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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生说:“封二牛干啥呢?”
二丫说:“在市里这呢,一直就在这儿发财。我听说他搞拆迁呢。”
根生说:“我也听说,我以为在他们县上呢,回去把他的联系方式告诉我,就在绿皮本后几页上呢。”说着,钻到被窝儿里。
二丫说:“我这一来,她又得独守空房吧,看我来,那脸拉的。”根生今儿个一肚子官司,不想再和她解释,翻过头就要睡。
二丫急眼了:“老头子,自己个儿家的自留地,也不能一直荒着吧?”
根生愣了一下,笑出声了,说:“不行,忒累了。”把二丫气的砸了几下床。
第二天,文革早早地就起来了,她心里挂着发票,今天得去送税务局,昨天闹的,一点儿没弄成。她开始洗漱。这二丫晚上没遂心,本想早晨也行。看文革这样,来气了,把根生摇醒,说:“老头子,你听这养汉老婆是不是故意的?”
根生习惯晚起了,说一句:“你真有病。”躺着又睡去了。
二丫这股无名火撒不出去,也不睡了,起来拿毛巾去洗漱。正好文革端水走过来,文革说:“二红,这么早就起来了,多睡一会儿。”
二丫说:“你比我还早呢。”再也不说话。把毛巾往上一撩,说也凑巧,文革看他一撩,下意识的一躲,脸盆水就洒了出来,洒了二丫一身。文革赶忙放下盆子,连说对不起。二丫没事都能找事的主,不干了,不依不饶的就说文革是故意的,文革开始解释,看她不听,索性不理她,走进屋里准备干活。根生和黑子他们都出来了。
二丫说:“拿住自己的身份,自己吃几碗干饭的不知道?这一大早晨嚯嚯腾腾的没安好心,你不就长个好模样吗?小养汉老婆。”
文革在屋里坐不住了,冲了出来,说:“李二红,我让着你,可不是怕你,你可别蹬鼻子上脸,见天疑神疑鬼的,我要和老板好,还轮得着你当老板娘。”这句话惹到二丫根儿上了,又哭又闹,最后黑子两口子劝住了。文革就坐在屋里哭。九点多收银员、员工们都上班了。根生让收银员把发票处理好,收银员和几个服务员一起弄。到十点钟,文革重新梳妆,带着收银员去税务局,二丫气恨恨的走了。
第二天,稽查分局的来了四个人,发票底联有问题,有的没写名头,有的有涂抹痕迹,下了罚款单。文革一看,十一万四千元,吓坏了,马上派人喊根生。根生下来,看完一笑,说:“税务局的领导,饭店给你们吧。”
带队的是一个戴眼镜的胖子,自称姓张,说:“何老板,今天就得把罚款带回去。”争执了半天,根生实在没办法,问吧台有多少钱,一共二百八十元,张胖子让人收着,走进吧台,把几个挂在墙上的证件都摘下来递给来人,根生:“领导,你这不是摘人家牌子嘛!”
旁边一个女的说:“别啰嗦,没拿回证件之前,禁止营业,否则加倍罚款。”几个人气哼哼地坐着挎斗子走了。
黑子买菜刚回来,也听到了,也看到了,大声喊道:“老板,以后少让你们家李二红来嘚瑟,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根生自觉脸上无光,辩解说:“事就这样赶着来,躲也躲不过去。”
收银员说:“老板,对不起,是漏了四个名头,我错了,老板,扣我工资吧。”说着哭了。
文革说:“这事谁也不赖,我自己弄,也可能出错。这就是找后账,躲了初一躲不过十五。老板,找那个秃子吧。”
秦秋智自从胡斌训诫一顿后,真的就静下心来,认真地学习现代经济和国际贸易等知识。又回到秦家庄几趟。瓷砖厂土建工程已基本结束。李奇按要求全副武装,大吉普、大哥大、汉显的传呼机,整天疲于奔命,游走于各个部门之间。用他自己的话说,盖了四十多个章,这多亏有自己多年的人脉,再加上秋智的人际关系。
第173章 咱这是中国()
入秋瓷砖厂就要调试机器了,李奇提出让秋华去学习计算机和会计,以便将来会计电算化。秋智联系县职校,学制半年。秋华孩子也是断奶了,秋智妈给带着,去学习去了。
胡依萍生孩子了,是个女孩儿,这是早都知道的,只是孩子太小,四斤多。秋智想让她回到细沙河或秦家庄坐月子,秦家庄的房子也翻盖了,都是宽房大屋,又有秋智妈,方便照顾。可是胡依萍死活不同意,回到自己家坐月子。秋智妈非常不高兴,北河风俗,孩子没出满月前是不能在姥姥家的。老秦家又笃信传统信条。后来秋智妈看说服不了,只好认了,又骂了秋智一顿。最后和秋仁商量,趁着还没出院,到医院去看孙女,省得到亲家家里别扭,秋仁也同意。
孩子五天这天,老太太就和秋仁、秋礼媳妇去县里了。秋礼带车送去的,到了医院说已经出院了。秋礼给秋智打电话,骂了他一顿。秋智妈就要回去。秋智打个面的风风火火来了,说啥也不让走,非要他们到家去看看。秋智告诉妈妈,城里人不兴“五天”这说法,也没几个客人。老太太推辞不过,只好去了。
胡斌家是一个独门院落,两层小楼,其实是连着几家,自己走自己的门。秋礼没上去,不管秋智咋说,就是不动,大伯哥不能在月子中去看孩子,怕“带风”。
娘俩跟着大智进去了,两个人也不知道换鞋,秋智又不好提醒,自己大张旗鼓的换鞋。秋智妈是明白人,说,“是啊,听你们说过,得换鞋呢。”
胡斌两口子迎了出来,胡斌说:“亲家,不用换,咱们家一天能来一个排人,换鞋哪换的过来,进来,不用客气”。秋智妈本来就不想换,就坡下驴,和儿媳妇儿就走了进去,亲家母的脸就拉了下来。秋智都看在眼里。三个人直接走到依萍房间。孩子睡了,依萍在和两个人说话,看婆婆两人进来,淡淡地说了一句来了,还和那两个人说话。那两个人也没理这婆媳几人。
秋智妈看孩子又小又瘦,心里不乐,又看儿媳妇这作派,就有些生气了,说:“秋智家的,这时候孩子的腿应该绑上了,五天就是绑腿的日子”。吴依萍只说了一句,知道了。
亲家母看胡依萍的态度,有几分尴尬。说:“亲家,这两位也是家里人,这是依萍的大姨和小姨。一个在县委,一个在二轻局。”这两个人听说是依萍的婆婆,也放下架子,亲家长短的说了几句话。又转过脸儿和依萍去聊天儿了。
秋智在外面把这婆媳喊出去,看拿的东西;小被子,一身花衣服,一双小虎鞋,一个肚兜,六十六个抹上红颜色的鸡蛋,自己亲手擀碎的芝麻盐,半袋子小米,一只白条乌鸡,两个猪肘子。秋智妈到客厅和胡斌聊了一会儿。中午在饭店吃饭。秋智妈带了家里人的下奶礼钱给秋智。秋智一看十块二十块,赶快把红纸名单也要过来,自己拿着。老太太知道礼太轻,秋智怕丢人,一定是自己添钱,再交给媳妇。在饭桌上,秋智妈问起了孩子名字。秋智说:“找人起的,叫秦伊人。”
秋仁家的问道:“老九,这也不犯立字啊。”
秋智说:“咱们老秦家女孩子不是可以不占立字吗?”
秋智妈一脸的不悦,说:“不光丫头,小子也可以不占,你们孩子随便吧。哼,你还不如你二哥呢。”
亲家母听着不高兴了,说:“亲家,你是大姐,按理说我们得听你的,只不过是这都快迈到二十一世纪了,哪还有那么多老一套说法”。
秋智妈说:“你们都是文化人,又是大干部,我就是一个乡下妇女、老太太,斗大的字也不认识一箩筐,大道理也不懂,不管到了哪个世纪,这习俗都得留着,这传了几千年哪。”
亲家母说:“这还不是愚昧落后,你看发达国家,哪有那么多讲究。”
秋智妈和儿媳妇都收拾停当了,看亲家说的不在行,不客气地说了一句,“咱这是中国。”把亲家婆怼的直瞪眼。迟彩琴都看在眼里,自始至终一言不发。
中午在饭店吃饭,秋智妈一脸的不欢喜,胡斌又没来作陪,亲家这姐妹三人也是看秋智面子,勉强陪了一顿饭,大家草草地收场了,一点钟秋礼就来接了。在车上,迟彩琴说话了:“这事整的,整反了,咱们倒成了客,这到底是谁家的孩子?是胡家的还是秦家的?”
秋智妈没出声,瞪了她一眼。秋仁媳妇看见了,说:“他三婶,有这话刚才咋不说啊?”迟彩琴也没回言,几人默默地回家了。
根生看税务局闹腾的厉害,只好找了谷一鸣。谷一鸣告诉他,明天中午准备一桌,高档一些。第二天中午,谷一鸣那发亮的脑门在几个人簇拥下走了进来。根生亲自引进大包房,一共十一个人,谷一鸣把根生叫出来,说:“兄弟,这顿饭是造纸厂的请我。你尽管给他们上菜,拣拿手的上,把赚到的利润用晚上请税务局的”。
根生笑着说:“谷大哥,真有你的,不用,咱们几顿饭请得起”。
谷一鸣说:“那是两码事,听我的。明天让人去税务局拿东西去。你是大老板,不用亲自去。你没给他们钱吧?”
根生说:“给了二百八十块钱。”
谷一鸣摸一下发亮的脑门儿说:“兄弟,你开了这么多年饭店,这经验还没有!要啥就让他们拿啥,就是不给钱。给钱那是肉包子打狗,好在不多。这么着,中午饭利润里扣除二百八,剩下的安排他们,让他们大拇哥卷煎饼,自个儿吃自个儿”。
根生愣了一下,随后哈哈大笑,谷一鸣也笑了。根生一切按他安排。税务局的人果然给面子,没再找麻烦,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第174章 秦桧也姓秦()
现在根生最忌惮的还是黑道上的人。这几年他已经下了决心,不和这些人来往。他记得前些日子大智的话:“根生,咱俩投缘,和亲兄弟一样,我得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