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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晓旖这才发现自己的失态,讪讪地放了手,“那多不好意思。”哎哟,真丢人。她顿时觉得自己脸也烫手也烫。
“没事。”廖明飞随意地摆摆手,“我兄弟,不用跟他客气。”
手上好像还带着柔软的余温。廖明飞鬼使神差地也坐下来,“写这么多?要帮忙吗?”
烘箱的问题有望解决,范晓旖开心得不得了,写单子这点小事还算的了什么,只乐呵呵地说,“不用不用,一会儿就写完了。”
廖明飞不由分说拿过她的笔,“阿姨一直都在催你洗澡。你先去洗澡吧,我帮你写。”
见老妈真的要暴走了,范晓旖不好意思再跟廖明飞抢,道了谢溜去洗澡。
廖明飞便坐在桌前给她抄单子。
进浴室之前范晓旖莫名地回头看了他一眼。
餐桌上方的灯光照下来,在他脸上刻下立体的投影,让鼻梁显得更高挺。廖明飞伏案写字的时候坐得很端正,脊背挺得笔直,不像是范晓旖经常七歪八倒的。
望着他认真的样子,范晓旖不知怎么看愣了,直到热水溅到脚上烫得脚背一痛才回过神来,忙不迭地去调水温、脱衣服洗澡。
等范晓旖洗了澡出来,单子已经全部写好了整整齐齐地叠放在桌上,笔平行搁在一旁。单子上的字隽永平整,一看就是花过工夫练过字的。
范晓旖微愣。
杨毅微在她工作室呆了那么久,连帮忙递杯子这样的小事都没做过,更别提帮她填单子这样琐碎无趣的工作了。
范晓旖突然觉得心里温温的热。
第二天上午,廖明飞居然就带了个人直接到了她工作室。“把你坏了的烘箱拿出来看看。”
范晓旖很是意外,“怎么突然过来了?这多不好意思呀,我还准备问了地址去找的呢!”
来人看着跟廖明飞差不多年纪,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笑嘻嘻地打量着范晓旖,一边伸手过来,“美女你好,我是袁昌鸣。”这可是上班时间,老廖找了个借口拐了他翘班跑来给个女孩子修烘箱,袁昌鸣顿时对这个看似不太起眼的女孩子感兴趣起来。
廖明飞找了袁昌鸣给范晓旖,“有什么事只管指使他好了。”
袁昌鸣对范晓旖眨了眨眼,“美女怎么称呼?”
范晓旖觉得这人很随和,有些自来熟的感觉,遂也笑道,“谢谢你来帮忙。我叫范晓旖。”
袁昌鸣便帮她把烘箱搬出来看,一边问,“你们怎么认识的?”
廖明飞眼皮子都没抬,“干你活,别废话。”
袁昌鸣越发觉得有猫腻,干脆问范晓旖,“老廖是不是在追你?”
廖明飞已经一脚踹了过去,袁昌鸣夸张地跳起来躲。
范晓旖吓了一大跳,“不是不是,只是看我实在找不到修烘箱的人,他好心帮我。”
“好心?”嘿嘿,廖明飞这人不冷淡,不孤僻,可要说有多热心——袁昌鸣用我懂的眼神笑眯眯地盯着廖明飞。
廖明飞却直接无视他。
然而等袁昌鸣把烘箱打开一看,倒吓了一大跳,“这东西是得有多老,基本上都老化了!”
范晓旖只能摇头,“不知道。这个是房东借给我用的,也不知道是用了多少年的东西了。”
袁昌鸣直摇头,“没什么可修的,大部分配件都要换,换来换去,有那些钱还不如买台新的得了。”
范晓旖一脸为难,“那得多少钱呀?”
袁昌鸣放弃地扔了螺丝刀,“这么小的倒也不贵,最多两千吧。”
“两千!这么多!”范晓旖欲哭无泪。她现在穷得叮当响,到哪里去一下子拿出两千来!可是没有烘箱,南方一直到出梅前,都不要指望有好天。没有烘箱,根本不能保证出货。
袁昌鸣微讶,“你这种简单型的已经算便宜的了,这还嫌贵就别买烘箱了。”
范晓旖头都痛了,下个月就要交下季度房租了,到现在房租的钱都还没存到,还得买烘箱,她到哪里去找那么多钱。
袁昌鸣看她表情,再打量打量这个无比简陋的工作室,有些明白了她的处境。想了想,却狭促一笑,“不如让老廖给你买个好了。”
范晓旖终于明白了这人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第十四章 分歧()
范晓旖把烘箱的事跟房东一说,房东直接说扔了吧。当时他换地方,就是因为这两个东西都快报废了才没搬走。
这么一说,范晓旖不由又提心吊胆地看了眼那台拉坯机。虽然这个她用得不多,但是也千万别什么时候就给她撂挑子了。如今她已经是捉襟见肘入不敷出,实在再不敢折腾了。
可是现在烘箱还是不能不用,范晓旖还是不得不先把口袋掏干了买了台烘箱。这一下,下个月要交的房租就更没着落了。
在等烘箱运过来之前,范晓旖好歹先做几个坯等着,也只得一边叹气,一边赶工。
午后,杨毅微才一如既往地姗姗来迟。来了,却也不知道干嘛,左转右转。
范晓旖便又问他,“你还没找到销售渠道吗?”
杨毅微一边欣赏着他的作品一边不在意地说,“有倒是有,可是我不愿意贱卖了。”
范晓旖便劝他,“不如早点起,上午干干活,下午去找销售不是正合适吗?”
杨毅微白了她一眼,满脸嫌弃她不懂事,“你知道什么,我做的又不是你这样连脑子都不用动的烂大街的东西。不养足精神,怎么会有灵感!”
见他又嫌弃自己的产品,范晓旖也生气了,“连脑子都不用动的烂大街的东西怎么了!不是这样的东西,我哪里有饭吃!”
杨毅微也气得不轻,“都是因为你们这样一味逐利的家伙粗制滥造,才会让景德镇世界瓷都这样的金字招牌都越来越贬值了!”
范晓旖怒极反笑,“怪我咯?不做这些,交不起房租,你也去喝西北风吗?”她把烘箱坏了她实在无力负担房租的事说了,要求杨毅微,“分担一半房租!”
杨毅微皱了皱眉直接说,“我又没钱!”
范晓旖冷笑,“当初我们说的是合伙,合伙你总不能一点都不投入吧?”
杨毅微愣了,“不是你已经租好了现成的工作室我才答应合伙的吗?”
范晓旖这才反应过来,感情这家伙从最开始就是打算坐享其成!她顿时气苦,她当年是有多眼瞎!
范晓旖不得不强迫自己耐下性子跟他商量,“我当时是已经租好了,可是每个季度还要续租。既然是合伙,你总不能一毛不拔?”
“钱钱钱,原来你们女人全都是一模一样,一天到晚就知道钱钱钱!”杨毅微气得拂袖而去,扔下范晓旖站在门口悲哀地望着门外淅淅沥沥仿佛永不停息的梅雨。
范晓旖彻底绝望了,这个杨毅微根本毫无指望。
哪怕她如今如此捉襟见肘,也只能指望自己一个人了。
范晓旖决定从今天起不回家吃晚饭了,晚上也在工作室多干一会儿。
等她踩着夜雨,湿了一裤脚精疲力尽地回到家,却正好看见也刚刚才回来的廖明飞。
廖明飞惊讶,“你怎么这么晚?”
范晓旖也问,“你又加班?”
两人不由都一愣,继而相视一笑。
范晓旖先解释,“买了烘箱实在没钱付房租,白天都尽量去找销售,晚上多干一会儿。”
廖明飞也告诉她,“新的釉料快要研制出来了,老板急着想上新货,总经理催我们很急,我们只好再赶一赶。”
两人一边擦头发换干拖鞋,一边聊天。
范晓旖在心里感叹,杨毅微要是有廖明飞一半努力就好了。不管说他是恃才傲物也好,说他是太过清高也罢,都实在不是范晓旖能欣赏得来的类型。想到当年对他的痴迷,她只能苦笑。
廖明飞却突然问,“前些日子总听你说你的初恋,怎么现在不说他了?”
范晓旖叹了叹气,把事情都跟他说了,“我正想要跟他散伙呢,实在是指望不上,还占着我的地方,还不如我自己单打独斗。”
两次找到的合伙人都不能长久,范晓旖也觉得很累。
廖明飞安慰她,“创业刚开头都会比较困难,慢慢地会好的。”话说完,连他自己都觉得这样的话太过空乏,自己都笑了起来。又换了话题,“你还记得袁昌鸣吗?”
“帮我修烘箱的那位?”
“嗯。”廖明飞给她讲起袁昌鸣当年的创业故事,“尽管他最终还是失败了,可是正是因为当年那段日子,他都把自己练成了万能,几乎什么都能拿的下。尽管他的创业失败了,可是他现在的收入已经远高于那时候,我到现在的兴陶也是他介绍来的。你现在吃的这些苦,不管你日后成果如何,至少现在的经历所能获得的经验永远都是你的,永远都不会失去。”
廖明飞说这话的时候,神色很真诚,声音很舒服仿佛能直达人心,让范晓旖的心都跟着动了动。
范晓旖不由也真心实意地感谢他,“好像你总是在我不开心的时候鼓励我,开导我。谢谢你。”
廖明飞突然凑了过来,距离有些近,让范晓旖一怔,又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不好立即躲开,微微有些不自然。
廖明飞却没有其它动作,而只是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其实是我想谢谢你。”
范晓旖没明白,“谢我?”
廖明飞顿了顿才有些自嘲地轻笑,“我为什么到你家来想来你也是知道了的。”
范晓旖微窘,说知道不知道好像都是在揭人伤疤。
廖明飞却并没有要她回答的意思,而是自己继续,“那时候我就像一具行尸走肉,尽管找到了工作每天上班下班,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过这样的生活。直到你回家来。”
廖明飞长得很帅,此时他们的距离又有些近,男子的气息隐约传来,还有他温和的声音和真诚的眼神,不知怎么让范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