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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呀?”苏左不解。
“快说!有没有什么记号!”我催道。
“有哇,我左胸上有一颗枚红色的痣,我妹妹也有,不过她的在右边胸上,所以我叫苏左,她叫苏右,你问这个干嘛?你该不会找到我妹妹了吧!哈哈,不可能的,都失散快二十年了。”
我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变得急促了,没考虑太多,直接伸手过去,扒开了崽儿的领口,果然,一颗枚红色的痣,映入眼帘……
016、转折点()
“居然是真的!”我失声道。
崽儿被我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呆若木鸡,瞪大眼睛,惊讶地看着我:“你、你在干什么?”
“苏左说,她的孪生妹妹右,边有一颗枚红色的痣!这不就是嘛!”我兴奋之余,戳了戳那颗痣。
“啊!”崽儿叫唤了一声,那颗痣居然以眼见的速度,变得更红,更突出了些,崽儿把身体向后缩去,用手将衣领恢复原状,满脸娇羞的样子。
“左左,她真的是你妹妹!”我对电话那头的苏左喊道。
“真的?她那颗痣多大?”苏左失声问。
“大概黄豆那么大。”我说。
“额……位置呢?”
“正中央。”
“我的痣才小米粒那么点儿,而且位置在偏上方,我妈妈说过,妹妹和我的痣的大小、位置一模一样,只不过是在右边,你是不是搞错了?”苏左疑惑地问。
我也懵了,看着对面的崽儿,上文说过,我的电话漏音,崽儿应该是听见了电话那边苏左的话,迟疑片刻,她再次扒开领口,指向靠近上部的一个小点,真的一颗小米粒大小的枚红色的痣,刚才怎么没发现呢?
突然,我的脸红了,因为我知道了之前看错的那颗痣是怎么回事,咳咳,一场误会而已,没关系的,没关系的。崽儿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恍惚,苏左在电话里追问:“怎么了,你说话啊,到底是不是?”
我没吱声,把手机递给了崽儿,不,应该是,苏右。
“喂,你、你好。”苏右说,声音颤抖。
这时,包子店进来几个客人,有些嘈杂,我没听见苏左那边说了什么,只见苏右嘴唇哆嗦了半天,蹦出两个字:“……姐姐。”
说完,她的眼泪再次滚落。
“把高尔夫开过来,去山城大学。”我悄声把车钥匙给了小林,她接过,起身的时候,在自己上衣隆起处戳了戳,不知为何。
通过听苏右讲电话,我大概知道了她的一些情况,她是被一个尼姑收养的,在五台山附近(苏左是江浙人,离着很远),尼姑算是位“得道高尼”,一直照顾她,供她上学,还收她为徒,教她武功,不过她没有让苏右跟着出家,俗家弟子。
高中没念完,老尼姑便病逝了,苏右无心念书,更无心念佛,守孝一年后,独自下山闯荡,大江南北地跑,不断寻找自己身世的下落,却都无功而返。因为身手好,苏右开始给富人,尤其是女富人当私人保镖,待遇颇丰,她这次来山城,就是跟着一个女老板来的,那个女老板跟宋家私交甚笃,宋家便借苏左一用,设计擒我。
外面传来汽车鸣笛声,小林把高尔夫开了过来,车尾对着包子铺大门。
“走吧,去见你姐姐。”我对苏右说。
“姐,我这就过去见你,”苏右起身,抽噎道,旋即又说,“你先别告诉爸妈,我怕他们受不了这个刺激,等我到了再说。”
我欣慰地拍拍她肩膀,真是个孝顺的好女孩。
小林开车,我坐副驾驶,一路上苏右都异常兴奋,时而哭,时而笑,跟我们讲她这几年寻找家人的事情。
因为人口基数的缘故,华夏的失踪儿童数量庞大,每一天,寻找子女、寻找父母的悲喜故事都在上演,苏右也弄过几次乌龙,找到的都不是真正的亲生父母,所以这次,她还是有些不敢相信,毕竟她没有见过苏左真人,不像我,两个女孩都看过,而且,看的还很仔细,几乎可以断定,她们就是亲生姐妹。
很快,车到山城大学,来到苏左寝室楼下,苏左已经出来了,拄着拐杖,被一个女同学搀扶着,两人一见面,都怔了好久,继而拥抱,痛哭。
此事甚至惊动了苏左的辅导员,好多同学也都来围观,因为苏左腿伤未愈,不能站的太久,便邀请苏右去她宿舍里,女寝自然不让我进了,小林陪同,我在下面等着。
抽了两支烟,我渐渐从苏氏姐妹重逢的喜悦中平复下来,心中未免有些凄然。
我也是个孤儿,据说父母都在华夏,查理跟我说过,我应该是被父亲的敌人绑架到了大洋彼岸,父亲的人追过去,一场激烈的抢战后,双方都伤亡惨重,我被遗弃在一台燃烧着的汽车里,查理路过,把我救了出来,这才让我捡回一条小命。
查理并没有弄清我的身世,以他的能力,其实完全可以做到,但他既然选择让我当雇佣兵,就没有必要去这么做,我也没有追问过这件事,一直视查理为父亲,视玛丽为母亲(查理的妻子),视歌莉娅为我的姐姐。
我的亲生父母,也许还健在,也许已经不在人世,本来我没想去找他们,不过,今天受到苏左、苏右的刺激,让我也动了寻根的念头。
但此刻,我可没心思去想这件事,得先把七七的事情处理好。
之前已经分析过了,其实就是钱的问题,还有20亿的缺口,只要钱到位,呈祥集团就有回旋的余地。
想到这里,我摸出手机,找到查理的号码,看看时间,美国那边应该是晚上,不知道会不会影响他休息,犹豫了半分钟,我还是按下了拨通键。
“哈喽。”歌莉娅的声音。
“歌莉娅,我是尼克。”我用英语说,尼克是我的英文名,江山,则是查理找一个华裔老先生给我起的中文名,我姓什么,他也不知道。
“噢,尼克,我以为你把我给忘了呢!”歌莉娅笑道,我确实很久没给她打电话了。
“哈哈,怎么可能,爸爸呢,睡了吗?”我笑问。
“他去甲骨文中心看球赛了,忘记带手机。”
“呃……等爸爸回来,你让他打给我吧,找他有点事情。”我说。
“很着急吗?妈妈跟他在一起。”歌莉娅说。
“好,那我打给妈妈。”
“我可以去华夏看你吗,尼克?”歌莉娅又问。
“当然,只要你愿意,噢,还得爸爸同意才行。”我笑道。
“好,我会跟他申请,吻你,晚安。”
“……我们这边是上午。”我无奈道。
“哈,我忘记了,那就‘上午好’吧!”
“吻你,晚安。”我说。
挂了电话,又给玛丽打过去,她很快接听,不过背景很嘈杂,我说我找查理,玛丽把手机给了查理,查理说等等,他去洗手间。
一分钟后,查理打了过来,寒暄几句,问我是不是有事要他帮忙。
“爸爸,我记得你说过,认识一个叫‘苏…国…华’的商人?”
“是,怎么了?”查理问。
我直接找查理借钱,当然也可以,但他的资产还没我多呢(我的很多秘密,查理并不知道),20亿不是个小数目,不好凑,所以才让他帮我引荐其他人。
“我需要3亿美元的借款。”我直接说。
“噢,想找苏国华借?”查理问。
“是的。”
“你准备用什么担保呢?”查理又问,没问我借钱干什么,成年后,我的事情他都不会问得很仔细,让我完全独立,也算是相互尊重。
“我没有抵押物,只能用爸爸您的人格担保了。”我开玩笑道。
查理也笑:“哈哈,好吧,没想到在你眼里爸爸的人格值3亿美元,不过,尼克,爸爸只能帮你引荐这位苏先生,至于他是否愿意借钱给你,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嗯,谢谢爸爸。”我挂了电话,这是西方人普遍的做事风格,不像华夏的父亲,对儿女事必躬亲,生怕孩子受委屈。
不多时,查理发过来一个电话号码,不是吉祥号,很复杂,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富商的手机号,我拨打过去,归属地显示,钱塘市,原来是江浙的富豪。
然而,占线。
我点着一支烟,过了会儿,又打过去,还是占线,这个苏国华倒是挺忙,又过十分钟,我第三次打过去,终于通了。
“喂。”对方的男中音,热烈而激动,听起来还有点气喘吁吁。
“你好,苏先生,我叫江山,我是……”
“对不起啊,江先生,”苏国语气中不失礼貌地打断了我的话,“我知道你是查理的儿子,不过现在,我手头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处理,需要赶飞机,稍后我会打给你,就这样,抱歉了。”
说完,苏国华就把电话给挂了。
我有点失落,这是商人的常用套路,一拖再拖,最后拖到我失去耐心,不了了之。
不行,不能给他这个机会,于是,我又厚着脸皮拨了过去。
“苏先生——”
苏国华有点不高兴了,再次打断我的话:“江先生,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等我处理完手头上的事情,自然会联系你。再见。”
又挂了。
我叹了口气,想了想,编辑了一条短信,给他发了过去:苏先生,抱歉打扰您了,我急需您的帮助,请您给我三分钟的时间,接听我的电话,可以吗?
刚发送成功也就十秒钟,苏国华便打了过来,怒了:“我说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啊!”
“对不起,苏先生,”我赶紧赔罪,“实在是着急。”
“好,我就给你三分钟,你说吧。”苏国华毕竟是个大商人,而且看在查理的面子上,他对我还是有点耐心。
“事情是这样的……”我简要地把呈祥集团现在遇到的困境说了一下,想从他这里借款20亿,当然,这钱不是白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