是了。”陆影儿甩来蝶衣的手,跟着推开江义含的屋门。
屋子很亮,很静。大家四周环顾一圈,没有找见江义含的踪影。
“奇怪了,蝶衣明明说老爷在的呀。”三姨太忍不住嘀咕一声。
二姨太眼尖,一会儿便看到蹲在角落里的一个人影,悄悄指了指,众人才发觉。
“老爷?”三姨太轻声喊着。
“老爷,您怎么蹲在地上?”二姨太斌神凝气的说。
陆影儿没有开口,她隐约觉得江义含会生气,所以聪明的选择不开口。
角落里的人终于抬起头,一双深邃的眼睛冷冷的扫过来,空气骤然降了十多度,“谁允许你们闯进来的?”
“老爷,我们”三姨太最是憋不住事情。
“你们也想去静安寺是吗?”声音还气逼人,带着怒气。
众人不敢吱声了,陆影儿满是心酸的看着困兽般的江义含,她知道他一定在苦恼什么事儿,这件事在他的心理生了根,一触就痛,不动却会日益长大。
“我们是来问大姨太的事情。”陆影儿此时多了许多决心,凡是关于江义含,她总是希望他好。
江义含半天没有吭气,无力的气氛越来越紧张,每个人都能感觉出来,他好像在酝酿什么,异常爆发或者更大的爆发。
江义含站起身,从斑驳的窗影里走出来,人们这才看清,他的眼睛布满了血丝,冷峻的脸庞挂着愤怒,他走到众人面前,压低声音问道:“刚刚是谁问的?”
众人皆往后退几步,陆影儿没动,便突兀的显现出来。
“四姨太,是吗?”陆影儿嫁过来那么多年,他都没记住她的脸,这次回来,却将她们一一区分出来了。
陆影儿点点头,不敢看他,她有勇气反抗,却没有勇气抬头看他一眼,因为那双魅惑的眼里有着拒人千里外的陌生。
江义含一把捏住她的下巴,抬起头来不动声色的盯着她,“四姨太这么想知道实情,倒不如亲自去问柳如烟。”没有想象中的狂暴,甚至语气都格外平静,可是陆影儿听了还是人忍不住的颤抖。
这是一个怎样绝情的人啊,三年了无音讯,她们苦苦守候三年,等来的却是这样一个无情无义的男人。
这个男人偏偏有这个能力,决定她们的命运,除了无奈和惊慌,更多的是讽刺吧,陆影儿咯咯笑起来,“老爷决定的事儿,我一个小妾怎敢违背,您说怎样,便是怎样好了。”
江义含看一眼陆影儿,她的反抗让他心头一震,是谁说豪门女子巧言附势,眼前的女人却是个例外,他忍不住在心里笑一下,似乎在她的身上又看到了这个家一丝希望。
他刚要开口,却听到院门外江子离的声音。
江子离推门而入,走到他面前悄悄地说:“大哥,柳如烟的娘家来人了。”
江义含不动声色的点点头,和江子离一起走出去。
几个姨太跟在身后,想着是出了什么大事儿,只有陆影儿呆在原地,揪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来。她最怕江义含说出那句话,跟着大姨太去到静安寺吧,虽然毫无理由和道理,可是大姨太不就是触犯了他才被赶走的吗?
此时的江义含在所有人的心里都是莫名其妙的。
柳如烟的娘家人乌泱泱挤满了院子,他的大哥见到江义含恨不能扑上来拼命,被府上家丁拦住。
“江义含!”柳如烟的大哥气愤之极,青筋暴跳,“你简直是个禽兽,呸,连禽兽都不如!我小妹在你们府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唯一的儿子还不是她给你生下的?三年生死不知,含辛茹苦的带着孩子,终于把你盼回来了,一回来却要将她赶到静安寺去?静安寺是个什么地方?生不如死的地方,你自己怎么不去,你怎么不死?”
那男人当着众人的面一通辱骂,江义含心平气和的听着,他知道越是骂的凶残,等到真相大白,他越是无地自容。
江子离有些听不下去,想去阻拦,被江义含拽住。
“让他骂,的确也有我做得不对的地方,先让他出了这口恶气,再去接受他妹子的真面目吧。”江义含面无表情的说。
江子离看着他,猜不出他心里的喜悲,他记得以前的大哥,但凡涉及蓝灵都是愤怒和哀伤,可是现在,这一脸的平静,绝不是伪装。。。。
第一百零八章 遗忘那么长(一)()
大姨太的真面目被公之于众,她的娘家人拂了脸面灰头灰脸的走了,只有她的大哥,难以置信的守在柳如烟身边。
兄妹二人沉默良久,最终大哥哀叹一声,“如烟,你这是何苦啊。”
柳如烟本以为枯竭的眼泪又忍不住掉下来,扑朔淋漓的朦胧里,她看到自家大哥的脸,曾让他无比骄傲的自己,如今有了难以置信的陌生。
“你走了,昌植怎么办?”
柳如烟苦笑一声:“本就是江府的骨肉,还怕他们亏待了不成?”
大哥摇摇头:“如今可不比当初,以前昌植是唯一,现在江义含回来了,很快就会有老二,老三,甚至老五老六。昌植虽为长子,可毕竟他会受你的一生影响,所以切不可怠慢呀。”
被大哥这么一提醒,柳如烟才明白儿子的处境,她垂泪道:“大哥,你说该怎么办才好?”
那男子沉浸一会儿,“不如这样,你将昌植托付给一人,先不用怀疑其用心,关键是在江府立有一地,无论以后怎么变迁,都要将你的影响降到最低,你可有合适的人选?”
柳如烟仔细想了想,从二姨太细数到四姨太,都觉不称心,难道这府院真的没有昌植的立足之地,除了这四人还有谁呢?大姨太的眼前闪现出一个人影,吉天佑。
她的脸颊终于挂出了笑容,“大哥,我想到了,有个叫吉天佑的,虽不是姨太,却是个值得托付的人。”
“哦?怎么讲。”
柳如烟将吉天佑的来历及经历说一遍,江子离对她的野心昭然若揭,再加上昌植之前跟她有些接触,如此这般定是最值得的人。
柳如烟被送往静安寺,他的大哥暗中挑唆昌植,五六岁的孩子,虽不懂得人情世故,可以要让他选一个自己喜欢的人,注意还是有的。
当着一屋子的人,昌植哭喊着就要五娘,在场的人皆是唏嘘,一个刚刚失去亲娘的孩子总是格外令人怜惜。
三姨太平时虽刻薄些,可是此时竟也动了恻隐之心,她红了眼眶走到江义含面前哀求道:“老爷,那就请五姨太回来吧,过得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
二姨太也点头附和,陆影儿却没有吱声。
江义若将昌植搂在怀里,看看大哥再看看二哥,她不知道,吉天佑再回来该以什么身份。
江子离低着头自始至终没有吭气,他在心里盘算着一会儿该怎么开口跟江义含说出自己的心事。
江义含静静环视众人,一想到吉天佑再次不告而别,心口如一团乱麻,搅着。他知道吉天佑肯定会回来,可是他心里有些恐慌,是来自二弟的压力。
“既然大家都有这个意愿,那就差人去请吧。”江义含最终拍板。
江义若自告奋勇,她想带上昌植一起去。
江子离跟着。
吉天佑回家后,终于过了一段安宁日子,夏日炎炎人也懒散,她坐在花架的阴凉下,将书摊于脸上轻轻睡着了。
她的梦全是关于蓝灵,以及那个血肉模糊的婴孩。
再一次被惊醒,大汗淋漓,她扶着胸口,抑制不住恶心的呕吐。
“五娘,我娘?”昌植下了汽车,直奔吉天佑的院子跑来,嘴里亲切的喊着五娘,只有在见到她的时候才会放下一贯的压抑,做最开心的自己。
五岁的昌植还不知道自己的娘亲离开是件影响多么深远的事,可以他现在却在庆幸,还好娘亲走了,才有机会见到五娘。
吉天佑抬起吐得嗡嗡作响的脑袋,看到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昌植,有些回不过神,“昌植,是你吗?”
昌植用力地狠狠点带你头。
吉天佑擦擦嘴角,泛起笑,“大姨太怎么允许你跑到这里来?看来我们昌植最近过得很是惬意嘛。”
她捧着孩子天真的笑脸,想去亲一口,又想到自己一嘴的秽物,打着哈哈摸一把昌植的小鼻子。
“你的眼里难道只有面前的小家伙吗?”江义若很是不满意自己被彻头彻尾的忽略,她皱着眉头,嗤之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