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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长发微湿,整个人仿佛被水汽氤氲着,平日里冷淡地不得了的脸愈发显得清冷好看了。且那美人衣襟还大敞着,一直露到小腹。阿遥顺势往下看,忽地,就觉得鼻子痒痒的,想挠一挠。
萧翎从浴室出来,如平日一般走去床上。可是走到半路,就感觉到一股熟悉而又炽热的视线。他停下半刻,转过身,缓缓地走到琉璃盆处。
阿遥也茫然抬起头。
双目相接。
被发现了
阿遥想说句话缓解一下尴尬的氛围,话出了口,变成一个个泡泡。
要是我说,其实我不是在看你你信么。咕噜咕噜,连在一起就是一串。
萧翎笑了一声,从旁边拿起一块大巾子,猝不及防地盖住整个盆子。阿遥的眼前瞬间一片黑暗,从亮到黑,她的眼睛还没有来得及适应,整个人都不好了。游动的时候撞了盆子边缘,撞得她满脑子都是星星。
“非礼勿视知道么。”
阿遥稳住身形:呸,谁看你了。
好在,明一大师还是个守信的,记得那十年之约。倘若明一大师给的鱼确有奇效,那就真的谢天谢地了。
福公公念了一句阿弥陀佛,捧着钵盂的姿势更加虔诚了几分。但凡对他们王爷有利的,他都会恭敬许多,哪怕对方只是一条鱼。
福公公捧着鱼同程五、程七二人一道进了正堂。
因这鱼非同寻常,三人让屋子伺候的下人都出去了,自己来守着它,战战兢兢,生怕一个不好出了差错。虽说府上还是安全的,可事事无绝对,想对付他们王爷的人多了去了,谁知道他们会不会丧心病狂将这鱼怎么样。
到了屋中,福公公想着这鱼是个有用的,所以特地拿来一个白瓷盆,盛满清水,再将鱼放进去。
锦鲤入水,扑腾了两下,在盆里游来游去没个停歇,鱼尾轻轻地摆动,划出一圈圈涟漪,整条鱼显得很欢快。
福公公不知道它在欢快什么,可怜见的,还不知道自己要被怎么着吧。
没过一会儿,萧翎从里头出来,换了一身月白衣裳,整个人看着柔和了许多。
福公公看着这样的王爷,仿佛已经预料到以后王爷解毒之后的场面了,心下欢喜不已。忽而又记起了上午的一桩事儿,对着萧翎道:“今儿王爷回来的迟,不知道皇上已经先后派人来了好几趟呢。”
萧翎坐好,面前就是那白瓷盆里头的锦鲤,闻言挑了挑眉:“父皇叫人过来做什么?”
“自然是关心王爷的,皇上也听说昨儿明一大师回京了,也知道您今儿要去寺里拜访,故而特意差人过来打听,等着消息呢。这要是寻常的大师,皇上一准早就将人请到府里来了,哪里需要王爷自己动身,可这明一大师吧,皇上心里也没底,所以只能在那里干着急。”
第49章 撑腰()
爱美人鱼的小天使已经不见了阿遥身子一顿;猛地回过头。她炯炯有神地往外头盯着,果然;下一刻就看到一个大白屁股扭着扭着跳上了窗边。
原来是只猫啊,阿遥心里一定,怪不得屋外的侍卫没有发现呢。
窗户半掩着;一猫一鱼隔着缝隙互相打量。那猫长的还挺清秀;眼睛圆圆的,肚子圆圆的,脖子上还挂着一个玉牌;趴在窗户边上一动不动地望着里头。好看是好看;就是模样有些蠢。
阿遥摇摇头;大失所望;她是不屑同这些蠢货交流的,因而继续发起呆来。
谁想那猫竟是个胆大的,站在那里迟迟不走。估计是肚子饿了,看着阿遥的眼神越来越热切;好像下一刻就会扑上去将眼前的鱼吞进肚子。
没一会儿,那猫竟然举起爪子想着要破窗而入了。
阿遥心中一紧;想到自己现在手无缚鸡之力的现状;游到水面;狠狠地用尾巴拍了一下。水珠飞溅,全都是往窗户那边。
白猫被溅地闭了闭眼睛;随即更加愤怒了;张牙舞爪的。
眼瞧着窗户就要给它推开了;阿遥心里一惊,赶紧卷着水底的石头向那蠢猫砸去。
滚,快滚!
直到此刻,她才意识到自己穿越之后的境况是多么危险,就是这么一只蠢猫,都能对她构成威胁,真是可悲啊。
而更加可悲的事,她明明一惊知道了这个事实却没有办法改变。她不想做鱼,可是变成原型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不行,她可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得找人保护她。
阿遥一边寻思着以后要怎么办,一边飞快的攻击白猫。没有手,没有脚,好歹还有尾巴呢。短短时间,水底的石子已经被她砸出去十几个了。
白猫已经整个炸毛了,毫无理智地啪地一声推开了窗户。
快来人啊!
阿遥眼睛都快瞪地凸出来了,惊恐地扑腾着。就在她以为今儿自己在劫难逃的时候,突生变故,那白猫突然被人往后一抓,随后整只猫被仍在地上。
“咚!咚!”
两声,前一声重,后一声轻。估计是那猫太胖,摔到地上还弹了一下。只听那声音,就知道蠢猫被摔地不轻。
活该,阿遥松了一口气,在心里窃喜着,摔死了才好呢。
外头的声音引起了旁的侍卫的注意,只听一人问道:“咦,这是哪里来的猫?”
“谁知道呢,不过这猫竟然敢闯王爷的房间,处理了便是。”说话的人拎着猫,准备往外走。
边上的人也没有拦着,他们是王爷的侍卫,负责守着这院子。只是这人守住了猫却没有守着,被它神不知鬼不觉地混了进来,被人知道了没准还要说他们玩忽职守呢。
领头的还没走几步,忽然见一个粉衣丫鬟匆忙走过来,一面大呼道:“你们快将猫放下。”
不过,那侍卫没有听她的就是了。
丫鬟见他不听,又看这白猫身上脏兮兮的,被摔的没了精气神,晕晕乎乎的样子,心里也怒了,质问道:“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侍卫道:“这猫闯入王爷的屋子,犯了大罪,理应重罚。”
“放肆!这是表姑娘的猫,暂时寄养在府上让我们好生看管。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将它摔成这样,若是表姑娘问起来,砍了你们的脑袋也赔不起!”
侍卫均冷脸相待。
丫鬟也不怵他们,见这些人不给,就自己上来将猫抢去。
“这次就罢了,下回若是让再摔了它,看我不和表姑娘说道说道。”
语毕,抱着白猫就愤愤地走了。
好一会儿,其中一侍卫才问道:“就这么让她们走了,这也太没规矩了吧。”
先前拎猫的侍卫冷笑一声,道:“它既是表姑娘的猫,又哪里轮得到咱们来管。”
问话的侍卫垂头丧气的,也不说话了。
要说这表姑娘,那真是连他们这些做侍卫的看着都烦,见天儿的往他们王府里来。说是亲戚之间的走动,可是那心思谁还能不知道,明晃晃地打着他们王爷的主意。
他们看不惯归看不惯,可也不能说什么,毕竟文家是王爷的舅家,时常走动,且文家的两个老爷,都是有本事的,将来可是王爷的助力。是以,这位表姑娘虽放肆了些,但是也不是不能忍受。
再者,这位表姑娘又是个会收买人的,府上不少的丫鬟被她一点一点的收罗了,对着她比对着王爷还贴心。就好比刚才那个丫鬟,这样的趾高气昂,不过是仗着表姑娘,仗着他们不敢得罪文家罢了。
他们王爷从来没对表姑娘上过心,也素来不管这些事,否则,就凭着这些小丫鬟的做派,一早就被撵出府了。
忽地,侍卫好像知道了什么一般,揶揄道:“你刚才该不会是知道那是表姑娘的猫,所以故意摔地那么重的吧?”
“胡说什么呢。”
侍卫没有承认,转身走了。问话的那个却怎么想怎么觉得自己说的对,这人心眼可坏呢,一定是故意的。
里头的阿遥听了这么一出戏,不由得感慨道,这王府还真是事儿多啊。
那表姑娘那么能,估计也不是个能活的久的。以阿遥对萧翎有限的了解,这个人可不像是个念旧情的,现在能容忍这么表姑娘在他府上指手画脚,只怕是因为还能用的上文家。
等他把人家榨干了,这表姑娘也就作到头了。
嘿嘿,想想还有点期待呢。阿遥摆着尾巴,继续恶劣地幻想着,整条鱼都欢快起来。
那头皇宫里,萧翎被皇上留了饭,没能立即回去。
自从萧翎住进了宫外的成王府,皇上再想见到儿子就难了。早朝上勉强还能看两眼,平日里让他来太极殿都要好生斟酌,叫的次数少了别人以为儿子不受宠,次数多了又白白惹人厌。
好不容易这次萧翎过来了,皇上也不准备就这么放他走,两人用了午膳之后还说了好一会儿话。大部分都是皇上在说,萧翎在听,若是遇到重要的事,才会偶尔说上两句。
饶是如此,皇上也知足了。他晓得自己儿子是个什么德行,能憋出这么几句话就不错了。
这样拖了许久,萧翎等到傍晚时分才回到府上。
阿遥在他们刚到院子的时候就听到人回来了,等几个人都进了屋子,阿遥万分乖巧地没有沉在水底,并不出头。
萧翎进来,第一眼就往琉璃盆那边看了一眼,见那鱼没有死,便做了下来,再不管它。
程五立在萧翎面前回禀消息。
他和程七都是王爷身边的贴身侍卫,如他们这般的共有十个人,每个人手下又带着十个人,是王爷私卫,隐秘地很,不仅负责保护王爷的安危,还负责刺探消息。只是他们这些人多不在府上,而是被派去各处,平日里只有他和程一、程二、程七等在王爷身边。
却说昨晚上他们将那几名刺客送到六皇子府上后,六皇子可是发了好大的脾气,知道自己被人陷害了,连夜就派人出去查。
萧翎对这件事并不怎么在意,只问道:“可查出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