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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私奔!我带你走!”
“你是想我的家人,都被周天纹弄死吗?”
“他敢!”
“我舅舅已经死了!”
我的脑袋嗡地一下!
“什么?怎么死的?周派人杀的?”
七七没有回复。
“快回答我!是不是他干的!”
过了十秒钟,七七才回复:法医在舅舅喝过的水中检测出了氰化钾。
“我现在就去医院!”
“别去!你会死!你死了我还怎么活!快走!回美国!别让我再难受了!求你!”
“我会查明真相,给舅舅一个交代!给你一个交代!周天纹有大队人马!我也有!”我狠狠地说,吓得司机一哆嗦。
然而。
“七七开启了好友验证,你还不是他(她)朋友。请先发送朋友验证请求,对方验证通过后,才能聊天。发送朋友验证。”
我都快疯了!
这他妈到底是怎么回事!
冷静,冷静,事情还没有到无法挽回的地步,我重新翻了一遍和七七的微信对话,凌晨五点钟,七七给我发了一条信息,但是撤回了,七七之前从未对我撤回过信息,应该就是在这个时间,宋小宝中毒身亡,稍后,周家询问宋家,是否愿意订婚。
傻子都能看出来这两件事的因果关系——虽然没有证据——毒杀宋小宝,这是周家的最后通牒。
认怂的人,不是七七的家人,而是七七自己,舅舅因她而死,七七自觉罪孽深重,她知道了周家正派大队人马过来,这不是冲着宋家来的,因为宋家不像苏家那样有军事背景,宋家没有硬实力,只不过是有钱。
这支大队人马,明显是用来对付我的。
如果七七不妥协,下一个送命的人,首当其冲是我。
七七深感于周家的强大,终于低头,同意和周天纹订婚,再加上苏左的刺激,想必,她已对我心死,才会将我拉黑。
看来,周天纹要对我动真格的了,逼我全力应战——等等,我忽地想到一个问题,大战之前,应该先把小林转移走。
我给苏右打电话,关机,我又给小林打,还是关机。
我又给苏左打电话:“右右回来了吗?”
“没啊。”
“你们在医院,还有没有其他人?”我问。
“……没了,怎么了?”苏左问。
“我就是问问,”我怕苏左担心,没告诉她,“你的药力还没过,多喝点水,好好休息,我一会儿回来找你。”
“你怎么对我这么温柔了……”
我笑笑,挂掉电话:“师傅,掉头去医院。”
距离不远,很快到达,我下车,丢给司机一句:“等着我。”
进了医院,我来到小林病房门口往里面看,床果然是空的,开门进去,摸了摸被窝,还有余温,说明人刚走没多长时间。
出了病房,我来到护士站,刚好那个小吴护士值班,她先认出我来,笑颜问:“柳医生,您来了呀!”
“小吴,612的病人去哪儿了?”我轻声问,护士站在612和电梯中间,是绑匪离开的必经之路。
“哦,您是说小林女士吧,她转院了。”小吴说。
“什么时候走的?”
小吴看看墙上的挂钟:“也就十分钟前。”
“接她走的有几个人,你还记得吗?”
小吴想了想:“好像是四个人,哦,对了,还有那位苏小姐,也和他们一起走了。”
我点点头:“谢谢。”
“哎,柳医生,上午是您的班吗?”小吴见我要走,追出护士站。
“不是,怎么了?”
小吴抿嘴,羞涩道:“我有点儿……难言之隐,不知道您有没有空,帮我看看病。”
“抱歉,今天没时间,改天吧。”我笑道,小吴点头,跟我再见。
从医院出来,我又坐进出租车里,之所以没着急,是因为我能追踪到小林,来医院只不过是想问问绑匪的情况。
“去哪儿啊?”司机小心地问。
我打开手机里的的一个私人软件,开始搜寻小林的位置。
嗯?我不禁皱眉,怎么还在医院里,跟当前位置重叠,难道搜的是我?
我按了一下自己的手表,再次搜索,手机屏幕上,出现了两个点,几乎重合在一起,放大查看,另一个信号就在我身后,距离两米。
我疑惑地看向司机,冷声问:“刚才有人找过你?”
司机没有回答,但他慌乱的神色出卖了自己。
“把后备箱打开。”我说。
“先生……”司机哭丧着脸。
“打开,不然,你会没命。”我淡淡地威胁了他一句。
司机只得按下开关,咔哒一声,后备箱盖弹起。
我想不明白,为什么绑匪会把小林藏在出租车的后备箱里,是故意戏弄我,还是他们设好了陷阱,引我上钩?
安全起见,我从袜桩里摸出一把小匕首,开门下车,左右看看,人不少,但并无形迹可疑者,我绕至后备箱往里看,心里一惊,小林并不在后备箱,但是,她的军表却在里面,我搜的就是她手表的信号,绑匪真是狡猾,居然发现了小林手表的秘密,把它拆下来了。
我拿起手表,忽然发现,表带上,连着一根几乎看不见的透明细线,线的那一头延伸进一个纸盒里,我赶紧打开盒盖,只见里面躺着一个倒计时装置,因为我刚才的牵扯,它已经启动。
9、8、7、6、5……
我没有跑,从盒子里拿出装置,认真观察它下面复杂的线路,这里是医院门口,人流太过密集,我没办法在十秒内把炸弹转移到安全位置,只能拆掉它。
3、2——终于找到了,我将匕首尖儿探进去,快速将线挑断。
1——没有爆炸,我长舒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把“弹药部”和“控制部”分离,刚要做进一步的无害化处理,余光瞥见,医院门口有人朝我走来。
抬头看,是两个人,其中一个,居然是周天纹身边的瘦小中年人,那个绝顶高手!
“呵,江施主果然很屌,”中年人微微笑着,用手枪指向我的头,“这次,你跑不掉了吧?”
周围的人们,先后看见了中年人手里的武器,惊叫着散开。
我心里一紧,本来就打不过他,现在他手里又有枪,怎么办?
然而,中年人并未开火,而是把枪丢给了身后的另一个保镖,向我招手:“听闻施主的近战功夫十分了得,如果你能在我手上走三招,今天便放你一马,你看如何?”
我决定先下手为强,只要突袭得手,就有机会逃脱。
想到这里,我调转视线,看向中年人侧后方的保镖,大喊一声:“老三,你怎么还不动手!”
中年人大惊,反应却是极快,回手便击向那保镖,一掌拍上他的头顶。
我趁机掠步上前,露出手里的匕首,刺向中年人后背,熟料,中年人击倒保镖后,又极快地转身回来,画掌为爪,一把叼住了我持匕首的手腕,咔吧!
我闷哼一声,匕首掉落,中年人微微一笑,手一翻,将我手臂翻转过去,瘦骨嶙峋的爪子,顺着我的手腕往上撸,所过之处,手臂骨断裂之声不绝于耳。
痛入骨髓!
可我被他钳制住,完全不能动弹,再这么下去,非得被他撸得四肢瘫痪不可!
我急中生智,动作夸张地按下左手里的爆炸装置,高高举起,大喊一声:“他妈的,老子跟你同归于尽!”
中年人信以为真,一脚将我踹开,他自己,则两步蹿至医院门前的圆柱后面躲了起来。
我托着伤臂从车顶跃过,落在另一侧,直接把司机从驾驶室里抓出来,我坐进车里,快速启动,踩下离合器,用断臂推档入位,油门踩下,弹离合起步,轮胎尖啸,刨地前冲——不好,右后方倒车镜显示,中年人已经追了过来,健步如飞,比车还快。
我实在没办法,用牙齿拔出小林手表的表耳,从副驾驶窗口扔了出去。
这可是真的,扔完手表后,我赶紧闭上眼睛,哧,白光闪耀。
二十万美金,就这么炸裂了。
睁眼,再看后视镜,中年人被闪到,捂着眼睛,停止追逐。
我小臂因为骨折、内出血,肿胀成了一根粗大的红萝卜,好在可以用袖子遮挡住,不至于很丑,我用单手开车,奔向酒店,路上接到苏左电话,他爸爸过来了,有人给他打电话,绑架了苏右,索要十万赎金。
我说马上到,很快回喜来登,上1208房间,苏左开的门,苏国华在房间里,焦急万分地来回踱步。
“老苏,别着急。”我劝他道。
“能不着急嘛!刚找回的女儿就被人绑架了!”老苏怒道,“赎金我已经准备好了,可绑匪不接电话啊!”
“呵,您可真是……如果是一般的绑匪,知道你的身份,他们会只向你索要十万赎金?”我冷笑道。
“什么意思?”苏国华皱眉问。
我把周家、宋家今晨发生的“冲突”,以及刚才在医院门口的战斗,简单跟他们讲了一遍,明确告诉他,人是周家绑的。
听我说完,苏左不解地问:“他们抓小林祐美倒是可以理解,想用她来逼你现身,可抓我妹妹是什么意思?他们犯得上多一个强劲的对手吗?”
“正是因为你们苏家太强劲,周家才会投鼠忌器,他们肯定已经知道了咱们的关系,才会抓走右右,以此来威胁你们苏家。”我解释说。
“威胁什么?”苏国华问。
“威胁你们,让你们按兵不动。”我冷声道。
话音刚落,苏国华的电话响了,他看看苏左,又看看我,按下扬声器接听。
“是,苏老板吗?”对方慢悠悠地说。
“是。”
“你家老爷子,挺好啊?”对方笑问。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女儿呢?”苏国华着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