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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安把外套后面的帽子拉起来,挡住从左往右穿行的夜风,他又困又冷,大晚上的根本不适合外出,就该在被窝里睡觉。
“大病,橡皮糖帮我买了吗?”
吴大病顿住,讷讷的说:“长安,对不起啊,我忘了。”
“忘就忘了吧,明儿我自己去超市买。”顾长安两只手抄在外套口袋里面,“张威那个谎言解决了,接下来可以休息休息,你有想做的事吗?或者是想去的地方,我记得你之前跟我说想去镇子外面看看。”
吴大病挠挠头皮:“很麻烦,要买车票,找住的旅馆,还要买地图。”
顾长安懒洋洋的说:“随你,想去的话,提前选定要去的城镇,上网查一查有哪些景点,简单了解一下当地的风俗民情,准备好了就出发。”
第37章()
此为防盗章; 买够订阅的50%就可看到最新章; 或者等待72小时 顾长安:“……”
立春不知道谎言鱼的事,只知道顾家有秘密,他跟老头不是普通人; 姥姥能不能算出来就说不准了。
顾长安倒不担心这个; 姥姥那人心思深; 他参不透,担心也没用,只会徒增烦恼。
这会儿顾长安比较在意的是陆城哗一下之后的事。
越想越在意,顾长安单手握拳在额头锤了锤,老头说他刚生下来那会儿没气了,后来怎么活的不知道,反正他的体质从小就很差,该学的都学了; 样样也都学到精通,体质却没得到改善。
一到冬天就能死鳖一样。
立春走后没多久; 陆城就回来了; 他关上门问道:“立春回去了?”
顾长安盯着他手里的袋子:“嗯。”
陆城从袋子里拿出一块发糕给床上的青年:“烤红薯卖完了就给你买的这个; 还是热的; 吃吧。”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顾长安有种被当成小狗的感觉。
陆城拉开椅子坐下来; 长腿随意的一叠; 两片薄薄的唇轻启:“她跟你说了吧?”
本来打算当不知道那件事的顾长安:“……”
陆城体贴的说:“知道你脸皮薄; 对着同『性』也会害羞; 所以我整个过程中都闭上了眼睛,我什么都没看见。”
顾长安刚想说你当我是傻『逼』,就听到他来一句:“你的皮肤又白又滑,像剥了壳的鸡蛋。”
桌上的空水杯被顾长安丢了过来,陆城接住了,嘴上说笑:“脾气怎么这么大。”
那一下男人接的很轻松,没有半点吃力跟狼狈,游刃有余,像是在玩,顾长安的瞳孔微缩,这个细小的变化转瞬即逝。
陆城把杯子放回原处,轻笑着说:“我是没看,但是手有碰到。”
顾长安青筋暴跳:“行了!”
陆城还在笑,他摇摇头,说:“长安,你开不起玩笑。”
顾长安冷冷道:“是啊。”
病房里静了下来,顾长安靠在床头吃发糕,口感不但软,还糯糯的,因为食物的关系,他布满阴霾的脸『色』渐渐好转。
熟悉顾长安的吴大病跟立春都知道,他一饿心情就会很差,有喜欢的东西吃,心情准能好起来。
陆城看青年两手拿着发糕啃,很快就啃出一排整齐的印子,他忽然说:“长安,我这么看你,觉得你有点可爱。”
顾长安噎到了,他拍拍胸口,喝下去几口水说:“我懒得看你。”
陆城『摸』了『摸』自己的脸:“不应该啊,见到我的人都是一副‘此人只有天上有’的样子。”
顾长安无语。
吃完发糕,顾长安还是没忍住的提起那个破事:“陆城,你为什么要把我那样,再把你那样,然后跟我一起那样?”
文字其实还好,怕的是自己脑补出的画面,脑洞又黑又深。
陆城的眉头一皱:“你把我想成变态?”
顾长安斜他一眼,你以为呢?
陆城把叠着的腿放下来,唇角一压:“这次是我多管闲事,没有下次。”
随着他说话,病房里的温度都低了下去。
顾长安盯着男人看了几秒,判断出他没在演,真是少见,他咳一声清清嗓子:“我知道有gay,但我不是。”
陆城嗤了声:“我也不是。”
顾长安说:“对,我们都不是。”
陆城看向顾长安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所以你还有什么好别扭的?
顾长安又咳,一摆手道:“这个事就让它过去吧,谢你的及时相助。”
陆城没给反应。
顾长安的嘴角抽搐不止,这是……傲上了娇上了?他语气温软的说:“是我误会你了,对不住。”
陆城还是无动于衷。
顾长安的耐心哗啦啦流失:“我说,陆城,你差不多行了。”
陆城绷着脸从唇间吐出几个字:“我是第一次。”
顾长安上火:“难道我不是吗?”
陆城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顾长安苍白的脸扭了扭,继续语气温软的说:“知道你仗义,我记在心里了,这个情我会还你的。”
陆城这才『露』出满意的表情。
顾长安一脸黑线,极度怀疑这人就是在等他那句话。
镜片后的眼睛眯了眯,顾长安问椅子上的男人:“你不是脸盲吗?怎么记住立春的?”
陆城说:“蘑菇头。”
那个特征是挺……别致的。
顾长安正在想事情,他问头侧像左边的男人:“你在跟谁说话?”
陆城表情疑『惑』:“嗯?我没说话。”
顾长安说是吗?他探究的扫了扫男人,往床上一躺,闭着眼睛说:“不早了,我要睡了,你回去吧。”
“那我走了。”陆城起身,“明天你出院我不来了,有事。”
门一关,顾长安就睁开了眼睛,刚才他隐约听见那个男人说“滚”,这病房里就他们两个,对方又不像是对他说的。
他的视线在病房里扫动,有东西在?
手机突然响了,嗡嗡的震动声把顾长安吓一跳,他低骂,『操』。
吴大病打来的电话,问有没有事。
顾长安说死不了:“你呢?玩儿的怎么样?”
吴大病在那头说:“人很多,车也很多,我出来这些天碰见了好几次出车祸的。”
顾长安说:“自己注意着点,别多看别多管。”
他啧了声:“跟你说也是白说,你心善,被人坑了我一点都不奇怪。”
吴大病欲言又止:“长安……”
顾长安的脸『色』微变:“已经被坑了?”
吴大病闷闷的说:“一个女的抱着孩子跑过来,说后面的男的要抢她的孩子,我当真了,就过去打那个男的,后来才知道他是孩子的舅舅,那个女的是偷孩子的,人贩子。”
“要不是刚好有路人经过,我就帮那个人贩子把小孩拐走了,真要是那样,我一辈子都过意不去,长安,我心里难受,你说人为什么可以那么坏呢?”
顾长安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
为什么?因为人是善恶的共存体,可以有多善良,就可以有多邪恶。
“心『性』单纯,容易受人蛊|『惑』,被人利用,这话从小到大我不知道跟你说过多少回了,你就没有一回放在心上。”
“我有放。”吴大病笨拙的解释,“可是我……我……”
却磕磕巴巴,解释不出来。
顾长安说:“算了,一样米养百样人,人跟人总归是不同的,我不可能要你跟我一样做个多面人,你长长记『性』,再有下次,做事情前先动动脑子。”
吴大病顿了顿说:“长安,我要再等些天才能回去。”
“没事,你慢慢玩,年底能回来就行。”
顾长安更加确定吴大病这趟出行是为了查自己的身世,他那么笨,脑子又不好使,能让他做出这个举动,说明是有比较直接的线索,可以圈定目的地,或者是找到目标。
第二天顾长安回家就去了书房,他站在门口,屈指将一个石头子弹进去,门梁上掉下来一把黄豆。
那个男人没进来过。
昨晚一整晚顾长安都在医院,对方要是带着目的来的,昨晚就可以出手。
难道是他多心了,对方就只是个戏精?
顾长安想抽自己,怎么可能,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出来一堆疑点,或者说,那些疑点跟他都没有关系?
去密室里转了转,顾长安也没发现异常,他原路退出来,从自己的小房间里拿出道具装扮装扮,锁好门去了张龙那儿。
张龙下了水也没生病,沿着去河边的那条路找鞋,一路走一路念叨,眼珠子四处转动,神『色』惊慌无助,看起来比昨天更疯了。
顾长安跟着张龙走了一段路,他折回去,碰到了张鹏,对方夹着个公文包,三七分的头发依旧梳的像被狗用大舌头反复『舔』过一样,皮鞋也擦的油光发亮。
擦肩而过时,张鹏明显的往他那边侧身,像是怕碰到有害细菌。
顾长安捕捉到了这一细节,他装作不经意的碰了上去。
张鹏立刻拿出帕子擦被碰的地方,满脸的厌恶,好像有坨粪便在他的衣服上面,随时都会把衣服脱下来丢掉。
顾长安不好意思的笑:“抱歉,我身体平衡感不好。”
张鹏一句话没说就走了。
顾长安也拿出纸巾擦擦,他拐了个弯去张龙家右边那家门口。
“小顾,你站那儿干嘛?”
柳翠芳的声音从后面传来,顾长安回头说:“我听到里面有咳嗽声。”
“是个丧门星。”柳翠芳拿手在鼻子前面挥挥,“成天成天的咳,快咳死了,你别沾到晦气。”
顾长安松口气,是人就好。
要是柳翠芳说“里面没有住人,房子空了十几年”,那就渗人了。
顾家人应付不了鬼。
小时候顾长安好奇的问了老头,被他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得屁滚『尿』流,在那之后就没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