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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老板叫金风()
话说何根生卖了七天豆角,豆角也该罢园了,他算了一下,赚了八十多块。和二姐商量,想跑一趟白拉河,春花一百个不愿意,也知道他犟脾气,拦也拦不住。根生让二姐保管钱,自己拿了四十元钱,找一个破褥单子放到提包里走了。买了起早的票到原陵县城,坐八点半的车直达白拉河,人不多,都是去上货的,现在做买卖的人毕竟不多。根生把提包扔在后座上当枕头,睡了一觉。
中午车停下来休息。乘务员告诉在哪上厕所,在哪吃饭。根生下车打量了一下,是一个集市,听别人在说叫石沟涯乡。他知道这个地方,高威的云豆角就卖到这边了,当然不一定单单这一个地方。根生上完厕所,走到大客司机指定的饭店,这个饭店没挂幌子,也没有牌子。他想进去买两个馒头,在那看了一下,有个人买了两个馒头,一碗豆腐汤,六毛钱,四两粮票,根生吓了一跳。买的那个人显然不是常来常往的,也吃了一惊,说太贵了,卖饭的也没人搭理他。
根生不敢买了,想喝口水坚持一下,走过去说:“大婶,水在哪?我喝口水。”
大婶说:“不吃饭的没有水喝。”根生讨个没趣,悻悻地走了出来。看那边还有一家饭馆,从店面看挺不错的,挂着四个幌子,也有牌子,写着“金风饭店”。根生走了进去。老板娘热情地接待了她,这个老板娘不到三十岁,瘦高个子,细长眼睛,长得细皮嫩肉的,不像乡下人。根生不由自主地看了她好几眼,感觉这人太漂亮了,比韩蕊好看。根生要了两个馒头,看豆腐汤一毛钱,也要了一碗,一共两毛钱二两粮票。不太饱,喝了一肚子凉水。老板娘又给加了点汤,根生连说谢谢。
回到车上,根生听有的人在骂骂咧咧地说是黑店。过了一会儿,司机和乘务员回来了。
司机走向根生说:“小伙儿,下次你别买我们这趟车的票了,我们可伺候不起你。”
根生明白是因为没在这家黑店吃饭,根生想你他妈地真有脸说,顶了一句:“咋的,这车是你们家的?是你们家的我都不稀罕坐!”看司机脸红扑扑的,说话有一股酒味,说:“你还喝酒了,当心我们告你去。”
这个司机被抢白一顿,看大伙儿都在盯着自己。说了一句“你等着。”回去发动车去了。
下午五点多到了白拉河。根生已经打听好了,旅店五元一晚都是便宜的,市场边上的小格子旅店一块钱一晚,早晨还给俩馒头。他走到那里一看,沿街都是这样的旅馆。他走进去才知道啥叫格子旅店,只能一个人睡下,转身都困难。一块五的比这大不少,早饭管饱,两块五的是夫妻房,有两口子一起来的。根生想好了,下次挣着钱了,住一元五的。老板叫靳红卫,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小伙儿。问根生做啥生意的,根生告诉他,他狐疑地看着根生问他多大,根生多说两岁,说十九。
老板说:“你不知道这犯法吗?虽然别的生意不算投机倒把了,可香烟是国家专卖的。来回要多加小心,要罚没了,那就血本无归啊。你得和大客司机处好关系。”
根生心里咯噔一下,还处好呢?先得罪了,说:“大哥,你在这边熟络,给兄弟介绍一个倒烟的吧。”
靳红卫问:“你想走几条,走啥牌子?”
根生告诉他,他说:“好吧,我帮你,河牌四块八,象牌三块九。”根生算账最快,大脑就像有个算盘,说上六条象牌,三条河牌,另外要四盒河牌,先趟趟道。
靳红卫说:“你等着,今儿个晚上弄利索了,明儿早晨就可以直接走了,这个大客晚上就停在这,你还从汽车站往这走,你可够逗的。”说完走了。根生知道是司机故意不告诉他,心里有气,也不知道发在哪里,倚在床上闭目养神。
一个多小时后,靳红卫回来了,带来一个三十多岁的女的,讲好价,每条烟又让了一毛,让人把烟拿了进来,根生付了钱,这个女人给靳红卫两块钱,靳红卫推辞了一下,收下了,出门送走来客,回来对根生说:“跟我上车。”拿起根生包里的破褥单子包上纸箱,亲自扛起来,根生不好意思,就想自己扛着,靳红卫说:“我扛着吧,你顺利点多跑几趟,我这个店也多赢点利。”根生想,说话够实在的。走到大客那,挺多人在装车呢。
靳红卫走过去对司机说:“侯师傅,这是我老主道的孩子,多多关照。”朝根生使了个眼色。
根生说:“侯叔,白天对不起了,这是侄子赔不是的。”拿出两盒河牌香烟递了过去。司机没想到是这好烟,平时都抽旱烟,有上货的给两盒也就是炮台一类的,这好烟给一盒都是大方的。
霎时间眉开眼笑了,说:“你这得半道下车吧,放到我的工具箱里。”看得出来对拿的货是心知肚明。
根生说:“是啊侯叔,到平德地界就下车。”司机说:“好了,靳老板,放心吧。”靳老板先走了,安排好旅客后,他还去开包子卖。四分钱一个上货,卖五分钱,根生佩服的五体投地。
根生在车上睡足了,这一天的事儿令他亢奋,隔壁又有太大的动静,那是夫妻房,他更睡不着了,实在是闹的太不像话了,他砸了一下隔板,还让隔壁的骂了回来:“好好挺你的尸,碍你啥事来!”根生又好气又好笑,没理他们。盘算着这两种烟的零售价,自己多少钱放出去合适,不知到了几点,迷迷糊糊睡着了。
到了平德的第一个乡石沟涯乡。司机告诉乘务员只给他撕了两块钱的票,根生感激不尽。侯师傅告诉他,这月在原陵县城单日子发车,双日子返回。根生谢过司机。背起包又去了那家吃饭。漂亮的老板娘还记得他,非常热情,看他背一个大包,知道是跑单帮的,这么小的年龄,挺让人佩服。根生要了三个馒头,一个炒瓜片。看饭菜上来了,他拿出一盒河牌香烟朝老板娘摆了一下。老板娘走过来在对面坐下,问多少钱,根生拿食指勾了一下。他又问还有啥,根生说大象,她问多少钱,根生说七块五,老板娘说:“你等一下。”
根生挺警觉,说:“大姐,你不是要坏我事儿吧?”老板娘笑着拍了他一下,说了一声胡说,走了,不一会儿,带来一男一女,每样烟各留三条。老板娘自我介绍,他叫金风,这里人都知道白拉河烟便宜,怕在路上被堵住,没人敢冒险。根生这顿饭钱也免了,算完烟钱,根生问下一个集镇。就这样根生又走了三个集镇,把那三条也出手了,第三天回到家,一算账,差不多翻了一倍的利润。
第92章 也闯了关东()
大智找到了姐夫的病房,章守才正在吃饭,他有几年没看见秋智了,愣了半天。秋智还记得他的模样,放下提包,喊了一声姐夫。章守才才看出来是秋智,吓了一跳,大嗓门喊了起来:“哎呀妈呀,大智啊,还有谁啊?”秋智看他这样,放心了不少,知道恢复得挺好,肯定是大姐开始没敢告诉家里,看看没问题了,才拍的电报。
秋智笑着回道:“我自己来的。”
章守才说:“老九啊老九,你还笑呢,这是省城啊。你姐知道你到这不?”
大智摇摇头。章守才想起来旁边的这个人说:“大智,这是俺家大哥。大哥,这是俺小舅子,排行小九儿。大哥你先别吃饭,快去联系秋霞去,知道今个过来,原来不说直接回家吗?”
叫大哥的人惊异地看着秋智,问:“你多大了?”
章守才说:“十六了,比紫银大一岁。”
大哥又问:“你从车站咋找到医院的?”秋智简单地说了一下,催促大哥赶快去打电话。
第二天大哥把秋智送到长途汽车站,给他买了去沙锦的车票。十点多到家了。其实大智从家里走一直到这心里也挺害怕的。大姐又生气又欢喜,让外甥和外甥女都回来,大智也没有东西给他们,把提包打开,秋霞把家乡的土特产一包一包地往外拿,眼泪就扑簌簌地流,一直流个不住。两个孩子看舅舅来了,妈妈直流眼泪,不敢乱闹,拿些核桃去砸着吃去了。
秋霞说:“大智,姐给你焖大米饭,土豆炖肉,白糖拌洋柿子。”说完去做饭了。大智打量一下,这房子和关里的差不多,都是东西屋加厨房。
这里做饭和家里不一样。家里做饭都是用笊篱捞出来,这里不是,灶下烧着稻草,上面闷着饭,有点像腊八饭的做法。大米饭在家里是稀罕物,这里是主食。这的生活太好了。大智还发现,这里人穿的也好,基本没有穿补丁衣服,男的穿的都像家里的干部。说话都是一套一套的,这是在车站和车上总结出来的。这里人有文化,这是大智下的定义。吃过饭,来了一位妇女,带着一个和大智差不多大的一个女孩儿。这妇女穿着碎花半袖衫,女孩子竟然穿着粉色的连衣裙。秋智的学校都没有一个人穿。
这个妇女也是大嗓门:“秋霞,娘家来人了?都谁来了?”称呼也不一样,秋智家里都称呼某某家的。
秋霞说:“大智,这是咱家大嫂,就是你在医院见到那个大哥家的。大嫂,这是我弟弟秋智,排行小九。”秋智礼貌地打声招呼。
大嫂夸张地拉起大智的手,说:“这孩子,长得和王心刚似的,真俊啊,秋霞,长得像你。念书呢是吧?看这手这嫩。昨天你自己个儿去的医院?秋霞,你兄弟真能耐。”这一番话,又拉着大智的手,大智有些窘迫。
秋霞挺得意的,但是就来一个人也觉得有些赧然,说:“谁知道这个小瘪犊子玩意咋这能耐。他来打前站,过两天还有人来。这开始不是没告诉我妈嘛!”说完,看这个女孩子直勾勾的看着弟弟,说:“紫银,这是你九舅,大智,这是大嫂家孩子紫银,你们般对般地(差不多大)。”紫银很大方地叫一声九舅。
大嫂不上