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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智妈说:“你哥倒是行,你六叔是你们自己家人,还不得帮着你忙活一些事啊!你看再加上一个李大富吧,有他更方便些。”秋智妈说的比较委婉,春生还是听得明白。李大富是队长,他去知客,有一些观望的可能就来随礼了。秋智妈看春生点头,知道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接着说:“家里有事就这样,客人多了也着急,怕东西打梁(不够),最怕预备了挺多,客人不多。初四晚上得预备几桌,家里捞忙的,还有大队干部。”
这时秋仁两口子来了。秋仁家的说:“妈,刚才立武他爸和我说了,你别着急,立武他三姨冬至月添箱,她和春兰的身材差不多。她的婚服做完了,明儿个让他爸去拿来试一下。要是合适,就让春兰穿,然后让春兰再给我三妹子做一套。”
春生说:“二娘,这不合适吧。”
秋智妈乐了,说:“这挺好的,老大家的,你这可是积德了,告诉春兰,试衣服时别穿上,穿上就不能还回去了。秋仁,明儿个先把钱给春生拿上,然后再去,快去快回。记着把蒙头红也拿来。”秋仁说:“我把钱拿来了,春生,明天就安排人去买东西吧,衣裳和嫁妆是最急的。”几个人又商量一些细节,春生走了。
耿、何两家虽有些隔阂,现在结了亲,面子上也还过得去。耿志只是和何平有些过节,和春生毕竟没有什么。但是,办喜事这天,两家也在暗中较力。何六儿知道较不过耿家,用他自己的话说,也得弄他个虎皮色(不差太多)。春兰添箱这天,知客的、捞忙的都不少,折腾到开席时,也没上几个客人,家里人都算上勉强做了七桌。根生二舅吴仁伟两口子也没来,打发三儿子来随礼,吃完饭也就走了。
秋天到了,这秋天是根生最喜欢的季节,透着成熟的田野,散发着果实的香味着实让根生陶醉,天空没有了压抑的低低的云朵,田野里好似罩上一个巨大的蓝宝石,把本已经枯黄的大地染上了淡淡的蓝色,细沙河远远看去,像一个海蓝色的丝带蜿蜒曲折的缓缓抖动着。根生不想上学了,干脆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到处都在收秋,他挎着筐到处捡穗子,每天收获都可以,上午下午两趟,都能满载而归,他饿怕了,觉得什么也没有粮食重要。还有黄豆,割黄豆时有的社员把难割的就丢下了,还有往回拉时掉了也没人管。这时候大人上工孩子上学,根生每天都收获满满。晚上在家和二姐砸了,有时妈妈也帮手,攒了十多斤就卖给来收的小贩儿,已经卖了四十多块,一分没留,全给了哥哥,拿去还饥荒,春生很吃了一惊,这是他两个多月的工资。春生拿着钱掂量着,陷入了沉思。
这天晚上,根生睡得正香,春生把他喊醒,让他拿着绳子跟哥哥走,已经是阴历八月下旬,晚上很凉了。根生知道肯定不是去做好事,鬼鬼祟祟的,想问一下,春生不让出声,糊里糊涂地走进临近大队的黄豆地,根生明白了。根生其实是一个胆子不大的孩子。紧张的转向,分不清东西南北了。春生麻利地捆上两捆,这时露水很大,黄豆不炸荚,两个人扛起来往回走,走到一个沟里,看见那边有几个人在坐着,他们看根生他们过来,起身就跑,春生笑出了声,春生放下豆枝,告诉根生休息一下,根生倚在土坡上,看着西边天上的月亮,远处重重叠叠起起伏伏的山峦清晰可见,月影停留在最高的山尖上,眨着眼睛的星星围着月亮来回的转动,根生迷糊了,分不清是山在天上,还是月亮在山上,星星为什么会动,是不是要掉下来,他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想多歇一会。春生不允许,厉声说:“离家不远了,咱们快走,再回来拿他们扔下的。”他们送到家以后,又回去拿了一趟,给那些人留了一部分,到家连夜砸了。
第二天一大早,春兰回来了,进屋就朝春生去了,春生睡的正香,她一把把春生拖下炕,打了他一个嘴巴。春生开始有些发懵,看到外屋满地豆枝子,醒过神来,问道:“姐,你咋这么快就知道了?”
春兰说:“先别问我知不知道,傻子一进屋也明白了。你知道黑夜碰到的是谁吗?是占柱、小宝几个人。他们看着像你们,不敢确定,今儿个一大早老耿志就到咱家门前转了一圈,看到了地上的斗枝子和豆子。他们正在商量呢,你姐夫让我快告诉你想办法。我得快回去,晚了他们该知道了。”春生一听六神无主了。
春花在那屋里全听见了,下了炕,把豆枝子大把大把地填进灶里,说:“哥,没事,剩下一些就说是根生捡的,你现在去问问二娘吧,他们真要动真格的,很容易找到豆子。”春生如梦方醒,赶紧跑到大智家里。
第80章 都是砸明火()
天已经大亮了,大智妈和秋华正在做饭。春生把她叫出来说了情况。秋智妈很生气,说:“春生,别说你姐打你,我都想拿烧火棍抽你,你咋这糊涂呢,这事是咱们这样人家干的吗?”看春生用疑惑的眼光看着自己,接着说:“上次是家里人要饿死了,那是没办法,活人不能让尿憋死。这次是一回事吗?这明明是做贼,和砸明火的有啥两样?”
春生刚刚挨了一嘴巴,已经有所反省,听二娘这么一说,心里惭愧,低下头说:“二娘,我错了。”
秋智妈冷静下来了,说:“回去赶快把砸好的黄豆分一半放在屋里,别放在你妈那屋,你自己去找老耿志,就说你把根生捡的黄豆都给他了,多说点小话儿,怎么说随你便,我去找秋仁你哥,有事让他给圆全着,再有啥事你直接去找秋仁。”春生跑了回去,安排妥当,去了耿志家,把耿志家里人吓一跳。现在虽说是亲戚,耿福在自己院子住着,何、耿两家彼此并不来往。春生知道,他们就为降下一辈耿耿于怀,虽然春兰结婚时已经改了口,但此一时彼一时。春生还是老称呼。
耿志家的往炕上让,说:“春生,可不敢这么叫了,你姐我们是亲妯娌,咱们是平辈。”耿志把筷子重重地放在桌子上,哼了一声。
春生说:“大娘说的对,咱们是近亲了,亲打近处论,这对,那不还有下句话吗!先叫后不改了,这么多年老邻居了,改不了了,我爸要是活着也不能改了。”
几句话把耿志家的说乐了,说:“那咱们就都别外道了(客气),大侄子一大早晨就来了,有事吧?”
老耿志边卷烟边撂过来一句:“黄鼠狼给鸡拜年。”
春生装作没听见,说:“大爷,大娘,我来也没啥大事,这不是根生吗,这些日子也没上学,捡了一些豆枝子,这两天都砸了,有百八十斤,那天听我姐说,你家要做秋酱,正好都拿过来给大娘做大酱。咱们河南水北的谁不知道大娘做的秋酱是最好吃的,做好了侄子也来舀回去几碗吃。”
耿志拿着火柴正要点烟,听春生说完,好像不认识他似的盯着他,直到火柴烧着手了,扔掉了,又划了一根点着烟抽了一口,说:“你大爷不是褒贬谁,你确实比你爸强多了,那行吧,大爷就笑纳了,就是觉着不太合适。”
春生看没问题了,说:“看大爷说的,外道了不是!再说了,这本来就有大爷那份儿。”这句话算说到点子上了,彼此心照不宣。春生看耿志一直望窗外看,说:“大爷,东西都在家呢,装好了,白天不方便拿,晚上我怕加班回不来,就得大爷你们受累扛回来吧。”
老耿志说:“那好,就让你大娘带着老三去吧,我要去还不得挨你妈的大扫帚啊。”说的大伙儿都笑了。危机总算过去了。春生上班前,还是不放心,又去了一趟秋仁家,秋仁正要走,两人边走边说。
秋仁说:“我妈都告诉我了,我也不埋怨你了。这老耿志你比我了解,得谁咬谁,这事不一定就算完。我给你透个信儿,大队要两个民办老师,这我听秋廉说的,你姐夫挺合适的,你上班前去队部找耿志,把这个信儿告诉他,也许会从根上消除了,再说这对你们两家都好,那是你亲姐夫,这就去吧,反正你上班也晚了。记住,春生,别说是我说的。”
春生高兴地点点头说:“现在晚点儿没事了,我进电工队了,时间宽松多了。”
秋仁听了也挺高兴,说:“这么说有希望转正了,那可太好了。”
第81章 都怪拉郎配()
几年后,农村实行了土地联产承包责任制,社员们把这叫包产到户。生产队的东西也都分给了社员。秋智家分到了一头母牛,两只奶羊,两只绵羊。根生家也分了几只羊,虽然这些羊牛分给了个人,一个生产队的找一个老人专门放羊每只羊一年交五元钱,但是只收奶羊,其他羊不收。这两年没遇见大灾,粮食产量高的吓人,温饱是解决了,只不过还是得靠天吃饭。春生转正了,也结婚了,媳妇叫从芙惠,是供销社售货员,也是吃红本的。生了个女儿。根生妈为这一点也不待见儿媳妇,她也知道计划生育紧,只能生一个。有病的人,喜怒形于色,春生带媳妇回来,妈妈就给甩脸子,也从不抱孙女。从芙惠本来不愿意回来,正好借坡下驴,逢年遇节的除外,其他时间就不回去了,钱管的也很严,这也省了春生许多钱,最后药钱也拿不出来了。
秋义考上了省城的医学院。当年就考上他一个,第二年韩蕊考走了。秋义毕业留在了省城医院。未婚妻迟彩琴花钱供了他三年,最后他在省城找了媳妇。秦秋智虽小,也听得明白,新嫂子是秋义的同学,爸爸是省政府的干部。秋智妈气的病了一场,病好后,让秋仁带她去了一趟省城医院。秋智妈坐在秋义宿舍的床沿上,让秋仁打了他几个耳光。秋义跪在地上只是哭。
秋智妈说:“秋义,咱们老秦家在河南水北的也算是大家族,啥时候出过陈世美啊!你这是攀龙附凤,你还让妈活吗?让我在庄上还能抬起头吗?”秋仁看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